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世间造化 ...
-
一听到李元芳的咳声，小鱼就知道自己孟浪了，正当她尴尬的准备继续吃时看见对面这个人并没有生气的情绪，反而放下酒杯，看着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姑娘熟悉李白的诗？”
小鱼不假思索的回答说：“还算熟悉。”
“熟悉到什么地步？”他继续问。
“额，并未太熟悉，只是背诵过不少而已。”
他端起杯子又饮了一口酒：“在下也略微熟悉李白的诗。”
小鱼打起了哈哈：“那还真是巧。”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小鱼表情空白：“啊？”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畅快的说完这四句诗，他挑眉看着小鱼：“这是李白的诗啊。”
李白还有这种诗？
小鱼涨红了脸，完全不知道这首诗。
“姑娘还见过李白？”
“是……画像而已。”
“他长得什么样子？”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小鱼难堪的想着，旁边的元芳看不下去了。
“李白诗文太多，我朋友没见过全部也是正常。画像这种东西，就更模糊难辨了。”
“元芳……”小鱼感动的看着李元芳。
元芳对小鱼报以微笑。
李元芳看着李白又问：“看阁下眼生，应该是新到长安不久吧。”
李白客气的说：“在下确实是初到长安。”
小鱼想到他刚刚一直在谈李白就问：“你也喜欢李白吗？”
他嘴角笑意浓了一点：“嗯。”
小鱼觉得这个笑容怪怪的，就没在说话了。
他先小鱼俩人吃完，结了账就往外走，除了他的剑，他腰后还别着一个酒葫芦，衣服下摆绣着红色的暗纹，动起来大概会很好看。
俩人看着李白的背影消失在街道中。
小鱼嘟囔了一声：“怪人。”
李元芳注意力更多是在李白的剑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必是身怀绝技，值得他关注。
吃完以后小鱼就和元芳分开了，不过狄府位于东市，平常采买也是去东市，这次吃饭来的是西市，回去的路小鱼不是很熟，转了半天，发现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醉春楼的牌匾上的字已经换了，变成了舞乐坊。门口也没有招揽客人的女妓，反而显得文雅幽静了很多。小鱼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走过，正好和一个进去的女孩擦肩而过，那女孩手持一把闭合的花伞，两耳长长，有点像兔子。
小鱼多看了这双可爱的耳朵两眼，就被它的主人发现了。
“请问……东市该往哪边走？”
兔子女孩的头发也是靓丽的粉色，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给小鱼指了一个方向。
“向着这边一直走，第四条街就是了。”
“谢谢！”
是一个好心的魔种混血小姐姐啊，小鱼想着，魔种比人类要更耳聪目明，说不定还有奇怪的超能力，如果发挥得当的话，也是非常厉害的。
“想法很不错。”
狄仁杰嘉奖了一句，然后吃一口面。
晚饭小鱼做了两碗酸菜肉丝面，元芳回去照顾弟弟妹妹了。
“对啊，我听元芳说魔种不止有耳聪目明的，还有身手矫健的，甚至可以施展术法迷惑人的，多种多样。”
狄仁杰吃的差不多了，喝了一口汤，说：“但你可知，大多魔种阴晴不定，嗜杀成性。”
“知道。”小鱼干巴巴的说，然后低下头也开始喝汤。
狄仁杰看着吃瘪的小鱼笑了一下。
小鱼高兴的说：“大人你笑啦？”
狄仁杰的嘴角又压平：“本官最近很少笑吗？”
“简直是没笑。”
狄仁杰已经把大理寺的卷宗差不多都阅过一遍了，最近开始巡视长安城，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巡视的地方总会碰到案子，像极了某位死神小学生，导致他已经几天没有笑过了，吃饭的时候要么就是皱眉想公务，要么就是皱眉想案情。
但狄仁杰的辛苦也没有白费，虽然他就像百官中的一个异类，但是他的名字却被长安大街小巷的人熟知。
朝堂之上，天后的开始进一步掌握朝政，减税开仓，挖渠赈灾，全部都在实行，大唐皆知天后是为爱民如子，勤政节俭的贤后。天后对于狄仁杰更是重用之至。
似乎一切的事情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除了皇上的身体。
“陛下已经三日没有上朝了。”
朝堂之上，侯君集抬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天后。
武媚娘高高在上的坐着：“陛下最近身体不适，本宫只能每日为陛下批阅政事，卿有何疑问？”
侯君集垂下眼，恭敬的答到道：“臣不敢。”
自从青楼之案了结以来，侯君集与狄仁杰一直不对付，虽然是侯君集单方面的，狄仁杰向来不会把私怨带到公务上来，虽然他觉得自己和侯君集也没什么私怨。不过，党派之争天后不可能看不出来，在天后的有意下和天皇的无意下，侯君集的宰相之位也越来越名不副实了。
下朝以后的侯君集坐在院子里，喂着池子里的锦鲤。太阳已经西垂，红色的霞光映照在水面上，同色的锦鲤聚在一起张大嘴等着投喂。
他门下的学生看了不禁着急。
“老师，这时候您都不担心吗，原本您是老臣，天皇还敬重您一些，可天后可是心向狄仁杰啊，更别提最近天皇连朝都不上了，学生们都为您着急！”
侯君集手里最后的鱼食慢慢洒到池里，抬眼看院外进来的管家。
“人到了？”
“老爷，宗室们已经到了。”
有什么可着急的，一个会讨皇帝欢心的女人罢了，他乃国之重臣，堂堂宰相，这种事还要他出手不成。
侯君集站起来，身形已经略显老年人的枯槁，但背挺得笔直。
大明宫内，内侍已经掌了灯，随着最后空中一缕霞光的消失，屋殿外刮起了晚风，它从窗缝吹进来，吹的烛光忽明忽暗。
武则天看着案几左边还没批阅完的奏折陷入了沉思。她在前殿批奏折，天皇就躺在后殿。太医令人已经走了，但是他说的话，给了武则天太多的措手不及。诚然她胸有沟壑，但也难料到这世间造化。
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口了，声音有些艰涩：“绿翘。”
旁边的侍女立刻走进：“娘娘？”
她伸出手搭在绿翘的手臂上，绿翘隔着衣衫，感觉到这只手好似没有人的温度一般。
“扶我去后殿看看陛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世间造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