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失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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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鳞翩见到得胜归来的蛮灯额头上贴着超大的一块白纱，连眼睛都快遮住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蛮灯的额头还在疼，见到鳞翩如此幸灾乐祸，脸色黑下来。“很好笑么？”
“唔，唔。”鳞翩看着她那阴黑的脸色，忍笑浑身颤抖的点点头，“没有很好笑，是非常好笑，哈哈哈……”
蛮灯斜眼睨他，额头很痛也懒得理睬他的嘲笑，扶着额头，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刚刚她一下场就被驻场地的医官拉过去处理额头的撞伤。辂久的头非常硬，下场之后蛮灯的额头就青紫一片，竟然还有破皮！稍碰一下都疼的钻心。
“痛不痛？”鳞翩笑够了，又笑嘻嘻地转向她问道。
“不痛，一点都不痛，非常舒服。”蛮灯斜眼看他，痛不痛，那不是废话么，被撞成这样，不痛的大概是石头。
“可怜的小蛮灯，下次要注意点啊，能揍人的可不只是拳头而已。”鳞翩笑眯眯地，伸手帮她把缠在手腕和臂上的布条拆下来。
“是……用头揍比用手揍痛多了……”蛮灯摊着手，任他替她解下布条，揍过人之后手指会有些胀痛，有个人在旁边伺候着也挺舒服。
“其实一开始你的表现还很不错的啊，进攻积极的都不像是你的做法，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刺激呢，简直比我第一次碰见你那时候还要凶悍。”鳞翩轻轻地一圈圈把布条绕下来，随意的说道。
“……”蛮灯想到了一开始站在南区观望的虞寿，一开始毫不留余地的打法，的确是因为虞寿，想要快点结束比试，想要晋级，想避开她心里的那个虞寿讥刺的目光。
蛮灯的沉默没有像是没有引起鳞翩的注意，他继续说道：“第一场过于兴奋也是难免的，等下一场就会习惯了，积极进攻也不是坏事，只不过太积极了就会忽略掉自己身后的退路，坏的结果就是落败，像你这样稍微破个小相就算好的结果了。”
蛮灯听他的教训，语气却越听越耳熟，这种话好像也有谁对她说过……对了！是紫苏！蛮灯从白纱的下沿看向他，难道黯極里的紫苏的真实身份，就是鳞翩？还是说，鳞翩是幌子，紫苏才是真实身份？
蛮灯越看鳞翩越是可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就是觉得鳞翩与紫苏之间很是相似。偏偏这一个月天婴草都没有开过花，没有需要执行的任务，就没有可能见到紫苏。
不过，就算是见到了，难道她可以直接问他么，或者直接叫他摘了面具给她看看？
蛮灯轻笑一声嘲笑自己异想天开，旁边的鳞翩挑眉了。
“有什么好笑的？”
“没，没什么好笑的。你说的有道理。”
“那是自然。少爷的金口也不是随便开的。”
“是是是，你说的极是。”蛮灯甩了甩拆开绷条的手掌，继续关注场内的比试。
当天晚上，中级组的八个晋级人选全部产生，其中最后一个出场的是势月家被关禁闭的要，他也顺利的晋级了。女娲还没有回来，要和姜琇都会留在武赋名册上，继续比试下去，直到其中一方战败为止。
这两人如果都不提前出局，而在第三日相遇，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蛮灯想不出来。
第二日，天策的项目正式展开，方术的晋级赛，通灵术，驭灵术，斗术，剑术和九宫术都开始了。
蛮灯的体术复赛安排在这些天策比试之间，因为只有四场，当中却要穿插天策班的比试，所以天赋四场比试之间间隔的时间比较长。这一次连太瑛都坐在了南区观赏台观看蛮灯比赛，当然他自己是说要参加之后的九宫术的比试，顺便先来看蛮灯了。
蛮灯一直到午饭之后才轮到她上场。蛮灯庆幸没有和要分在一组，这次的对手是乙班的一个女孩子。乙班女生体术风格钻滑，与蛮灯的霸道又不相同，比辂久要难缠些。蛮灯谨慎相持，与她相斗了一刻钟，才将她击败晋级。
于是额头上顶着块巨大白纱的蛮灯又一次被裁判教师举起了手，场面有点滑稽。
她回到南区的坐席的时候，太瑛笑着点头，“打的很好。就是脸上的纱帛太白了些。”
“是我疏忽了……”蛮灯叹口气，看见太瑛的时候她本来有些担心，他会怪自己弄伤了脸，影响到后天的祈禳戏，结果他什么也没说，先开口调侃自己。
下一场是九宫术，太瑛悠然地站起来，拍拍她，“今天晚上要排演，早点来。”说罢便下场比试去了。
蛮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能坐在一脸哂笑的鳞翩旁边，继续看剩下的比试。直到太瑛站在那里，推算由博石组成的九宫格，最后以最迅速的成绩赢得九宫术的比赛。严格来说九宫术是比赛算术的项目，考察的是策略，果然是太瑛擅长的项目，蛮灯心里暗暗赞叹道。
可惜太瑛参加的就箭术和九宫术两项，有肢体接触的项目他都不参加，蛮灯远远地看着太瑛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心里疑惑，难道是太瑛太爱干净了所以不屑和他们似的和别人打作一团在地上翻滚？
武赋赏第二日也就这样平淡无奇地过去了。
蛮灯和太瑛鳞翩排演完社戏，踩着月光各自回家的时候，正好武赋赏第二日最末的通灵术刚刚比试完，姜琇晋级的消息从散行在太霄宫里的仙人嘴里的闲聊中就能够知晓，听语气好像还颇为厉害的样子。
姜琇，要，蛮灯，包括要的弟弟缠，全都晋级到了体术的决赛。那么就是说，最后一天，他们几个一定会遇到。
鳞翩是上一届的冠军，跳过了晋级赛，直接作为最后的挑战对象等在最后一天有人来挑战他冠军的宝座。
最后一天早上就是最后的体术晋级，然后是抽签决定挑战对象的重头戏——斗术。由各项比试的晋级人选直接挑战对手或者是冠军，当然也可以放弃挑战机会。斗术不设置携带武具的限制，就是要大家都发扬自己的长处来赢得最后的三个名次。一般来说，体术，通灵，剑术和方术参加最后的斗术竞争的会比较多，天赋与天策也不再分开，这就是正式的综合赛了。
前三名的公职机会！蛮灯在睡前，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翌日，武赋赏的重头戏经过漫长的两天的甄选，终于拉开了最后的帷幕。
蛮灯起了大早，站在铜镜前掀开白纱看了看自己额前的淤青，还是青红的一块，叹了口气，把白纱又缚回去。
没什么特殊的武具可以用，蛮灯赤着手走到了厅室，准备去武赋赏校场。
“蛮灯，你用什么武具？”雨宫姬最近一直都坐在天光穹顶下，好像有什么很难的事困扰着她的思考一样，已经很多天不和她说话了。
这突然之间的开口，蛮灯倒一愣。
“呃……没有武具，我还是习惯徒手了。”蛮灯想了想答道。
“……”雨宫姬沉默一会，没有转过脸来，就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半晌说了一句，“白彗，是女娲上神爱子御惠的遗物，你不要碰它为上。”
蛮灯有点不以为然，她原本也没想碰。不对，也不是没想碰，只是原来还对这事没意识，现在经她这么一提，蛮灯还真就想到自己若是拔了白彗会如何如何了。
“……算了，你去吧。”雨宫姬像是叹息，蛮灯不明所以，也只能自顾自出门了。
今日天气并不是很好，白云蔽日，不见晴朗，太霄宫里泛着薄雾，穿行其中令人觉得有些迷朦。
蛮灯一路来到了武赋校场，等候了一会之后便在生死契上签字，领了签牌。斗术不同于其他项目，是带有相当的危险性的比赛，所以虽然设了几个老师在一旁监督比赛，一开始还是会让学员签下生死不悔的契约，参赛的人都要有冒险求胜的意识，这样也可以防止意外发生后事态失控。
连蛮灯，加上要，缠两兄弟和另一个低级组学员，姜琇，还有另外两个天赋者，一个天策者，一共八人。鳞翩是最后被挑战的卫冕选手，加上他就是九人。
蛮灯抽到的签号是四，她的对手会和她是同一个签号。这个号也是最后出场的一对对手。
在场地外围抽完签，蛮灯便进入了待机的准备区，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了，她看了看，势月家的要和缠兄弟都在，还有两个人她不认识。
其中一个人看见蛮灯手里的四号牌，走过来和她打招呼，原来她抽到的正是这个天策学员，当下她与那个对手点了点头，打了招呼。便走去势月两兄弟间与他们闲聊，说了几句便知道要已经抽到了对手，是其中一个乙班的天赋者，缠抽到了一号签，他的对手还是未知。
又等了一会，进来两个人，手里拿着一样的签，蛮灯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两兄弟，果然缠与要看见这个情形，脸色顿时都难看起来。其他七人都抽到了对手，剩下的，已经没有悬念了，小缠没有选择，只能是姜琇。
要一开始惊诧过后，脸上很平静，但是垂下的眼睛里带着些忧郁。
正在这时，门口又踱进来一个人，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在七个人身上扫来扫去，甚是骄纵的样子。
然后在看见小缠手里捏紧的签牌之后，微微张开了嘴巴。
小缠一开始看着姜琇的样子像是有些恐惧，一会又抿着唇角一脸倔强的盯视着歪唇而笑的姜琇。姜琇见自己抽到的对手竟然是要的弟弟，而那个可爱的弟弟正用稚气未脱的眼睛努力地做出一个瞪视他的怒目表情，他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从容地挑衅道：“风水轮流转啊，小弟，是不是？”
缠气鼓鼓地瞪着眼睛，他旁边的要按住了他的肩膀。于是缠尽管一脸想要扑上去咬他的表情，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啧啧。这么可爱的小弟，真不舍得下手啊，你家的大人就放心让牙都没长齐的小狗出来遛弯？”姜琇肆无忌惮地嘲笑他们，扬手晃了晃手里的签牌，“真是个好签，这就叫心想事成么？”
缠年纪小，禁不起姜琇这样的激，顿时小脸气的通红，想要发作却被哥哥按住了。旁边的人都静观其变地注视着，没有人说话。
“狗就是狗，一辈子只配跟在主人后面吃屎，像这般的腌臜之物，怎么能与神同等级别竞技上位呢。”姜琇嘴角带笑，一双眼里却尽是阴毒之色，说话极尽刻薄地挑衅兄弟两个。
“你胡说什么！”缠终于忍不住了回嘴道。“你才是混蛋大坏人！”
姜琇眉目一敛，“我说今日怎么不闻狗吠呢，原来大的那只吓怕了不敢叫唤，却派了只还未断奶的小狗来叫阵。自从那些猫儿狗儿的都进了太霄宫，这规矩就越来越不成样子了。上神允许你们这些下贱的猪狗之物共处于世，是出于仁者之心，不想现在下贱之物倒飞升起了，不但不怀有恭谦之心敬畏神阶，竟然还自比神阶，与神阶同列，最荒谬的是，居然还有神阶后裔甘于与猪狗同盆而食，同寝而卧，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这一番话说的及其刻薄恶毒，在场众人脸色都沉下来，纯血的低级学员与另外一个天策者面面相觑，尴尬不已。缠的脸已经涨得紫红，满腹的言语却苦于自己兄长的压制反驳不出来。要眼里凝着寒意，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哈，今天的狗还真是安静，对嘛，这种态度才能算是下仆对主人的尊重，狗就要有狗的样子，撒着欢来给主人□□趾的狗，才能够吃到肉……”姜琇话没说完，只见旁边人影一闪，砰的一声闷响，姜琇仰面倒了下去。
众人看着这过去揍姜琇的人都是一愣，却是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蛮灯。在听了姜琇一番聒噪之后，忍无可忍地冲上前去给了姜琇那上下合动的下巴一拳。这一拳极重，姜琇几乎是飞起来跌到了地上。
“你这该死的家伙干什么？”姜琇坐起身，对着她大声怒吼道，“你竟然感在斗术开始之前公然私斗！”
蛮灯冷着脸一皱眉，怎么刚刚那拳还没把他的下颌打脱臼，这家伙越来越聒噪了。刚想上去补他一拳让他真的闭上嘴，门口却极快地奔进几个教师来。
“怎么回事？我们听到你们在私斗？”为首的教师跑进来疑惑地问道。后面的几个人一看这情况，顿时脸色都难看起来。
太明显了，姜琇坐在地上怒视蛮灯，而他面前的蛮灯还捏着拳头，一副要继续动手的样子。
没等蛮灯回答，姜琇先叫嚷道：“教师大人，这小妞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打我，这情节属于赛前私斗吧？”
“呃……”为首的教师看了看众人，众人没有反驳的意思，又看了看蛮灯问道：“你为什么要打他？”
蛮灯板着脸答道：“因为他太聒噪了……”
几个教师互相看了看，为首的继续问道：“没有别的原因？他攻击你了？”
“没有。”蛮灯垂下眼睛答道。
“那你就是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对他动手了？”
“因为他太吵了，所以我才……”
“请你回答，是不是在他没有先对你采取任何攻击性行为的情况下，你毫无正当理由的就打了他。”教师的脸色很严正。
蛮灯抬眼看了看他，不情愿地答道：“是。”
“你们几个没有异议？”为首的教师对着其他几个人问道。众人都一致沉默，姜琇的确是吵得人心烦，但是该动手的也不是蛮灯，她这样子突然冲出来打了姜琇，的确是无理由的私斗。
几个教师又互相看了几眼，点了点头。
“蛮灯学员，鉴于你恶劣的毫无理由的攻击性行为，我们一致判断是属于赛前私斗，按照武赋赏的规定，赛前私斗的学员，给予剥夺参赛资格的处罚。”教师对着蛮灯说道。“你已经失格了，现在就离开预备区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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