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伊芙利特的呓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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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有趣的，”银灰回答道：“只不过我觉得这个任务不需要太多人手，我们拿上终端迫降，以个人的形式定一个酒店，在那里完成所有联网搜索就好了。”
“乌萨斯人民对感染者是出了名的暴躁，他们不会让我们进城的。”
“那么就让那孩子不要跟着，”银灰意指阿米娅：“她可以留在船上扶持我们。”
“我本人也并不受乌萨斯人待见。”
“便装，见过你真面目的也没有多少人。”
“好吧，”博士妥协，“说到底你不肯把提议说出来是怕阿米娅生气？”
“你肯定也不会同意的，我的盟友，”银灰补充：“危机时刻你更愿意待在家人身边。”
“你说对了，”博士鼓掌，“我们两个出门在外的开销肯定都是你来付，不过我之后也必须下调送往喀兰贸易的重金属订单的收费，没错吧，”博士凑到银灰面前歪着脑袋反问道：“可惜现在其他地方也要花很多龙门币，恩希欧迪斯，不然我也是愿意拿活动经费出去玩一下的，我们大概有两个月没有见过废墟之外的混凝土建筑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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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城作为乌萨斯的经济政治中心之一，某种意义上也就是乌萨斯这个民族精神的具体代表。
但即使切城人对待感染者的暴行受到了整合运动的复仇，那曾经掩没在所谓繁华之下的，对感染者的驱逐与虐待，变成了塔露娜刀下的火海，待在乌萨斯王城里的统治者们依然可以尽情享乐，过着和从前那花天酒地生活别无二差的舒适日子，好像天灾的火焰烧不到内城的宫殿。以暴力行使权利的警队全军覆没，兴致勃勃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团体大肆宣告整合运动的恐怖，切城无数的高楼大厦变成天灾陨石下的废墟，等等等等，好像这些都影响不了内城，就算是临省的地区也只是做了简单的疏散，损失了一个城市的乌萨斯依然还是那个暴虐的乌萨斯，帝国繁荣昌盛表象下的腐败却在不断扩大。
送葬人赶到博士的办公室，那时房间内配备的大号显示屏里正播放着伊芙利特的录像。博士单只胳膊支着皮椅的扶手，撑着自己的脸颊，而银灰就站在他身边，一手放在椅背一手撑在桌子的边缘。喀兰总裁投下的阴影笼罩在博士的身上，但是后者明显不在意视线收到了阻挡，好像在刻意表示出这种亲密动作的许可。
“您在——我吗？把——人————身边，——奉献——，毁掉——只——，让——臣服——”
这是第一段录像显示的伊芙利特的癫狂状态，这意味着是她的第二次发作。因为之前并不知道发狂还会复发，所以拍摄到的仅是白面鸮和赫默把伊芙利特按回床上，绑上束缚带之后的画面。
伊芙利特被困住手脚，红着眼呢喃着这些话语，可惜她说得并不清楚。
“可以根据口型判断她想表达的内容。”
送葬人走上前把自己的公文包从肩上取下放在博士的书桌上，博士能观察到它厚了许多，甚至有白色的纸页从里面露出来，习惯把每天享用的甜品都规划好的送葬人没有收拾好自己的包实在是令人惊讶，但博士更头疼的是他带回来的文件应该都是需要自己阅览的任务。
“口型没用，是吞音，”博士把录像放大到画面里只有伊芙利特的脸：“准确地说，她并不是想说却说不出来，而是不小心把心里所想说出来了。”
博士按下继续键。
“伟大——星——眷族——，我——召唤，——愿望，羔羊——献祭，——没有——，只有——之者——”
“——旧人类——鲜血属于——，——会将——完整——您”
“天空——塌陷，众星——归一——，祂————”
“——潮湿————，————飞————”
“————咿呀——————”
博士把所有的录像都放完，而送葬人在一旁用笔纸做记录。越往后伊芙利特的症状就越轻，还有许多呓语是更加不清晰的重复，大概是镇静剂的作用。照白面鸮的说法，伊芙利特虽然还是会醒来反抗束缚，但力度应该轻了许多。
“或许可以把她的行为表现与炎魔事件的症状做对比，比如瞳孔涣散程度什么的——但当然，那年的记录肯定都被烧毁了，当事人也不一定记得清。”博士发送邮件给白面鸮问情况，自以为是电脑的干员回复说，她自己在把录像给博士前就已经查过CPU中全部的储存，并没有保存关于炎魔事件的记录。但接着博士收到了赫默的邮件，她说自己看过了白面鸮与博士的对话，想提供一个线索。
“在炎魔事故里，伊芙她，有点类似于精神分裂，也就是说她同时在扮演问话的角色也在扮演回答的角色，就像自己在跟自己说话，她虚构出来的说话对象，我们就叫它炎魔，当她以炎魔身份说话时，语言就要比她自己更不清楚一些。希望这些能给你帮助，博士。”
送葬人把手头上的线索复印了许多份，大家看着毫无逻辑，续续断断的呓语也并没有什么灵感。“眷族”与“献祭”“祂”让人联想到宗教相关；“旧人类”一词就比较迷惑，暂且作为无法归类的关键词放着不看；“天空”“众星”结合宗教就得出了占星，或许可以问问远山与星极；“召唤”显得有些魔幻，而“潮湿”就更加无厘头。
银灰帮手忙脚乱的博士发邮件给星极与远山，询问他这两位干员是不是会频繁检查邮件的那类。博士想了想回答，星极作为莱茵生命成员对于这些操作还是想当娴熟的，至于远山嘛——博士回忆起了大姐姐的商人标准微笑——应该还是能接到通知的——我觉得这件事也不是很急——博士说。
“需要检查一下我的任务完成情况吗？博士？”
“什么任务？……啊我明白了，请拿过来吧。”
博士接过送葬人递过来的文件，他用手指扫过纸页的边缘，大概有十几张，每一张都是病历的复印件。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就出现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患者，难怪凯尔希会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
“从凯尔希医生那里要过来的，她对我的调查没有阻拦，只是希望我传达给博士‘不要插手医疗部的事’。”送葬人又拿出一份报告：“考虑到您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我自己也对病历做了汇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伊芙利特的呓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