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记》浅纹杏仁

15、招兵买马

　　李皓一边在府内闹腾要人，一边派出人手四处寻找。他也怀疑到芫走失当天离府的石宗炳和安明阳，所以他以送柳如意回石府为由去了趟石府。
　　石宗炳家原本只是普通农户，石宗炳的父亲石言庆生得一表人才，加上善长趋奉，年轻时在某个庙会上勾引了李家大小姐，李保之的妹妹李艳娥。李艳娥爱极了石言庆的皮相，吵死吵活非他不嫁。
　　且不说当年李府为李艳娥的事闹腾得多么厉害，只看现在石宗炳都这么大了就知道她是成功嫁给自己的心上人石言庆，并生了一个酷似他爹的石宗炳。
　　李艳娥要嫁石言庆，李保之担心这个妹妹挨苦，便在嫁妆里面多添了几顷田地。谁知道这个石言庆不事生产，整天游手好闲，撺掇着李艳娥将田地尽数卖掉，拿卖田地的钱来放贷。
　　李保之是个典型的大地主，在他看来不经营田产，反而走些旁门左道是很要不得的事，劝说了几次，石言庆只是不听。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石言庆居然靠着放贷存下了一注小财，成了方圆百里内一个小有名气的小财主。
　　石言庆也是个好色这徒，只是他是靠老婆起的家，加上李家在当地是很有势力的大家族，他倒也不太敢过于放肆。不过家里还是养了几房妾氏，他本人从年轻时起到如今一直当自己是个极潇洒的公子哥儿，总作出一副浪荡不羁模样来。
　　这石宗炳自小就看着父亲的作为，学了个十足十。只是他父亲有本钱放贷，他因着不当家，又没什么本钱，自然不能做此行当，只好寻些无本买卖来做。像荐人去近处的水月庵就是他捞钱的手段之一。当然李艳娥为了儿子的前途着想，多是劝石宗炳上李家走动，上年就被李保之荐给了李贤，在李贤手下当了一年帮闲，如果不是石宗炳想跟李皓四处游山玩水，这会儿应该还在李贤手下帮衬。
　　石宗炳见李皓寻上门来，吃了一惊。
　　“皓弟今日如何得空亲自来一趟？”李皓生性淡泊，对亲戚并不热络，几乎从不与亲戚走动，都是亲戚家的表哥弟主动与他来往，今天能寻上石府，也算是奇事一桩。
　　“把你的女人领回去，那个蔡姬你如果喜欢，下次上我家领去便是，只是芫还请归还，她不是你能动的。”李皓这番话说得极明白，先表示如果能告知芫的下落，他愿意将蔡姬送出，然后又说明芫不能动，也算是恩威并施了。
　　石宗炳尴尬的打个哈哈，他也没指望他和蔡姬之间的那点事瞒得住李皓，他动蔡姬一是因为蔡姬貌美，另一个原因就是蔡姬本就是舞姬，姬和妾不同，姬是可以用来待客的。他偷蔡姬而不偷庄玉涵，就是本着李皓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想法。
　　石言庆和李艳娥见李皓来家，高兴得不成，赶紧打发下人去集上买些新鲜食材回来整治美味佳肴招待贵客。
　　李皓本只想喝杯茶，问清楚芫的事就走，结果看到一大家子为他的到来忙得鸡飞狗跳墙，便勉为其难留下来吃个饭。
　　石宗炳先前见父母为李皓又是杀鸡又是宰鹅的，以为他们是多此一举，李皓必不会留饭。现在看李皓居然允了在他家吃饭，让他更是吃惊不浅。
　　李皓是立志修仙之人，对于石言庆放高利贷的行为是极鄙夷的。他一向孤高自赏，从来不想委屈自己，即使面对自己的父母，也一样不假辞色，何况只是亲戚！现在为了问芫的事，居然委屈自己陪讨厌的人吃饭，这让步不可谓不小。石宗炳心里有点后悔不该帮着舅舅藏起芫，要是李皓知道这事是他出的主意，李皓别说不会将蔡姬送给他，以后怕是会像讨厌他父亲一样讨厌他。
　　“皓弟，芫姑娘的下落小弟确实知道一二，只是这事是舅舅和舅妈的安排，我也不方便向你透露。”石宗炳先抬出李保之夫妇试图压一下李皓。
　　李皓冷冷扫他一眼，石宗炳见话不奏效，赶紧改方式：“她呆在一个极安全的所在，你不必担心她的安全。你也不必急着找她，舅舅和舅妈如此不待见她，你就算将她接回，也难保会生出不测。”
　　李皓还是紧盯着他不放，石宗炳只感到口中苦涩：“你看，不如你先将家中安排好，等大家都能接纳芫姑娘，你是娶是纳都方便不是？”
　　“这些事不需你操心，你只需要告诉我她人在哪儿就成了。”李皓不为石宗炳的花言巧语左右，直奔主题。
　　“皓弟，此事不是我不告诉你，确实是舅舅有交待，半个月内怎么也不能将下落告诉你的。你也就别让我为难了，我如果今天将她的下落告诉了你，以后就别想进李府的门了！”
　　李皓被他气得差点岔了气，深恨父母和石宗炳瞒着自己作下的事。
　　“你能保证她一切安好吗？”
　　“我保证！”石宗炳两边都不想得罪，只好硬着头皮拖过这半个月，实在拖不过拖个十天也成啊！当时献策是说帮助舅舅，咋能转眼就将人交给李皓呢？这才第二天，如果就让李皓将人带了回去，以后就真不用在李府混了。
　　李皓从内心深处是看不起石家一家子的，能陪他们吃饭已是极给面子，要他低声下气求石宗炳，那是万万不能。反正只需要等待半月而已，半月后看石宗炳怎么说！
　　就因着李皓置了这个气，没有及时去找芫，害得芫被那群道姑缠得头昏脑胀不说，还遇着了凶险。
　　“芫姑娘，你就入了我们教吧！”
　　“是啊，入教吧，入教有很多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芫被那些人吵得耳朵里嗡嗡响，仿似一群蜜蜂在耳边飞舞，头大如斗。
　　“你入了教就可以按教规分享教中所得，如果你以后招纳新的教众回来，还可以拿到不薄的奖励，你招纳的教众再招纳新教众，你也可以分得奖励。”冰晶赶紧向芫解说教规。
　　“原来你们来劝我入教是为了拿奖励呀，奖励多少钱？”芫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个教看来挺有钱的，居然为了招纳新教众下本钱，不知道他们平时做什么营生，怎么行事跟招兵买马似的？
　　芫这个问题一问出，众女都愣了，像什么被捅破了一样，不自在起来。
　　“我一人拿不定主意，我要见个朋友，讨个主意才成。”芫虽然不知道李府和石宗炳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关押，但她相信这应该不是李皓的主意。李皓如果有这个打算，在路上应该会透露给她知道。即使是临时起意，也应该当见上她一面才是。
　　芫虽然不确定李皓是好人还是坏人，她只知道李皓救了她，在没有其它人可以信任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相信李皓。所以，李皓没出现之前，她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