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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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着淅沥的小雨，黄思年在台上讲课。
姜玥这几天没睡好，黄思年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她听了一会儿，搭在手上的脑袋往下掉。
姜玥捏了自己一把，睁眼见尚语绮在草稿纸上写着一连串英文单词。或许因为黄思年讲的这张试卷她早就做过，已经把错题记在了错题本上，所以没听课。
尚语绮写得一手好看的花体英文，乍一看去仿佛电影里男女主角互诉衷肠写在羊皮信纸上的话。
姜玥凝视着，右手无意识地在本子上练“ABCD”。
“姜玥，尚语绮的手上是拿着钻石吗，你都看痴了！”
忽然，黄思年愠怒的声音从前方响起。
仿佛平地一声惊雷，班上顿时笑作一团。
要是寻常小姑娘，早脸红如血了。但姜玥回过神来站起身，神情万分恭敬，只是满嘴跑火车：“黄老师，我和尚语绮在对摩尔斯密码，我刚刚在解读她的话。”
“哦？她说了什么？”
“Miss Huang is a brilliant teacher.”
教了姜玥两个月数学，黄思年对她有所改观。姜玥不搞事后是个乖巧的学生，偶尔黄思年巡视一番3班的晚自习，竟然能看到姜玥在做题，并且不止一次了。
这会子黄思年严肃的脸没憋住，露出个浅浅的笑。
其他同学心想：勇士！
在课堂上站起来一次能有效赶走瞌睡虫。姜玥神采奕奕的继续听讲。
一张黄色的便利贴传到她桌子上。
“COOL.”
姜玥回复：“nashidangran.”
下午的课走向尾声。
姜玥学了一天，眼睛疲劳，但她想把手头这道化学题的解析看完，先不急着去吃饭。
周翘翘酷爱喝水，几乎每节课都要去厕所，回来后跟姜玥说了句：“玥玥，彭婕找你。”
姜玥听到彭婕的名字，“嘶”了一声，将笔帽盖好，站起身走出教室。
彭婕玩架子鼓和吉他，附中出了名的音乐鬼才，现在微博粉丝10万。
她抱臂，穿着一双马丁靴，看起来酷酷的，人又和善，走到哪不缺朋友。在3班门口站一会儿，已经有几个女生趁这机会跟她搭讪。
一群人表情兴奋，露出夸张的笑。
姜玥刚往旁边站定，彭婕就挥别了其他同学，走过来。
“你怎么上来了？”姜玥问。
彭婕突然扯了个呵欠，双眼有点迷离，表情也是漫不经心：“我刚看你在习题册上，写写画画噢？”
“嗯，作业多，我基础差。”
“原来真的在学习噢。”
她声音有点小，像一个人独处的嘀咕。
“什么？”
“没什么。”
姜玥瞥了一眼教室后方的挂钟，“哎，有什么事直说。”
彭婕不再拖拉，视线直盯着姜玥素净的脸：“今晚我们给郑承让开欢送会，蓝绿，放学后一起去？”
“欢送会？”
彭婕点点头，“他跟H市一家唱片公司签约了，明天就走，以后会出道吧。”
这样的话，彭婕和郑承让不就异地了？
彭婕看向电子表，随意地摆摆手，“我先走了。”
姜玥跟郑承让只有几面之缘，不及说什么，彭婕就仗着一米七几的身高优势走远了。
她只能看一眼彭婕的背影，消化哪里透出的奇怪感觉。姜玥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
熟悉的马丁靴映入眼帘。
彭婕往左边撅了撅嘴：“算了，你还是别来了。你平常跟郑承让也不怎么熟，今天不定闹到什么时候。”
她一只胳膊抬起，轻轻松松压姜玥肩膀上，“听我的噢，考完期中考了再说。”
说完，彭婕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捏一捏姜玥的脸颊。
等彭婕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道，姜玥木木地走进教室，继续看复杂的仪器图。
周翘翘已经准备去吃晚饭了，问：“玥玥，你待会来上晚自习嘛？”
姜玥想都不用想，“当然。”
然后周翘翘便哼着小曲子开心地离开了。
姜玥消化完这一题，默念着“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站起身。她走出教室，走到刚刚同彭婕聊天的地方，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彭婕当时的神情……不像是即将异地，而是即将分手。
姜玥静默地站了几秒钟，还是决定逃晚自习。
***
从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姜玥确信自己是out了，原来蓝绿早在半个月前就恢复了夜夜笙歌的营业。
彭婕跟郑承让在舞池中央相拥着跳舞。
不知道为什么，王艺凝跟季霆锋的关系越来越好，现在两人坐在一块儿笑，姜玥看了觉得刺眼。
管超端着酒，挪动往姜玥更近，冷哼一声：“王艺凝是在逼我认错呢。”
姜玥不搭理他，管超不在意，“月亮，我现在想想，觉得你是真的好。”
姜玥斜睨他，视线里盛满了不屑，“我现在想想，觉得你是真的渣。”
“我讲真，跟你在一起的记忆很美好，很走心。”
算了吧。在姜玥的记忆里，管超与她一直是不走心的亲密，不怎么聊家庭和未来。不涉严肃，只享玩乐。
又因为时常话不投机，两人脾气都冲，没几句就能吵起来。
有一次姜玥和管超饭后在校园散步，广播里传来了尚语绮念英文稿件的声音，她发音很标准，听起来独有韵味，如在品一杯收涩的薄荷茶。
当时管超神色异样，走神了好几次。姜玥和他闹，他却说：“哪个男人没有白月光啊。”
所以他们吵了几次架，分了手，姜玥才会去找尚语绮的麻烦。现在想来真蠢。
王艺凝摇曳着身子，走过来坐在管超腿上，两条小腿横亘在姜玥和管超之间，小动作的用意非常明显。
“姜玥，我看你很久没和霆锋来往了啊？”她讲话声音柔媚。
姜玥不自在地站起身，“我去找彭婕。”
季霆锋的酒杯磕在玻璃台上，冷冷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以后就和我们划清界限了吗？”
“什么？”
“一次两次叫你你不出来，出来了又不说话，你很忙啊？彭婕说你在好好学习呢。”
“季霆锋你什么语气。”
被姜玥一横，季霆锋扭过头，过了一瞬，赌气似的拿起杯子咕噜咕噜饮尽了。
彭婕跳得满脸热气，隔老远看这里剑拔弩张，跑过来捏着姜玥的胳膊：“怎么了月亮，都怎么回事噢？”
正值音乐静止期，郑承让用那口低沉的烟嗓说为大家献上一曲马頔的《傲寒》。
“你问季霆锋，他讲话阴阳怪气的，莫名其妙。”
“呵，现在还会用成语了。”
姜玥抓起桌上的纸巾扔过去，“给老子好好说话。”
“你现在在实验班，要和我们划清界限？”
“你有毛病，我什么时候说划清界限了？以后不走艺术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吗？”
彭婕把姜玥安抚到卡座上坐着，“好了别置气，听郑承让唱歌，以后想听都听不到了。”
几乎姜玥的话音刚落，季霆锋就觉得后悔了。她简单说的一句“是我自己选的吗”，说话表情很淡然，但在事情发生的当时谁知道是怎样痛彻心扉。
季霆锋梗着脖子：“那你以后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干什么，可能会好好读书吧。”
姜玥这群来自艺术班的朋友加上管超的脸上不约而同冒出大问号。
读书？？？
不存在的。
是歌不好听还是舞不够炫？说好一起rock一起high，一起social一起party，你怎么中途转道，一个人往nerd的方向跑？
一下安静了。姜玥扫视一圈，不怎么在意地坐下喝水。
蓝绿里最多的还是下班后的小白领，经常能看见穿着西装的男人女人跳舞，一出又一出饮食男女的游戏。
郑承让唱完一首抒情的歌，愣生生把闹吧变成了清吧。
DJ重新整回了场子，郑承让径直走到彭婕面前，两人抱住了，姜玥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郑承让眼里流出亮晶晶的液体。
离愁别绪弥漫，姜玥却在苦恼地想一道数学题。
她翘着二郎腿，气质有那么一股漫不经心的冷傲，侧头凝望舞台，恰似暗夜里诱惑的剪影。
这一幕便入了坐在不远处的杰哥的眼。
杰哥身边跟着两个小弟，他摆摆手：“问问，那边那个素颜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