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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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兄，哎呦喂，可算找着你了！”
全覃回过头，见是什么鬼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当然鬼没法喘气，什么鬼四处找他倒是真。
啧啧啧，这资本就是不一样，看看，他立马从全老弟升级成全兄了。
全覃嘴角带笑：“什么鬼兄，怎么这么着急？”
“嗨你叫我‘什么鬼’就行了。”
说着什么鬼就顺势搭上全覃的肩膀，在旁边不无羡慕道：“曹大人要亲自见你们。”
“曹大人？”全覃一懵。
“不是吧，你连曹大人是谁都不知道？”什么鬼顿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
全覃摸摸下巴：“啊，好像有点耳熟。”
“曹大人！”什么鬼在他肩膀上狠拍一下，“当今执掌酆司的阎王爷！”
什么鬼小声吐出三个字：“曹威严！”
嚯！
饶是全覃也惊了。
够可以的，他连阎王都要见了！
这是什么值得吹嘘一辈子的事！
阴阳行当的从业人员那么多，又有几个有本事见过真阎王？
万万没想到他们一个小破公司竟然如此受重视，连阎王都亲自出马了？
全覃匆匆拽紧封罹的袖子，满脸都是惊喜：“封总，曹大人要见我们！”
虽然这确实是面上有光的事，但也表示他们这地可能不大好拿了。
毕竟谁敢跟阎王讨价还价呢？
幸亏花的是纸钱，全覃再一次感觉自己无比明智。
这要是在阳间干地产，他就是攒上十辈子的钱都买不起一块地！
“事不宜迟，可别让曹大人等久了！”
“对了对了，”全覃又赶紧问什么鬼，“你之前做大帝周边的时候，找的是哪位画师？”
全覃满脸急切：“我们公司与阎王爷密切合作的画面，得找人画出来才行！”
到时候就摆在公司一进门处和各个售楼处的大堂之中，让所有买房的准业主看看他们公司的实力！
什么鬼不知道周边是什么，但猜着可能是那本小册子，便挺了挺胸膛道：“我画的，怎么样？”
全覃：“……”
要不是事态紧急，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不过全覃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见过大帝本人？！”
相传北阴大帝才是阴间的最高统帅，只不过已经有几千人无人见过，现如今执掌酆司并统筹阴间大小事务的是阎罗王。
什么鬼眼神飘忽：“啊……这倒是没有。”
“但我画的时候有考究过各种资料！”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底气十足，“反正画的八九不离十！”
“……”
原来北阴大帝真长那样？
全覃不敢对大帝露出任何不敬的神色，只好打着哈哈略过这个话题。
“北阴大帝？”
旁边的封罹忽然开口。
“对啊，您要看看吗？”
说着什么鬼就殷勤地掏出一本随身携带的小册子。
这两位现在可是他的爷。
花钱的大爷，得好好供着。
封罹随手接过，掀开第一页，那副叫人不知该夸威武还是该夸雄壮的画像登时映入眼帘。
他狠狠皱眉。
如此——不堪入目！
他合上小册子，没再说什么。
只但愿曹威严不是这种风格吧。
与他的名讳相差不大，当今就任阎罗王一职的曹威严身材魁梧，长相也确实非常威严。
跟全覃想象中的差不多。
“曹大人您好您好，鄙人全覃，是公司的策划总监。”
全覃弯着腰伸出两只手，原以为久居高位的阎王会不太好相处，却不想跟他的长相差别挺大的。
曹威严露出一个憨笑，跟他友好握手。
全覃赶忙又道：“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封罹封总。”
曹威严又去同他握手，同样一脸憨笑：“封总，久仰大名。”
封罹冷淡一点头，倒是给面子地伸了伸手。
全覃惊讶地抬眼，这跟他想象中的画面不一样啊？
怎么感觉阎罗王像是他们这一方的，老祖宗则更像领导人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辈分高。
全覃抽空想着，老祖宗已经仙逝八千年，据说这一任的阎罗王只有一千岁，任职五百年，见到岁数大的鬼民亲切一点也说得过去。
阎罗王曹威严笑看着两人，还八卦地问：“听说这是你们家的老祖宗？”
全覃只能“啊”地应声，这种时候就算血脉不确定，但他能说吗？
听他承认，曹威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最后却也没有点破他的自欺欺人。
“听说你们要买地，位置有想法吗？”
说起正事几人都严肃了不少。
封罹看了眼站在他右后侧的全覃，到底开口：“酆都的核心位置，以及罗酆山忘川中间。”
身为总裁，这种时候当然要他亲自来和阎王谈。
曹威严闻言表情透出了一丝古怪。
他是真没想到，核心位置可以理解，但另一块就有些奇怪了。
不是他们要求太高，是太低。
想了想，他还是体贴地提醒了一句：“罗酆山和忘川那一片，可是很荒的。”
不止是荒，甚至是阴间中的阴间。
罗酆山之上是平等王的地界，掌控第七层刀山地狱和第八层冰山地狱。
忘川由孟婆掌管，每日来往新鬼摩肩接踵。
可以说这两处常年鬼哭狼嚎，买那边的地真不会赔死吗？
虽然他觉得在阴间开公司就是一件铁定赔的事。
但那政策是他亲自颁布的，他不能反手打自己脸。
封罹肯定地点头：“就要这两块，每块一百亩。”
不是很大，也不算太小。
全覃也不敢一次性拿太多地，主要是怕砸了。
反正现在阴间就他们一家地产公司，就算日后出现同行竞争，他们也是不惧的。
再有钱的鬼，能比活人有钱吗？
接下来三人并着什么鬼又跑了趟这两处，仔细划分地皮的范围。
果然如全覃想的那样，曹威严完全有能力在酆都核心给他们留出一块空地。
至于罗酆山忘川就很好说了，随便他们挑。
“曹大人，还有一件事。”全覃小心举手。
在曹威严看过来时，他愈发恭敬道：“这罗酆山和忘川，能划进酆都吗？”
这是曹威严没想到的。
主要那两处又荒又偏，范围还大，要是划进来建城墙就是一个大工程。
酆司没钱，曹威严很犹豫。
像是看出他的疑虑，全覃凑上前贴心出主意：“何须另建城墙，罗酆山与忘川的边界不就是天然城墙吗？”
忘川不可渡，罗酆山不可攀，可不就是天然的阻隔吗！
倒是他想差了。
何须非得建什么中看不中用的墙。
曹威严笑呵呵点头：“划进来，没问题啊！”
虽是这酆都一下子就大了，但本来鬼民也不够住，还都爱往酆都挤，先暂时盖一批黄土屋叫他们住着也行。
黄土不要钱，就是鬼差不够用。
为什么酆都直到现在才下定决心扩建，就是因为穷。
酆司没钱，养不起太多鬼差。
鬼差不够没法扩建，不扩建鬼没地方去就到阳间作乱。
他们一作乱就要天南海北去抓鬼，鬼差就更不够了。
这就是个死循环。
算了。
曹威严想想酆司如今紧巴巴的财务状况，建黄土房还是另外再说吧。
地皮选哪里曹威严都随他们，一时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到时候让什么鬼陪你们再逛逛，阴间的好地多的是。”这话曹威严说的有点违心。
但他是阴间的阎王，说不出诋毁自家的话。
什么鬼一下子成了在阎王那里都有名有姓的鬼差，感觉自己的鬼生一不小心就走到了了不起的高度。
他感激地看了全覃一眼，心里已经拿他当亲哥哥。
全覃也没想到阎王这么好说话，这阴间的地皮这么好拿，这么快就到了谈价格的时候。
阎王脸上的笑有所收敛，一副看他们诚意的表情。
全覃硬着头皮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
这也是二人早有预料的事情，阴间第一次卖地，估计会让他们开价。
“这个产权我们也想跟您商量一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阴间尚属于封建统治，这地当然不可能是一锤子买卖。
而且他也怕会出现什么恶霸强占，或者抄家收地的事，一切总归得细细谈好了，签个合同。
合同之上还附着一张支票。
当然是全覃自己设计的阴间支票。
成色极好的元宝，一次性做不出也烧不完，但他们指定不能赖酆司的账。
就这张支票给出的时候，全覃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折合成人民币，要两百万！
整整两百万！
虽说两百万在阳间想买地别人还会呸你一口，但这已经是全覃能拿得出的最大诚意。
要不是冀总大气，他也不能一下子拿这么多地。
阎王是懂物价的，酆司这属于纯赚。
眉开眼笑，他甚至大手一挥：“罗酆山上的石头还有这黄土，你们都可以随意使用！”
“曹大人霸气！”
全覃竖起大拇指，这两百万一下子就没那么心疼了。
那可是罗酆山的石头！
镇宅驱邪！
曹威严就在现场翻了翻合同，什么使用权300年一类的他都没问题。
就是有一点，他抬起头：“你想在酆都招工？”
全覃：“您看可行吗？”
这也是全覃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建房子总要有工人，活人不行就只能找死鬼了。
能在酆都自由活动的鬼起码已经过了酆司审核，鬼品总归不会太差。
鬼虽然不吃饭也不会再死一次，但他们会饿。
衣食住行，同样是鬼民的困扰。
要不然鬼需要纸钱呢？
酆都虽然没有民营企业，但有公营。
就类似于古代的官驿，和以前的国营饭店供销社。
鬼揣着钱便可在此消费，不然鬼差赚那些月银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鬼在死后也愿意上班，但全覃感觉招鬼工的可行性还是比较高的。
酆都这么挤，曹威严也不是没有想过招鬼民扩建。
但还是那个道理，酆司没钱。
倒也是能压迫大狱里的鬼打白工，但这些鬼穷凶极恶，得时刻看着。
他们又没有那么多闲着的鬼差，现在的鬼差已经不是曾经让人羡慕的公职了，一个鬼抵八个用，酆司没钱再增加编制，如此循环往复想法也只得搁浅。
直到合同全部翻完，曹威严才一并回答全覃的上个问题：“行，都可以。”
全覃笑起来，手背到身后冲着封罹比了个“耶”。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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