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46、第四十六章

　　再次见到格林德沃是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中，当哈利·波特夹着他的书本，匆匆掠过人群走至罗恩与赫敏的身旁，他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格林德沃正在写着什么。

　　至少不会是乌姆里奇给他布置的检讨，哈利心想着，拍了拍罗恩的肩朝着格林德沃走去。

　　“他这几天都在干嘛？”跟在哈利的身后，罗恩不解道，“他没来上过一节课，乌姆里奇都盯上了他，邓布利多走了，他难道就不着急吗？”

　　哈利停下脚步，回头道：“或许他有自己的办法。”

　　格林德沃似乎很是忙碌，直到哈利在他的对面坐下，把怀中的书本轻轻放到桌面，缓缓抬起目光，格林德沃这才问道：“书背完了？你们明天还有一场理论考试。”

　　“你也必须得参加，格林德沃。”哈利压低了声音说，“一份检讨加书本抄写三遍，乌姆里奇说的，你不能再继续逃课了。”

　　在格林德沃点头的瞬间，哈利身旁的赫敏似乎注意到了男孩手背上的疤痕。一把握住对方的右手手腕，将哈利的右手放置到桌面，当触目惊心的伤口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赫敏的心里顿生一股怒火：“那老妖婆究竟对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哈利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不能沉默下去！”赫敏提高了音量，“我们必须告诉麦格教授，她无权这样对你！”

　　“我知道，赫敏，我会有分寸的。”

　　“格林德沃，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赫敏忽然转了个向，“邓布利多在临走前把一切都托付给了你！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霍格沃茨就这样被毁了！”

　　“邓布利多难道没有告诉你们一切都听我的吗？”合起书本，格林德沃从椅子上站起，他的眼神扫过哈利的手背，继续道，“我现在要求你们保持沉默就行，爆发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而现在显然还没有到这个时候。”

　　论造反，没有人的经验可以丰富过这位黑魔王了，在世界各地魔法部的打压之下，虽然圣战的结果是失败的，但是就过程而言，它毫无疑问成功煽动了成百上千巫师们的心。

　　它的成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在整个过程之中，漫长的等待是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环节，就和现在一样。

　　然而迫切想要改变现状的孩子们却似乎无法明白这个道理，赫敏依旧去找了麦格教授。在麦格与乌姆里奇争吵不休的过程之中，不知不觉引来的学生包围了整座大厅，他们能听到乌姆里奇的嘴中不断蹦出的“魔法部”、“康奈利部长”等词不断逼得麦格无话可说。

　　直到最后，矮个子的乌姆里奇站到了楼梯的最高阶，她俯视着麦格，哼唧几声道再次嘲讽道：“米勒娃，我看你似乎也有点问题。”

　　被乌姆里奇贴上“问题”标签的不止有麦格一人，整座学校，上上下下几千号人，在她眼里正常的学生与教师加起来不过就寥寥数人。上至院长，下及学生，霍格沃茨似乎依旧不再欢乐，就连从来不笑的斯内普教授，他的脸上都更加阴郁，即使结果倒霉的总是格里芬多的学生的后脑勺，例如罗恩以及哈利。

　　乌姆里奇是个没什么本领的教授，但她却执意要在霍格沃茨教遍每一堂课，上周是变形术课，这周是黑魔法防御术课，下周便是魔药课。当穆迪黑着脸走出这间教室的时候，乌姆里奇掏出口袋中的香味向着颈间轻轻一喷，她厌恶极了疯眼汉身上的味道。

　　“黑魔法防御术是你们在霍格沃茨学习的最无用的一堂课了。”乌姆里奇脸上的标志性微笑依旧让人恶心，“即使这样，理论考试大家还是得准备起来。”

　　一边说着，她将目光投向了哈利·波特，对方果然向他当时在办公室里承诺的那样不再发声，而在哈利的身后，乌姆里奇稍稍一愣，这位脸生的金发同学，应该就是那位没来上过课的盖尔了吧？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惩罚起了效，乌姆里奇得意地走到了格林德沃的身旁，敲了敲对方的桌角，她说：“格兰杰同学。”

　　格林德沃不应，乌姆里奇便继续敲道：“格兰杰同学。”

　　忽然有石子从乌姆里奇的背后袭来，无能的女人没能发现，石子便重重地砸上了她的后脑勺。一声吃痛刺破了整座校园的宁静，乌姆里奇怒瞪着双目回头，却发现身后竟是空无一人。

　　“是谁！”

　　整间教室一片死静，无人应答。

　　“究竟是谁！”乌姆里奇依旧喋喋不休地怒吼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英国魔法部康奈利部长的左右手！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现任校长！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你们这样就是在质疑部长、质疑魔法部！”

　　虽然无人发声，但学生们实则都在私下偷着乐，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勇敢，那人显然做了所有人都不敢、但却又想做的事。

　　无人理睬的情况让乌姆里奇愈发生气，她就像站在教室中央的一个跳梁小丑，似乎正在给人表演一出□□咆哮的戏码。

　　哈利稍稍撇了头，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格林德沃，他想不出除了格林德沃还有谁有这个能耐与胆子了，但细细品味对方的表情，事情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刚刚的模样可笑极了！”走廊之中，罗恩环视了一圈，见无人，他便放肆地大笑起来，“克鲁克山都没她叫得响！”

　　“是你吗？”哈利快速走到了格林德沃的前方，问道，“刚刚那块石头，格林德沃，是......”

　　“不是我。”

　　打断了哈利的追问，格林德沃停下脚步，他用手指向走廊的拐角，目光穿透哈利向前看去。

　　在远处，一直脑袋忽然探了出来，那是多比，他的半个身子正躲在墙后，只有一只脑袋和一条手臂伸出，向着哈利·波特热情地打着招呼。

　　“多比？”哈利不可思议道，“刚才是你吗，多比？”

　　“多比只是想帮着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分忧。”家养小精灵的模样有些唯唯诺诺，但他低着头抬眼的模样又似乎在等待着哈利的表扬与感谢。

　　“你用不着这样，多比！”哈利上前，他停在多比的面前护着他，转身面向格林德沃，“你不能这样利用多比！是你让他过来的，对吗？”

　　“我没有逼着他用石头砸乌姆里奇。”格林德沃耸耸肩，“他是自由的精灵，有权利知道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不是吗？”

　　比起哈利的愤怒，多比似乎对能为哈利分担感到欣慰，他将一只手搭在哈利的前臂，将对方的手按下后，试图替着格林德沃辩解：“哈利·波特是多比的朋友，哈利·波特的朋友有困难，多比自然也会去帮助他。不止是乌姆里奇，就连帮盖尔抄书，多比也是自愿的。”

　　“你还让多比帮你抄书？！”

　　哈利有些气急败坏，也许是对于黑魔王的定义在他的心里早已根深蒂固，他总觉得格林德沃的用心险恶，对方是在利用这只纯真精灵的善心。

　　“你究竟还让多比做了什么？多比是我的朋友！”话音刚落，哈利再次扭头看向精灵，质问道，“你还偷偷瞒着我做过什么？”

　　见哈利有些愠怒，多比缩起了身子，“没有”一词刚脱口而出，精灵便再次摇了摇头，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只有一件事了，多比发誓......”

　　“什么事？”

　　“鳃囊草是多比......”

　　“鳃囊草是谁告诉你在斯内普办公室的？”格林德沃先哈利一步捕捉到了多比话里的信息，还没等他继续追问下去，身后的赫敏似乎听得有些烦了，她上前竟挡在了格林德沃的面前，他们不该为了这种小事而争吵，尤其是在这种关头。

　　“够了！”赫敏大喊一声，放着一旁的罗恩张着嘴吃惊，“你们觉得现在是吵......”

　　从走廊另一头靠近的身影再一次打断了赫敏的话语，浅金色的头发和身后的两个跟班，哈利扭头的同时这才想起，今天是马尔福从禁闭室出来的第二天。

　　从嘴里蹦出的还是那些句恶毒的话语，但马尔福说话的时候显然虚心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睛：“禁闭室可比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舒服多了，疤头。”

　　“马尔福。”赫敏怒道，“你不说话会死吗？你忘了是谁在有求必应屋中替你求的情？”

　　或许这是唯一能堵住马尔福嘴巴的话了，气焰嚣张的男孩瞬间嘘了声。比起他的父亲卢修斯，格林德沃心想，眼前的男孩也不是无药可救。

　　有些气愤，又有些羞愧，马尔福路过他们的时候用鼻子冷哼一声，这似乎还不够，越过赫敏之后，他甚至再次停下了脚步，非要补上一句才痛快一般：“肮脏的泥巴种。”

　　骂完，马尔福将视线落到了格林德沃身上，想起对方似乎也被冠上了“格兰杰”的姓氏，心里猛地一紧，在格林德沃开口之前，带着高尔与克拉布跑瞬间没了影。

　　原本热闹的走廊再一次没了人影，听着斯莱特林们奔跑时的脚步声愈行愈远，一旁的壁画传来了阵阵窃笑。

　　“他怎么越来越怂了？”罗恩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