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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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乙思忖间，脸色不大好看，范若若却一直含笑望着他，仿佛看他苦恼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那我便射范闲一箭。”
范若若笑容顿失，登时急道：“你敢伤我哥？想都不许想！”
燕小乙佯装挫败，叹息道：“那燕某只好将若若小姐关起来了。”
范若若的气才撒了一点，又懵了。
什、什么？
燕小乙缓声道：“若若小姐如此足智多谋，为防你逃走，说不得还要加上锁链绑着才行。不过你放心，届时一日三餐我都会亲自喂你，连洗漱沐浴都不假他人之手，若若小姐喜欢什么想要什么，燕某都会为你寻来。哦，想必令兄定会不遗余力的找你？那我只好让人造一间除了我之外谁都不知道的屋子，再把那些人都给杀了，伪装成意外，让鉴查院也查不到。”
粗粗一想，考虑的居然还很全面。
范若若双耳一热，心中是惧是羞难以分辨，“你怎……你怎能有如此阴险的想法？！”
燕小乙诧异道：“我还以为若若小姐喜欢这样？”
“我怎会……”
燕小乙视线落在桌上，那里正摆放着他来之前范若若写的东西，燕小乙随便念了一段。
“燕生为人冷傲武功高强，此番被下了药，虽然神智有些不清，力气却还是大得很。甄如儿无法，只得将他绑住，见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急的一会儿用帕子沾了凉水给他降温，一会儿又给他喂药……若若小姐，这甄如儿和燕生……”
范若若羞恼的一把扯过纸张揉成一团，截了他的话，“谁都不是！……燕生只是被下了迷药而已！如儿是在救他！我才不像你，满脑子囚禁行为！”
谁都不是？他可还什么都没问呢。
燕小乙挑眉，不置可否，人物暂且不提，就这描述，别是写作迷药读作春/药吧，他可从未见过症状如此混淆视听的迷药，估计鉴查院的费介都调不出来。
“若若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范若若将皱巴巴的纸团扔到身后，努力压下脸上的热潮，“你说那么多废话，怎么就不想想也许我不会回澹州呢。”
燕小乙眼眸深邃，往日凌厉的箭手此刻在烛火的映照下柔和了轮廓，“若若小姐不是想亲眼见见这大好河山吗？京都留不住你，澹州不能，范闲也不能。”
范若若心中微动，胸腔中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眼中泛起喜意，嘴里软软的说道：“那你燕小乙就能啦？”这会儿又像只娇俏的猫了。
燕小乙耸耸肩，“拦是拦不住的，不过外面坏人那么多，若若小姐总是需要一个护卫的，我正巧就是。”
“说得好像你随随便便就能离京似的。”
“总有机会的。”
范若若被他一番话说得心中高兴，原来他一直都记着她的愿望呢，正想再同他说说话撒撒娇，却见燕小乙微一侧头，皱眉道：“有人来了，这味道……这么晚了，若若小姐还吃五香鸭？”
什么什么五香鸭？范若若来不及多想，听他说有人来了便将他拉起，一股脑的往窗口推，“那你快走，别被发现了！”
燕小乙无奈的跳上窗沿，“那我明日再来寻你。”
范若若急道：“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快走！”
怎么搞得好像在偷情……好吧也差不多。
燕小乙身姿轻盈的像只梁上燕，扒住屋檐一个倒翻，远去了。
范若若转过身，才轻舒了口气，就有人推门而入，正是刚刚夜会佳人而归的范闲。
“哥！”
范闲觑了她一眼，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两遍，“有人来了？”
“……”
“燕小乙？”
“……”
“大晚上的他来干嘛？没对你做什么吧？”
“哥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边说边看了看他花里胡哨的夜行衣，居然还镶着暗金色的纹路。
“我那是为了给你嫂子治病！跟他能一样吗？！”
“……”
“行行行，下次他要是再来，也不用急着走，心上人给哥哥看看把把关怎么了？再说了，爹都默许了，你怕什么？”
“我这不是下意识嘛……”
呀，没问出来他与爹到底说了什么！都是燕小乙不好，说些什么浑话，什么屋子锁链沐浴的……
范闲眼看着妹妹脸上生出胭脂红，不忿道：“好你个燕小乙！大半夜的耍流氓啊？！”他与婉儿已是未婚夫妻都还没怎么地，你燕小乙连明面都没走过，就敢如此放肆，气煞他也。
二皇子李承泽邀请范闲在醉仙居一聚，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深意。日前在京都府堂审时范闲当众表露了对太子的怀疑，太子至今隐忍不发，二皇子又来示好，不是拉拢是什么？
范闲带了滕梓荆去往醉仙居，这边范若若等来了燕小乙。
“咱们今天去哪儿玩？”
“敢问这京都附近还有哪处是若若小姐没去过的，不如今天就随便逛逛吧，好久没见若若小姐，燕某甚是想念。”两人相处已久，燕小乙着实带她去了不少地方。
屁话多，难道昨晚不是才见过？
似是读懂了她的眼神，燕小乙正色道：“夜色昏暗，如何看的清楚若若小姐风姿。”
是这样吗？可她怎么觉得夜间的燕小乙比白日里要俊朗许多……范若若晃了晃头，好像要把脑子里的想法晃出去似的。
“那咱们就去易兴斋吧，沿路逛过去，你可带够了银钱？”
燕小乙拍了拍怀中，“若若小姐放心，半年的俸禄都在这了。”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燕小乙又拎东西又付钱，目光时常无奈又宠溺的落在身前人的身上。
范若若今日穿了一身粉绿色的衣裳十分清新，见到什么都要摸一摸看一看，任谁看见都会想这一定是位大户人家的不谙世事的小姐。燕小乙则是如往常一样，让人一看就想喊一声壮士。两人走在一处，倒还真像是富家小姐带着护卫出来逛街，都不怕被人误会。
行至榆林街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杀人啦！有人当街杀人！就在北街！”
北街，那不是牛栏街？
燕小乙皱眉，此处还算闹市，应当很快就会来人处理，若他孑然一身此刻必会前去查看，但范若若也在，他不想她置身险境，谁料范若若先一步拉住了他，“快走，咱们去看看！”
燕小乙一顿，顺着她的力道走了，看便看罢，难道他还护不住她？
范若若只是突然想到哥哥与滕梓荆乃是驾车前去醉仙居，那牛栏街便是必经之地，此刻她有些心悸，一定要亲眼看看是不是与范闲有关。
牛栏街两侧已变得有些破烂，地上躺着两个持着弓箭气息全无的白衣女子，战圈里还起了火。
燕小乙微微眯眼，透过滚滚浓烟看出那道身影，“程巨树？他怎会在此？”他继续侧耳听着想要掌握更多信息。
岂料浓烟中传来一声怒喝，范若若听出那是范闲的声音，竟然直直冲了进去。燕小乙一惊，立刻拾起地上掉落的弓箭追上了墙头。正看见范若若扒上了程巨树粗壮的胳膊，妄图用身躯阻挡他暴虐的杀意，但程巨树就像随手挥开一只苍蝇一样顷刻间便将她甩到了一边。
程巨树乃是北齐实打实的八品高手，气力尤为超群，范若若被他的气劲弹开，整个人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撞上了木架，霎时吐出大口鲜血。
燕小乙与范闲同时目眦欲裂道：“若若！”
不过半息，燕小乙搭弓射箭一气呵成，普普通通的一箭犹如挟带雷霆万钧，一箭射出后弓身立毁，燕小乙随手一丢，看也没看那程巨树一眼，直跳下去将范若若揽入怀中。
鲜血染红了她的前襟，那里还挂着他不久前才从一位老婆婆处买给她的手工链子。
范若若极少会如此软绵乖巧的靠在他怀中，因为此刻她已然昏死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