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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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事办的出奇顺利。
后续各类琐事，文件签署一类全都交由什么鬼解决，他们公司有任何需要皆可找他协调。
吃第一块蛋糕的人，总能切得更随意些。
全覃对此十分满意，兴冲冲地拉着封罹看起了他们的地皮，以及地皮周围的环境。
核心位置没什么好看的，离着酆司不远，是一个既不会让鬼望而生畏，又十分有安全感的位置。
那些有点家底又怕被抢劫的，住在这里就十分合适。
接着两人就在罗酆山与忘川附近看起来。
阴间的路极其不好走，看着依山傍水，其实真要走起来那可极远，属于既有风景又不必忍受嘈杂的距离。
忘川常年波光粼粼，岸边还长着成片成片的彼岸花，要真是依河而居也是一桩美事。
只可惜上轮回路之前，这些鬼都得喝忘川水了却凡尘，一个个难免痛哭流涕。
当然新鬼也能喝，假如感觉生前记忆太过痛苦，便可自行来排队，因此忘川水分发的小摊儿前队伍冗长，只见长不见短。
忘川水不要钱，还有鬼觉得忘事也没关系，常常来以此混个水饱，场面十分混乱。
“你你你，你都来喝几回了！”
孟婆一个人忙不过来，还要负责烹制忘川水，免得他们不小心喝下去别人丢掉的记忆，因为在这边巡逻维持秩序的都是鬼差。
“大人，我也不知道我来喝几回了，我忘了啊！”那鬼显然极善于胡搅蛮缠。
“我呸，光我值班都看见你不下三回了，你当忘川你家开的啊？”
“阴间是我家，繁荣靠大家。”那赖皮鬼委委屈屈。
全覃站在远处乐得看热闹，反正离得远看不见他们的模样，还挺有趣的。
只是看着看着就听到一声凄厉地喊声：“救命啊！”
哟，还有打架斗殴的呢？
这声音还有点耳熟，全覃走了两步，踮起脚张望。
一打眼，张扬的红发很难不令人瞩目。
全覃：“……”
“冀向阳？”
不会吧，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封总，我过去看看？”全覃回头请示道。
封罹几不可察地皱起眉：“一起吧。”
虽然有玉坠在身上，他却是不怎么放心。
全覃都随他，走在一侧还未等靠近，便见有两个鬼差过去插了手。
仔细一看，还是熟人。
狗头和鼠面。
鬼差不是从来不爱多管闲事吗，一般打不出鬼命他们都不管。
毕竟一个鬼当八个用，好不容易能巡巡逻偷偷懒，谁上赶着找活儿干，又没有多余的钱拿。
且这队伍本来就摩擦不断，一会儿你插.我队一会儿我草你祖宗。
要不是刚才那一声有点耳熟，还有一头红毛太过扎眼，甚至都引不起全覃的注意。
二人很快走过去，听着旁边鬼絮絮叨叨，理清了来龙去脉。
原是一个生魂不知怎么的误入阴间，还闯到了忘川附近，几个平日就不着调的鬼恶向胆边生，想将人给踹到忘川里去。
忘川不可渡，是因为除了记忆碎片没有任何东西能在上面漂浮，鬼落下去就只有沉底的份儿。
这些鬼并不想吃掉这生魂，他们就是单纯觉得自己死了这人还活着，心里不平衡就想干点坏事。
一只生魂出现在这里，就算被鬼差发现也基本无视，谁闲的没事有空送他。
好命些就被家人救回去，没那个命就从生魂变成死魂，还省的他们再去阳间勾。
全覃目不斜视走过去，果不其然听见鼠面鬼差纳闷地问：“你管这闲事儿干嘛？”
狗头鬼差同他嘀嘀咕咕：“我对他有点印象，俞城冀家的，有钱！”
鼠面鬼差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但就算他们家有钱，他们能不能拿到是另外一回事。
鬼差不能私自跟普通活人联系，否则阴阳两界不就乱套了。
他们的确可以把这生魂送回去，但人家家里又不知道是他们做好事不留名，这没好处的事儿谁爱干？
之前也不是没有鬼差试过，把自己的名号告诉生魂，叫他还魂后再给自己烧纸钱。
但人生魂醒过来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压根就没当一回事，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
鬼差又不能再私自联系他，变成了那白费力气的大冤种，自此便再没有鬼差愿意管闲事。
狗头鬼差倒是跟马大师关系可以，阴阳行当的人他们是可以联系的，但一般都仅限于通力合作抓捕厉鬼。
这种送生魂回去，再托人家去跟生魂家里索要钱财的事，太掉价太丢面，他干不出来。
冀向阳人都快疯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睁眼就看到堪比鬼片现场的场面，还有几个面容扭曲的“人”要把自己往河里踹。
吓得他一下子就尖叫出声，并利索地紧抠地面稳住身形。
没多久便过来两个身穿府衙官服的“人”，他刚想再大声求救，结果就看到那两人脖子上一个狗头一个鼠脸，好险没给他吓过去。
接着就听二者说起什么冀家，他却也警惕地没有开口。
凑到鬼堆里，尽管现在他人身安全，全覃还是忍不住脸色泛白。
他终是哀叹一声走过去，先是招呼两位鬼差：“狗大人，鼠大人。”
“哟！”鼠面记得他，“全覃！”
听到熟悉的名字，冀向阳“咻”一下抬起头，下巴上还蹭着黄泥。
看清来人相貌，他一下子就热泪盈眶，委屈巴巴喊：“全哥！”
全覃朝他摆摆手，接着随身掏出两枚金灿灿的元宝，塞给两位鬼差。
“冀家的一位好友，还请两位大人行个方便，之后必有重谢。”
还有重谢？
两个鬼差哪能不愿意，恨不得立刻把这曾经的烫手山芋如今的摇钱树提起来塞他手里。
“好说好说！”
鼠面是个会来事的，笑眯眯将人扶起，还故作惊讶道：“哟，怎么摔成这个样子，哪个狗日的干的好事，小兄弟给指指，本大人替你罚他们！”
一旁的狗头鬼差：“……”
鼠面想起什么回头看他一眼：“没说你没说你。”
冀向阳眼睁睁看着那会说话的鼠头跟自己脸贴脸，浑身抖如筛糠。
全覃赶紧将人拽过来，打着官腔：“两位大人这是巡逻呢？”
有钱赚，鼠面也不在乎这生魂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嗨别叫大人了，全总。”
要么说贼眉鼠眼呢，这鼠面鬼差确实是贼，贼机灵贼会说话。
“叫我鼠来宝就行。”
全覃：“……”
全覃：“哦，好。”
“这位，你叫他狗东西就行。”
鼠来宝时刻不忘自己的兄弟，带着他跟这位酆都唯一地产公司的策划总攀关系。
他刚才可远远瞧见了，曹大人亲自接待的这两位呢！
封罹生人勿进，但全覃可是好相处得很。
一旁的狗东西急忙纠正：“是一声，一声！东南西北的东西！不是轻声！不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的东西！”
“得得得，”鼠来宝怕了似的举手投降，“狗东西狗东西（一声）。”
全覃：“……”
这两位鬼差的名字，可真是好记又不做作。
冀向阳站在他身边好好缓了缓神，浆糊一样的脑子终于开始转悠。
“全哥，”他用泥糊糊的脏手拽他的袖子，“这是哪儿啊？”
他猜到自己又离魂了，周围的不会都是鬼吧！
全覃趁着两个鬼差还在掰扯赶紧道：“咱们现在是在阴间，前面这波光粼粼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忘川，你后面那座高山就是罗酆山，旁边那块地皮我们买下来了，很快就会被划进酆都的范围……”
一个不小心，全覃就忍不住说的有点多，还越说越高兴的样子。
冀向阳又呆住了，好半晌才艰难开口：“阴间啊……”
他都到阴间来了！
冀向阳满脸惊恐，又狠狠拽了下他的袖子：“我不会已经死了吧！”
沾上阴间的泥，阳间的衣服也会脏掉，而且这玩意普通洗衣液洗不掉！
全覃心疼地解救出自己只穿过两次的西装，道：“你还是个生魂，没死，一会儿我带你回去还魂。”
听说他还活着，冀向阳终于放下心来。
有全哥在他肯定没事！
这一放心，他就有闲情逸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可是阴间啊，他都是到过阴间的活人了！
这回去不得吹一辈子！
后知后觉他反应过来，看向前方的狗头鼠面小声问：“这两位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鬼差吧！”
都穿着电视剧里衙门官差一样的衣服呢。
全覃点点头：“你叫狗大人和鼠大人就行了。”
冀向阳点点头，又好奇道：“不是说牛头马面吗？这怎么是……狗头鼠面啊？”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极其小声，但还是让两位耳朵贼灵的鬼差听到了。
鼠来宝当即就有点不高兴，阴阳怪气道：“这位小兄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见那一双黑漆漆的鼠眼盯着自己，冀向阳呆呆地问：“什么话？”
鼠来宝冷笑一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语双关。
冀向阳：“……”
全覃没忍住笑了笑，随即立马用咳嗽来掩饰，挡着嘴角却忘记了自己笑眼弯弯。
“好了，刚才是哪几个鬼要抓你，还不快给鼠大人狗大人指指，回去再好好谢谢两位大人。”
全覃出声缓解僵住的氛围。
冀向阳刚才看得清楚，况且早已有好事鬼明里暗里将那几人拦住，他不费什么力气便将五个一一指认。
身为鬼差一言九鼎，鼠来宝倒是没想赖账，和狗东西分分钟将鬼锁了，等交班再带回酆司领罚。
“还不快谢谢大人。”
冀向阳就跟被家长领着同老师说再见的小学生一样，乖乖道：“谢谢鼠大人、狗大人。”
“哼。”
鼠来宝轻哼一声，算是不再跟他计较之前的口不择言。
看着老老实实没什么心眼的狗东西，以及虽然心眼多但鬼品还算可以的鼠来宝，全覃忽然又有了个想法。
“我们公司已经拿下了两块地，一块在酆司附近，一块就在罗酆山和忘川中间，离这儿不算远。”他道。
两个鬼差立刻看向他，明显知道他肯定话中有话。
不过他们竟然真的在阴间拿地了，这是真准备盖房子？
虽然两鬼差都觉得他们肯定得赔，酆都的鬼多穷大家都是知道的。
但不得不说他们公司是真有钱，说买地就买地了，实力不容小觑。
全覃见成功引起两人的注意，笑笑继续往后说：“我们打算在酆都招工人，负责开发一事。”
鼠来宝脑子的确好使，几乎是转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全覃要招工人，谁来招？
负责招的人就是包工头，有钱拿！
“哎哟全兄，这您可算是找对人了！”
全覃立刻又升级为全兄，听着鼠来宝继续往后说。
“我跟狗东西，我俩当鬼差足足一百五十年了，这酆都谁能有我俩熟？”
因为狗东西经常跟他分酒喝，所以这时候机灵的鼠来宝也不忘投桃报李带上自家好兄弟。
有福同享有钱同赚，还能把活儿多分给好兄弟干，多好的事儿啊。
鼠来宝：“这酆都的鬼民也没有比我们更熟的了，您就瞧好吧，保准找那种吃苦耐劳又经验丰富的！”
因为酆司时常削减鬼差的月银，所以并不限制他们自己拉私活，要不然鬼差能光明正大收那些阳间大师的钱，这都是上面默许的。
全覃笑意渐深：“如此，那可就麻烦狗兄和鼠兄了。”
“哎~”鼠来宝笑眯眯摸胡须，“全兄哪里的话，当弟弟的自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来一天，敲定好了地皮、合作方，还白捡了一个生魂赚一波外快，全覃回去的路上都差点飘起来。
“一会儿你先跟我回家，等我还好魂再带你回去还魂。”
全覃也不想当那做好事不留名不要钱的英雄，所以当然要在冀家面前露个脸。
救冀向阳两个鬼差也多少出了些力，到时候还要给他们烧元宝，这钱总不能是他出吧？
冀向阳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一路上紧贴着全覃走，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封罹不时的眼刀。
全蛋正在家里边揪头发边渲图，七个俄罗斯套娃也正在学认字，不然到时候连话术都要用拼音写，全覃可没那个闲工夫。
冀向阳是第一次来他全哥家，本来是对什么都好奇恨不得东摸摸西转转。
结果一扭头对上七个套娃黑漆漆的大眼睛，立刻就立正在原地纹丝不动。
好在全覃还魂速度快，只是边走出来还边可惜地摸摸自己的西装袖子，充满着暗示性。
冀向阳总算聪明一回，立刻道：“全哥你这西装被我弄脏了，我再给你买十套吧！”
“嗨呀，这么客气。”全覃笑眯眯开口，却一点没有拒绝的意思。
“封总，我送他去还魂，您去吗？”
以他家老板这嫌麻烦的性子，估计是不愿意，他也就是礼貌性地一问。
谁知道封罹竟然罕见地同意了，全覃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五十万买的新车，在那些豪门与大师们面前其实还有点寒酸。
就冀向阳平时戴的表都是这车的四倍。
但全覃深知由奢入俭难，他们不能坐吃山空，车不过是个代步工具，五十万全款买车他已经非常满足。
封罹坐进了副驾驶，冀向阳便去拉车后座的门，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从车上穿过，登时傻了眼。
全覃摇下他面前的车窗，坐在驾驶座上回头看：“你是生魂，直接飘进来就行。”
“啊？哦哦。”
冀向阳业务不熟练，但又有点好奇和兴奋，感觉自己好像忽然有了超能力一样。
他闭上眼鼓足勇气尝试着往前一扑，结果等再睁开，他从车左边穿到了车右边，还是没能坐进去。
但冀向阳却惊住了，差点激动地飘上天：“我会穿墙术！”
他刚想跟他全哥分享一下这个喜讯，结果转头就对上全覃仿佛看傻子的眼神，立刻乖乖钻进车里再不整什么幺蛾子。
全覃启动车子：“你在哪儿丢的魂？”
冀向阳前不久才出了事儿，全覃猜着应该还在冀庭那边休养。
冀家肯定不止一处房产，那栋大别墅暂时不能住人，肯定还有别的住处。
他这么问只是想确定一下地址，却不想冀向阳久久不出声，好像难以启齿。
全覃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却忘了普通的镜子照不见鬼，只好回过头。
“怎么吞吞吐吐的？”
冀向阳诺诺不敢言，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春、春日晴酒吧，204房间。”
全覃：“……”
全覃不再看他，兀自冷笑一声。
“够可以啊你。”
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本来就不会太干净，刚离魂没多久就敢去，活该！
冀向阳立刻缩缩脖子，简直比被他大伯抓包还要害怕。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全哥！”
另一头，自从冀向阳死了一样昏过去，他那帮兄弟就已经慌了神，匆匆忙忙只得联系了冀庭。
冀庭将人送进医院，却得到人已经不好的结果，这才后知后觉请了元一大师。
何元思赶来替他卜了一挂，一没招魂二没救人，反而道：“人已经没事了。”
冀庭：“啊？”
下一刻他就接到了全覃的电话。
“啊对对对，我跟小阳现在在医院呢，好的好的，多谢了多谢了全大师！”
医院那种地方，总是少不了枉死鬼。
全覃生怕自己在甲方爸爸面前留下什么不靠谱的印象，比如吓吐了什么的，便让冀庭先把人带回家，他们随后就到。
冀庭一家搬到了市中心三百多平的复式中，跟之前那栋豪华大别墅没法比，但依旧有着让全覃望而却步的价格。
封罹等在车里，他领着冀向阳往楼上走：“你是怎么离魂的？”
冀向阳偷偷看他一眼：“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了我一下，然后我就恍恍惚惚，好像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那个女人一直追着我跑，我一害怕，就往人堆里凑……”
当时他还不知道那堆人是干什么的，但是去过阴间后他隐约猜出来了。
“那群人，好像都被一条绳子锁着，前面还有一个鬼差。”
全覃：“……”
真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倒霉。
幸运吧他还青天白日撞鬼。
不幸吧要不是他撞上鬼差，误打误撞跟着下到阴间，那女鬼大概不会放过他这么一个大补的生魂。
见全覃一脸沉思也不说话，冀向阳这只红毛修狗立马有种被主人抛弃的感觉，眼眶通红。
“全哥，我真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跟我没什么关系。”
全覃认真看着他：“跟你自己，以及关心你的家人才有关系。”
冀向阳垂下头去，不敢再开口。
何元思算着人没事便没有跟来，全覃带着冀向阳还了魂，又在旁边细细跟冀庭说起来龙去脉。
冀庭虽然也恨侄子没事瞎出去找事，但却也舍不得过分苛责他。
“那酒吧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全覃也不敢打包票：“可能是有命案，不过我没去现场看过也不能确定。”
他们只管阴阳牵扯的事件，其他事不好也不能多管，顶多有线索了积极提供，却也因为解释不清楚线索来源时常被阳间警察怀疑。
“这回真是多亏了您啊！”冀庭握着全覃的手，已经全然不把他当小辈看。
之前元一大师就算着向阳魂下阴间，转头却又说他没事。
再加上全覃刚才的一番解释，他可是从阴间把人带回来的。
连同上回向书的事就是两次从阴间抢人，这年轻人可不简单！
“也是赶巧了，”全覃笑呵呵，“正好今日我和我们封总下去跟曹大人谈生意，就碰上冀少爷跟几个鬼发生争执。”
“叫什么冀少爷，您只管叫他小阳就行。”
冀庭又问：“曹大人是？”
“曹大人呢~！”
全覃这尾音转了好几个弯儿，一副要跟他说大秘密的表情。
冀庭识趣地凑过去，听得他小声却又骄傲道。
“当今的阎王爷——曹威严！”
嚯！
就算不知道阎罗王具体是酆都和酆司的直接领导人，基本也能算是阴间的老大。
但哪个国人没听说过阎王爷的名号呢！
冀庭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要说年纪轻轻二十岁出头一个小孩儿，说自己跟阎王谈生意，确实不大靠谱。
就连元一大师都没吹过自己见过阎王呢！
但他还是好奇，全覃总不能连阎王的名字都编吧，这太容易被拆穿了。
“阎王不是包大人吗？”他问。
全覃又神秘兮兮道：“这您不知道吧，阎罗王这个职位是任期制，早就换了！”
冀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从刚才就醒过来，一直迷迷糊糊听二人说话的冀向阳弱弱插嘴。
“我还见过鬼差呢，不是牛头马面，是狗头鼠面。”
他认真地看着自家大伯：“您这消息太落伍了，阴间跟您想的不一样。”
冀庭捶他：“你闭嘴吧你！好好反省！”
“……哦。”
冀庭抚了抚胸口，告诫自己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接着扭头继续跟全覃聊天：“那你们跟曹大人谈什么生意了？”
后者摆摆手：“不是什么大生意。”
全覃努力做出那种“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的表情。
“就是，”他若无其事道，“在酆都拿了两块地罢了。”
冀庭：“！！！”
全覃终是忍不住泄露出一丝笑意：“还跟两位鬼差大人商量好了合作，我们直接在酆都招工人，用当地的黄土和罗酆山上的神石盖房子！”
冀庭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合适。
就算是吹，这也太过了吧。
可要是真的……冀庭的眼神立马变了。
全覃还道：“罗酆山的奇石能镇宅驱邪，您要是想要，改天给您捎两块。”
那一堆没人要的破石头被他说成神石奇石，全覃却一点不心虚。
罗酆山的石头在阴间是不值钱，但在阳间可就不一样了！
因着两大极刑地狱在上面，罗酆山自带煞气，普通鬼怪轻易攀不得。
没有阎王的允许没人敢开采，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开采太费力气。
他们连用黄土盖房子都嫌人手不够，哪里还有鬼力去罗酆山上运石头？
本来罗酆山的石头就跟这地上的黄土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能随口许诺让全覃随便用，可不是曹威严大方，是他真没当回事。
既然都能用上面的石头盖房子了，那他偷偷带几块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到时候跟阎王提一嘴，只要数量不多，不扰乱阳间秩序，他相信大气的曹大人是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全覃两眼放光，一夜暴富指日可待！
……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