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抄的抄》叶汀宇

23、拉回主题所作的转折，永远和正文字数成正比

　　“啊啊啊啊啊啊！！！！！！！！！！！！！”
　　我闭上眼睛一阵狂叫，可叫了半天，预想之中的剧痛也没有传来。
　　我收了声，睁开眼睛，周围的爬虫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章若虚你……没事吧？”
　　“哇！”我被身后突兀的声音惊到，回头看见关昕满脸诧异。
　　“关关关昕？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家在这附近啊，我出来买点东西，走到这个巷子口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喊大叫，就进来看看咯……你在做什么啊……怎么那副蠢样子。”
　　我这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抱着奇妙生物，关昕可能看不到它，所以才觉得我的姿势奇怪。
　　“真是的。”她朝我走过来，“叫得那么大声，周围人经过巷子的时候竟然么有一个做出反应。”
　　嗯？
　　也就是说，被关在结界之中的我的声音，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我刚要开口问她，结界的另一边也传来了喊声。
　　“章若虚！”
　　“哥！”
　　随着喊声，白狼和章若昭一前一后地跑了过来，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我们、还在想、想办法冲开结界……”白狼撑着腿艰难地喘着，一抬头看到我怀里抱着的奇妙生物，“啊……在你这里啊……”
　　“果然是你的？”我看看他，又看看一旁同样喘得不轻的章若昭，“你们，打完了？”
　　没有如我所料两败俱伤，我谈不上是高兴还是惋惜。
　　白狼挑了下眉，“为什么我们要打？你这么期待我们打起来？反倒是你，突然就跑掉了。”
　　唔，我只不过是不想辜负章若昭保护我的一片好意，要努力活下去而已，谁想到又碰上那么个女人。
　　想到这个我就来气。
　　“还不都是你的错！说什么要杀了我，你不说要杀了我，我能跑吗！”
　　“梅林，你就不能别这么孬种，你就扔下你弟弟跑了！”
　　我就要反驳，一旁的关昕发出一声惊叫：
　　“你没事吧！”
　　我和另两人应声看去，原来是关昕看到了倒地的少女，将她扶在了怀里。
　　“章若虚你对人家女孩子做了什么！！！”关昕愤怒地拉尖了嗓子职责我。
　　应该是问这个女孩子对我做了什么才对吧！要不是关昕及时打破了结界，现在的我可就没有没有鼻子了。
　　说到打破结界，我转向白狼和章若昭。
　　“你们刚刚说，正在想办法打破结界？成功了？”
　　“没……”章若昭深吸了一口气，稳了气息，“完全无从下手，不是道术不是魔法，由‘虫’组成的完全的物理结界，把里面和外界完全隔开，从结界上看和外面只隔着一层玻璃，事实上只是类似壁画的东西，里外互相看不见也听不见。”
　　我皱眉。
　　既然听不见，关昕是怎么听到我喊叫的，既然连这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关昕又是怎么走进来的，怎么打破结界的？
　　“关昕，”我喊，“那孩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留下来照顾她，麻烦你了。”
　　接着我不顾关昕在身后跺脚抗议，把奇妙生物顶在头上，扯住白狼和章若昭一阵狂奔原路返回。
　　“呼……似乎安全了……”
　　我满足地抹了一把汗，却没有得到另外二人的回应，转头一看，原来二人之前已经跑过了头，还没缓过气又被我拉住狂跑，此刻的两个人互相撑着肩膀，跟上岸的鱼似的大口大口地喘着，一边皱着脸忍受来自肺部的剧痛一边试图瞪我，可又只顾着喘气余不出精力来骂我，表情甚是滑稽。
　　“年、年轻人……大叔我再这么跑几次，又要减一半阳寿了……哈啊……哈啊…………”
　　“老、老哥……我还小，跑坏了怎么办，我还有大半辈子没过呢……哈啊……哈啊……”
　　“多运动运动也好，大叔可以再年轻几岁，章若昭还可以再多长几厘米。”我讪笑着摆手，“不说这个，你们绝对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危险！”
　　“知道的。”回答我的是气息仍然混乱的章若昭，“全都知道的，所以才着急。”
　　他说着伸出手臂，之前不知一直盘在哪里的青蛇悠然地游了出来，显然那段狂奔的路程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这么说起来我脖子里的确带着这条蛇的一部分精魄，跟影分身的理论相同，分享同一个意识的两个个体可以互相探知对方的感受，这条蛇通过在我这里的精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章若昭再从蛇这里了解。
　　“那个也是书的持有人，她带的‘虫’将所有的反应都掩盖起来了，就像刚刚那个结界一样，连我都没有注意到。”白狼说着，拿出了自己的书，“蓝螟蛉，苗疆炼蛊家族的传人，小时候为了得到继承人的资格，在母亲的教导下炼出了人面蛊。”
　　“人面……”
　　“最基本的炼蛊，是把五毒放在同一个容器中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那一只，也就是最毒的，将会被拿来制蛊。”
　　“要怎么炼才能让虫子长出人脸……”我想象不到。
　　章若昭突然插进话来，“很简单，拿小孩子来炼。”
　　“唔……”胃有点不舒服，我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一定也很不得了。
　　“不错。”白狼接过话头，“用胎儿炼蛊，至毒无比。蓝螟蛉的母亲不是宗家传人，她为了让女人夺回继承权，让只有十几岁的蓝螟蛉怀上陌生男人的孩子，再打下来，让她自己炼成蛊……她炼成了，继承权也拿到了，不过这个太毒了一点，就算她那个时候太小不懂事，也是轻易难以赎清的罪过。”
　　所以才拿到那本书，不过她现在的作为，杀害其他书的持有人，跟她一开始做恶的行为，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不久就会失去书的持有人资格了。”
　　“嗯？”
　　“你看，能拿到书的人，都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的，可那些罪过却又不是通过自己的意识犯下的。为了能够赎清这个罪过，才拿到了书，可如果为了逃避死后为自己犯下的罪过所受的处罚，而开始杀害其他书的持有人，开始通过自己的意识作恶，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赎清罪过了。”
　　“这个话题就此为止吧，虽然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如果不是关昕及时走进来。说到关昕，我们要不要继续谈谈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