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时间系列》辞辞荐荐_

52、番外

　　“什么！”怒吼伴随着木头碎裂的声音，唐晓翼暴力的抬腿踹向一张椅子，瞬间木屑飞溅，店内轻易的狼藉一片。葭祢面不改色地轻吹开一叶瓜片：“有愧吗。”
　　她不过是把宣末郁回家以后发生的事告诉了他而已，他就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可见在心中还是有宣末郁的一席之地的。葭祢快意地想，我不虐死你我就不回去，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家小末郁的CP，不考验一下你是绝对不能过门的。
　　在这一光辉思想的指导下，葭祢慢悠悠地叩着茶杯，目光含笑微鄙：“怎么样，想好怎么做了？”
　　“去道歉？”他闷闷地回答，葭祢第一次在他话语中听出了不确定，眉眼不禁舒展开来，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脑子还没秀逗，真是太好了。”
　　“……滚。”唐晓翼随便寻了个干净的地儿坐下，以手支颐，眼神凝重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葭祢倒也爽快，不过似乎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解决——“希燕怎么办？”
　　“……”唐晓翼终于陷入了沉默，低着头不吭声，紧拧的眉峰显示着他的纠结和头疼。葭祢素来学不会逼人，气定神闲地端坐在酸枝木交椅里，就差顺手抽一本书读了。小小的店铺里只余绵长规律的呼吸声，熏炉的轻烟袅袅回旋上升，丝丝沁入心脾。修长的手指轻按太阳穴，唐晓翼的声音遥远而无奈：“你知道的，希燕。”
　　“嗯？”
　　“我的好朋友，亦是——公开的恋人。”
　　“哦。”
　　“喂你反应这么平淡是闹哪样。”
　　“我只是在思考待会儿要怎么虐~你~”葭祢的嗓音轻柔，最后两个字更是咬得绵软蚀骨，带着远古的诡谲幽深。喉结上下活动了一下，指甲轻易划破丝绸，唐晓翼欲哭无泪地看着手下废掉的奶奶留下的苏绣：“你今天没吃药不是——你敢走出去一步试试看！”
　　正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葭祢自是听出了唐晓翼言语间的肃冷之意，捋捋头发坚持不回头：“希燕到底怎么办，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不管！我奶奶的遗物被破坏了，我和你没完！”
　　“看来谈不拢呵，那就别废话了，你一辈子也别想她原谅你！”
　　雕花木门缓缓合上，有细小的尘埃纷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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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花丛里的唐晓翼思忖着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猥琐，跟个黄鼠狼一样的——虽然他不打算来偷鸡，他今天是来求原【bao】谅【yang】的，喂喂喂那两个括号里的拼音是怎么回事给我打马赛克！
　　眼下正是日暮时分，金日西斜，各色云彩纠结渲染成一片水粉，淡淡的光线投下浅浅的影子。唐晓翼无聊地扳着手指，迟钝不前的脑袋却随着一声脆响而开始运转。
　　——啊。
　　黑发少女和金发青年并肩而立，一色的衣裤裤，颇有几分情侣装的意味。落日余晖下，少女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光芒璀璨的双眸分明荡漾着兴奋与快乐。
　　视网膜尖锐的刺痛。唐晓翼捂住眼睛，慢慢垂下头。
　　已经不是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了，而是——相亲与反相亲的问题。
　　他想他非常有必要去调查一下那个金发青年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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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尔最近总是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就连上厕所也觉得通风口里有一双眼睛在窥伺着自己，冷冷的。
　　这样想着，他打了个喷嚏，浑身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起来。
　　“诺尔，怎么了，交到女朋友激动得发抖了吗？”旁边有舍友打趣道，诺尔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才不是，别乱想。”话是这么说的，但他的心早就飞到了自己女朋友身上，嘴角不由得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的女朋友，宣末郁，年芳十七，恰恰比他小三岁，性格开朗健谈，本以为只是一个华而不实的花瓶，未曾料到深入交往后却发现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女孩子，干净无尘得如同山间清晨迷蒙的露水，安静的时候会一个人独自遥望远方，淡然微悲的神态全然不似平日。诺尔知道她有过一个男朋友，但还是不计前嫌地和她在一起——他觉得他们之间是情侣的关系，所以也就默认了舍友的说法，甚至带着一点点的侥幸和骄傲。他想他喜欢她，而她也是喜欢他的，虽然都没有明确表达过。
　　今天下午没课，他特地约了她去J大图书馆看书，因此三点之前的那段时间诺尔的舍友算是别想睡了，每到这个时候诺尔就特别娘炮，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轮来轮去，每次穿一件就紧张兮兮地问舍友怎么样，舍友真无力吐槽了，你又不是女生操心服饰干嘛……但诺尔还是坚持，他认为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就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这就好比你买衣服总是要看它好不好看才决定买不买，合不合适啥的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最后终于敲定了服装，软软的针织黑白围巾，灰色卫衣上印着大大的“king”字样，黑色大衣带着白色的象牙扣，牛仔裤和黑色帆布鞋，儒雅气质的黑框眼镜，一头金发很配合的服服帖帖。对镜整理三十分钟以上的诺尔又对着小镜子臭美了一番方才美滋滋地出门，舍友立刻蒙被而眠。
　　到了J大门口就看见她坐在椅子上等他，墨绿色的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灰白色毛衣和圆滚可爱的北极熊与棕树林图案，毛茸茸地围着一层短短的披肩，稍稍凌乱的黑发间隐约显出蓝色耳机的身影，微张的唇哼着不成调的歌。诺尔憋着笑走过去，轻轻一拍她的头：“醒醒啦。”
　　“啊，诺尔你到了。”她睁开眼，那双纯净眸子里只有铺天盖地的雪以及唯一的他。诺尔心中有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在窃窃生长，他一勾宣末郁肩部：“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诺尔似乎听到某个地方有武器出鞘的声音，他还来不及细细分辨，就已经连哄带骗地拉着宣末郁进了J大。
　　——真是个奇怪的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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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晓翼一脸阴鸷地收回了藏银刀，沉默不语地紧盯着那个金发青年——诺尔。
　　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亚瑟在一边瑟缩着发抖，呵出的白色雾状气体很快便升华：“唐……唐，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啊喷！”话还没说完，我们可亲可爱的亚瑟就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一起出来，难得的狼狈。
　　在一月寒风里只穿两层布料的唐晓翼眼底阴霾积聚得极快，他站起来向外走去。亚瑟愣了半晌，扔了纸巾追上去：“喂喂喂那里可是往J大内部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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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尔三分惊讶七分不爽地望着面前与自己平高但明显小一些的少年，沉沉问道：“你干嘛。”
　　那个少年——唐晓翼得意洋洋地瞥一眼被亚瑟的手下押着的宣末郁，控制着自己不让这种情感外露：“我只是来领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还请先生不要胡闹。”
　　“你的东西？”诺尔声音的响度骤然提高了几个八度，镜片反射出的光芒咄咄逼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何来占有之说？”
　　“随便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唐晓翼失去了耐心，“反正人我是带定了，让开！”
　　“你想带走她先把我杀死！”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想杀人。”
　　“无论如何，你必须留下她！”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别怪我了！”
　　“别吵了。”
　　轻柔的声音，轻易刺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二人齐齐扭头，看着缓缓抬起头的少女——
　　她定定地看着诺尔，眼眸中什么也没有：“对不起。”
　　诺尔受伤的笑笑：“我希望这三个字能换成另外三个。”
　　“……”宣末郁沉默片刻，眉宇间竟有真诚与愧疚，“对不起，你的感情我无以为报。”
　　“你……要跟他走？”
　　“没错，”宣末郁抓紧胸口的衣服，努力将泪水逼回眼眶，“对不起，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