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CD的第三面》月香枝

11、Ⅴ

　　Ⅴ来到“旧约”将近半年的时候，有天我忽然被伊利亚告知有大人物要来。
　　那个时候我才刚刚接完一单生意，整个人都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来，我倚在床头懒散地说，究竟是谁要来？上帝吗？
　　伊利亚依然是不由分说地将我从床上揪起来，说，不是上帝，是撒旦。注意你的言行，不要乱看也不要乱说，乖乖在自己房间里，否则就等着下地狱吧。

　　“旧约”除了是午夜酒吧之外，还是进行某些地下交易的主要接头场所和活动据点……这是伊利亚很久以前就告诉过我的。但是我没有想过这居然牵扯实力可以与禄成集团相提并论的LINTA药业，这家企业在全国各地都有分支并带动了全国可观的经济增长，在新闻上多次有过表彰报导。
　　那天，大家相传LINTA的少东家罗暮来到了“旧约”。这个人，我同样在电视上作为LINTA未来的继承人看到过不少次。
　　伊利亚说，什么未来的继承人，这个人就是他父亲手下直属的职业杀手集团K.A.L的领头。手上沾满了不知多少人的血。
　　职业杀手？我睁大着满是好奇的眼睛。被伊利亚当头拍了一巴掌。
　　不要用这么期待的眼神。罗暮这次来这里不知道究竟是为着什么目的，你就当不知道就好。切记！乱管闲事会遭致杀身之祸。

　　话虽如此，那天下午，这个传说一般的人物来到“旧约”时，从所有隔间都射出了意味不明的好奇恐惧崇拜惊惶的目光……
　　大家都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与危险的男人。
　　无人敢接近他。
　　我不顾伊利亚再三的反对，拽着他一起从半掩的门后拼命想要看这个迷一般的男子哪怕一眼。
　　从周围贴身保镖密不透风的空隙里隐约望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
　　…………
　　………………！！

　　后来的一个星期，我和伊利亚之间的话题就只有这个叫做罗暮的男人。
　　我说，他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男人。真的如果我还有别的词可以形容的话，但是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平庸的词汇了。伊利亚你说他如果在这里做男妓会不会是红牌。
　　伊利亚对着我的头顶又是一巴掌。
　　“你有没有搞错，连这‘旧约’都不过是他指尖的玩物，你居然要他到这里和我们混为一谈。所多玛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既然这样，他大概是拥有了很多东西……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还是那么难过……”
　　“……难过？”
　　“是的。”我摸摸被伊利亚打痛的头顶，“虽然接近他的人都会感到一种凌驾于人的压迫感，但他那掩藏在眼底深处无药可救的悲痛是逃不过别人的眼睛的……”
　　“……所多玛，你还真是敏锐……”伊利亚用一种刮目相看的眼神瞪着我，我微笑着摇头。

　　（只不过，从未绪的眼里，也曾看到同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