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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贡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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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家小公子辛英嫁给了一只狐妖。
准确来说,是入赘。
狐妖江佩是个举世少有的大美人,媚骨天成,风流无边。三界中对其翘首相望、垂涎欲滴者不知凡几,盼望成其入幕之宾的也不在少数,江佩眼高于顶,并非来者不拒,却也难免摘花撷叶、色授魂与。
狐性本-。
江佩挑选伴侣自然也离不开那几条标准:颜正、--、-好。
辛英自认姿色尚可,----也颇为--,唯有----须百般磨练,非--之身所能企及。然而阴差阳错,在一个月圆之夜,--期的江佩饥不择食,----------,逼迫他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谐。
回想起来,那遭真是痛得厉害。对方----,一点也不留情,他好歹是狼族的公子,又是江佩从小到大的玩伴,就算他青嫩羞涩、不解人意,也不至于这般轻贱折辱他,仿佛一百多岁还是处男是一件多么令人难堪的事。他们大概---七天七夜,醒来时辛英---都--了,对方也不知去向。
他哭着跑回了家。不过第二天,狐族就上门来提亲了。
说不雀跃是不可能的,他和江佩同窗一百多年,眼睁睁地看着江佩不知和多少男伴暧昧传情,却没见过江佩向哪家提亲的。想来那些族类多是身份低微,又有种族疏隔,才入不得狐家的眼。
偏偏是他做了狐王公子的丈夫。他们家虽然不是三界名流,好歹位列妖界一甲,不算降了狐家身份。只是有一点:他不得妨碍江佩“交友”。
这可真是耻辱!
可是狐家向来如此,但凡入赘者,都要接受他们的规矩。婚姻不过是一种稳定□□的手段,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约束力,甚至当你不能满足条件时,就会被毫不犹豫地弃如敝履。狐妖有权选择自己喜爱的交往,可以在稳定关系之外不时“换换口味”,都由不得任何人加以干涉,更何况江佩天香国色,求者难数。
辛英知道这个事实之后,又哭了一个晚上。没过几天,他就被抬着轿子送入了江佩的洞府。
辛英是江佩的第一个丈夫,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或许并不是他的第一个配偶。仅仅看着这一院子浓妆艳抹的公狐狸,再加上洞口那条虎视眈眈的白狐,辛英就意识到,自己说不定只是江佩众多伴侣中不多不少的那一个。他是江佩名义上的“丈夫”,但除了他之外,江佩还有很多妾室,妾室之外,或许还有数不清的情人、外室。江佩也是个一百多岁的狐狸啦!
辛英呜呜地眼睛都要哭肿了,江佩穿着喜服进洞的时候,他不敢作声,只能偷偷在盖头底下抹眼泪。
他是个软弱的小心眼丈夫,要是被江佩知道了,会不会当晚就把他原货退回?
他还想到今晚是大婚之夜,理应做那档子事。可是他的下面还又痛又肿,要是他喊疼,会不会被江佩骂废物?
大概是听到了他的哭声,江佩的声音有几分烦躁。
“哭什么哭,不愿意就回家。”
声音虽然轻软娇柔,却是不耐。辛英噤声,悄悄掀开盖头,窥见江佩朱颜明艳,然而略无神采,想来是对他感到厌恶。
辛英低下头,哑声道,“不要,你娶了我,就不能退货了。”
江佩听了这话,动作不知为何又轻快了起来,一把扯掉了辛英的盖头,软语渗出媚意。
“既然如此,那便洞房花烛吧。”
*
自那以后又过了几百年,老狐王退位,江佩自然而然接替了他的位置,如今是彻底地成为了狐族的首领。辛英隔三差五还会回家,狼族人才济济,想来也不需要他做贡献,所以每次只是去吃白饭而已。其他时候或者练习功课,或者待在房里磨练榻上十八式,免得技术落后,输给外面的人。
这些年江佩的情人是越来越多了,充分体现了狐王的魅力。大抵是位高权重,有些事情做起来也更有底气。比如屋外的侍妾,一年接一年地换,几乎没有几个熟面孔了,只有洞口那一条白狐,或许是手段高明,抑或有其他好处,总之深得江佩喜爱,至今还没被赶出去,一天到晚地耀武扬威。
那天白狐又借着探望名义送来了许多小果子,说是什么仙界贡果,被哪哪大仙赐给什么虎真人,又被虎真人送给江佩,最后又到了它的手上。一句话不知扯出了多少关系,把辛英酸得心里直冒泡。
那什么虎真人,好像也是江佩若干年前的裙下之臣,好些年没听说它的名头了,怎么近几日又来招惹江佩。
他好歹也是江佩的丈夫,怎么能吃别人送给江佩,又被江佩转手送出去的东西呢?便叫人封了起来。
当晚,却不知是那个不小心的,误把果子放到菜里,端上了餐桌。辛英吃了之后,便觉得身体不适,好一番问才理清前因后果,然而却已经无力回天。
却不知是什么天杀的狗屁果子,吃完之后先是----,随后-----起来,他极力想要--,结果却----,到现在已经彻底--下来,只是依旧--,--------。
他想哭。
当晚狐王归来,带了一身香粉酒气。不过江佩却没有几分醉态,眼尾颊边,只是晕染一片幽幽的媚意,定是又与哪个老相好叙旧话情去了。
辛英心里难受,闭着眼蜷缩在床脚,窝成一团。
江佩进了洞,一把便甩开了披风,--------------,轻红薄纱的纨袴束腰束脚,------------。但见他狐狸眼一弯,端的是转眸一笑百媚生,直教人心乱魂也无。
他见辛英卧在床上,桌上没个饭菜,见自己回来,也不上来迎接,便微微挑眉,三两步跨上了石床,两臂分开撑在辛英身侧,跪趴着凑近对方。
“好相公,今日怎的闷闷不乐,莫非为夫让你等得急了?”
那酒气香气倏地近了,辛英睁开了眼,见江佩----,想来在外面玩得欢畅。他------,是以心情低沉,再加上对江佩的幽怨,更是哀从中来,可是个中缘由,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只别过了脸。
“怎么回事,男儿家家的,这么爱哭?”江佩轻笑,直接把身子贴上了辛英,俯在他耳边,“莫非是为夫最近忙于应酬,冷落了相公,让相公怨我了?”
他这些调笑的话语说得辛英面红心热,但又不禁有些吃味:他是对多少人说过这些甜言蜜语,才能这般不假思索、信手拈来?正想着,微凉的手却----,----------。
辛英倏地一惊,原来江佩的手握住了----。
那个地方现在还----,辛英连轻轻一碰都不敢,他转过身,刚想推开江佩,却被---------,疼得他一个抽气。
江佩觉出不同,瞬间------,轻呼一声,惊中带笑,“呀,又--了?”他倒没想到这是误食贡果造成的,只当是辛英--期到了,不禁舔了舔唇,眼神暧昧。
却不知这副反应更增添辛英心中苦痛。
他都这么难受了,怎么对方只关注自己的大小呢?难道对江佩来说,自己就真的只是个--工具吗?
想到这里,辛英又压抑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对于辛英爱哭的习惯,江佩早就习以为常。起初那几天,辛英几乎是逢做便哭,搞得江佩都怀疑自己的技术了,后来发现他只是爽的,因此做起来也就没什么顾虑。
江佩很快地脱掉了辛英的衣服,-------,---------,----,----,---------。
“好相公,快转过来,让为夫疼疼你呀~”
他这般说着,愈发卖力,只是--------,却毫无----,反而----,没什么精神。他不禁疑惑,举头去望,却见辛英眉头紧蹙,银牙紧咬,仿佛经历什么极大的痛苦。
江佩蓦地停手,受到十足的惊吓。
“相公到底怎么了?”
开玩笑,----,哪里有这么痛苦?相公那里定然出了什么事。
那边辛英却咬着牙,摇摇头,示意他继续。
辛英方才灵机一闪,却想得清楚,自己本就是为了做那事而被留下的,嫁入狐妖洞府也是,若不是他还算器大颜好,根本就不会被江佩看上。江佩外面那么多情人呢,哪里缺他一个?正夫的身份根本点用不顶,没有使用价值就会被抛弃。
辛英不是没家可回,但就是不甘心啊。明明他才是江佩的丈夫,他喜欢江佩那么久,还是青梅竹马呢!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就被抛弃呢?
“我不痛,你、你来吧。”
江佩定是在外面做的不顺心了,所以回家才这么火急火燎,二话不说就扒了他的衣服,他要是不卖力一点,让江佩尽兴,还怎么当他的丈夫呢?
辛英这么说,反而坐实了江佩的猜测,他很好地翻译了辛英的言下之意,并坐起身来,柔声问:“你那里痛吗?究竟怎么了?”
江佩这么温柔,反而让辛英更难想哭了。他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没有,你快做吧,我也想做了。”
辛英拉起江佩的手,想让他继续摸自己。江佩哪儿还敢呢?当即握住辛英的手腕,把它放到辛英身侧,自己则爬到辛英身前去。
“相公这样难受,为夫的可一点也不忍心。你痛成这样,可是磕着撞着了?”江佩细细问着。
辛英摇摇头。
“那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江佩又问。
辛英迟疑了下,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江佩便知道就是如此了,接着问道:“你吃了什么,成了这个样子?”
辛英张了张口,想说是白狐送来的贡果,又想到白狐是江佩钟爱的妾室,说出来平白被当成吃醋,只怕惹江佩不喜,便缄口不语。
江佩见问不得,转身便叫来了侍从,一五一十问了个清楚。辛英本只对外说身体不适,结果江佩一来,连他疼痛不举的事都教人知道了,简直让他没脸见人。何况那些侍从迫于狐王淫威,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让辛英想瞒什么都瞒不住。
“你竟吃了虎真人送来的贡果?”
只见江佩斜眼睨着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辛英摸不透他心里想什么,是以十分不安。
“本不是我要吃的,只是那下人……”
辛英试图为自己辩解,不过很快被江佩打断。
“我知道。那本也不是你该吃的。”
辛英听了,心里一冷,只道自己逾了矩;不过他这点小心思很快就被一声憋不住的笑给拽了回来。
“那果子可是专门给狐狸的发情期用的,为了防止求欢过度,可以克制欲望。谁知道被你这条狼吃了……呵哈哈,谁知竟成了这副样子!”
江佩笑得前仰后合,大失风度。辛英羞赧不止,又不免叽咕:好一个虎真人,明知道江佩有我,还要他克制发情期,分明是挑衅嘛!
江佩不知为何更加开怀,亲自寻了药膏给辛英抹上,又闻言软语哄他入睡。
辛英解决一大困扰,又有江佩相陪,自然安然睡去。只是临睡前,又忽然想起:那白狐是这乌龙的罪魁祸首,江佩竟果然不愿怪它吗……
*
辛英第二天刚醒,就见白狐跪在他的床头,泪眼红肿。见辛英起身,白狐飞快地磕起头,连连喊着“我错了”,求他的原谅。
辛英不明就里,--微微牵动的痛感提醒了他昨日发生的事,他愣了半晌,忽然明白过来:江佩是给他讨公道了。
不然何以解释,一向趾高气扬、针锋相对的白狐会这样低声下气、做小伏低?
也对啊,他虽是个赘夫,毕竟是江佩明媒正娶过来的,算是狐妖洞府的半个主人。它区区一个侍妾,再怎么受宠又如何?
可是如今他能对一个侍妾扬主子的威风,他日又能对那些情人、外室做些什么呢?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又暗中较着劲,时刻攀比。
辛英有点恹恹,随手就把它打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