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奇境》PrinceSunflower

26、生日

　　她笑笑地看着他：“怎么都没来啊？我还以为迟到了。”

　　“都加班，要么堵在路上。”他楞了一下，站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我刚干坐半天了。”

　　“不会啊，他叫我一定要准时过来，把礼物拿来。”她脱下红色大衣，里面的黑色紧身裙令他呼吸一窒。

　　气氛突然有点冷，两人都想说话，却又都不知道该从什么说起。

　　一个跟了新经纪人，一个带了新艺人，平日工作繁忙到连招呼都来不及打，这一日日下来，突然见到好像却有些生分。

　　“要不要先唱几个歌？”孙上上递过话筒。

　　“好啊。”她笑吟吟地走过去，点了几首歌，孙上上站在旁边，递过一杯酒。

　　“我不会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仰脸看着他，“不过今天你生日，就这一杯哦！”

　　两人碰杯。

　　“我生日礼物呢？”他对着她伸手，被她好笑地拍掉。

　　“大家都还没来呢！这么着急拆礼物啊。先送你一首歌好了。”她看着大萤幕，“你挺喜欢《璀璨》对吧？就送你《璀璨》。”

　　她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那次比赛唱过以后都没唱了，帮我升3个KEY先。”她笑靥如花，还自己在曲子开头加了段哼唱。

　　『每当曲终人散之后
　　眼看缤纷色彩变灰暗
　　我在等待那一份孤独的来临
　　还是等待那一阵寒冷的偷袭

　　不知道我永远不知道
　　冷冷清清我的心情
　　璀璨的所有已远去
　　精疲力尽我的声音
　　喧闹的回音却挥不去』

　　唱完以后她喝了一口酒：“怎么觉得这首歌好像不太合今晚的气氛呢！”

　　“没事没事，很好。你又进步了很多。”孙上上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上上哥！”黄嘉树和周倩带着蛋糕出现打破了有点尴尬的气氛，随着人陆陆续续到来，原先冷冷清清的包房一下热闹起来。行酒令的划拳的唱歌的闹成一团。

　　孙上上只是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们笑。

　　余光看到沈仪墨出门接电话，他又灌下一杯酒。

　　“上上……”沈仪墨接完电话坐到他身边，“他说要飞机晚点，现在还在浦东没登机，让我跟你说sorry，会尽快赶过来。”

　　“没事没事，”他拍拍她的肩膀，“叫他别着急。”

　　“恩。对了，礼物还没给你。刚看你收了好多。”她满地搜寻自己拎来的大袋子。

　　“那个Lancel的袋子？你刚给我搁壁橱里了。”他指指电视后面的柜子。

　　“喏，虽然说你包包好多，但是这个很衬你。”她从袋里挖出一个黑色皮质双肩包，“好不好看？”

　　“谢谢。我很喜欢。”他仍然拿着酒杯，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看着眼前众人。

　　“上上！你都没打开我们的礼物！”黄嘉树从沙发一端滚到孙上上身边，“快打开快打开。”

　　“哪个是你的？”

　　“那个红色的袋子。”

　　“哎？我刚想哪次去香港买这款北美版的ALL STAR，居然被你猜到我喜欢这款。”他笑着锤黄嘉树。

　　“我们可是波鞋达人好不好，就你那点儿小审美还是难不倒我的。对了周倩也有礼物，你在盒子里找找。”

　　“是这个吗？”找来找去，只有一小包看起来非常精美的——套套。

　　“呃，这是Qinn工作室推出的自主品牌安全套，量身定做哦！”黄嘉树一脸不怕死地凑近，“上上哥，我们都对你……恩，很期待。”

　　“好小子，居然玩笑开到我头上来了。今天就饶了你们丫的。”他把安全套丢进袋子，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仅仅因为喝了酒。

　　“上上。还有我们的礼物哦！”谭思淳在包间那一头，一边念经一般把一首《反白》唱的七零八落，一边鬼叫，直到她老公无奈地用一颗话梅堵住她的嘴。

　　“知道啦。那个娃娃一点都不像我！”他高喊回去。

　　“明明就很像你！照你的照片做的唉！”

　　“不许再说了！”

　　“来切蛋糕啊上上！”游佑在远处招呼。

　　“关灯关灯。”

　　一个16寸的大CHEESE CAKE，在27根蜡烛的摇曳照耀下显得温暖甜蜜。

　　“许愿哦！许三说一。”有人嚷嚷。

　　他对着蛋糕闭上眼睛。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心里默念下三句话。

　　“快说第一个愿望。”黄嘉树用胳膊肘捣他的腰。

　　“世界和平。”他说，“每年都会许一次。”

　　“好假啊你！”众人笑笑，切蛋糕，继续喝酒玩闹。

　　可是热闹过后终究还是要散场。有人要回去给小孩念童话，有人要回家滚床单，有人要回公司加班，有人过纽约时间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有人，喝醉了。

　　这一摊最后是大老板买单，所有人迅速散去。在深夜11点的朝阳门，喝得半醉的孙上上靠在钱柜的玻璃门上：“谁送我回家？”

　　“墨墨，上上交给你了。”谭思淳在门外对着里面的人挥手，笑得奸诈狡猾，舒郅恺的车已经开到门口。

　　“上上，还能不能走？”沈仪墨为难地看着他，“我怕会抬不动你耶。”

　　“没事，我酒量不至于那么差，不过是不能开车而已。”他直立起来证明自己还很清醒。

　　“那我扶着你吧。”她伸过手来，“然后我们去地下拿你的车。”

　　孙上上靠在沈仪墨身上，她的发丝被轻轻吹起，一缕缕拂过他的鼻尖。

　　不过离开她十几天而已，居然如此想念，想到刻骨，想到他手足无措，想到，他不想让她走。

　　他有点想闭上眼睛。

　　两人坐上车，沈仪墨发动汽车。

　　“言少怎么没来？”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他10点的时候还没上飞机，估计今天没戏了。”她说，“真是不好意思啊上上，说好要来帮你过生日的。”

　　“没事。”

　　两人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下去，尴尬地沉默着，车驶上三环。

　　“最近跟着Peter，还适应吧。”他终于又说，“听他说很多赞助商对你都很有兴趣，还说要拍戏？”

　　“这些我都听Peter哥的，他拿主意。我还是想先把歌唱好。”她转头问他，“热不热？要不要开一点窗户？”

　　“好。”

　　“你呢？现在换了嘉树和陈理带，他们很幸福吧？”

　　“怎么说？”

　　“因为你带我的时候，总是什么都想到，被你照顾的很好啊。”她说，“是不会有后顾之忧的那种……恩，很值得依靠。”

　　车里的表突然响了一次。

　　“已经12点了吗？”

　　“是半点，还有30分钟，我27岁生日就过去了。”孙上上笑了笑，“这么快，好像什么都没做。”

　　“哪有！你明明做了好多事情啊。怎么那么消沉。”

　　“除了赚钱，一事无成。”

　　“至少，至少你有我啊！”她想了想才开口，“如果没有你，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沈仪墨这个人。我也不过是一个言少或者别的艺人身后的小跟班而已，没人会听到我唱歌。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会有我。”

　　他将头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快消逝的风景不说话。

　　电话响。

　　“喂？”

　　“是我。”那边是言毅，“真不好意思，飞机机械故障，现在才到北京。生日快乐。你们散了吗？”

　　“恩，你一会直接回家吧。”

　　“哟，你生气了？”

　　“我没有在生气。你赶紧回来吧，接你的车还在机场等着。”

　　“好，生日快乐喔！孙上上。”

　　他挂断电话。

　　“他到了？”

　　“恩。”

　　“都没告诉我，第一个打给你。”她说，“你们感情好好。”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车拐进小区。

　　“墨墨你别上去了。”他说，“太晚了。”

　　“没关系，那么多礼物你一个人拿不过来，我帮你送上去。”她热情地拒绝。

　　“你家怎么总那么干净！”大包小包拎着进了门，她又惊呼。

　　“我爱你。”他站在客厅，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什么？”

　　“沈仪墨，我爱你。”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墙上的钟响了，这回，孙上上的生日真的过去了。

　　沈仪墨无比震惊地看着孙上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生日过完了，我说过什么不重要，你忘记就好了。”他打开门，推她出去，“太晚了，他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