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75、第七十五章

　　“克鲁姆！”事情的发展跳脱出了原本应在的轨迹，小天狼星上前，一把擒住对方的手腕，他大喊，“发生了什么？！”

　　“我曾经杀了他的祖父。”

　　先于克鲁姆开口，格林德沃的语气显得波澜不惊。他能感受到脖子上的那双手正逐渐加大着施加着的力道，若是任凭形势继续发展下去，没有一个人的脖子能承受住男孩施加的这般巨力。

　　小天狼星哑言，看着克鲁姆几近疯狂地掐住格林德沃的脖子，他似乎并没有理由阻止对方继续这么做下去。

　　格林德沃没有反抗，在克鲁姆的袭击下，也并未展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直到有光芒在身旁一闪而过，克鲁姆喘着粗气重重摔倒在墙面，他抬眼望着向他发起了攻击的小天狼星，在开口质问之前，听见对方怒斥道：“我想你应该搞清楚现在的形势。”

　　“你们想联合起来攻击我？”克鲁姆反问。

　　“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对付黑魔王。”

　　不甘心地握紧了魔杖，克鲁姆望向格林德沃的眼中充满了愤然。但事情正如小天狼星所说的那般，他应该分清轻重缓急，格林德沃是他的私人恩怨，伏地魔才是这个世界急需解决的麻烦。

　　“当初我杀你祖父不过是因为他身为《保密法》的狂热推崇者。”顿了顿，格林德沃继续道，“我站在他的对立面，自然不希望他能继续活着，就像邓布利多，我曾经也是对他起了真实的杀意。而你恨我，这我也是可以的理解的。”

　　有重拳落于墙面，击打声伴随着天空雷鸣的轰隆，紧接着便是一片死寂。

　　“等事情结束之后......”也不知道格林德沃究竟在打些什么注意，举起手来在克鲁姆的肩头轻轻拍下两下，看见了对方投来的厌恶目光，格林德沃也不甚在意，“或者说，到时候会结束的不只是这件事。”

　　克鲁姆忍下了内心的一切怨愤，看着格林德沃站在前方的背影，即使心存不满，他也没有再继续试图攻击。

　　天实在阴沉得可怕，不知道还有多少食死徒围绕在他们的身边，三人漫无目的地在迷宫中兜转，直至格林德沃杀死了第五个食死徒，哈利·波特的背影仍旧不见出现。

　　耳边传来了悉索的脚步声，似乎像是在跑步，脚步声的主人愈走愈近，他在离三人一墙之隔的地方停下了步伐，同他们一样驻足凝望着对面。

　　“食死徒？”克鲁姆轻声问道。

　　“不知道。”小天狼星回答，“但我敢肯定，他发现我们了。”

　　行走着绕向墙的另一头，对面那人的行动似乎也缓慢至极，直到四人静默地僵持了好一会，忽然一阵巨风从右侧传来。风吹散了浓雾，浓雾又在一瞬间重新聚集起来，只一眨眼时间的晴明，似乎有什么从格林德沃的眼前掠过，速度极快。

　　“刚刚那是什么？”小天狼星问道。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看清，只依稀记得这是一只体型极小的生物，还未来得及追上，又一人影飞快地从眼前一闪而过。

　　那人显然是在追先前逃窜的生物，但与其说它在逃窜，倒不如说是像在追逐着什么。人影跑步的速度极快，只一会便只能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当一行人回过神来，绕过墙头走向另一边，原先躲在对侧的那人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茫茫的一片雾气。

　　“追上去。”格林德沃说道。

　　奔跑在前方的人影不是很高，跑起步来却十分轻快，但或许是有些体力不支，在不断的追逐之中，三人逐渐看清了人影的轮廓。直至最后人影停下了脚步，在三人同样驻足的那一刻，他们看清了男孩匍匐在地面上的模样。

　　那是一头熟悉的黑色短发，小天狼星猛地加快速度，在离对方几米的地方压着嗓门大喊：“哈利！你在干什么！”

　　哈利回头，怀抱着什么，缓缓站起身来，在看清小天狼星的时候，他诧异道：“小天狼星！你们为什么会在这？！”

　　在几句简单的交谈之间，哈利怀中的活物似乎又活动了起来，也不知道究竟看见了什么，它窜出的速度极快，只一眨眼，便已经跑在了几米之外。

　　看向格林德沃，哈利大喊：“那只老鼠！”

　　长得像老鼠的活物，格林德沃瞬间明了，或许是那只泥伏雷发现了什么，他立马说道：“跟上去。”

　　泥伏雷总是对那些泛着微光的金银首饰格外执着，似乎猜测到了什么，格林德沃的脸色有些凝重。迷宫在不知不觉中再次变换起来，巫师们在其中穿梭，加快了脚步害怕跟丢泥伏雷的踪影。

　　一个转角，有道蔚蓝色的光芒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强风从格林德沃的杖尖迸发，它吹散了眼前的迷茫——在道路的中央，那是火焰杯的踪影。

　　“是火焰杯！”率先开口的是克鲁姆，看向火焰杯的他显然有些心动，但思量片刻没有出手，他选择了看着那只迅敏的泥伏雷越行越远。

　　身后的巫师们跟得越紧，泥伏雷似乎就跑得越快。格林德沃不再奔跑，在离火焰杯几十米处的地方，他忽然止住了脚步，一把擒住哈利的一只手臂，男孩在奔跑中猛地被人向后拽去，在踉跄中回头，哈利不满道：“它跑了。”

　　格林德沃没有回答，抓住哈利的手也始终没有松开，四人的目光紧锁在泥伏雷的身上，直到它即将触碰到火焰杯，哈利再次大喊：“格林德沃！”

　　语气中带上了不满，男孩挣扎着想要挣脱格林德沃的束缚。

　　“它消失了。”在哈利出口之前，耳边传来的是小天狼星的严肃语气，所有人向前方投去了眼神，发现原本放置着火焰杯的位置早已经空空如也。

　　没有火焰杯，也没有泥伏雷，只有满地的藤蔓交错盘旋在地面，像是一只狠狠掐住了命运喉咙的手。

　　“这是一个圈套。”格林德沃解释道，“伏地魔让小巴蒂·克劳奇将它做成了门钥匙，他在小汉格顿等你。”

　　“你怎么知道？”克鲁姆反问。

　　“是小矮星彼得。”格林德沃顿了顿，“他给凤凰社传回的消息，小天狼星可以作证。”

　　“他是间谍？”哈利问。

　　“只是一个怕死的食死徒。”

　　小天狼星点头，将哈利与克鲁姆拦在自己的身后，他紧握着自己的魔杖上前，他与格林德沃一同站在前方，紧盯着火焰杯消失的地方。他说：“当黑魔王发现门钥匙传送去的不是哈利·波特，他就会亲自找来，通过火焰杯，他会回到这座迷宫之中。”

　　“你们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哈利反问，他顿了顿，打量着格林德沃，问道，“塞德里克呢？”

　　“他没来。”格林德沃回答，“代替他参赛的是我，他没有能力保护好你，甚至有可能丧命。”

　　哈利嘘声，回想起先前格林德沃的解释，他又问道：“小巴蒂是怎么做到的？想要在邓布利多的眼下对火焰杯做手脚几乎不可能！”

　　“他一直在你身边。”回答的是小天狼星，语气中还带上了一丝不满，“我不敢相信你们居然瞒了我这么长时间，小巴蒂一直以穆迪的身份潜伏在霍格沃茨，这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我们只是听取了阿不思的意见。”格林德沃回答，“你不适合在他的面前演戏，有时候冲动会出卖你，即使只是偶尔一次，这会导致小巴蒂·克劳奇产生怀疑，不是吗？”

　　小天狼星反驳：“或许我行。”

　　“如果你行，那我就不会在伦敦遇见你了。”格林德沃再次驳回，“如果是我，从阿兹卡班越狱之后我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在伦敦逗留这么久寻找波特，而是赶在霍格沃茨开学之前，一口咬死那只老鼠，你说对吗？”

　　反问的话语问出口，眼神却并未看向小天狼星，格林德沃转身，越过身后的哈利与克鲁姆，伸手用魔杖指向空无一人的道路尽头，他说道：“你一直跟着波特。”

　　像是想起了什么，哈利忽然插嘴：“一直有个黑影出现在我周围，是小巴蒂？”

　　“是你想办法把他引到了火焰杯的附近。”没有回答哈利，格林德沃继续道，“包括我们之前在迷宫中遇到的那个人，应该也是你。”

　　有脚步声从墙后闪出，带着一声冷笑，说话的声音还是穆迪，但对方此刻的神情却带上了几分恶毒。

　　“为什么所有人都害怕你的原因或许我明白了一些。” 出现在巫师们的视线中央，“穆迪”摊开双手，“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忘了。”格林德沃回答，“有一段时间了。”

　　“其实在霍格沃茨中隐藏的最好的人并不是我。”小巴蒂顿了顿，当着众人的面，他竟开始颤抖起自己的身子——他不再是穆迪的模样，即使还身穿着一身他自认为土到掉渣的衣服。年轻的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从容不迫的笑容让他显得有些疯狂。顿了顿，他继续道：“那应该是你啊，盖勒特·格林德沃。”

　　耸耸肩，有火焰从格林德沃的杖尖迸出，它落到了小巴蒂的脚尖前，在对方与自己相距十步的地方筑起了一道亮蓝色的火墙。

　　“那是因为有人帮我。”格林德沃坦白道，话语在脑中编织成文章，瞥眼看着小天狼星，他竟说道，“离了他，我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

　　小天狼星有些愣神，直到他的面前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道索命咒，耳边便开始游走着着“阿瓦达索命”的回响，这似乎不止属于同一个人。

　　想要将格林德沃推开，在撇头的同一瞬间，小天狼星看到了不止一道仅仅距离对方几米的绿光。身前一道，身后又是一道，它随着先前消失的火焰杯一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