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啊尔

4、是恶4

　　屋内，大厅里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特别现在不该是正常人应该活动的时间。

　　“尹新鹤”周明光叫他“这几天你都干些什么事？和两个小孩有接触吗？”

　　“有的，这几天蕾蕊和江阳在睡觉前经常往我屋子里跑，我给他们讲故事。”

　　赵豆豆发下来的照片里，尹新鹤的柜子里的确有几本老的掉牙的童话故事。

　　“今天呢？”

　　“今天的话在中午吃饭前蕾蕊来过。”

　　“单独来的？”

　　“嗯。”

　　李丽萍接过话头“蕾蕾和阳阳常常吵架。吵架完他们就会找人撒娇告状。”江阳在她怀里睡觉，她说完话摸着罗江阳的背，想起了女儿，又开始默默哭。

　　周明光见尹新鹤唇色发白，手一直捂着伤口。显然这一刀给他带来的伤害不小，原来装神弄鬼戏耍警方的话都没再多说。

　　“你有没有感觉屋子里有人？”警察又问。

　　“不知道，我来这儿以后睡得都挺好的。”

　　青年原来梳的光洁的头发松散下来，穿件只扣了几粒纽扣的衬衣，外批一张薄被，手背上还插只打吊瓶的软针。看着格外柔弱美丽。使得明光准备的咄咄逼人的话一句也问不出来。

　　“新鹤哥哥。”罗江阳睡眼惺忪地在母亲怀里泥鳅一样扭来扭去。伸手要拉青年的衣摆。

　　“说了多少次了叫叔叔，”丽萍不胜其烦地说。

　　“蕾，蕾蕊到新鹤哥哥的，的房间，说说，要怎么把她，她，不喜欢的东西变走。哥，哥哥，他说，用魔法绳捆上就消失了，我，我，但是…”罗江阳带着孩子特有的结巴说。

　　“你胡说什么，这日子还想不想好好过了？”丽萍推开孩子，一巴掌用力扇在孩子的肩背处，把孩子直接打到地上。

　　“丽萍，别打孩子。”青年急忙伸手，可还是来不及阻止。

　　站在一旁的周警察都看懵了，罗江阳哇哇大哭起来，周明光才放下本子把罗江阳抱起来。

　　周明光的家里估计是有小孩的，抱孩子的姿势相当熟练，就算罗江江哭闹要哥哥、要爸爸，明光还是携的牢牢的。

　　于是他开始下一轮的问话：“什么魔法绳子？”

　　尹新鹤对着李丽萍略带歉意地笑了一下。“蕾蕾上台表演芭蕾时，有一双舞鞋。”他比划了一下，“鞋子、鞋带都长长的那种。鞋带很漂亮，老丢。”

　　李丽萍脸上还带着发怒后的红晕，她点点头，“只肯穿那双鞋。”

　　“后来丽萍就给她买了一整盒的鞋带，中午的时候她和我说她最喜欢的鞋带又被人抽走了一边。我拿另一边给她扎了一朵花。”

　　“那消失呢？”周警察问。

　　“我告诉她，丢掉的一边鞋带就是魔法鞋带，谁拿到谁就会消失，掉进汤里。”

　　“那孩子说捆上？”

　　“不是捆上。是：太阳下山以后，偷偷拿别人鞋带的小孩，会掉到汤里。”
　　他压低的嗓音带着魔力，小警察和怀里的罗江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汤里？”

　　“给小朋友讲的故事。不听话的小朋友会掉到汤里哦。”

　　不知为何，周明光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地狱般翻滚人体残骸的，咕嘟咕嘟冒泡的暗红色的汤和炖如此可怕汤的巨大的锅。

　　客厅末尾的楼道口能听见警犬的声音，外面搜查的人聚集屋外窸窸窣窣讲话。都发出让人不安的声音。

　　周明光又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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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蕊的身体已经冰凉僵硬，在和罗桥夫妇商量后，今夜的第三波警察和法医也来了。

　　整个花园都拉起黄线。

　　李丽萍瘫坐在地上，罗桥蹲在一边抹眼泪抽烟，尹新鹤依旧弯腰也缓缓跟随其后。

　　天已很快就要亮了，整个城市逐渐苏醒，街道上隐隐有了喧嚣，鸟儿在树上鸣叫，摆在餐桌上的圣诞夜晚餐彻底凉透。李蕾蕊幼小的身体被装进裹尸袋中。
　　一部分警察留守在别墅，另一部分同罗桥一家人、尹新鹤一行人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