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双方提审 ...
-
抚琴女子被衙役带出去以后就没了消息，除了衙役换了一波根本没什么变化，醉春楼老板被厨子照顾的已经好多了，能正常开口说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后事，厨子在旁边细细的听着，时不时的哽咽几声，四个青楼女子也呜呜的哭泣起来。
小鱼看到这副场景也不禁悲从中来，但又不想放弃希望，于是一边难受一边看着牢房门口，期盼着那个抚琴女子带着好消息回来。
“我已经把所有的罪责承担了下来，你们是我楼里的人，最轻也要判个流放，”说完这段话，东家停下喘了喘，“……但是总归人还活着，还活着。”
流放，小鱼心里越发悲伤，会流放到哪里。小鱼心里后悔死了端那一壶酒出来，惹下了这么多祸事。
在这一片愁云惨淡之际，牢门又被新来的衙役打开了，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官府的老人，正是刚刚与高宗论案的大理寺寺卿。
他身形微胖，环顾了一番周围：“这就是青楼毒杀案的涉案人员？”
东家坐在牢里听闻此言放声说：“老夫已经招认，其余人等皆不知情，望大人开恩让他们出去吧。”
说完小鱼周围又响起细细的抽泣声，连小鱼都有点眼红了。
寺卿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痕：“把狱医找来。”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本官以为此案疑点颇多，现在重审。”
小鱼几人高兴起来，难道是绝处逢生？
“大人？”小鱼说，“刚刚一个姐姐说是已知凶手是谁，不是已经去提审了吗”
寺卿皱眉说：“本府并未提审此人，不过，醉春楼里抚琴女妓已经招认，她为投毒之人，现已经畏罪自尽。”
一片寂静，只有东家呼哧的叹口气。
小鱼木木的重复：“畏，罪自尽……”
狱医提着药箱进来帮东家看伤口，对寺卿道：“大人，此人包扎需要些时间，换个人提审吧。”
旁边的衙役看了小鱼一眼，提醒道：“大人，这女子就是上酒之人。”
寺卿看了眼小鱼，点点头：“升堂。”
“狄仁杰！你这是什么意思？”三位官员中的一位被软禁于书房，看着门口进来的狄仁杰喝道。
狄仁杰信步走到书桌前坐下，抬起一盏茶吹了吹，抿了一口：“大人受惊了，下官只是照例盘问几句。”
“盘问为何要把我们分开！”
“大人此话何意，莫非你们还要商量着来吗？”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只是昨天吃酒的时候吃的有点多，怕说错了而已。”
狄仁杰心里冷笑，然后慢悠悠的拿出来怀里的三张纸：“这三张纸，下官已阅，敢问大人，上面的情况可是属实？”
他面色平稳的回道：“自是属实。”
“哦？”狄仁杰，“若真是西域细作作案，那厨子大概是无辜的了。”
“厨子？”
“不错，醉春楼厨子乃是淮安人士，与大人乃同乡，还是邻居，早年大人高中举人时衣锦还乡，家眷同邻人争地，不慎失手打死邻家老翁，此事还多亏了大人连夜赶往长安拜访了大人恩师户部尚书才将此事平息下来。这个厨子，就是当年那老翁的长孙。”
面前之人额头上冒出汗水，当年确实有这么一桩事，但是老翁究竟有什么家人他却不记得了，自家人赔了钱也就完了，那家人上告无门也就没了下落，莫非在这等着我？
“狄大人，”面前之人擦了一下额头，“本官认为，这西域细作必是幕后黑手，而这厨子必是投毒之人。”
狄仁杰恍然大悟的说：“哦，想必正是如此，”复又笑呵呵的站起来，“多谢大人给下官解惑。”
狄仁杰问完便出去了，门外，一个身形矮小的少年将手里的纸递给他，小小的少年穿着红色冲锋衣，脖子后面两条围巾一样的同色带子，腰间挂着一本秘字的厚书，看起来与平常人一样，但头上一双毛茸茸的扇形巨耳昭示了他混血的身份。
“下一个，”狄仁杰翻阅了一下手里的纸，满意的点点头，“干得不错，元芳。”
李元芳回道：“虽然有些事已经很久了，但是这三位身边之人不乏心怀怨怼之流，还是可以打听到。”
“好，我这就去问下一个，”狄仁杰抬头看着大理寺的方向，“不知道寺卿那边审问出了什么没有。”
“鱼幼薇，年方十三，长安人氏，其父永徽二十三年秀才，其母不详，永徽三十三年其父役，被其姑母卖入青楼以作瘦马。”
鱼幼薇的寥寥几句生平被旁边师爷毫无波动的念出来，堂下小鱼正战战兢兢的跪着。
自从知道那个抚琴女子莫名的畏罪自尽以后，小鱼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不确定。
大理寺寺卿惊堂木一拍，问道：“堂下鱼氏，快将那日醉春楼发生的事速速道来！”
小鱼看这堂上的寺卿委屈的说：“大人，民女冤枉啊，那酒是别人送到我桌子上来的，我以为是别人送给我喝的，看见，看见诸位大人在说笑，恰好酒尚未上，民女就将自己的酒献上去了。”
寺卿捏着胡子问：“那你为何自己没喝？”
“那壶酒刚端上去，就被旁边的姐姐拿去续杯了，民女看那屋里人挺多的，就又出来了？”
“哼，”寺卿喝到，“怕是你下毒害人，便急忙出来想脱身吧！”
小鱼越发冷静了，两眼坚定的看着寺卿：“大人明鉴，若民女真有心下毒，怎会自己上酒啊，偷偷将毒药放入厨房，一可脱身，二可有替罪之人啊，民女真是冤枉啊！”
寺卿想了想，又问：“你可记得是谁送你的酒？”
“民女不记得了，民女当时在床上休息，听见声响就看见屋里被人放了一壶酒。”
寺卿招呼两边衙役：“拉下去，提审其他四女子。”
小鱼被两边的人拉了出去，旁边的师爷提醒道：“大人，您今天早朝到现在就没歇息过，要不歇一会，用盏茶吧。”
寺卿摆了摆手，望着外面的天空道：“此案受陛下重视，又加派了狄法曹来同审，应尽快查明真相，回复陛下才是。”
师爷也随之看望外面的天空，心里却纳闷这狄仁杰一个法曹，怎么帮起大理寺的忙来了，真是天威难测。
“朕当然是想把此案交予狄仁杰看看他的能力啦，”高宗躺在椅子上，看着旁边翻阅奏折的武媚娘，“但是你是不知道朝上官员那副看人下菜的嘴脸，若不是大理寺寺卿助阵，这案子恐怕真是想怎么来怎么来了。”
武媚娘侧看着高宗，温和道：“臣妾自然懂得了，只是看见百官这么气陛下，臣妾心里不舒服。”
窗外的光打在武媚娘身上，显得这个侧脸柔和动人，高宗一时情动，坐起身，直接抱住武媚娘道：“朕看媚娘也是精于政事，等到封后的时候，你与朕一起上朝接受百官朝拜，如何？”
武媚娘妙目一转，道：“如此当然不错，每日陛下早朝回来总是一肚子气，臣妾都不知道怎么帮陛下才好。”
高宗深情更甚，把人搂在怀里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武媚娘摩擦着手里的奏折，安静的趴在高宗的怀里，眼神泛着透彻的清醒：“……但求，朝朝复暮暮，伴君多长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双方提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