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抄的抄》叶汀宇

58、定期清理仓库才能避免蛇蚁的滋生

　　第二天早上，我正式见过了猫又，小若安子，要不是之前听过业莲断句，我绝对会以为这是泥轰国的孩子。我以为猫又都是一副黑煞的样子，而这一只却通体冰蓝，体态修长十分美丽，连一双眼睛都是蓝水晶一样的通透。据说是业莲召唤低等魔兽时，将咬在魔兽背后的他给带了上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或者说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我们都不是主仆关系，我没资格当他的主人。”
　　“一个有道行且很厉害的凡人。”我不得不再次强调着，如果他是黄铜的话，我恐怕连108魔星里一踩就死的杂鱼都算不上。至少要把他上升到黄金啊、三巨头啊什么的，我自己才似乎有能活的可能。扯远了。
　　“好吧，”业莲耸肩，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总之，真正的猫又在这里。这样特别的魔物，世上不会再出现第二只了。”
　　听到这话的猫又此时还仪态优雅地半卧在业莲的枕头里，炫耀似的轻轻晃了晃两条尖细的尾巴。
　　“说到特别的生物，老实说我一直很不解，为什么猫又会这么特别呢？全天下只容一只。如果说是神龙我倒还能理解。莫非猫又也有这样的或者更加神奇的力量么。”
　　我看着慵懒的猫又，怎么也难以想象出他表现出假猫又那样的杀伤力时的模样。猫又开口了，声音和外表一样，清冽无比，如鸣配环：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猫又用与他的毛色一样冰冽的声音说道，“魔物中的确有能够实现他人愿望的种类，当然会收取相应的报酬，最糟糕的就是取人的性命。”
　　取人性命的确是过于恶劣了一点，恐怕相对的愿望也很过分。
　　“简单一点的愿望呢，例如‘我好想得到一条乳白色的三角【哔】哦~’这样的呢？”
　　“这个太困难了，你自己试着网购看看，换一个愿望。”
　　“所以说这是怎样的神龙啊！”
　　猫又抖了抖尾巴尖，对我的吐槽不予置评。
　　业莲老师回到洗脸台漱口，青儿“彭”地现出形来，登场方式与妙妙像极了。想到妙妙，我一阵伤心，我得记着一会儿去拜托老师帮我把妙妙召回来。
　　突然显形的青儿，福了一福，从袖子里取出个物件：“主人，青儿为您带来了乳白色的三角……，青儿也喜欢乳白色。”
　　“你脸红什么！那个微妙的停顿是怎么回事？还有，谁让你拿出来的！”
　　一连串的吼叫式吐槽使我粗喘起来，而隔壁房间里关昕的声音紧随其后：
　　“呀——人家的【哔】怎么没了！！！”
　　“……”
　　“……”
　　“不是你自己的吗喂！”
　　我打赌这是今早最后一句吐槽。
　　作为回应，青儿果断地消失了。
　　真是的，我怎么总是捡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妙妙的召回仪式是在早餐后，关昕也在场，我实在是没有勇气问她后来【哔】找到没有。
　　业莲在客厅地板上画了一个不大的阵出来，对我说：“血，滴进去。”
　　我咬牙，割破手指，往阵上挤了几滴，有点疼，但是像我断过手瘸过腿，鬼门关都走了好几趟了，哪里还怕这点疼。说是这么说的，挤完了血我还是立刻把割伤了的手指塞进嘴里，止血。
　　业莲先念了一段咒，念到一半被人打断了，一个烫着小到夸张的波浪卷的短发矮胖大婶冲进客厅，怒气冲冲地命令业莲回洗脸台把溅到地上的水擦干净，这是他家的厕神。尽管人前是玉树临风的仙道，在家里却还是被妈妈式的任务训的唯唯诺诺地跑去清理洗脸台。
　　业莲中断咒语，一边被责备着一边跑去洗手间时，我注意到丝波动，我记得我曾感受到过这样的波动，是在白狼刚登场时，那被称之为“共鸣”。
　　共鸣产生在这屋里的的什么东西和我身上的某一样东西之间，等我反应过来时，客厅一角已盘踞了一条巨大的的白蛇，尽管顶上没有任何可以供上盘桓的梁椽，它还是紧紧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大团，稳稳地依附着天花板和墙壁。
　　“……”我不得不承认我缓了一缓才没有被吓得叫出来。
　　我把领子里戴着的东西拿了出来，共鸣就来自于这个。
　　“这是什么？”关昕好奇地凑过来，然而前几次的教训使她学会不对任何陌生而诡异的物件轻举妄动。
　　“这是一支铅笔。”我不知所谓的嘟囔了一声。（小学课本里的—What’s this—This is a pen）
　　事实上这是章若昭留给我的蛇配饰，作为同类生物的主神，它自然而然地对房顶的那条大蛇产生了反应。
　　“这是什么？”关昕不依不饶。
　　“这是我弟弟留给我的，说起来你们还是同岁，等找到他后正式介绍你们认识。”我抚摸了一下青蛇配饰的曲线型身躯，“青儿！青儿出来！”
　　“青儿在，什么吩咐，主人？”
　　我抬头用下巴示意她抬头，与此同时那条大蛇也将它淡青色的眸子转向我，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是什么？”我问。
　　“那是一支铅笔，主人。”
　　“怎样的铅笔！”
　　她面不改色，“是叫家蛇的神，执行座敷的职能。”
　　在业莲回来之前，青儿消失了。
　　“能请你看看这个么？”我把配饰递给他，“实体在章若昭那里……就是我弟弟。”
　　“我看看。”他接过配饰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只能说实体还活着，具体在哪里我就没办法通过共鸣的波动来确定了。”
　　他把东西递回来，“好了，先把你的宝贝式神召回来。我们有2天的时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得去一趟桐里？”
　　“不，没有，桐里是什么？”
　　“是你居住过的村子，我想去一趟。”他拉起我的手，“再来一点血。”
　　被他捏了一把，我的指尖再次渗出血来，滴在阵里，接着他念起之前被打断的咒语。
　　在我听来全无意义的一连串低吟过后，法阵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契约结2次，一次是交换名字的契约，一次则是给予血液的契约，可别小看血液的力量。”
　　业莲的话音未落，法阵中间开始隐隐泛起银光，起先只是绘出法阵的线条微弱的闪着，随着关昕一声惊呼，光线骤地耀眼起来，使我们不得不抬手遮住眼睛。
　　光线的增强使得屋里的能见度变的很低，眼睛快要到极限了，像要被刺瞎一样，关昕痛苦的尖叫起来，我忙扶住她的肩膀把她的头搂在胸口，为她挡住了光。
　　强光散去后，我的妙妙回来了，一身比以往更加耀眼的粉红色，英姿飒爽地站在法阵中央。
　　我的眼睛尚没有从强光的影响中恢复，模糊中觉得妙妙的衣服似乎跟以往不同。
　　“妙妙？”我扶着关昕的肩膀，朝妙妙的方向喊了一声。
　　关昕这才反应过来强光已经消失了，飞快的睁开双眼看去，发出了“哇”的赞叹。
　　我又叫了一声：“妙妙？”
　　妙妙没有理我，而是微微扭头，冷哼了一声。
　　坏了，被妙妙讨厌了，一定是因为昨天丢下她一个人跑了。
　　“她是谁？”关昕问。
　　“是式神。”业莲代替我回答了她，“用血结下契约的式神，章若虚，你会惊异于她的新力量的。现在，”他停顿了一下，“没那么多废话的时候了，我们最好尽快出发，坐轻轨恐怕要三小时以上。”
　　“三小时！”我惊呼了一声，小心的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妙妙，“走冥道要多久？”
　　“冥道？嗯……走里的恐怕要1个小时左右，如果有代步的式神，半个小时应该就够了。但问题在于，你的这位小女朋友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进入冥道难保生命安全啊。”
　　“谁是他小女朋友啊！”关昕大声抗议着。
　　我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没关系，她对鬼怪免疫的，搞不好还可以当驱鬼符来用……”被关昕揍了一下。
　　“这倒不错。”业莲搓了搓下巴，“就这么办吧。”
　　他与猫又商量了一阵，只见猫又抖了抖尾巴，摇身变成一只体态修长的冰蓝色豹子，依旧是两条尾巴。
　　“天哪。”关昕摇着头赞叹，“这几天我恐怕把我这一生的新奇事物都看完了。”接着转向我，眼中充满期待，“我们骑什么？”
　　我的设想，是业莲和关昕乘猫，而妙妙可以带着我飞。可现在的状况是，高傲的猫又除了业莲不愿载任何生人，而妙妙似乎还在生气，不知什么时候才肯理我。
　　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一直站着没动的妙妙走了过来。眼睛恢复正常的我终于看清了她的新衣服，在原本的魔战士装术的基础上，增添了两肩的镂空护甲，及双膝上的实心护甲，双手从小臂到手背也增添了护甲，看来是向防御加强的方向进化的。
　　她走到我面前，眼神凛冽，使我不知所措，差点就要声泪俱下地向她承认错误，却听得“彭”的一声，她由人形变回了咖喱妙妙。
　　头部，四肢和双肩配着漂亮护甲的新妙妙，在空中飘了飘，“哇”地哭着扑进我的怀里。
　　“坏咖喱！扔下妙妙不管妙妙！哇啊啊！！！”她边哭边朝我胸口努力的拱着，头上的嫁硌的我有点疼。
　　“好啦好啦，是我的不对……”
　　听她这么说，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讨厌我，而是生气闹别扭。
　　随后的事情可从简的记录，进化后的妙妙变成和猫又化身的蓝豹一样的大小，可一次乘2个人。撇去关昕一直“好可爱”“好帅”“哇”“呀”的大呼小叫，以及因为妙妙类似兔子的形态使我在她奔跑时屡次差点吐出来，而改为了飞行外，我们没有什么障碍地在半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
　　桐里，我小时候住的村子，已经来过2次，并不陌生。然而如今面前的村庄，已大不一样，毕竟从我离开村子，又过了十多年。
　　一个面熟的女人从我们旁边走过。
　　“喝！”我吓了一跳，被女人瞪了一眼。
　　接着陆续又有几个长相一样女人来来往往，这些都是从最初的母体分裂生长出来的。我想这个村子一定会在将来的哪一天，因为这些“贞子”的缘故，突然从这世上消失。
　　关昕倒还天真的问我：“她们为什么长得那么像？”
　　我没回答她，老实说，我对于不得不把一个娇弱的女生拉进这样危险的事情中感到愧疚，可如果我身边没有关昕，司马耀或章若昭中的任何一个或几个，我的小命就随时可能不保。
　　村子里的灵力波动十分巨大，这一点很容易解释，我记起自己并不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便向业莲询问。
　　“灵波异常，反应最密集的是那个方向。”业莲指向一处，“只有在最开始的地方，才能找到解开一切谜题的钥匙。”
　　随着他的指引，我们向村子深处走去，妙妙化作人形跟在后面，一旁还浮着猫又。
　　不久，我们将踏上本场悲剧最后的舞台，随着演员的陆续到齐，这场闹剧即将迎来高*潮。一个阴谋浮现在我的眼前。
　　途中，我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