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天 ...
-
“你是？”陈默言手里拿着穆彦容递来的苹果，先看了看红通通的苹果，再抬眼看了眼病床上挂着点滴动作利索地看字典的病号服。不明白他那声笑是怎么回事。
怒瞪了眼病床上表情戏谑的秦炎，穆彦容安抚地拍拍陈默言，说：“他叫秦炎，是我的室友。”
在穆彦容的怒视下，秦炎郁闷地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笑了笑继续翻字典，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
此时的陈默言早已无暇顾他，她沉浸在对苹果的美味中，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感到不自在。
“你到底怎么回事？”穆彦容问，显然问的是正悠闲看书的秦炎。
“被车撞进来的。”说起来都脸红，他竟然就这么被车撞了进来。秦炎尴尬地看了眼陈默言，见她没反应也便放松了点。不管怎么说，她之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陌生的女生。
“起因经过？”穆彦容含了笑，那笑里分明是挪揄。
秦炎更加不好意思了，“就是……就是……就是那么回事！”心虚地一扯带过，那个起因经过他如何说得？平白增添他们笑料。
“你不说？”狭长的桃花眼更加明亮，似有水波流动，脸上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看得秦炎心惊胆跳！
同是一个寝室里的哥们儿，秦炎对穆彦容的这个表情所代表的含义心惊不已。不就是进了趟医院擦破了点皮？至于跟他来这套么！？秦炎闭着眼躺回去，装死。
恰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又进来一个染了黄发的人。看见病床上装死的人就是一阵大惊小怪，“你怎么就被自行车给撞进来了！？”
“噗~”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而且被自行车撞进来好像还是多么稀奇的事！一口果肉没咽下，从陈默言嘴里喷了出来。如果她没听错，黄头发的男生似乎很强调那个“自行车”！
“他借走我的宾利……然后被自行车给撞进了医院！我的宾利啊！还在4S店呢！”后来闯进来的常凯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秦炎，“宾利被自行车送进4S店！？哈！”
病床上的秦炎完全把他的话当耳边风，继续翻他的字典，左耳进右耳出的继续接受常凯锐的愤怒。
常凯锐突然住了口。因为自始至终秦炎没对他的怒火作出任何回应，常凯锐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在病房里来回走动，走到了秦炎窗边，就不动了。
咦？怎么回事？突然安静了？陈默言好奇的抬起头看——哦，原来是常凯锐说了这么久说累了，在果篮里挑挑拣拣呢！他和秦炎不一样，他是拿了张面纸，把手中的梨反复擦干净了才放到嘴边啃。
两个活宝！陈默言笑，在这样的气氛下，她的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坐在她旁边的穆彦容明显地感觉到了。
“穆彦容？你旁边的？”常凯锐表现出一副惊恐表情，一惊一乍的样子勾起了陈默言的好奇，穆彦容旁边怎么了？她探过头去看……
什么都没有呀！
她郁闷地看向常凯锐，引来常凯锐一阵怪笑，然后听得他吹了声口哨：“呀！我是常凯锐。”他伸出手。
“……”陈默言正准备伸出手回礼，却见穆彦容抢在她之前打掉了那只手，笑容依旧，可是总觉哪里不对劲。
缩回手的常凯锐委屈地坐在床沿边上死死地盯着穆彦容，嘴里嘀嘀咕咕个没完，愣是没让人听懂说了些什么。
“28床！”好听的女声响起，随后一个穿了护士服的年轻女子推着一辆小车入了来，车上是各种药。
在护士推门进来的那一刹那，陈默言看到了！那个时候秦炎整个人是僵硬的。当看见车上的大瓶小瓶的盐水瓶，陈默言更是夸张地看到秦炎的眼睛瞬间变红了。
呵呵，有趣的反应！陈默言兴味盎然，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了笑。
“没有同情心！”穆彦容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很轻的声音，恰巧他二人能听到。
“你也好不到哪去！”陈默言反击回去。温馨幼稚的斗嘴让陈默言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们何时变得如此亲密了？不是心里还是决定不要和他走太近的么？
茫然，但是对那份温柔又实在不忍拒绝。摇摆。
离开医院时候的陈默言没了来时的恐慌，反倒轻吁了口气。穆彦容当时笑言，医院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她怎么就……其中自然有担心成分，但更多的是挪揄。
陈默言只作没听到。一出了医院，陈默言和穆彦容之间又恢复原先的拘谨。穆彦容看着快步走在前面的陈默言，隐隐的失望，原以为二人之间距离已经拉近……原来竟都是自己的妄想。
掏出手机，是苹果iphone4，可以视频通话。白皙的手指按在接听键上，穆彦容看着屏幕上的言言两个字，迟迟下不去手，犹豫着。
前方，陈默言正慢慢的走着，她的步子迈的不是很稳，一跳一跳的，似乎心情很不错……穆彦容看着陈默言留下的背影，心里更加郁闷——难道他就这么招人厌？
陈默言的手在身前一定是绞着的！即使是在身后跟着，他也能想象出前面的陈默言是怎样表情动作。
唇角的笑又再勾起，穆彦容按下了那个键，拿着手机贴到了耳边，等待那端响起的声音。
嘟嘟……的接通声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上。穆彦容如何都想不到，他还会有紧张的那一刻。紧张的同时，更多的理由借口占据大脑。没带手机吗？手机没电了？手机坏了？还是，闹脾气了？
可是分明就有接通声……是，不想接吗？眸里光彩渐渐黯淡。
正要放弃时，手机里传来声音，“喂？”小小的起落，很有陈默言的风格，软软的声音，通过电波。
“生气了？”小心翼翼相询，就怕她撂电话。陈默言的任性他见识过，曾经，只不知现在有无改变。
“没有。”何来生气一说？陈默言困惑的住了脚，只是不动，没有转身。陈默言讶异，她是如此难相处？
那端静了下来，不明所以的陈默言移开手机到眼前，通话还在继续。不习惯先开口，陈默言静静地等待。不知从何时养成的习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转身！”穆彦容的好脾气在遇上陈默言时，总是莫名瓦解，气极陈默言的沉默，气极她的冷淡。
“干吗？”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如他的意，固执的僵直着身体，不动分毫。
言言……他站在她的身后，想要出声唤她，却抵不过心里挣扎，压了声，对着手机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人？为什么绞衣服？为什么……
陈默言抬头望天，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天气晴好，却为何心里阴暗，似乎有种名为委屈的情绪在酝酿着，而后汹涌而至。“没呀……”她低着头，让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见表情。
“是吗？”乏味的对话，让她心里渐渐生出无奈。他们本就不是很熟，再加上陈默言有时固执地不想说话。
“那你一个人走这么快做什么？”传来的声音不再压抑，周身的空气似乎也不再凝滞，穆彦容笑了笑，问。
“我喜欢！”嘴硬。懒得找理由。
“呵~”一声轻笑，似乎心情很愉悦。穆彦容走到陈默言身边，轻轻地笑，“走吧。”
很奇怪，分明先前的心情是不好的，怎么只听他一声笑她就变了呢？不解呀不解。好笑的摇头，只觉莫名。走在穆彦容的身边，收到颇多回头率。
再瞄一眼穆彦容，那抹淡淡的笑还在脸上，不知是否错觉，竟觉这笑，比起之前，有了内容。陈默言不小心笑了出来，照他这样一直笑下去，该有多少女孩的芳心要被收买！
“怎么？”穆彦容转头，陈默言明显心情不错。
“不告诉你~”她笑着，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回眸那一笑，明艳而快乐。
心情这东西，就是如此奇怪。前一刻还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下一刻说不定就放晴了，或者马上就大雨。很奇怪，想要控制心情，很难……
走在必经的大桥上，陈默言问穆彦容，桥下的河会被填掉吗。穆彦容答不出，这个问题令他想起了他童年时曾经住过的地方。
本来，那里也是有条河的，很清澈，偶有鱼儿游动。但是渐渐地，河水变得污浊，臭气也开始散发，之后，就被填了。
“穆彦容！”陈默言唤回穆彦容走远的思绪。
“不好意思……”怔忡的神色被那抹清淡的笑取代，他淡笑着，看着桥，看着河，若有所思。
陈默言也走过去，靠着桥向下望，河水还是清的，没有多么污秽。突然——铃声大作，一时心情又被破坏，陈默言有些不爽。
转个身，走开几步，不耐地接起电话，“喂？”声音里似有了怒气。“干吗？”她没好气地撅起嘴，很不高兴在难得的周末里，又有事情推给她做。
“喔，”她应的不甘，“就不能找别人？”心里存着侥幸，语气和缓的打着商量。大概是电波那端的回答惹得她不高兴了，陈默言整张脸都冷了，最后碍于职位所限，妥协的是陈默言。
“有事？”他状似不经意问起，听她刚才口气，似乎要回去忙了。穆彦容侧身看着陈默言，她的脸上满满的堆积着不满。他听她抱怨，没有一丝不耐。最后他说，我陪你。
她欣然应允。
他自然地走在她旁边，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回学校。把陈默言送到她寝室楼下面时，穆彦容目送陈默言进去后，才转身离开。
小小的身影一点点走近，那是……言言！穆彦容急切地想要伸手去碰触，快要碰到时，那张稚嫩脸庞却倏地模糊了，他的手无力垂下，心情沮丧……
当那张脸再次清晰时，却已然是长大后的陈默言。他呆呆地看着，陈默言笑眯眯地向他走近，心情极好的样子。
“小言！”她欢呼着扑向他……心底某一角落，因为这久违的呼唤而苏醒。
“喂！”常凯锐推了推穆彦容，“你怎么了？！怎么了？”他被惊醒，而后恍然遗憾。
只是一个梦，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