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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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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生日那天,宣末郁不出意外的接到亚瑟的邀请前去庆贺,回来后却闷声不吭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对此负责照顾宣末郁的葭祢深表担忧,由于那日她被陶徽隐拉走去吓唬相亲对象,所以并不知道聚会上发生了什么,当她千方百计地联系上亚瑟时,亚瑟非常忧伤的告诉了她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那日在聚餐上,唐晓翼格外豁得出去,光是用来分酒的酒樽就被他倒满了五杯以上,而且全部喝得一滴不剩。这样搞下去酒量再好的人也撑不过,于是我们反常的老唐,在被灌下第七杯酒樽的时候,成功醉倒。
众人只当是太高兴了,也没往心里去。聚餐结束时亚瑟已经因为有事先走一步,杨氤氲和唐晓翼家隔得太远,只好让宣末郁送唐晓翼回去。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亚瑟就不清楚了,他战战兢兢地建议葭祢直接去问当事人——宣末郁。
葭祢为难的挂了电话,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回,最后决定——敲门,撬锁,审问,三部曲get!
几分钟后,葭祢拿着坏掉的锁出现在宣末郁房间里。她吃了不小的惊,毕竟谁也没有见过如此颓唐的宣末郁。
她蜷缩在床上,抱着枕头,长发如瀑,随意地搭在肩上,一张脸消瘦了不少,亚麻色眼眸沉淀成深深的棕色。瞥着有人如此暴力的直接撬锁,她不快的撇嘴:“出去。”
“末郁。”葭祢低低地叫她一声,然而这一声普通的称呼却让宣末郁浑身发抖,猛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瑟瑟地蜷着,似是在逃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宣末郁!”葭祢不快地又叫了一声,宣末郁的回答比她更不快:“别跟我提我的名字,我恨死它了!”
葭祢理解了半天才知道宣末郁指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唐晓翼,她忧心忡忡地拉拉宣末郁的被子,低语:“你怎么了。”
“我现在才知道他心里是谁!我真天真!”宣末郁骤然掀起被子扑到葭祢怀中,泪水流淌成河。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葭祢拼凑出了这样一个故事——
那夜她送他回家,刚开门他就软软地倒在沙发上起不来。她忧他半夜着凉,一个人吃力地架起他往卧室挪,好不容易把他扔在床上盖好被子,她刚打算离开,却被他一把拉进怀中,两个人呼吸相闻,他的呼吸里有甜腻的酒香。
“末郁。”他捧起她的脸,语气温柔沉静,以从未有过的醇澈。
她难得的脸红心跳,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全身冻僵一般的动弹不得
“不要离开我。”他像个孩子一样的倔强任性,撒娇的语气委实毁形象,保持了几百年的节操就这么碎了,还不会扫起来。她鬼使神差地应答道:“好。”
“真的?”
“真的。”
“谢谢你……希燕。”
她如遭雷劈,而他已然拥她酣然入睡。
偷偷爬起来是在凌晨,不知道是几点,窗外有淡淡的灯光和月光纠缠着进入室内。不敢开灯,她就着手机微弱的光在他家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份档案。
打开文件袋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在紧张,因为她恐惧,因为她喜欢他。
里面是希燕的资料,照片上的黑发女孩温润甜美地笑着,容貌精致脆弱如堕天之使,而她的姓氏也在下面明确注明——其父出身日本末郁家,因而另一名为末郁希燕。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有这样的玩笑。
脑海中一片乱糟糟,她无力地靠在墙边,极其压抑地抽泣出声。
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腐蚀掉心,逐渐化为虚无的过程漫长而痛苦,她亦是木讷无惧。
爱已凉,你还会给我什么。
所有温柔,不过是建立在名字的基础之上,如果我没有取这个名字,那么你,是不是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如果没有她的存在,你我是不是从来都不会交集?
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她的替代品而已,我,永远也不是她。曾经的希燕已经被埋葬在了时光的某个斑驳陆离,现在的我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你不是神,我也不是傀儡,你无法复活她,我也无法扮演她,我们两个拙劣的演员,这台荒唐至极的戏,是不是到了谢幕的时候?
你一次一次的让我失望,我一次一次的原谅你,这本就是一场单方面付出的赌博。
我赌一辈子的长相厮守,你赌一瞬间的电光火石。
能纠缠出什么?
无尽的阴霾吞没了我,包括一切痴心妄想。
——果然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深夜的厚重,掩盖了所有的空落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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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祢沉默着看着宣末郁。
她低头默然不语,晶莹的泪珠不断滑落。
“跟我去找他。”葭祢突然怒了,一把拖起宣末郁就要往外走。宣末郁轻轻摇头,笑得凄凄切人:“我和他,从此萧郎是路人。”
明明白白的划清界限,葭祢只觉得头晕目眩。
唐晓翼,你快点把你媳妇领回去!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