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痛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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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水！水！他娘的！人都死哪去了？”成王爷宿醉，醒来发现天早已亮了，头痛，口渴，夫人也不在身边，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故颇为不满地乱嚷嚷。
进来一个下人愣头愣脑地答应着。
成王爷问：“夫人呢?”
“回禀老爷，夫人去大少爷房里教训大少爷呢。”
“怎么回事？”成王爷头也不疼了，坐直了身板。
“具体怎么回事，小的也不清楚，好像听说昨个夜里大少爷打了小少爷，”成王爷听到这里，披件褂子就冲出房门，留下下人在身后喊“老爷，这水您不喝了？”
成王爷头也不回地吼：“爷赏你了！”
那个下人怔怔地拿着杯子凑到嘴边，终究觉得不妥，然后悟到老爷生气了……
成王爷还没走进云皓的院子就听到夫人的问话：“你说你错没错？”
“孩儿没错！”接着就是两下嗖嗖的抽打声。
“没错？错没错？”萧萧气呼呼地再次问云皓。
“娘，您别生气，不过，孩儿真没错！”又是两下。
成王爷立在院子中听到娘俩的对话，心里很快就明白了，大概云飞那小崽子又做什么他大哥云皓不能容忍的事情被收拾了，萧萧心疼小的便打了大的，又心疼大的，想让大的服个软，认个错，可是云皓那头犟驴他认准的事情谁能改变？哼，滚他娘的见鬼的原则！
屋里的惩罚还在继续，成王爷叹了口气，别把我夫人累着……
踹门而入。
地上，又招人爱又招人恨的云皓跪得溜直，边上，风韵犹存的成王妃手持青色竹棍垂泪。
成王爷心笑，老婆发飙都这么美，望了一眼地上的儿子，你娘这么打你，从小到大还头一回吧，呵呵，妇道人家，打你能疼到哪去？所以你就死咬着你的良心，气你娘？乖乖，那是你爹夫人，老子平时都不动她一根手指头，你小子敢气你娘？敢大不敬？老子管你什么理由，你先认错叫你娘消气再说！
上前一个大耳刮子将云皓打倒在地，骂：“怎么跟你娘回话呢？把你娘气成这样，你还敢说你没错？”
萧萧惊呼：“上官成，你干什么？”
成王爷哭笑不得，指着自己鼻子，夫人在问我吗？帮你出气呢呗！怎么你打他那么多棍子都没啥，我给他一耳光你就心疼？就跟我翻脸？老子这好人做得可真是……窝囊。
成王爷看着萧萧丢下棍子，扶起云皓，掏出帕子，轻轻地擦净儿子嘴角的血。眼中扑簌簌地掉泪，心疼地给他揉着迅速青肿的脸颊。
云皓握住娘的手：“娘，孩儿惹您伤心了，可是弟弟真的是太不像话了，这差点都闹出人命来了，孩儿不能不防微杜渐，弟弟什么事情都懂，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该给他立规矩了。”
“他才那么小啊，他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狠，你也下得去手？”萧萧哽咽。“跟你爹一个德行。”成王爷闻言无语，向上翻眼。“不过是一个小太监，你就为这个下狠手教训你弟弟？”
“娘，太监是人，那是一条人命啊。况鸡鸣狗盗之事岂是大家子弟所为？”云皓耐着性子解释。
“还有，爹，娘，孩儿正要向您二老商量一件事情。”云皓诚恳地看着爹娘。
成王爷被萧萧喝了一声后，一直憋气地坐在椅子上。云皓一直跪着，萧萧跪坐儿子面前。
云皓伸手轻轻抹了娘脸上的泪水，娘再美，她也老了，眼角细细的皱纹，皮肤也不及辞儿的细腻幼滑，有一点点的松懈了，云皓愧疚了，惹娘生气真是千不该万不该，自己为什么不肯低头认错，让娘先消气，再做打算？云皓，你不孝啊……云皓自责。
“请爹跟娘以后在云飞面前再也不要提身体不好，身子虚弱这样的话。”云皓肯定地说。
成王爷夫妇一起用诧异的目光注视云皓：“为什么？”
“云皓承认弟弟先天不足，身体虚弱，但是这并不是很严重，或者说，根本无碍，况自小汤药补品不断，可以说，弟弟现在身体与其他幼童无异。只是，我们反反复复对他说他身子骨不好，他便认定自己身体差，无论什么时候都往身体差这方面来暗示自己，练武不行，便说自己身体差，背书不行，便说自己身体虚，胃口不行，便说自己身体弱。可是事实上是这样吗？他跑得比小涵快，脑子比小涵灵光，吃起零食来也不见得比谁少，可是他却说自己这不行那不行的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为什么？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对他说他身体不好这类的话，他也暗示自己，自己身体不行，自己身体差。云皓恳请爹娘以后把云飞当成一个正常健康的孩子来看待，不要在他面前说类似的话强化他的自我暗示。”
成王爷被儿子的言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父母的对孩子的态度对孩子影响这么大！是啊，你夸孩子好，聪明，机灵，孩子就高兴乐得用他的脑子，越用越灵光，越来越确信自己就是那么聪明伶俐；相反，你骂他笨，他就时时刻刻怀疑自己，不自信，畏缩不前，确信自己确实不如他人，自己是个笨蛋，蠢货。
萧萧心里琢磨着儿子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微微蹙眉。
“行啦，赶紧滚起来吧，你愿意跪着倒没人拦你，可是你舍得叫你娘也陪你在地上受凉？”成王爷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云皓听到爹爹的话，赶紧搀扶起娘，自己在起来的时候，由于跪得时间太长，身子竟晃了一下。成王爷心里也跟着颤了一下，然后暗自骂自己一句，一定是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痛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