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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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4月，草长莺飞，从冬袄到薄衫也就一个星期的事。
3班每天有人值日，负责课间擦黑板。这天轮到周翘翘了，她下课后出门和同学讲八卦，直到预备铃响了还不见踪影。
姜玥揪着习题册上的一道几何题。一抬头，黑板一片狼藉，写满了上节课的数学公式。
她前一天是值日生，很熟悉流程。知道铁定是周翘翘和别人聊得忘乎所以了。
姜玥又看了一眼解析几何的图，记在脑海里。上台边擦黑板边想怎么画辅助线。
周翘翘直到眼保健操快开始的时候才心满意足地赶回来，看到姜玥把黑板擦得七七八八，惊叫道：“呜呜呜，姜小玥我爱你！”
姜玥正在想题，听到聒噪声胡乱摆摆手。
倒是尚语绮抬眼看了周翘翘一下。
下课后又要擦黑板，姜玥继续思索上一道数学题。周翘翘发现了她的困境，擦完黑板后扯着姜玥上台，递给她一支粉笔。
姜玥：？
“我们来下盘棋轻松一下。”
“好吧。”
姜玥转身，打开讲桌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围棋，没有棋盘，怎么走子呢？
“来，玥玥，你先下啦。”
姜玥扭头见黑板上一个大大的“井”字，停顿两秒，问：“下什么？”
姜玥显然对眼前这一幕没概念。
“井字棋，你之前没玩过？”
“没。”
“呃……”周翘翘手里捏着粉笔头，“那我先来演示一遍。”
说完，她在“井”字中间画了个叉。
“先走的人画‘×’，后走的人画‘○’，横竖斜，谁先连成三个谁就赢啦。”
姜玥想了想，还挺简单，拿着粉笔在右上角画了个圈。
井字棋上手快，双方最多每人四步就能决出胜负。姜玥第一轮赢得莫名其妙，第二轮与周翘翘打了个平手。
下课时间短，玩了两局，两人擦干净黑板，坐在座位上。
物理课自由讨论时间，周翘翘和郭思邈转过身。他们四人都是独狼，不怎么讲究团队合作，叽里呱啦发表了一下对本章节的看法就各看各的。
周翘翘有一道题不会做，问：“郭神！有空嘛，快来帮我看一道题！”
姜玥好奇地瞟一眼，惹，周翘翘不会的题，她更不会。
郭思邈“嘘”了声，比出个“3”，意思是再等三十秒。
尚语绮说：“郭思邈在做第二问吧？还是别干扰思考状态。”
已经在温故知新的郭思邈：？？？
周翘翘问的是一道行星引力的题，公式需要变形。尚语绮久经题海，看了开头就有了解题思路。
她讲的步骤简洁，声音轻柔，没有丝毫不耐。
姜玥一直低着头看向自己的习题，实则偷师，悄咪咪在草稿纸上记下几个重点梳理。
下课后，赵一涵走到姜玥桌前：“姜玥，跟你商量个事？”
赵一涵有一张伪装的人畜无害的小圆脸，和姜玥互相听过对方的名头。她虽然是实验班的，人脉很好，也爱玩，以前跟姜玥那群人一起泡过吧。
赵一涵是班里的文艺委员，5月要举办附中校庆。姜玥在认出她时，就猜到了她的来意。
“……你以前是艺术班的，我想的是你要不要单独出个节目，我们班报两个，万一被教务处刷一个节目还剩一个。”
姜玥手里摁着圆珠笔的弹簧，没什么表情地说：“我不能单独报。”
“什么意思？”
“意思你另请高明。”
“姜玥！”赵一涵在3班是很有话语权的女生，哪里被人直接拒绝过，见姜玥这态度忍不住火冒三丈。“你别给脸不要脸！”
姜玥揉了揉左手，“你声音叫唤再大也没用。”
两人讲话夹枪带炮的，周翘翘在前面听得瑟瑟发抖。她觉得姜玥这人真奇怪，明明很好心会帮自己擦黑板，又随时能和其他人呛起来。
就在赵一涵怒骂姜玥这个脾气以后肯定会吃教训时，尚语绮冷冷道：“老师来了。”
赵一涵这才哼了一声走回自己座位。
尚语绮低头，见姜玥掩在大腿上的左手在发颤，而姜玥本人右手转着笔，和坐回座位的赵一涵目光交锋。
***
尚语绮知道无效社交的定义。
也知道姜玥以前人缘不咋滴，来往的人多是表面光鲜亮丽，打完照面一转身就被说尽坏话。
但当尚语绮亲耳听见几个女生笑嘻嘻的对着镜子明聊八卦实则诋毁时，她在隔间内擦了擦手，拿出手机录音。
如果她们口中那个人尽可夫的骚货不是自己的同桌，尚语绮很可能相信了这些女生的话。毕竟她们说得首尾照应论据充分，栩栩如生让人如临现场。
赵一涵熟悉的嗓音响起：“行了吧，我抱怨一句，你们牵出这么多陈年旧账，你们也忒能了。”
“我们是在帮你出气，再说了，她自己那么下贱还不让人说嘛。一涵你快点，我们在外面等你啊。”
这人声有点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等外面只余赵一涵一人在洗手，尚语绮走到她面前。赵一涵神色一变，却见尚语绮只是拧开另一个水龙头。
赵一涵忸怩地抽出两张纸擦手。
“黄老师安排我们坐同桌时，我去校园论坛查过姜玥。”尚语绮突然说话，神色泰然地盯着自己的手，抽纸擦干。“有一篇关于她的帖子，现在已经删了，但是我手机里有截图。你要看看么？”
赵一涵“啊”了一声。
帖名是很大的黑体字：【一起来揭秘校园红玫瑰到底为什么离开艺术班叭】
“这还用说吗，家里有钱送出国，英语太差，又给退回来了[狗头]”
“有没有人觉得跟SYQ有关系，听说退学前一天打过架…”
“看过《犯罪心理》的一集，印象很深刻，里面有个女人休学一年生了个孩子。”
……
“我爸的老同学是×和医院的医生，之前撞见过她看病，说的是姜玥的左手废了！！再也不能弹钢琴了！！！放实锤[一张偷拍的问诊图]”
赵一涵皱着眉：“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
赵一涵舔了舔牙齿，视线往上瞟一圈。“尚语绮，刚刚……她们就是打打嘴炮，说的都是些没有依据的话。”
尚语绮颔首，自顾自看着手机图片，恍若不知的加了一句：“这个ID我经常看到。”
赵一涵看了眼，恒星_YN，有关姜玥的很多帖子下面都有这个ID蹦跶，总能给出关键信息。
赵一涵把纸巾丢进垃圾箱，突然在心底操了一声。那不就是跟自己推荐姜玥上台表演的王艺凝嘛！
等赵一涵和尚语绮都听到哨声去上体育课了，姜玥终于可以艰难地站起身，揉着失去知觉的双腿，思索这次用什么理由翘体育课。
她刚刚蹲厕所玩1024，真的没想到会吃到自己的瓜。
***
晚自习，姜玥从铺天盖地的学习任务中抬起头，揉眼睛时都皱着眉。
正值第二节晚自习课间休息，周翘翘一面啃枣子，一面看英语周报。她扭过头提醒：“玥玥，别忘了你的英语任务。”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英语任务？”
“尚神上次布置的呀。”
姜玥只每天晚上偷偷把那本新概念英语拿回去看，早晨提前撂在两人中间的书堆最上方。
“我没看，我怎么会需要看这种……”
“可是上次李朋成问要不要帮你拿新书你不是还说‘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嘛？”
*这不关你的事*，新概念2的第一课。
按照姜玥之前表现出来的小学鸡英语水准，确实不像会知道这个句子意思的样子。
“有吗？”
周翘翘没听出来姜玥的咬牙切齿，很笃定地点头：“有的啦！而且你微信忘记关静音的时候你还说了句‘Wechat always spoil my holidays’，这不是第三课的知识嘛？怎么样，我记性很好吧！”
姜玥：所以尚语绮也知道我每天偷偷回去看她给的英语书然后装得若无其事吗？操。
周翘翘终于觉出些不对劲了。
怕姜玥多想，她很快补充：“其实英语超级简单，只是需要重复投入时间，只要你每天愿意花半个小时，一个月就能见到显著的进步。我跟你讲哦，初中教材你读一遍，把单词全记住就好，尚神的书你一定要每篇课文都背诵默写……”
姜玥嫌丢人，摸着脸颊：“谢谢你，翘翘。”
周翘翘知道姜玥偏冷艳，一见她此时摸脸的娇憨模样，颜狗上身，心都化了。
姜玥长相艳如桃李，眼角、嘴型线条攻击性强，但鼻头偏肉感，笑起来五官凌厉中带点纯真，很难招架。
周翘翘一激动，拍胸脯：“没关系！你的英语包在我身上！我可是英语课代表，辅导新同学英语我义不容辞！”
姜玥一笑，空气中仿佛有荡漾的花瓣飘落。
继续上晚自习。
和周翘翘聊过天后，姜玥心底平静些许。万事开头难，她不可能不急，全靠一股犟劲儿在坚持。
学习这个事儿，不可强求，不可冒进。
姜玥零零碎碎归纳了一些思路。但个人思维容易闭塞，她又去碧乎上看了许多学习的方法，结合自身情况，发展出了一套具有姜玥特色的科学学习方法。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