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76、第七十六章

　　当火焰杯再一次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恶魔。光秃的头与扁平的鼻梁，哈利的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恐惧，这是伏地魔来了。

　　索命咒前后夹击，它们对准了格林德沃，像是两条恶龙，若是有实体，它们必会大张着獠牙嘶吼着冲去。

　　只是这嘶吼声还未传来，巨响在一瞬间几乎刺破了耳膜，轻松地抬手，在格林德沃的操控之下，原本漆黑的天发出了刺眼的光芒——两道闪电猛然落下，劈中了移动着的魔咒，只一刻便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

　　狂风以格林德沃为中心开始怒号，吹落了无数被藤蔓禁锢住的树叶，道路两旁的墙在一瞬间变成了光秃一片。

　　“你用了一根不怎么顺手的魔杖。”嘶哑的声音传出，格林德沃转身，看见了那个傲慢无礼的黑魔王。伏地魔说：“我一直很想见你。”

　　笑了笑，格林德沃说道：“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圣徒的。”

　　又一道蓝色的火焰墙倏地冒出，它挡在了哈利与伏地魔之间，在风的温柔抚摸下不断摇曳。

　　“不过如果你能穿过它......”格林德沃说，“我就承认你。”

　　火焰在格林德沃的操纵之下愈燃愈旺，它将巫师们围起，将周遭的枯枝败叶都点燃。迷宫燃烧起来，火焰逐渐蔓延，远远地望去，这里成了一片蓝色的火海。

　　“所以你选择了他？”伏地魔问道。

　　“你明知故问。”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出那人，但格林德沃心中早已笃定，笑了笑，他回答，“既然你已经看过了波特的记忆，那就应该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的确很让人意外。”

　　说着意外，伏地魔的表情和语气却没有太大的改变，摊开双手，他扬起了自己黑色的衣袍。摄魂怪们在一瞬间聚集过来，漂浮在火焰的上方，也不怕这会燃及那飘动的衣摆，冷冰冰的怪物铺天盖地地袭来，这座火焰迷宫成为了一座黑色的囚笼。

　　“我的主人。”交谈之间，身后的小巴蒂忽然跪下双膝，在抬头的一瞬间，他猛地抽出魔杖。朝着伏地魔的身边挥出一道索命咒，视线还未触及目标，一个胖硕的身影便在转眼间倒地。

　　那是小矮星彼得，当他与伏地魔一起出现在这做迷宫之中，似乎想要逃离所有人的视野，自始至终他便蜷缩在一旁的角落，准备伺机逃走。

　　“不用清理了。”伏地魔说道，“就让他呆在这里吧。”

　　因为摄魂怪的聚集，周围的温度骤降，然而内心的恐惧已经大过寒意，双脚僵直，男孩直立在泥土地上，在哈利与伏地魔对视上的那一刻，有一瞬他竟慌了神。

　　脑袋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额头的伤疤隐隐作痛，哈利捂住自己的额头缓缓弯下身子，单手扶住膝盖，他看见了伏地魔微笑着站在原地并未开口。

　　“哈利·波特.......”伏地魔的语气缓慢而又阴沉，他不断呼唤着哈利的姓名，向着两侧举起双手的瞬间，周围再一次弥漫起了阵阵浓雾。

　　“哈利......波特，哈利·波特......”

　　声音响起在不止一个人的脑中，同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的还有克鲁姆。仿佛能穿透一个人的心，声音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悠悠盘旋，它在深处播下恐惧的种子。

　　“杀了哈利·波特......”伏地魔的声音没有间断，他说道，“杀了哈利·波特，所有人都能活下来，杀了哈利·波特，只要杀了哈利·波特......”

　　脑中的声音在无限循环着这句后逐渐由响及轻，却始终没有消失，哈利的眼神穿透浓雾，他能看见伏地魔缓缓前进的身影。

　　面前是不断窜动着的火焰，所幸它不受浓雾的影响，晃动时候的模样依旧清晰可见。有摄魂怪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它们向着哈利袭来，却在触及火焰外焰的那一刻燃烧成了灰烬。

　　有了第一只，便会有第二只，不计其数的摄魂怪们在一瞬间涌下，它们用自己的身子扑上那燃烧不尽的火焰，身躯作为媒介阻隔了火焰的燃烧。在短暂一瞬的熄灭之后，伏地魔踏上了它们的身躯，他越过原本火墙应在的位置，驻足在哈利面前的同时，身后的灰烬似乎并结成了冰粒，又在重新燃烧起来的火焰中迅速融化。

　　“你在等什么？”格林德沃问道，“现在你完全可以对波特出手。”

　　“现在不行。”伏地魔坦然回答，“还缺一样东西，我在等它来。”

　　“是老魔杖吗？”

　　格林德沃一语道出了伏地魔的计划，在几百米外的霍格沃茨城堡之中，有着另一群食死徒正虎视眈眈地盯向邓布利多，他手中的老魔杖，成了一件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目标。

　　回过神来，先前脑中对于哈利·波特的呼唤在此刻变成了邓布利多，话语久久回响在所有人的耳边，它呼喊着：“杀了邓布利多，夺下老魔杖，所有人都能活下来。杀了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握紧了拳，事情走上了邓布利多预料的轨道之中，强大如眼前这个同样身为黑巫师的男人，在这般情况之下，即使他想回去，他也无法带着哈利·波特安然脱身。

　　渐渐地，浓雾中出现了画面，它环绕着霍格沃茨，像是一块屏幕，将邓布利多的身影赫然呈现在中央。

　　“看着吧。”伏地魔说，“霍格沃茨的信仰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刻。”

　　“只要他的身边还有我们，他就不会无能为力。”

　　意外于格林德沃立场的坚定，伏地魔在踱步之间停在了哈利的面前，他顿了顿，在邓布利多被食死徒们包围的瞬间背过了身子。他似乎很享受烟幕中的画面，看着邓布利多被人团团围在一座高塔之上，甚至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阿不思·邓布利多。”有人说道，“你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们知不知道我的回答？”语气带上了一丝轻快，但邓布利多的表情却不见得那么轻松。他站在了高塔的边缘，向后退了半步，发现一半的脚跟已经悬空于高塔之外。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食死徒说，“从你赶回霍格沃茨，被引上这座高塔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们所有人的目标，你很厉害，但是你只有一个人。”

　　“麦格和卢平。”邓布利多反驳，“还有凤凰社的其他成员和我的学生们，甚至是在伏地魔面前的他们......我很想告诉你，其实我不是一个人。”

　　环视着四周，包围着自己的食死徒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但马尔福的出现却在邓布利多的意料之外。男孩站在了他父母的身前，左右肩分别被两只宽厚的手掌覆盖，卢修斯与纳西莎的神情也并不如其他食死徒那般笑得张狂，紧握着的拳出卖了他们此刻的警惕。

　　“德拉科·马尔福。”说话的是贝拉，“现在是证明你对黑魔王衷心的时刻。”

　　看出了男孩的摇摆不定，贝拉收敛了放肆的大笑，她在马尔福的面前弯腰，替对方抽出放在胸前口袋的魔杖。托起男孩的手看着对方牢牢握住自己的魔杖，贝拉说道：“杀了邓布利多。”

　　拿着魔杖的手还有些颤抖，马尔福没敢对上贝拉的眼，他瞥向了邓布利多，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充斥着复杂的神色。

　　“你是个好孩子。”邓布利多说。

　　“快点动手，德拉科。”贝拉催促道，“快点动手，杀了他！”

　　向前迈出一步，又在原地踌躇了好久，马尔福耳边不断响起的催促声对他来说成了一种折磨。索命咒就在他的嘴边，但出口却需要他付出巨大的勇气，马尔福微微张开的双唇打着颤，即使不喜欢这位格兰芬多出生的校长，他也从未起过杀心。

　　“阿，阿瓦.......”

　　完整的一句魔咒没能成功脱口而出，马尔福接下来的话语被他的院长打断，一句“除你武器”直接击飞了马尔福手中的魔杖，男孩一脸茫然地望向斯内普，听见对方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我来。”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贝拉的预料，但她也没有出手阻止的打算，沉默地望向邓布利多，斯内普在步步紧逼中将手中的杖尖对准了对方的胸膛。

　　“邓布利多。”斯内普冷声道，“我其实一直很讨厌你。”

　　“斯内普，你不会的。”

　　“不会什么？”斯内普反问，“杀了你吗？我做梦都想干这件事情，你也知道的，我是一名食死徒。”

　　这是邓布利多从未认识过的斯内普，话语之间充斥着不满与戾气，像是在宣泄自己心中积压了几十年的情感，即使用着没有太大起伏的语气，他依旧感受到了对方满腔的愤懑。

　　再逼近半步，斯内普的魔杖几乎快到深入邓布利多的胸膛，他的手同样在颤抖，但这不同于马尔福，这是因为兴奋。

　　四周起了雾，这似乎是从远处蔓延过来的。邓布利多握紧了手中的老魔杖，他的眼眸中倒影着斯内普的绝情模样，无数食死徒的杖尖对准了自己，还有几位此时从楼梯蜂拥而上的教授......

　　这是他必须做的事。

　　“求你了......”忽然，邓布利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