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女巫之屋的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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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是被热醒的，他在睡眠里发出难受的声音，浑身大汗，想要蹬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却一脚踹到了银灰。博士揉着抽筋的脚坐起来向对方抱歉，银灰像是同样从梦境中返程而来的样子，应该是坐着睡着了。银灰眯着眼摸摸博士乱糟糟的头发，博士喊着再摸就要秃了，另一边把银灰缠在自己腰上的尾巴松开，心想燥热的根源就是这个毛绒绒的豹尾，但银灰马上补充是博士要求抱着它睡觉的。
“说起来，在你午睡的时候有人进办公室了。”
“送葬人吗？”博士套上自己的大褂。
“不，是一个修女打扮的近卫干员。”
“幽灵鲨？她过来找我吗？”
“她可能想和你单独聊聊，那个女孩在进门后看到我就马上离开了，是不是有些奇怪？”
“不用在意，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博士打着哈欠坐回办公皮椅，仰着头看照明灯，转着圈对银灰说：
“恩希欧迪斯，凯尔希还说让我请你过来帮我处理事物——用雪境的那套高效率的手段，可惜她没想到，你在这里只是给我多添一项名为‘哄哄总裁’的任务而已。”
“那么盟友这是不想让我插手了？”银灰走到博士身边，把一叠资料交到对方手里。
“这是？”
“意外发现。你或许感兴趣。”
银灰拿过来的文件是他用不同的其他书面材料裁剪后粘贴的汇总报告。所使用的资料很丰富，难以想象喀兰贸易的总裁利用别人午睡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如此大的阅读量。
“盟友不觉得这个故事和你的经历很相似吗？”
银灰指向他剪下来的一个部分。那是一本小说的简介，作者说明小说内容纯属虚构，但原型来自于旧人类社会的另外一本小说《女巫之屋的噩梦》，这个题材是作者做了大量关于时代断层的研究才发现的，觉得很有意思，便根据记忆仿照那个故事写下了文字。博士看向另外一篇剪贴，那是一段小说的情节。博士问银灰这是从刚才那本书上剪下来的吗？银灰笑笑说并不是的，然后给博士翻到后一页，上面剪贴的情节都异曲同工，但是根据纸质和文笔能判断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能说明什么？博士继续看下去，直到他注意到了一个在不同的小说里出现过多次，叫做“印斯茅斯”的地名，青年想起格劳克斯请假所往的目的地也是那里。
这里描写的大多是沿海城市，无可厚非，毕竟海对作家们来说是未知的——绝佳的小说背景地。但是结合海洋与“印斯茅斯”，让博士头疼地想起什么，但记忆却并不是属于回忆的那类，而是已储备知识的那类，所谓遗忘也仅仅是忘记单词的遗忘，而并不是失忆。
自己是知道“印斯茅斯”的。博士告诉银灰。
“这怎么可能，”对方皱起眉角，没有想到这些预料中只会让博士往旧人类研究方面考虑的文字竟然会有提起博士记忆的作用：“虽然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地名，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沿海城市，盟友啊，你知道的，海这个词太难了，使用频率也很低，我也是在维多利亚上大学的时候才第一次接触这个词。”
“会很难吗？”博士疑问：“我觉得海再平常不过了。”
“那么你会怎样解释海呢？我的盟友。”
“你知道我们的落脚处是球体吧，”博士拿出两只手比划着球体。
“然后？”
“然后这里，这里，这些部分都由海水构成。”博士干脆打开了桌子上的一台3D投影，青年拿出一只电子笔在投印出来的球体上画出印象中残存的大陆架，他把七成的部分标出来，告诉银灰那就是海的范围，并说明自己因为指挥战斗对抗整合运动太过繁忙，一直没有考虑这个醒过来的世界的构成，现在想来如果细细琢磨，真是细思极恐。博士动笔的同时在往外冒冷汗，手指不停地颤抖，好像怕自己不马上把脑中模糊的印象图“抄”下来就会遗忘干净。
银灰看着博士自娱自乐，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他上上下下地抚着博士的后背为博士顺毛，在听完了博士的长篇大论后，他关掉博士画出来的投影，打了新的投影上去，这是我们的行星的概念图，银灰说。
那是一个土地覆盖率极高的星球，简直就是一个土球。内湖被土壤包围着，没有博士词典里的“海洋”的部分。但是——博士拨动那个小型地球，它的一些部分是无效的马赛克。
“这是怎么回事？”
“卫星的信号在接触这些区域的时候就被干扰了，所以无法显现出来。”
“那么在这些马赛克附近的城市的人民怎么样？”
“边远的部落，稍微有名一点的就是‘阿戈尔’了，因为阿戈尔外出到内陆的人最多吧。”
“……这个卫星建模的星球概图有可信性吗？”
“部分地区不可信吧，毕竟因为天灾移动城市需要不断位移，有的战乱地区为了防止战略信息外漏，也是会制作反卫星信号的站点的。”
“也是。”博士握紧拳头，现在在这个天灾人祸的社会谈及天文学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不会有人研究这方面的探索也理所应当。这个世界居然只有一块主大陆吗？为什么与我印象中四分五裂的大陆板块毫不一样呢？既然存在反卫星站点的存在，那么或许这个世界其实本质上也可能是自己印象中的那样？不不，假设太多了，是不是谁说过“假设更少的那个推论就是正确的”这种话？。博士关掉投影，打算不再想罗德岛之外的事，这时阿米娅走了进来。
“分班工作已经安排好了，自动驾驶刚才也报告快接近乌萨斯了。”
“辛苦你了，阿米娅。”
酱兔子捂嘴偷笑，看见沙发上凌乱不堪就知道博士又偷懒了：“真令我惊讶，博士居然不会一直午睡到晚餐时间？”
“因为好奇心是一种绝佳的醒困药吧。”博士自以为幽默感十足地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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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蹭移动城市的网，就必须保证船舰在低空飞行，而低空飞行又会导致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组织——无论孰敌孰友，用炮弹把罗德岛打下来。
“那么，各位的提案？”
“我有两个提案，”阿米娅举起自己的一只手和两只耳朵：“发配狙击干员保护罗德岛，或者我们单独开小型直升机脱离罗德岛。”
“只是为了上个网会不会有点繁琐？而且又有东西要搜索的话又要重新驾驶直升机了。”
阿米娅耸了耸肩。
“银灰呢？”
“虽然我有一个方法，但是觉得事不至此。”
“啊……那就决定用阿米娅的方案一吧。”博士打算给守林人和白金发邮件，让她们带上狙击枪各自站到罗德岛的南北两侧去防守，一旦看到有敌军就崩掉想要把罗德岛打下来的人的脑袋。想到鹿小姐或许不会注意邮件，博士就派阿米娅去大厅里贴公告，再定时去查一次签到的岗。
反正再需要联网的时候就替班别的狙击手吧。博士想。
阿米娅跑开了。自己差遣可爱少女做这做那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但是想到不愧是兔子领导人的速度和行动力，博士就心安理得地原地坐下，瘫在椅子里，面向银灰：
“恩希欧迪斯，不如把你刚才咽回去的提案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女巫之屋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