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狄府来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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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鱼第一次经历国丧，皇城上的钟已经鸣了一上午，城墙上，一片大雁被钟声惊起，飞向另一片天际。
狄仁杰回来就安排小鱼准备了丧服。
皇帝驾崩，朝臣服丧27天，百天之内不许作乐，一个月之内禁止嫁娶，长安城的青楼楚馆干脆关门放起了假。
在长安百姓哀悼大行皇帝的时候，小鱼和部分少数人一样想着皇位的问题。但是大多数人没有小鱼这么大胆，直接在心里想武则天什么时候登基。
在这个时代，女尊最强的也就是秦国的芈月了，但就连芈月，也不过是摄政太后罢了。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直接坐上那个位置。
大明宫里，武则天穿上了素白的丧服，站在宫墙上看着脚下的长安城。很多人认为，女子最巅峰的人生也就是这样了，成为皇后，再是太后，这便是最尊贵的女人了，但是，即便是太后，也无法彻底掌控自己的命运。
秦国的芈月固然是史上最尊贵的太后，但嬴政的亲政，还是给了她很大打击。
武则天望着东南方，那是秦国的方向，在那里已经有一个女人为她勾勒出了未来的雏形。
她目光放空的看着天边，放佛可以看见秦宫里的那位太后愤怒又无奈的表情。
武则天面无表情的回头，直奔宫殿，然后双手伏在案几上。
桌上是昨天没有批完的奏折，前几天，她和中宗还在这里讨论往勇士之地经商的路线，甚至还打算加强和秦地的联系。
这样的大唐，费劲她心血的大唐，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
奏折左上方，是玉玺。
武则天看着上面雕刻的金龙，伸出手指，抚上金龙的脊背。
她垂着眼，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又是平常的一天，小鱼服侍狄仁杰吃了早饭，狄仁杰就去大理寺了，今日虽然是休沐，但狄仁杰还是坚持工作。
小鱼打来了就没见过狄仁杰悠闲过。
或许工作就是他的休闲方式？
小鱼哆嗦了一下，看来狄仁杰是个工作狂人格啊，元芳……你辛苦了。
小鱼走到院子浇花发现阳光很好，就把所有的被褥拿出来晾晒起来，正当她打算趴在旁边眯一会时就听见叩门声。
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吗？小鱼一边想着一边打开门。
“狄大人可在？”
门外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但是小鱼却一点都不害怕，从这个女人的站姿和语气来看，不像是坏人，倒像是真的有事，而且这斗篷好像有点眼熟。
小鱼答道：“我是狄府的丫鬟，我家大人不在。”
“敢问狄公何时回来？”
“这个，说不准，我家大人去大理寺了。”
给她指明了地点，但是她却侧过头。
“我，不便去大理寺，可否在这里等。”
莫非是含冤之人？来找狄仁杰伸冤。
狄仁杰的大名已经响彻了长安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事例并不少，要不是狄仁杰平素在大理寺办公，官威足一些，恐怕谁家少只鸡都能来找狄仁杰。
可门口这位明显不是“少只鸡”那种人啊。
小鱼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请她进去还是关门送客。
黑色斗篷女子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小鱼回答。
虽然上半张脸隐在斗篷里，但是小鱼能感觉到她正看着自己。
“请进吧……”
长安都被狄仁杰管的路不拾遗了，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就算是坏人哪有跑到狄仁杰家里来的。
她进门以后就楞了一下，小鱼有点尴尬。
因为阳光实属不错，小鱼还把一些床帘桌布洗了洗，挂在了院子里，但是狄府就这么大的地方，遮盖住了院子里的景观。
尴尬的把人请到客厅又拿热水沏了茶送上来，小鱼就站在旁边立着了。
女子把斗篷上的帽子放下来，这是个标志的女人，唇下有颗小痣，增添了很多风情。
她端起茶也看了看小鱼，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我说狄公现在怎么每日都去大理寺办公，原来是府里多了一个乖巧能干的丫鬟。”
小鱼笑了笑，说：“大人大恩，小鱼无以为报，只能做些粗活报答。”
“大恩？”
“是”
小鱼粗略的说了一下她怎么来狄府的，这女子却立刻反应过来。
“原来是醉春楼毒杀案，想不到还帮他收了一个侍女。”她点点头感慨，然后低头漫不经心的饮口茶。
……小鱼不敢说话了，她根本没说是醉春楼啊，难道此人一直注意着狄仁杰。
旧情人？
不，她提到狄仁杰没有那种儿女情长的缠绵，更像是单纯的欣赏，比起旧情人，更像是知己。
她用茶盖抹了抹上面的茶末子，回忆道：“好像是楼里另一个妓子心生嫉妒下毒害人，误害了朝廷官员。”
小鱼垂眼答道：“是。”
“身在青楼，看到的也就这么大点地方了，能使的手段，也就这样了。不过你从青楼里最优秀的瘦马变成了别人府邸下等的粗活丫鬟，也是让人唏嘘。”
小鱼说：“不一样的人，自有不一样的活法。鸟飞在空中，不懂鱼在水中的灵活，鱼游在水中，不懂鸟在空中的自有。”
她侧过头，看着小鱼点点头：“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她眼神放远，“这世间给女子的活法无非几种罢了。”
她看上去有点消极，小鱼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慰一下。
“世间给女子的活法我们也不一定要去遵守啊，就算遵守，也可以在有限的地方做出大事，就像我是青楼出身，但是狄大人不会忌讳这点，元芳也不会，隔壁街的林妈妈刚开始有点……但是相处久了她就会把我当成一般姑娘看。”
刚来的时候，帮忙盥洗的林妈妈看小鱼的眼神一言难尽，就差把小鱼一起按在盆子里连着衣物一起洗个干净了。
不过相处久了，小鱼不偷懒，也不耍滑，该做的做，该说的说，就像对一般人一样对她了。
最后小鱼总结道：“这世间确实给女子加了很多条条框框，但只要努力生活，就算很苦的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好。“
她放下茶盏，赞赏的看着小鱼：“你倒是个通透的人。”
小鱼腼腆的笑了笑：“除了打扫，我有时候会去街市转转，看看人，了解一下风景，心境就会变得很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狄府来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