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恋人》唐玄晚

27、第十四章：为什么帮我

　　沈霜序将嘴唇贴近宋知澜的耳畔，用气音说道："广州...万木草堂..."

　　宋知澜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捏，表示明白。就在这时，密室外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老周的痛呼。

　　"老东西，那两个女人藏哪了？"粗犷的声音逼问道。

　　"小店...就我一个老头子..."老周的声音断断续续，"哪有什么女人..."

　　又是一声钝响。沈霜序咬紧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宋知澜按住她的肩膀，黑暗中那双眼睛闪烁着决绝的光。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

　　"头儿！警察往这边来了！"

　　"该死！撤！"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沈霜序刚要松口气，却听见一个微弱的呻吟。她和宋知澜对视一眼，迅速推开暗门。

　　店内一片狼藉。老周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周先生！"沈霜序跪在他身边，手忙脚乱地想要止血。

　　老周颤抖的手抓住她的衣袖："密诏...在梁启超...万木草堂...地窖..."他咳出一口血，"小心...日本人...也在找..."

　　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却用尽最后力气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塞给沈霜序："给...康先生..."话音未落，那只手便垂了下去。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宋知澜强忍伤痛拉起沈霜序："我们得走，现在！"

　　两人从后门溜出，钻入错综复杂的小巷。香港的夜空飘起细雨，洗刷着她们身上的血迹，却冲不散心头的阴霾。

　　"去广州的船明天一早开。"宋知澜喘息着说，"我们需要新的身份和船票。"

　　沈霜序握紧那块还带着老周体温的玉佩，突然想起什么："锦绣姑姑！她刚才出现在庙街，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们辗转来到锦绣栖身的破旧公寓，却发现门虚掩着。屋内一片混乱，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搜查。锦绣不知所踪，只有桌上留着一张字条：

　　"勿信梁。密诏在康师故居。—锦绣"

　　宋知澜皱眉："两个不同的线索。老周说在万木草堂，锦绣却说在康有为故居。"

　　沈霜序盯着字条，突然发现背面有被水浸湿的痕迹："等等，这字条被改过。"她将字条对着灯光，"原来的'梁'字被擦掉改成了'康师'。"

　　"有人胁迫锦绣改了信息。"宋知澜立刻明白过来，"老周的情报更可信。"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们通过黑市弄到了两张去广州的船票和□□明。宋知澜肩上的伤需要更好的处理，但时间紧迫，只能简单包扎。

　　码头上，沈霜序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轻声问道："知澜，你为什么要帮我？"

　　宋知澜沉默片刻："一开始是为了钱。但现在..."她转头看向沈霜序，"我相信有些事比金钱更重要。"

　　汽笛长鸣，轮船缓缓离港。沈霜序不知道前方等待她们的是怎样的危险，但她明白，自己正一步步接近那个被时光掩埋的秘密——那个可能改变历史的密诏。

　　而在码头的阴影处，一个穿西装的男子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人说："通知广州那边，猎物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