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姜玥不解的看向尚语绮。“什么魔法？”
尚语绮把右手背在身后，伸出左手，试探地按了几个音节。很快，她弹出了海德薇变奏曲熟悉的前奏。
只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哭得眼前模糊的姜玥抬起眼皮。
坦白说，尚语绮的钢琴水平一般，但她一个音一个音弹得很准很慢，视线关注在手上，好像自己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她不那么关注姜玥，倒让姜玥心头的重担卸下五分。
姜玥听了一会儿，吸吸鼻子，学着尚语绮的姿势，右手随着她的节奏弹奏。
因为是第一次配合，错了好几个音。姜玥背在身后的左手蠢蠢欲动，差点想搭在琴键上。
她们肩膀靠肩膀，空闲的那只手都被迫乖巧地贴在后腰。
从背后看，两人好像一个整体，一个身板比较宽的胖子，占据了一个大地盘，两只手臂间距很大，还不太听大脑的指挥。
到滑音部分，姜玥屏住呼吸，尚语绮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左手很给力地配合了姜玥的右手。
完美！
一曲结束，姜玥胡乱地把两只手搭在腿上。其实她俩合作整部变奏曲的水准还不到姜玥以前的八成，但那种感觉却很复杂，心里像被白蚁侵噬。
姜玥噗噗笑了声，说：“真有你的啊，年级第一。”
尚语绮嘴角向下一瞬，态度非常谦逊：“我拉后腿了。”
“喂，这可是我差点用来吃饭的家伙啊。我现在合理怀疑这世上有没有你不会的东西。”
姜玥脑子里灵光乍现，很兴奋地抓住了尚语绮的手，“你说我们要不然一起上台好不好，表演四手联弹！”
尚语绮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意见，被灵感冲昏了头的姜玥滔滔不绝继续说。
“不是那种简单的钢琴演奏！”她舔了舔唇，脸上从之前的暗寂变得神采飞扬，“我合理认为我们可以表演一个音乐剧——到时候你和我负责弹钢琴，我们不会在舞台C位的，你大可放心啦。再组织一个8人的小型唱诗班，他们负责合唱，剧本的话，我这几天可以琢磨琢磨。”
她一有想法就会说个不停。
尚语绮凝视着姜玥灵动的桃花眼，有点惊讶，这个人的情绪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性格咋咋呼呼的。
“这次负责审查的老师以前是我的声乐指导老师，赵一涵说他们定的是跳爵士舞，问我有什么要调整的地方。
我觉得单纯跳舞唱歌都太难有特色啦！我敢打赌，全年级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班级要出舞蹈类的节目。
我对排节目单是很了解的，考虑到节目的多样性，舞蹈类的节目竞争一定会很激烈。
但是音乐剧就不一样了，钢琴咱俩多练几遍，合唱可以选熟悉经典的歌曲，重点是剧本要简单深刻。就跟低成本的青春电影一样，只要选好主题，票房神话不是梦！”
姜玥语速快得飞起，一口气说完，还冲尚语绮抛了个媚眼。
“照你这样说，剧本这块最难啃。”尚语绮看姜玥跃跃欲试，“你有想法？”
“周翘翘特别喜欢看小说，又喜欢写作，找她准没错！而且我有个初步构想，咱们可以改编知名童话或电影。现在最难解决的是——”
“嗯？”
“大佬你要不要加入我这个构想？”
她眼睛黑漆漆的，倒映着头顶闪烁的光。
尚语绮犹豫一瞬，被姜玥的期望射线照射，稀里糊涂同意了。
姜玥一本满足万分轻柔地合上琴盖，“该去上晚自习了。”
她怕尚语绮后悔，站起身的动作都带点急促。
关了灯，走廊里黑黢黢的。姜玥跺脚，又“嘿”了几声。这里竟然不是声控灯，非要走到前面四米远亮着红点的位置摁一下，灯才会亮。
“你在这等等。”
姜玥还在掏手机，尚语绮把自己亮着屏幕光的手机塞到她手心，迈着大步子上前。
她的背影颜色比走廊要深一度。
姜玥已经很熟悉尚语绮走路的姿势，有时候吃完午饭回教室的路上，隔得老远她都能在人群中一眼分辨出尚语绮。
整个走廊的光从头亮到了尾。
尚语绮走过来时嘴里在问：“你最近学习怎么样了？”
姜玥这段时间耗费了精力在看书做题上，讲到学习这个话题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腹空空了，甚至还愿意头铁的跟尚语绮交流学习方法。
语文和文科三项在高一时比较好抓起来，可以吃老本。英语、数学和理科三项才是重头戏。
尚语绮的评价是：
“作文建议你练议论文，用总分总的结构，首尾呼应。”
“地理可能往深了考。”
“看阅读理解会头晕？你生词太多了，第一遍可以标记出来，不要一遇到不认识的词就查词典。建议每天至少完成三篇阅读理解，语言类的知识需要日积月累。”
……
“数理化生的高中知识点，唔，你暂时先别考虑费曼学习法，你刚入门，我担心你跑偏。”
担心？姜玥一乐。楼梯就剩最后三个台阶，姜玥奋勇地直接跳下去。结果因为太久没运动，膝盖内传来一阵微弱的咔嚓声。
她慢吞吞地直起身子，“你该往那条路走了吧？回去是不是还有很多任务？”
姜玥记得，尚语绮是不上晚自习的。
尚语绮不答反问：“你走两步试试？”
姜玥试着跨出一步，膝盖又在作响。想她一个妙龄少女，怎么骨头喊得像得了骨质疏松。
“我跟你一起去教室吧。”
“行……”
姜玥觉得丢人，没再跟尚语绮说话。
上教学楼的楼梯时，姜玥走一步骨头就响一下，倒不怎么疼，就是很烦人，她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尚语绮在前面慢慢走着，说：“我看你，在读书方面挺有天赋。”
“哎，有吗？”
尚语绮等了一会儿，上完楼梯后姜玥在平地双腿恢复正常，她落在姜玥的后方。
姜玥走过二班后门时，突然想起来自己那句潸然泪下的“除了钢琴，我什么都不会”。尚语绮说的有读书天赋，不会是在安慰自己吧？
两人前后脚进了教室。
正是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周翘翘见到姜玥先是一喜，再见尚语绮后是一惊，问：“尚神，你怎么来上晚自习了？”
尚语绮颇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来看看。”
说完她沉默地走到座位边。
周翘翘摆出个惊恐的表情，随即转头说：“玥玥你可算来了，要不要一起去WC呀？”
“……好。”姜玥刚好有了尿意。
因为临近期中考试，教室里留下了快一半的学生。课间休息传来一些打闹声。
尚语绮坐下了，书包里空荡荡。
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她回来干什么？
尚语绮拿手机看完一个解说高阶函数的视频，姜玥和周翘翘也回来了。
疑惑的是，周翘翘头发凌乱，脸颊嫣红，眼睛里散发出惊诧又活力的光，仿佛刚刚见识了新大陆。而走在她身旁的姜玥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有那么一丝老神在在的味道。
尚语绮：我错过了什么？
姜玥下巴昂起来，边坐下边拿着黑笔在右手间转来转去，五根指头分外灵巧，一看以前就没少玩笔。
笔掉落在桌子上，姜玥捡起书，抓着书脊转了一圈。疑似是没怎么听课养成的习惯。
不等尚语绮发问，姜玥眉毛一挑：“剧本的事搞定！”
她神情狡黠。尚语绮不为所动地抿了抿唇，从桌子左上侧抽出一张空白物理试卷。
“哦，好事。为了庆祝，你今晚做这张卷子检验一下。”
姜玥：？
姜玥目光游移地从自己摊开在桌上的课本，到尚语绮丢过来的试卷，到她按在纸张上的手，最后到她一丝不苟的脸。
嘶，尚语绮为什么突然管起学习了啊？
姜玥大致浏览一遍试卷，声音没什么底气：“有几个知识点我还没学到那去。”
“是哪几个？我先跟你说一遍，你到时候自学效果会好点。”
姜玥伸手在选择题、大题里一通指认。
这是几个知识点吗，明明是一本书。
……
周翘翘特别激动，她以前从未参与过这些班级文艺表演活动，除了全班大合唱。坐在台下时偶尔会羡慕，但那些劲歌热舞却与她无关。
周翘翘翻出小本本，上面记录着一些日常小段子。
这次光听姜玥说就觉得热血沸腾了。
激动之余，周翘翘听见尚语绮在跟姜玥讲题。她好奇的伸长了耳朵。
“你的心思，我都知道。”郭思邈突然说。
话音刚落，周翘翘僵住了，不就偷听，还能有什么奇怪的心思？她淡定地回道：“啥？”
“你经常偷看后排。”
周翘翘：“……”
经常偷看后排是因为她是颜狗啊喂！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们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很让人感动。”
说好的勤奋刻苦两耳不闻窗外事人设，郭思邈你崩了知道吗！
周翘翘回道：“我也是女孩啊！”
郭思邈斜睨了她一眼，“但是你经常看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些都是课外积累的学习资料啦！”
“我上次不小心看到，里面都是两个男人，奇奇怪怪。”他小声嘀咕。
周翘翘：⊙_⊙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