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78、第七十八章

　　推开身前的教父，这一次的哈利不再恐惧。眼镜的镜片已经破损，在镜框的边缘，裂纹遍布在眼前，花了男孩眼中的世界。

　　他用魔杖直抵着伏地魔的胸膛，见对方不退让，也没敢贸然攻击。身边有蓝色的焰圈保护，身后有小天狼星的陪伴，哈利直瞪伏地魔，说道：“放了他。”

　　“哈利·波特。”伏地魔说，“或许你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一个格林德沃对抗不了这铺天盖地的摄魂怪，再加上一个邓布利多结果也是一样。莱斯特兰奇没能成功取下老魔杖，等我杀了你后，我会亲自去，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被火焰灼烧了一批摄魂怪，仍有密密麻麻的黑影遍布在空中，它们遮盖住了天空应有的模样，发出野兽般嘶吼的同时狰狞地望向哈利。

　　“即便霍格沃茨内的食死徒敌不过邓布利多......”说话的是小巴蒂，他的语气中尽显得意，站在焰墙的另一头大声叫嚷，“在这座学校的外围，食死徒从禁林开始进入，他们会包围这里，而你们没有一个能逃走。”

　　“那边的确没有多少巫师。”开口的是格林德沃，在他的操控之下，小巴蒂身前的焰墙由右侧开始逐渐变化作一条焰丝，它漂浮在空中，向着格林德沃的杖尖靠近，似流水般缓缓流入杖芯，与食死徒之间没有了障碍，格林德沃继续道，“但是那边有着比巫师还要可怕得多的东西。”

　　一道魔咒飞向挣扎的克鲁姆，它来自格林德沃，帮着痛苦的男孩解除了钻心咒的折磨。拍了拍衣袖，抚去了不知从哪里染上的灰尘，将装饰在身上的胸针摆起，格林德沃所有的动作都是如此得高雅。

　　小巴蒂没有说话，他看向格林德沃脸上透漏出的渗人微笑，轻启的唇始终没有吐露出话语。他听见格林德沃说道：“自始至终，禁林里的巫师不会超过两人，食死徒们面对的不会是魔法，而是整个魔法世界。”

　　说话的同时，远处绵延的山脉似乎传来了接连不断的震动，它由远及近，在霍格沃茨的外围渐渐停止。这并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事情，伏地魔将视线投向远方，除了攒动的焰火，那似乎还弥漫起了一股飞尘。

　　雷鸣集中走向远方，狂风掠过身边冲去西边，在视线还望得见的天际，那是一阵前所未有的暴雨大作。

　　“雷鸟？”伏地魔忽然想起。

　　“不只有雷鸟。”格林德沃回答，“他们的主人们聚集在那。你觉得多少个巫师才能让一只驺吾屈服？”

　　伏地魔不作声，格林德沃便继续：“很遗憾，我们这边有一位，即便不愿意露面，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当然，在禁林中不止有驺吾，马型水怪、蜷翼魔、囊毒豹......那边的任何一只都不是仅凭一个或几个食死徒便能够轻易对抗的。”

　　见到魔王的脸色越发阴沉，格林德沃的语气似乎便越是缓慢，用戏虐的语调陈述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格林德沃在微笑中背过身子，刺激的话语愈来愈激烈：“哦对了，巨人族也来了，这是海格与他弟弟的功劳，他们成功地说服了巨人，会在禁林中同马人站在一起。”

　　远处骤雨剧降，闪电与闷雷翻滚在云层之中，似乎吸走了方圆十里之内的一切能量。头顶的乌云向着禁林靠拢，当黑暗逐渐呈现出鱼肚白，世界开始变得晴明。

　　高傲黑魔王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撼动，他拧起眉头的模样像极了一枚久置了的冬瓜，即使有些不合时宜，格林德沃依旧轻笑了一声——他看不起他。

　　即便魔杖不够顺手，格林德沃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没有头盖骨，也没有任何能够作为传导媒介的工具，在浓雾之中，他缓缓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魔杖，似乎想要向全世界展示一场盛大的演出。

　　浓雾随着他手臂的挥动开始变幻形态，时而消散，时而又凝聚在一起，忽明忽暗的环境让所有人警惕，没有知道在他的操纵之下，下一秒会忽然迸出些什么。

　　渐渐地，树墙在火焰的灼烧之中轰然倾塌，整座迷宫在一瞬间被格林德沃夷为平地，带着萧瑟与死亡的气息，他走向了伏地魔，在重重摄魂怪的包围之下。

　　蓝色焰圈外又是一层明火，这一次，它们逐渐融为了一体，吞噬了蓝，又模糊了橙，深棕色的火焰似乎长出了翅膀，在不断煽动的同时，它成了一只凤凰的模样。

　　“是福克斯！”哈利激动道。

　　望向高空，火红的雏鸟高鸣着盘旋于摄魂怪中，凤凰的歌声仿佛能穿透一切，摄魂怪们开始避让，想要上前却又似乎充满了畏惧。凤尾拖过天际，视觉还残留着赤红，追踪着福克斯前进的痕迹，人们只能看见它载风向南，歌呼而前。

　　只是高歌，并未降落，福克斯悠然穿梭在茫茫空中，经久徘徊着不肯离去。或许是邓布利多的使然，或许又不是，它跟着火焰一起起舞，在浴火重生之时，希望滋生。

　　“我还有一个问题。”出口的依旧是格林德沃，“你究竟制作了多少个魂器？你的日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冈特老宅的戒指、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王冠......几乎所有的都被我们给摧毁了。”

　　想起对方先前的模样，格林德沃上前一步，继续道：“让我再来猜一猜，是不是还有一条蛇？一直在你的身边，但就在刚才，它被杀了。”

　　伏地魔冷漠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的波动，他说道：“好像是被一个学生用格兰芬多宝剑砍去了脑袋，但纳吉尼实在不算是一个漂亮的宠物。”

　　再次听闻纳吉尼，格林德沃稍稍一怔，倒是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些熟悉的名字，他扬起一边的嘴角，算是反驳道：“不丑，但是比安东尼奥还差了点。”

　　说话的同时玩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格林德沃微微抬起手，似乎故意让伏地魔瞥见，瞧见对方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愠怒，他又自若地问：“你们把魔法部怎么样了？”

　　对角巷发生的一切不符常理，魔法部也迟迟没有发出前来霍格沃茨援助的消息，之前的猜测大致上有了落实，格林德沃继续问道：“你们把斯克林杰怎么样了？”

　　“一个简单的游戏。”伏地魔说，“他输了，我便把他杀了，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

　　伏地魔顿了顿，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面向着格林德沃直接出手，在他的操纵下几乎所有的摄魂怪在一瞬间蜂拥而下。它们以哈利为中心开始环绕，成了男孩周身的道道铜墙铁壁，为伏地魔开辟了道路的同时，摄魂怪们不断吸食周遭的温度。

　　似乎身处于一座冰窖，摄魂怪们隔离了哈利与格林德沃，击开小天狼星的攻击，它们成了这片荒原中最坚不可摧的一股力量。

　　猛然冲向被困在中心的哈利·波特，几乎是一眨眼的事情，伏地魔狠狠掐住男孩纤细的脖子，用着几近仇恨的语气，一字一句道：“他到死都没有说出你的下落，所以我就把他杀了，把魔法部控制在了我的手下。”

　　哈利被掐着几户无法呼吸，半睁着眼，字句无法从口中吐露出来，呼吸变得困难，视线变得模糊，他缓缓举起手，却触碰不到任何物体。

　　“他是一个愚蠢的男人。”伏地魔说，“但凡只要吐露出一点关于你的信息，他或许就可以死得体面一些。”

　　没有给哈利反问的机会，伏地魔兀自说道：“我将他的尸体悬挂在了魔法部的大厅中，手脚被我折断，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所有人的死亡都是因为你哈利·波特，只有你死了，所有的事情才会结束。”

　　听不出愤怒，但哈利笃定，此刻的伏地魔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那双掐着自己脖子的手青筋暴起，只言片语中，那根魔杖已经几乎快要没入哈利的胸膛。

　　“汤姆·里德尔。”许久没有人呼唤过自己的真名，伏地魔在小愣后决定沉默，他听见被摄魂怪挡在外面的格林德沃说道，“你还在以为你最大的敌人是哈利·波特吗？”

　　“我和大难不死的男孩之间只能存活一个。”

　　“你有没有考虑过预言是会发生改变的？”格林德沃反问，“或许你们两个都活着，又或许你们两个都死了。你看到的只是一种可能发生的结果，在过程中，它会因为什么转化成不计其数的可能性。”

　　不断有摄魂怪在阻止格林德沃的靠近，在他的身边，小天狼星化作了一只凶神的黑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凤凰的歌声，他面对这些丑陋的恶魔毫不畏惧。

　　他成功地从摄魂怪的攻击之下保护了克鲁姆，男孩还因为身上的剧痛无法动弹，小天狼星撕咬着摄魂怪的破烂衣摆，在从守护神从克鲁姆杖尖迸发的那一刻终于能够稍作放松。

　　银白色的微光泛滥在他们的周身，克鲁姆扯出了虚弱的微笑，截然不同于他守护神的强大。

　　回头，格林德沃已然消失在原地，只剩下泥泞的土地上还残留着他先前留下的脚印。向着那黑压压的一片中望去，只身一人站在伏地魔的面前、摄魂怪的中央，格林德沃微微动着嘴唇，他缓缓说道：“预言已经发生改变了，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