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师傅徒弟修罗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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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歌双眼直勾勾盯着楚海楼，一双平日里盛满冷漠的，仿佛看穿世间一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也什么都曾放在眼里过的双眸，这会儿直直盯着楚海楼。似冰雪消融，春意初生，圣白之上沾满了烟火气，一下便有了人气。
大概是锦歌的眼神太过炽热，楚海楼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他转过头对上锦歌的双眼，就被他眼里浓烈的情绪震了下，微诧道：“这位先生是……”
张清泉瞬间尴尬了，听语音他也听出来了，这清隽小帅哥应该是个神棍，专门搞些歪门邪道之术行骗。这种不入流的身份让他怎么给楚海楼介绍，真是要命！
“呵……”宣德大师冷嗤一声，“如今末法凋零，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出来了。”
这话简直是在直白的骂锦歌是个骗子。
锦歌自身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更何况在楚海楼面前，某种意义上这又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锦歌更加在乎颜面。
赶紧收回自己直勾勾的眼珠子，在宣德大师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又不由自主飘走。
“大师这是在公开向我下战书？”
宣德大师的几位弟子和另外两名大师上楼来，正巧听见锦歌的话。满目不敢相信的瞪向锦歌，仿佛大逆不道的臣子竟敢质疑一言九鼎的君王。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特别是在楚海楼跟前，糟糕到锦歌有些暴躁。
“你疯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这是咱们淄宁市最有名望的宣德大师，曾代表淄宁市参加过港城举办的玄学交流会。这些你不知道？那么宣德大师著名的七星点灯事件呢？”
宣德大师的大弟子何如望鄙夷道：“七星点灯听过吗？没听说过可以回家多看看《三国》，里面的诸葛先生曾想给自己续命的法子，可惜最后没成。但是我们宣德大师成了，曾用这发子成功为人续了三年寿。”
“这有何难？”对面几人皆露出一副你这大话说的也太过了吧的表情，“不过只是一个普通术法罢了，难的从来都不是术法本身，而是用术法所求之事。”
“虽说人命没有贵贱之分，可却有创造价值之别。乞丐之命焉能和帝王之命相提并论，前者便是给他续命百年，依旧不过乞讨为生。后者哪怕只是多一炷香一盏茶甚至一句话的功夫，就可改变一个朝代的世袭罔替。同是为二人七星点灯，后者难度岂是前者可比拟。同样，诸葛先生之大能，那是与天争命。换做是你家宣德大师怕是连诸葛先生的灯都点不起来。”
锦歌所言极是，术法本身只是一道术法，还要看什么人用，用到什么人身上。
这道理宣德大师自然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才更加生气，鼻子都要气歪了。
“你……”宣德大师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放肆！”
“无知小儿，不知天告地厚，怎敢如此和宣德大师讲话。”出言训斥的是高大师，他也是淄宁市玄学圈里的名人，只不过能力在宣德大师之下，这些年早已经被打压的没脾气了。
“宣德大师，这小子口出无状，如此无礼，今天您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不然这玄学圈的小辈还以为咱们这些前辈脾气好。”郝大师同样附和。
“你还不给我师傅道歉，真想要我师傅出手惩戒你不成！”何如望高高在上，像是能给锦歌一个道歉的机会就是在施舍。
锦歌收回落在楚海楼身上的目光，他还想和楚海楼套套近乎，真不愿与他们过多纠缠，可让他再楚海楼面前失了面子，锦歌是死也不愿意。
锦歌冷冷嗤笑声，“不必废话，既然大家都是事主请来的，那咱们就各凭本事。”
“你，你怎么敢？”何如望死死瞪着锦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宣德大师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本来我还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既然你如此狂妄那就别怪本大师不手下留情。”
“无所谓。”
“那好，既然你要各凭本事那咱们就各凭本事，但是你也别想就这么浑水摸鱼。这事你要是解决不了怎么办？”
眼见自家师傅真的生气了，看着面容姣好，像是刚出校门的毕业大学生的锦歌，何如望终究是心底生出一丝不忍，“你还是赶紧给我师傅认个错吧，只要你认错我答应向师傅给你求个情，以后有师傅出现的地方你莫要出现就是了。”
锦歌连眼皮都没撩他一个，直接对宣德大师道：“你想怎么办？”
“只要你输了，以后就不得行骗，再也许入此行，自己去警局自首。”
在场的人脸色哗变，这也太狠了！他们听着的都感觉心突突。
然而当事人锦歌却淡定的好像在打赌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只见他不慌不忙，神色淡定，“既然宣德大师执意如此，那么我就尊重您的决定。此局你输了，同是上述条件外，我还要加一条。”
锦歌的眼神落在楚海楼身上，瞬间就染了红尘，“那就是这位先生的联系方式。”
“大胆！”这次大呼小叫的不是宣德大师那帮追随者了，而是张清泉，他的神色是真的惶然，“楚，楚先生岂是你们的打赌物资？”
楚海楼制止了张清泉接下来的话，饶有兴致看着锦歌，“没关系，就当交一个朋友。”
锦歌眉眼弯弯，笑的真切实意。
宣德大师气的一甩袖子转身离去，“狂放小儿，你且好自为之。”
锦歌懒得搭理他，巴巴凑到楚海楼跟前，“楚先生，在下锦歌，是一名术数大师，占卜算命，驱邪捉鬼我都会，有需要尽管找我帮忙。”
锦歌在楚海楼脸上扫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出来。一向如此，楚海楼的命数他从前就一直窥不得，倒是自己的吉凶祸福他一直时时刻刻掌握着。想到从前，锦歌不免黯然。但转瞬想到这人现在终于又在自己跟前了，便觉得这是自己几世修行来的，甚是值得。
楚海楼嘴角噙笑，眼含暖色，“在下楚海楼，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张清泉脚下趔趄，差点摔了大前爬子，不敢相信的回头瞪着楚海楼，自家君上，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锦歌亦步亦躇跟在楚海楼身后，像条楚海楼的小尾巴，哪还有大师风范？
周继礼嘴角抽抽，这分明还是个粘着家长要糖吃的小屁孩，能解决什么问题？
周熙同样看见这幕，嘴角勾起个古怪的笑。她不怕他没本事，就怕他有本事，倒是那个什么宣德大师不好对付，曾经能七星点灯成功的大师，便是只是为普通人，那也不是可以小瞧的。
几人来到摆放青釉窄口瓶的三楼，小瓶子被防弹玻璃罩在其中，明亮的灯光打在其上，泛着光。只是这光今日看起来稍显冷。
宣德大师并高、郝两位大师围着小瓶转了一圈，看着罗盘上不停旋转的指针，均是面色严肃。
终于宣德大师率先开口，“周先生那些古怪的噩梦可是和自买这个瓶子之后开始的？”
“是。”周继礼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讲出，讲的过程中甚至怕自己遗漏什么重要信息，每说什么都要三思。“大约是买回来这个瓶子三天后开始的。初时梦境很朦胧，我也听不见小熙的声音，只是在梦中知道自己很重要的人在前面，要不停的走很远才能找到。”
“梦都很浅，几分钟就能醒来。可是醒来后双腿却非常的累，真就好像走了好久的路，口也十分干渴。后来随着时间越久，梦境就越深，逐渐从能朦胧听到小熙的声音到越来越清晰。”
周熙心疼父亲，想到周继礼每每梦醒时看着自己的惊恐和双手十指血淋淋的就止不住眼圈泛红。
“宣德大师，你看我爸的十指，这都是做梦的时候狠狠扣爬留下的，这些伤一直就没好过。”
出席这种场合周继礼又不能把十根手指都包上，只能涂抹了点药膏，自己注意不要乱摸什么东西以免感染。宣德大师一眼就看见了。
“阴邪鬼物，害人不菲！”宣德大师正义感十足的骂着，愤恨的表情比周继礼这个受害人还怒气勃发。
周继礼神色一凛，“宣德大师，难道这瓶子上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当然。”宣德大师神情冷酷，“这瓶子应该是新挖出来的东西，在地下呆久了常年不得光，就会滋生阴气。阴气重了，自然会吸引鬼物，鬼物附着在上面，就会害人。”
高、郝大师看着自己罗盘指针稳稳指着小瓶的方向跟着使劲点头，连连附和。
“宣德大师说的对。”
齐欢生撇撇嘴，“锦大师，你看他们两个像不像猪八戒和沙僧？”
锦歌在上界呆久了，不大懂下界的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齐欢生捏着嗓子，“大师兄，师傅说的对。二师兄，师傅说的对。”
齐欢生学的惟妙惟肖，锦歌没忍住，噗嗤一声乐出来。
瞬间齐欢生觉得脖颈一阵凉飕飕，好像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他的脊柱往上爬，齐欢生汗毛都要竖起来。他以为自己学何如望，宣德大师不高兴了，结果发现这吓死人的眼神不是来自宣德大师，而是来自锦歌身旁的楚海楼。
齐欢生和楚海楼的眼神对上，楚海楼一点没尴尬或者移开视线不说，仍旧用那吐着蛇信子的目光冷森森看着他，那还有刚才的半分和煦。直到锦歌茫然转头，“怎么了？”
楚海楼这才微微垂下眼帘，不紧不慢道：“锦大师和身旁这位先生关系似乎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师傅徒弟修罗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