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43、第四十三章

　　索命咒并没有击中任何人，多亏了格林德沃先魔咒一步，用强风将哈利·波特推出了几米之外。

　　苍白的皮肤与一头浅金色的头发，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皮衣，长靴及膝。

　　“是小巴蒂·克劳奇！”

　　哈利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子，他猛地想起了这张面容，在邓布利多的冥想盆中，他曾见过小巴蒂被捕的那一刻。

　　“哈利·波特。”小巴蒂笑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认识我？”

　　哈利没有回答，他将视线投向格林德沃的动作引起了小巴蒂的注意，手持魔杖向前走去，小巴蒂咧着嘴角越过哈利，他停在了格林德沃的身边，目光却落在了他的口袋。

　　“拉文克劳的皇冠。”小巴蒂说，“把它拿出来。”

　　“巴蒂·克劳奇死了。”格林德沃说。

　　“他怎么样与我无关。”小巴蒂再次重复道，“把你口袋里的皇冠拿出来。”

　　看着格林德沃似乎并不打算乖乖就范，小巴蒂脸上的表情愈发毒辣起来，他并不能感受到对方的恐惧，也无法猜透眼前人的心里想法。

　　缓缓向前走去，格林德沃逐渐靠近小巴蒂，在他的左手边放置了一颗挂满了珠宝首饰的头颅，在格林德沃将手覆上它的枕骨时顿时升起了股股烟雾。

　　烟雾在扩散的过程中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烟幕，它围绕在整间屋子之中，带上了一丝迷迭香的味道，让空气变得旖旎。

　　烟幕上有画面开始出现，那是小巴蒂的模样，而当他看清了烟幕中自己身后的另外两个身影，小巴蒂瞬间有些气急败坏——那是他的父亲与母亲以及他童年时候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烟雾愈发浓郁，直到它隐没了格林德沃的身影，也使周围的其他人消失不见，小巴蒂这才意识到他似乎被困住了。

　　像是自己内心深处最不愿被人触碰的记忆被人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小巴蒂举起他的魔杖向着格林德沃的方向就是一阵猛攻。视线已经被模糊，听见周围不断有物体被击落，他似乎有一些得意。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愿意一直追随着伏地魔？”烟雾中传出了格林德沃的声音，他问道，“能力？还是信仰？或者你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容纳你的地方，你想要被认同，而伏地魔正巧需要那么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你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

　　“汤姆·里德尔如今不过是一个被囚禁起来的腐烂灵魂，他想要获得重生，用他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与仇人的血。”格林德沃轻笑一声，继续道，“你能做的就是像条狗一样为你的主人铺好这条路，其中也包括杀了你的父亲巴蒂·克劳奇。”

　　“克劳奇是我杀的。”小巴蒂承认道，“他死的时候恐惧极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我会站在他的面前。他求我不要杀他，求我放过他，合作司司长的位置还等着他回去坐上。他就是个可笑又可悲的人，他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刺耳的笑声以小巴蒂为中心逐渐传播开来，伴随着物体炸裂及掉落的声音，四周的温度开始逐渐升高。

　　有火光出现了浓郁的烟雾之中，从最先的星星点点，变成了明黄色的一片。小巴蒂将这有求必应屋再一次点燃，这一次，火焰将整间屋子团团包围起来，它驱散了烟雾，打破了这场格林德沃制造的幻境。

　　四周逐渐变得晴明，当小巴蒂再一次与格林德沃面面相对，眼神扫过不远处的哈利·波特，轻轻一笑，他说：“霍格沃茨的老师可不会教授学生使用这种魔咒。你是谁？”

　　“起码我不是伏地魔的追随者。”

　　“你们都不明白。”小巴蒂回答，“主人追求的东西才是魔法世界真正需要的，而只有力量才是巫师应该崇尚的东西。”

　　厉火再次变成过程凶狮与猛虎四处窜跑在有求必应屋这狭小的走廊之中，它们朝着火焰中心的人们怒吼着，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口中吐出那灼人的热气，不分敌我将一切淹没。

　　唯一的出路被封死，打开的大门被几米高的火焰拦住，前进不能，后退也不得，哈利与他的朋友们面面相觑，与同样不知所措的马尔福一起看向了格林德沃。

　　“他真的会救我们出去吗？”罗恩的声线有些颤抖。

　　赫敏反驳道：“不指望他难道指望你养的宠物鼠斑斑？”

　　“我的天。”罗恩简直快哭了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那只老鼠了？”

　　或许是之前克拉布使用的厉火咒并没有完全展示出它真正的可怕之处，如今被这火焰团团围住，感受着灼人的热度，耳边是那烈焰化作的猛兽在不停咆哮，男孩们这才发现自己内心的恐惧。

　　“你们看！”在一声尖锐的高鸣传来的同时，赫敏回头大喊道，“那是邓布利多的......”

　　邓布利多的福克斯。

　　福克斯从远处走廊的尽头飞来，它压低了自己的身子，拍打翅膀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哈利在密室唤来它的场景。

　　一样的是，那顶有些破烂的黑色巫师帽再一次落到了人群之中，然而福克斯却在掠过哈利的同时稳稳地落到了格林德沃的肩头。红色的大鸟甩了甩身子，高昂着头朝着小巴蒂再次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

　　“你们以为邓布利多的鸟能救你们？”小巴蒂冷笑一声，“把皇冠交出来！”

　　“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格林德沃顿了顿，他用手慢慢抚摸着福克斯的脊背，神情却有些淡然地看向了小巴蒂，“你们知道这皇冠的用处吗？或者说，它对伏地魔来说究竟有什么用处？”

　　小巴蒂没有回答，格林德沃也便知道了答案。福克斯倏地腾空而起，它在小巴蒂再次举起魔杖的同时径直冲向了对方，在索命咒即将击中它之前又被格林德沃唤了回来。

　　即使拥有不死之身的凤凰并不畏惧死亡，格林德沃不想看到它再一次浴火重生的模样，想必邓布利多也是一样的。

　　目光飘向了不远处的那顶学院帽，格林德沃刚跨出一步，便止住了继续前进的脚步，他回头，大喊一声：“哈利·波特！”

　　男孩似乎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罗恩与赫敏是个未知，马尔福缺少的正是格兰芬多需要的勇气，而格林德沃一个第一代黑魔王更是不可能，他是在场人中唯一一个从学院帽中拔出过格兰芬多宝剑的人。

　　和当年一样，哈利踉踉跄跄地冲到了分院帽的面前，他伸出一只手，在触摸到帽檐的那一刻，似乎感受到了格兰芬多宝剑的存在。

　　火狮似乎向他们跑了过来，滚烫的火焰逐渐向着他们靠近，有水珠从额头滑落，哈利背脊处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打湿。

　　格兰芬多宝剑再一次出了出鞘，火光打在剑面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在小巴蒂冲来的瞬间，格林德沃将口袋中的皇冠扔向了哈利·波特，面对着对面袭来的无数道索命咒，他毫不犹豫地掏出魔杖反击了回去。

　　福克斯没有再听从格林德沃的命令，它不停在小巴蒂身边打着转，想要扰乱对方的视线，却没想到被男人伸手一把掐住了脖子，狠狠握在了手中。

　　绿色的魔咒朝着这只鸟儿袭去，只在一念之间，福克斯似乎与四周融为了一体，红色的身影安然躺在这滚烫的地板之上，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神情只有一瞬的恍惚，比起悲伤，愤怒愈发涌上格林德沃的心头，但他的脸上始终是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只有越发犀利的攻击才能让人读出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身后的哈利在格林德沃抛出皇冠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高举格兰芬多宝剑，向着那皇冠狠狠刺下，在剑尖接触到皇冠中心那颗巨大的黑曜石后，身边忽然传来一阵天动地裂——火焰燃烧得更旺了，它们开始幻化成了别的模样——那是一张脸，扭曲而又畸形，这不像是个人。

　　火焰向着中心开始席卷而来，它大张开了嘴，满脸怒意地翻滚着焰浪。它似乎是在怒吼，在人们恐惧的目光中发出了模糊不清的音节。

　　哈利辨认出来了，它在说：“哈利·波特。”

　　“阿瓦......”格林德沃面对着已经被他逼退好些距离的小巴蒂，魔咒还未念完，他忽然听道了身后哈利呼唤着自己的声音。

　　“除你武器！”这一次，魔咒果然击中的小巴蒂的手，听见对方一声吃痛，紧握在手中的魔咒便倏地向外飞去。

　　魔杖落入了滚烫的火焰之中，瞬间没了踪影。小巴蒂开始怒吼，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已经无能为力。

　　格林德沃在哈利唤他的那刻回了头，他看见男孩在紧握着朋友的同时朝他伸出了手，在他的肩上，有一只皮手套疯狂向他挥舞着。

　　只要他搭上这只手，他就能......

　　格林德沃伸出了手，在热浪汹涌而来的前一刻，有求必应屋中成了死寂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