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师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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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三天后，天还没亮，成王府里就有人在后院里压腿弯腰做准备活动了，这时节一天比一天冷，呼出的气都看得见。
成王府里冷清得很，因为往日这个时辰叽叽喳喳的三个孩子已经去了孟国。成王爷夫妇还在暖被窝里香甜地睡着。
明德到的时候，天刚好蒙蒙亮，云皓已经将身体各个关节都活动开了。身上的伤在明德监督下调养得很好，皮肉愈合能力也很强，师父也不知道哪弄的药，内服外擦，双管齐下，药效很强，如今都已经结痂了，只是头两三次换药的时候比较痛苦。
对于明德教自己武功这件事，自己既期待又有点害怕。
明德的武功，自己从未见识过，之前偶尔听大人们讲起如何如何，便觉得特别神秘，特别期待。明德这个人眼里从来不容沙子，一是一，二是二，决不含混，所以有些害怕他。
云皓见到师父，热身运动停了下来，给师父请了安，顺便余光瞄了一下他手中的藤条，心里咯噔一下。
“以前没教过你功夫，也不知道你究竟会多少，一会儿切磋一下，不必考虑到会伤了为师，放开手脚，我要充分了解你目前的状态，才好决定怎么去教你，我说清楚了吗？”明德把藤条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云皓明白。”
师徒二人就在这后院之中，赤手空拳地斗在一起。云皓倒也没玩虚的，认认真真地去使着舅父教的拳法，当然了云皓也不是榆木疙瘩脑袋，有的招式刚使出一半就流畅地接着用了另一招，无论身形手法都很灵活。明德心中诧异，云皓这功夫别说是和四个人对打，八个也不是他对手，如此看来那四个蒙面人不简单啊……明德顺便有意识地引导他活动了身体各个地方，摸清了云皓的状态，和出招的习惯，当然包括他的眼神、呼吸等。而云皓心中充满了对明德师父的敬佩之情，果然不同凡响，自己如此认真对打，师父竟还游刃有余，师父武功之高让自己始料未及……直到师父扣住自己的命脉，这场切磋才到此结束。
明德松手放开徒弟，简单地总结了一下：“还可以吧，腰腹力量有些弱，出拳和出脚的位置过于随便，你要知道你跟别人相斗的每一招都是什么意图，你这一拳一脚的都打算给对方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快准狠这个‘准’字还欠一些火候，速度和力量倒是都还可以，以后方向的学问为师会慢慢教给你。”
“谢师父！”
“你还记得那四个蒙面人的招式吗？耍给我看看。”
“回师父，云皓记不全了，只记得一部分……”说着舞动起来，谁知道明德越看脸越沉。待云皓卡壳了，才发现师父的脸色阴森，云皓以前做功课做得不好，师父脸色也没这么难看过，不禁一个头两个大，走到石桌前拿起藤条，叹了口气，双手奉上，打吧。
明德看看嘴角一弯：“你就这么欠揍？”
云皓抬起头一愣，师父笑了，师父没想打我？
“云皓，你看仔细了，是不是大概类似这样……”接过云皓手中的藤条接着他没做完的地方练了一遍。
明德收势，云皓惊奇道：“太像了！师父，这是什么功夫？舅父从来没教过我，您教我吧。”
明德摇摇头：“这套武功阴险毒辣，断然不能教给你，我教你另一套功夫，你好生往心里记着。你看好……”
云皓眼睛里师父动作看似温柔，其实仔细琢磨琢磨，处处与刚才相克！云皓一惊！大赞，师父不愧是明大元帅的公子，这功夫浑然天成，以柔克刚，以阳克阴，一反阳刚克阴柔，这两套功夫如果捏合在一块那么其威力不可想象！
明德为这套功夫做了注解：“那四个蒙面人使得是乾派功夫，我用的是坤派功夫。乾为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乾派功夫以刚猛为主，可是这功夫以夺命为最终目的，故阴狠。坤为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坤派功夫以柔克刚，大爱，以救命为最终目的。小赢靠智，大赢靠德，乾派功夫阴损，靠得是小智小谋，只能小赢，而坤派功夫正大光明，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邪不压正，最终万物归一，这靠得就是德啊！”爹，您当初为我起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要不要告诉云皓精忠堂的事情？明德沉默了好久。云皓以为是给自己独立思考的时间，便也沉默着。
“师父！不对啊！”云皓盯着明德。
“什么不对？”明德从沉思中抬起头。
“这乾派的创始人是不是和坤派的创始人不和啊？”
“怎么讲？”明德眉头一挑，自己这个徒弟有点意思。
“师父之前讲的乾坤不无道理，可您没发觉这坤派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克着乾派的功夫来的吗？这针对性太强了！莫非两派创始人有仇？”
“乾坤两派的功夫均系一人所创！”明德觉得这徒弟太聪明了，就算不告诉他，他将来也一定会弄清楚的，索性就告诉他吧，免得他胡思乱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会自己否定自己？”云皓觉得师父这话听着像笑话。哪个正常人没事儿了会像周伯通一样左右互搏？
“既有莫邪剑，为何还铸干将剑？”明德问。
云皓想了一下，道：“因为楚王，还有眉……”师父，难道……难道你就是那个眉间尺？
对！你猜的没错，明德点点头：“云皓啊，你妹妹婉枫那有一个精英队，她父皇那同样有一个类似的私人武装力量，就是精忠堂。”
“精忠堂？”云皓低声念着，他意识到师父即将要告诉他一个上官国的大秘密，手有点微颤。
“是。这个精忠堂是先父和刘氏兄弟在你皇伯父还没做太子的时候暗中成立的，其用意，司马昭之心。先父自知没了后路，可又不想我受了牵连，所以不得不替他效命，因此创下了乾派阴毒的功夫，教给精忠堂兄弟。为了我这个眉间尺不得不又铸了把干将剑，就是这坤派的功夫。”
云皓惊呆了，半晌：“师父，您……”不会弑君以报杀父之仇吧？
明德笑：“亏为师教你这么多年，连师父的为人都不清楚！”
云皓尴尬地陪笑，您可吓死我了师父。
紧张刺激过后，才继续想起来这事：“您说，那四个人是精忠堂的人？那是皇伯父要杀我？”
“这不合理，他没杀人动机。”
“那是我皇兄？”
“有这个可能。不过他怎么能调动得了精忠堂的人呢？……你确定那些蒙面人要结果你性命？”
云皓仔细回忆了下：“好像也不是，我看到他们手里有绳子。”
明德沉思片刻：“这些事先暂且放放，抓紧时间练功是真格的！跟我学功夫的规矩拟照读书之法！”说罢拿藤条威胁地在石桌上敲敲。
云皓深呼吸一口气：“是。”还说拟照读书的规矩呢，藤条都上了，以前不过一折扇一戒尺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师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