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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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玥吃东西时很安静，跟平常和周翘翘和其他人什么话题都能聊起来的模样相差很大。
尚语绮会恶趣味的旁观姜玥和郭思邈聊到物理题目后吃瘪的表情。每当那时候，她跟以前一样低头写题，耳朵会忍不住听。
“你在等人么？”
“你兼职结束了？”
异口同声。
过了一会儿，尚语绮说：“结束了。”
姜玥其实压根没听尚语绮说什么，她脑子里全在想找个什么理由。被人骚扰后跟踪到这里守着，这个真实的原因一听就很弱智。
讲道理，现在姜玥自己都觉得自己饿着、气着大费周折干这个事很无脑。
饿着的时候还憋着一口气，现在吃饱了，顿时觉得今天可以放那人一马。
想了想，姜玥含糊不清道：“我本来等人，那人没来，我已经打算走了。”
尚语绮点了头。
姜玥已经在脑海里盘算坐地铁回去的路线。她拿起手机，刚摁开屏幕，听见尚语绮问：“你手腕怎么回事？”
姜玥几乎是下意识挡住了身上暴露的狼狈，别扭地搓着衣角。
她站起身，“没事！那我先走了，你呢？”
“我待会走。”
两人同桌一个月，一人孤僻冷淡，另一人虚张声势。但双方的齿轮逐渐磨合，从一开始的譬如陌路，偶尔讲几句话都像太阳从西边出来，到现在比普通同学多一点默契。
本来到这里又是一个分岔路——姜玥走了，尚语绮也走了，两人依然算不上朋友。
但姜玥收到季霆锋的消息，让她再等等，说是索性在宜家聚个餐。她停下脚步，等在地铁口的树旁。
而尚语绮为了避免和姜玥同路的尴尬，特意坐在原地背完今天的法语单词后才站起身。
她走出电梯，透过玻璃墙看见姜玥。姜玥原本踢着地板，突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警觉，眼神警惕后身子没朝前，反而后退躲到一棵树后。
尚语绮深觉有异。
她没急着走出宜家，而是后退一步，借来往的顾客遮掩。
一直等姜玥鬼鬼祟祟地绕树转一圈，从树的后面小跑上前了，尚语绮才出去。
姜玥的前方有几个人，分别是推轮椅的一对老年夫妻，一身黑色西装的社会男，一个边走边打电话的女大学生。
尚语绮很快锁定了目标，是那个西装男。
宜家对面坐落着一个很大的广场公园，里面绿意丛生弯弯绕绕。姜玥追了一路，没赶上绿灯，气得在原地跺脚。但很快，姜玥想清楚了，过马路找到那人就继续跟着，没找到权当散个步。
分岔口，尚语绮见姜玥一副要闯红绿灯的架势，冲上前拉住了她。
“你一个高中小女生跟踪成年男性，到时候谁占谁便宜？”
“你怎么在这儿？”绿灯到了，姜玥惊讶归惊讶，抬脚倏忽走过人行道。
尚语绮走在一旁。
姜玥语速飞快：“那个混蛋坐公交摸我屁股我要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
尚语绮：“……”
原来等的是一个流氓啊。
她们很幸运，在一片迷宫般的矮木丛里找到了那个西装男的踪影。
姜玥瞥一眼不言不语的尚语绮，声音有点飘，问：“尚语绮，你愿不愿意帮我教训一下他？咱俩以前的帐一笔勾销。”
“那应该是你帮我打人然后一笔勾销。”
姜玥挠两下眉尾，见没法厚脸皮把尚语绮拽向逻辑黑洞，很快调转了方向：“那你帮我一个忙，我欠你的，以后还你。”
“你觉得，”尚语绮难得讲话这么悠闲，“你身上有什么筹码？”
她这话一出口就想封嘴了。本来带着调侃的味道，但考虑到姜玥离开艺术班的遭遇，此时显得别有它意。
尚语绮一恼，当即目光攫住了那个西装男。
那男人正在抽烟，踱步时腿打着节拍，丝毫不知道危险将近。
姜玥没往深了想，虽然有点气，一挺胸：“我全身都是筹码。”
说完，姜玥想起上学期尚语绮那句暧昧的“我喜欢女生”。这样的行为有一种坐实色`诱的卑鄙。
她摸了摸后颈，视线不自然的望向西装男的方向。
西装男在浑然不觉间收获了两名美少女的仇恨目光。
“嘶，吓老子一跳。你们两个小妹妹别站在抽烟的人身后啊，得亏我反应快，不然以为你们要偷袭我。”
见到她们，西装男嘴角一歪，眼睛里带了些惊艳。
但当他视线第二次划过姜玥，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偌大的A市，一天遇到两次，有这么巧合吗？
中午被她抠打过的位置，现在动一下还有点疼。
姜玥本来就不怕事，有了倚靠只会比上午更威风凛凛，见西装男存疑的打量了自己几眼，索性往前，“认出来了？”
她头发全往后梳，额头与两鬓一圈碎发，风一吹，整个人看上去像只小雄狮。
西装男眼珠子几转，视线在一只脚嚣张拍击地面的姜玥和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有点厌世的尚语绮之间游移。
两人都穿着裙子，少女亭亭。
西装男突然笑了笑，语气很市侩：“小姑娘想要我微信号？早说啊，追这么远何必呢。”
“我要你娘的狗屁！”
爆粗口后姜玥有点点心虚地瞟了一下自己的打手尚语绮，见对方处变不惊，放心地继续怒骂：“你个杂种，今天一定要给你点教训，不然你以为女生好欺负。”
姜玥打架经验很丰富，放狠话的时候就先趁西装男不注意冲上前给了他一脚。
男人反应不慢，捱了一脚却握住了姜玥的手，“小姑娘真是不知道……”
话没说完，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踢中鼻梁，牙齿嘴唇撞得黏在一起。
……
尚语绮从药房出来，见姜玥嫌恶地擦着裙子上溅到的鼻血。
及膝裙拉高后露出大腿，风吹来，她赶紧放下去，下方是长长的姜黄色及膝袜，Dr.martens铆钉玛丽珍单鞋，挺乖巧的学院风。
但尚语绮清楚，姜玥记起仇打起人来，与这一身打扮相去甚远。不愧是嚣张的校园红玫瑰啊。
她把药放在姜玥面前。
姜玥抬头睨了尚语绮一眼，熟练地从塑料里找到云南白药喷雾打开，一面喷手腕一面说：“我欠你一条裙子。”
尚语绮在一旁坐下，没什么所谓。
云南白药的气味迅速散发进这一片空气分子里。
空中扔过来一盒创可贴，尚语绮一手接住。
姜玥盯着尚语绮裙子破开后打的结，尚语绮瞥着姜玥裙子的皱巴和污渍，没有任何征兆的，两人爽朗大笑起来。
包里的手机振动个不停。
“没事了，我早解决了好伐？行啊，你过来，我还在宜家这边呢，我们宜家门口见。”
挂断电话后，姜玥问：“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同桌。”
“吃宜家吗？”尚语绮学会调侃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姜玥觉得尚语绮表情酷酷的，很适合演欧美剧里的化着烟熏妆的坏女孩。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人是年级第一，次次学习标兵。
“众所周知，宜家是以餐饮闻名的！”
“有道理。”
姜玥和尚语绮走到之前的红绿灯，看见对面左顾右盼急得流汗的季霆锋。季霆锋看见了她俩，哗啦啦招手，但像在投降，又像在传达什么讯息。
姜玥笑着告诉尚语绮：“他抽筋了。”
她看到彭婕，大喊一声：“彭婕！”
彭婕身后的人影随即现出身。OMG，阴魂不散前男友。
跟俄罗斯套娃似的，管超身后又粘出来一个王艺凝。
“你带的这些人像是来打架的嘛？”姜玥冲上前削季霆锋。
这怎么看都像狗血宅斗青春剧。
管超心情尤其复杂，原本他只是听到季霆锋打电话说姜玥被欺负了想过来帮个忙，来到这不仅没有他的用武之地，还要同时面对白月光和朱砂痣。而且他的现女友王艺凝更不是个消停的主。
一群人推着小推车取食物。
取餐区有限制，只能排队依次通过。管超抢占了最前方，然后是王艺凝、季霆锋、彭婕、姜玥和尚语绮。
姜玥喜欢吃甜点，基本上每样都会拿一个。到最后手里的盘子装不下了，而尚语绮的盘子还很空。她嘿嘿笑着：“我能不能把牛排放你盘子里啊。”调皮地眨了眨眼。
尚语绮“嗯”了声。
姜玥笃定尚语绮肯定不会拒绝。但听到她回应依然有点开心，再拿食物时两边肩膀开始抖动，嘴里哼着歌。
尚语绮没觉得哪里不对。反倒是彭婕深深的看了她们一眼。
他们占了一张大桌子。管超去拿纸巾，尚语绮看一眼算出餐具少了也去拿。
王艺凝伸着脖子靠近姜玥，脸上很八卦：“行啊姜玥，你什么时候和年级第一关系这么好了？”
“我们是同桌。”
“尚语绮不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嘛，这种就是典型的表面天山雪莲，其实心机婊，专门招人惦记。”
“你说完了没？说完了给我闭嘴。”
“喂，以前我们怎么说她的你难道忘了？是你之前说她就是个书呆子拿什么跟你比的吧？难不成你觉得你要成为尖子生了先要去抱人家大腿？”
姜玥随手抓到一袋药朝王艺凝扔过去，“跟你说了不要老逼逼赖赖。”
“姜玥你有点教养行不行！”管超把纸巾拍到桌子上，坐下后扶住了王艺凝。“整天打打骂骂，你自己不嫌烦么？”
王艺凝挽着管超，露出善解人意的笑：“管超，没事的，我们都老同学了。”
管超拿起药撂桌上，“好不容易聚一次，大家就安稳吃个饭。”
姜玥脸上扬着忿忿不平，但这时尚语绮拿着缺少的勺子叉子走过来，她很自然的坐在了姜玥身旁。
在座的都是人精，表面上粉饰太平，一顿年级第一与年级倒数们之间的聚餐只是偶尔漂浮着尴尬，但很快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