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74、第七十四章

　　及地的学院袍上用黄色与黑色绣着一只獾，这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只是这几道索命咒的出现却出乎了小天狼星的预料。

　　他记得这位赫奇帕奇的优秀级长，望向如今对方脸上毫无情感的微笑，此刻的小天狼星有些心悸。

　　这是......被迷宫吞噬了自我？

　　脚边的几名食死徒的确不再活动，他们成了几具死尸，似乎死亡的那一刻他们也并不瞑目。皮靴落地，鞋跟深陷泥地，黑狗也逐渐变幻了人形，他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少年，拿捏着魔杖的手似乎握的更紧了。

　　“你不是塞德里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天狼星开口道，“你是谁？食死徒？”

　　“我要是食死徒一定不会选择救你，小天狼星布莱克？”

　　语气有些熟悉，看着面前男孩冷笑时的模样，小天狼星在震惊之间恍然大悟：“你对塞德里克干了什么？”

　　“他自愿的。”

　　“自愿将参赛资格让给你格林德沃？”小天狼星反问，“你在打什么算盘？”

　　“保护哈利·波特。”

　　只几个词便打断了小天狼星，他不再追问，感受着面前这股与塞德里克截然不同的气质，小天狼星撇头看向了地上的食死徒。

　　“外面发生了什么？”格林德沃询问，他看向天空的黑魔标记，问道，“阿不思呢？”

　　“大批食死徒正在攻击霍格沃茨城堡，教授赶了回去，外边的学生正在被疏散。”小天狼星回答，“那个谁还没有出现，但是几乎所有的食死徒都已经抵达了霍格沃茨，他们将这里包围了。”

　　表情有些阴郁，格林德沃沉闷了声音：“你们......”

　　话还未说完，陆陆续续又有食死徒赶来，身后有人疯狂地挥舞着魔杖攻击，魔咒落到了两人的脚边，而比起小天狼星防御时的两三下反击，格林德沃出手时的模样显然更为疯狂。

　　这几乎是不可饶恕咒之间的对决，索命咒中掺杂着几道钻心咒，击中那些食死徒的时候，倒地几乎是一眨眼的事情。

　　一个侧身，闪到了墙的另一边，感受着因为魔咒的击打而颤抖着的墙体，格林德沃在探身之后又使出了一道恶咒。墙与墙之间成了一片战场，在东墙坍塌的瞬间，西墙遭受到了猛烈的攻击，阴晴不定的魔咒来来去去，谁也不知道下一道究竟会选择落到谁的身上。

　　“这边！”替格林德沃击歪了身后偷袭而来的一道绿光，小天狼星站在十字路口大喊。在两人奔跑的瞬间，迷宫的围墙似乎再次移动起来，刚一个左转，身后的小道便消失不见；再一个右转，原本面前的泥泞道路又被另一堵陌生的墙给拦住。

　　混战在一瞬间戛然而止，追逐的脚步声由重及轻，似乎已经与那些食死徒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在前方带路的小天狼星这才渐渐放慢脚步。

　　单手扶着膝盖大喘着气，小天狼星用另一只手撑住了墙，他显然还没有从混战的状态中解脱。

　　“他们太疯狂了。”小天狼星说，“食死徒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们数量太多了。”

　　说话的同时，格林德沃高举起手中的魔杖，有白灰色的烟雾从他的杖尖悠然冒出，它们缓缓升向高中，在头顶上方弥漫开来。它们受到了格林德沃的操控，又有部分沉到了脚边，将巫师们的身影给包裹起来，这座迷宫仿佛成了一片与世隔绝的地狱。

　　格林德沃又说：“希望他们别赶在我们之前找到哈利·波特。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双面镜不在我手上。”小天狼星坦白道，“我联络不上他。”

　　两人说话的时候离得极近，一前一后走在路上也不过一米的距离。眼前是雾霭笼罩着的世界，在不见天日的环境中，脚下是未知，危险随处可见。

　　“你知道为什么伏地魔的目标会是哈利·波特吗？”格林德沃问道。

　　“至少预言球是这么说的，两个人中只能活一个。”小天狼星回答，“这几乎都传遍了。”

　　像是在沉思，格林德沃并没有将话接下去，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他皮靴上银环的相互碰撞还透露着一些生气。

　　猝不及防地，小天狼星开口问道：“你和教授曾经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敢想象你居然会同意加入凤凰社，你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传闻中的那么对立。”小天狼星顿了顿，“起码从教授那里看来，他似乎很注重这段感情，甚至很多时候他会选择站在你这边。”

　　“你觉得我不重视？”格林德沃反问。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

　　场景似乎是回到了那个雾气弥漫的伦敦，越狱犯们漫无目的地穿梭在任意一条道路，他们相约隐匿起了身影。

　　如今两人的身份都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越狱犯的地位没有改变，但这个乱成一套的魔法世界似乎已经开始纵然他们。

　　有食死徒的声音从道路深处传来，格林德沃伸手拦住小天狼星前进的步伐，竖起食指，示意对方安静，两人将身子贴着墙躲藏起来，听着不远处的脚步声愈发靠近。

　　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但至少可以肯定他们食死徒的身份，看着他们从自己的面前掠过却丝毫没有对一旁的环境起疑，格林德沃在他们的身后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魔杖，在小天狼星出口阻拦之前毫不犹豫地念出了两道索命咒。

　　小天狼星欲言又止，与伏地魔相比，他发现格林德沃的残忍其实丝毫不亚于对方。但是相对伏地魔的无差别屠杀，格林德沃显然带上了一丝目标性，小天狼星暗叹，所幸格林德沃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人。

　　从尸体的身上跨过，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小天狼星跟在他的身后，打量这个琢磨不透的人，也不知道邓布利多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做到与这人交心。

　　除去先前被送走的芙蓉，迷宫中还剩下的学生应该还剩一名德姆斯特朗。一个转角，有魔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格林德沃皱起眉头紧盯克鲁姆，对方过于浓密的双眉让他想起了几百里外那位不知在哪躲着的卡卡洛夫校长。

　　本就对德姆斯特朗无法提起好感，格林德沃在记忆中搜索那座阴暗城堡，建筑的模样还未记起，倒是有不少令人不悦的回忆涌上心头。或许是自己对于这所学校的偏见，格林德沃实在无法对克鲁姆提起好感。看向眼前这个寸头男孩，格林德沃握住对方杖尖的手不自主地收紧，险些要将这根脆弱的树枝给折断。

　　克鲁姆成了这迷宫中迷失心智的第一人，双目空洞地望向前方，眼神落在格林德沃身上时都不见有任何起伏。直到有光芒从格林德沃的魔杖尖端流转出来，它们从克鲁姆的额头进入，男孩的眼神这才逐渐恢复晴明。

　　“你是谁？”克鲁姆看向小天狼星问道。

　　“哈利·波特的教父。”

　　他又将视线落在格林德沃身上：“为什么你会帮我？”

　　格林德沃如今还是塞德里克的模样，他的笑并不如赫奇帕奇级长那般真诚，说话时慢条斯理的模样也像极了一位阴谋家。

　　疑惑地等待着，克鲁姆听见对方回答：“我需要你帮助哈利·波特。”

　　回答出乎了克鲁姆的预料，稍愣片刻，寸头男孩撇了撇嘴，他环视着周围与出发之前截然不同的环境，即使再过愚钝的人也能发现弥漫在空气中的危险因素。

　　“这里发生了什么？”克鲁姆追问。

　　格林德沃回答：“伏地魔回来了。”

　　微不可查地颤抖了身子，克鲁姆在不知不觉之中握紧了双拳。在他的面前，“塞德里克”的发丝正在变长，五官也逐渐变幻成另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也不再是年轻的格林德沃。

　　此刻站在克鲁姆面前的男人拥有一头几近发白的金色短发，在他眯起眼睛的同时，男人会微微勾起嘴角。

　　“你剪头发了？”小天狼星问道。

　　“阿不思说我的头发长了。”

　　年轻的男孩并不知道这第一代黑魔王的容貌，但替代比赛的行为却让他从心底里对这人感到由衷的不屑。

　　“你觉得我会同意一个竞争对手的话？”

　　“如果你想要火焰杯，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似乎读出了男孩的内心所想，格林德沃开口道，“但是你真的觉得继续进行比赛是合时宜的吗？阿不思从没想过这第三场比赛能进行下去，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对伏地魔的宣战。我们知道他会回来，当然也知道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在前一天就已经逃走。”

　　最后一句话只是为了刺激眼球的男孩，而克鲁姆显然也中了格林德沃话中的套：“卡卡洛夫校长不是这种人。”

　　“我对他的了解可比你深得多。”格林德沃轻笑一声，“你想让一名食死徒诚心忏悔，可比让一名德姆斯特朗的辍学生站在伏地魔的对立面困难得多。”

　　“你是谁？”

　　“刚刚说了。”

　　德姆斯特朗校史上的辍学生......克鲁姆不可置信地望向前方——盖勒特·格林德沃。

　　没敢念出同样身为黑魔王的男人的名字，德姆斯特朗的男孩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的双拳在颤抖，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上前。当着格林德沃的面，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男孩猛地掐住了对方并不纤细的脖子，克鲁姆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