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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对决 ...

  •   “混账!”梁帝极为愤怒地将桌上的奏折摔在地上,恨恨地骂道:“魏贼欺人太甚!”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德福忙上前将皇帝扶至一旁坐下,惶惶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们。

      “陛下息怒,”老臣徐应介带头跪下去,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捡起那份奏章,明晃晃的字眼映入眼帘:关将军阵亡,儿臣与其余将士与魏军苦战数日,曾将魏军逼退至成州东沅郡一带,然而魏军势猛,我军中偏将朱文昌素来不服儿臣管束,竟然暗中勾结魏军,代领麾下三万军士降敌,儿臣中计被俘,欲一死相抗,方不负君父之命!

      后面附着一份魏国的国书,上面端正的字迹写着:魏太子桓至梁国国君,现魏军已至端州城下,又俘获陈留王,威远将军,振威将军等于我军中。然我皇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不愿百姓生于战乱水生火热之中,特许梁国降之,交割云州,延州二州于魏,并许赔偿我大魏军饷辎重白银三十万两,黄金十万两,丝绢二十万匹为礼,俯首称臣。

      “陛下——”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尚未看完,徐应介已经是涕泪纵横,“这、这实乃耻辱啊!陛下万万不可答应啊!”

      “不答应怎么办?”梁帝好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一次升腾起来,“关勇,关勇!你不是说他能征善战,所向披靡吗?现在还没怎么打,就已经战死!这也罢了,他的属下竟然还给朕搞哗变!投敌!”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看到徐应介低下头去不敢再开口,方奇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如今之计,恐怕是先安抚魏军为上,如果不答应他们这条件,魏军打过来,梁国恐怕是危险极了,不如先做缓兵之计,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如何从长计议?”梁帝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劝导,愤怒地挥挥手,指着方奇骂道:“第一次议和,你们都说从长计议,朕许了黄金白银,丝绢辎重,可这还不到一年,魏军又这样兵临城下了!”

      一时间臣子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周臻更是觉得尴尬,那日得知关勇战死的消息,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只暗暗期望陈留王和剩下的将领等抵挡一阵,可不知陈留王私下做了什么,竟然激起军士哗变,还投降了敌军,如今梁帝又怪罪下来,自己更是觉得心中难过万分。然而他当日议和的时候就知道若是后面还会有战事,那责任定然是自己担着的,这也是为何议和使没有人愿意担当的原因,因而淡淡地叩首请罪:“陛下,臣罪该万死。议和之事乃臣之失,请陛下治罪。”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梁帝似乎是觉得方才有些过了,长叹了一口气,环顾众臣,“如今还有什么法子?”

      “陛下,我军已经不能再战,唯今之计,只能再次议和。”兵部侍郎跪下回陈。

      “再次议和,”梁帝疲倦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迷茫,户部尚书已经跪下奏道:“臣以为不妥。”

      “距上次议和不过才一年,去年的贡赋已经送过去了,今年的还没收上来,国库亏空已久,又征战多日,已渐空虚,银两——”他无力地摇摇头,似乎不想再说什么了。

      “臣有一妙计。”方奇忙向前奏道。

      “讲。”梁帝疲惫地摆摆手。

      “不妨以公主和亲魏太子?一方面,公主陪嫁,完全没有必要用这许多银两;另一方面,梁国同魏国结了秦晋之好,日后恐怕魏国也难以再借机攻打梁国了。”

      周臻一惊,抬眼看向梁帝,不知为何心中惴惴不安,而梁帝似乎也有些惊讶,踟蹰了许久,才开口道:“朕记得不错,萧桓已经廿七岁了,适龄的公主又大多已经出降……”

      “陛下忘了,永宁公主方才及笄,正值当年啊。”吏部尚书缓过神来,忙上前奏请。

      “陛下,”也不知为什么,周臻竟然微微地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愧疚,却听徐应介奏道:“永宁宫公主年纪尚幼,怕是不太合适,不如陛下选宗室女——”

      “这恐怕不妥啊。”方奇冷笑一声,“萧桓再如何也是魏国太子,若是知道我们以宗室女代嫁,恐怕这议和之事又再难达成了。”

      “也罢。”梁帝迅速地摆摆手,“永宁也不小了,是该为国家分忧的时候,就这样定了,永宁和亲,对魏国的贡赋减半,充作她的嫁妆。你们去回复吧。”

      “臣等遵旨。”众臣叩首,又听梁帝缓缓开口:“周卿,既然如此,这次议和使,还是你去吧。”

      “是,臣遵旨。”周臻平静地领命,面上表情淡漠,看不出心中的思绪。

      消息在宫中传的很快,锦瑟才在李美人殿中同她说话,便看见永宁公主哭哭啼啼地冲进来,跪在锦瑟脚下:“六姐姐,我不要嫁去魏国!”

      锦瑟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起她,后面跟着的仆妇奶娘宫女已经追了进门,跪下请罪:“六殿下恕罪,娘娘恕罪。”

      “这是怎么回事?”李美人问道。

      “禀娘娘,”其中一名仆妇答,“陛下今日下了旨,令十公主下嫁魏国太子——”话一出口,便看到锦瑟踉跄后退几步,面色煞白。

      李美人只当她是为了永宁心疼,忙令宫女扶了锦瑟坐下,永宁公主却已经紧紧地拉住锦瑟的袖子,啼哭不已:“六姐姐,你同父皇说说,我不想嫁过去,你同姐夫说说,让他去求求父皇,六姐姐,我不想嫁去魏国呀¬——”她年纪尚小,哭的梨花带雨,颇惹人怜爱,锦瑟勉强笑笑,拉过她安慰道:“桐桐,我去求求父皇,你快别哭了。”

      “正是呢,”永宁公主的一名仆妇跪下对着锦瑟道:“求六公主去和驸马说说,这事可不就是今天驸马他们定下来的吗?十公主还小,魏国那地方人野蛮残暴,听说魏国太子又已经有了太子妃,十公主过去可不是受罪吗?”

      “魏人,也不野蛮残暴的,”锦瑟听了,似乎有些怔忡,目光迷离,喃喃地自语,那仆妇只听得大概,忙连连叩首,急道:“六公主是好人,总把旁人想的那样好,这魏人殿下没见过自然不知道,奴婢老家有个弟弟可是见过的,那杀起人来不眨眼,连生肉也吃!十公主自小娇生惯养,这过去了可怎么活呀——”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扑棱棱地就掉了下来。

      永宁公主听她这样一说,心中更加害怕,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刷拉拉地落了下来,一时间两人抱在一起痛哭不已,李美人渐渐有些不耐,厉声道:“好了好了!永宁嫁的是魏国太子,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可怕?你一天到晚没事便知道在主子面前挑唆,还不快闭嘴!”

      仆妇的抽噎渐渐止了,永宁公主也慢慢停了下来,只抬着一张泪痕满面的小脸看着锦瑟,锦瑟浅浅笑笑,起身道:“桐桐,我这就去求父皇,你且安心在这里等着。”

      永宁公主点点头,目送锦瑟出门。

      锦瑟行至奉天殿门口,就看见周臻同一众大臣走了出来,众人看见她,忙施礼回避,最终就剩下周臻一个人,锦瑟上前问道:“父皇可在?”

      “殿下为永宁公主求情吗?”周臻淡淡地问。

      “不错。”锦瑟紧紧着周臻的眼睛:“这就是你说的乞降?用卖女儿的方式吗?”

      周臻长叹一声,避开她的目光,对着锦瑟行了一个礼,“殿下自便,臣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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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早就知道锦瑟会来,德福远远地望见她过来,便上前行礼道:“殿下,陛下吩咐了,谁也不见。”

      锦瑟微微怔了一下,才问:“连我也不见吗?”她表情哀伤,语调低沉,德福见状,忙道:“殿下莫要为难小人了。陛下吩咐了,永宁公主和亲魏国的事是和大臣们商议定了的,不会再改了,殿下还是回去吧。”说罢转身离开。

      锦瑟默默地站在奉天殿门口,望着德福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心中涌上一股莫名地哀伤,她不知道该如何对永宁解释,怔怔地呆立了良久,才对一旁的小宫女说:“去告诉桐桐,就说魏国那边还没有定下来,我再想办法吧。”

      小宫女领命而去,天色渐暗,红日西沉,重重的宫阙映在一片金灿灿地夕阳中,瑰丽辉煌,却在锦瑟眼中有着说不出的荒凉寂寞。

      “这事是你们今日议定的吗?”周臻才从值房回府,就听说锦瑟唤他,方才进了门,锦瑟便冷冷地问他道。

      “不错,”周臻苦笑了一下,看着锦瑟面上的黯然神色,便知道梁帝定然是没有答应她。本来也是,永宁公主不受宠,今日若不是方奇提及,梁帝几乎都忘记了这个女儿,如今这种节骨眼上,送出去能得了好处,何乐而不为?他想到这里,也觉得永宁公主的命运实在令人哀伤,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陛下既然已经定了,殿下还是不要再伤神了吧。”

      “不要伤神?”锦瑟忽然从榻上站起来,走至周臻身前,目光哀伤地看着他,“可她是我妹妹啊!就为了那几十万两银子,就要卖了我妹妹?朝政军务,这本来是你们男儿的事,却为何败了要我们女子来承担?!”她愈到后面愈加哀伤,几乎是咄咄逼问起来。

      周臻只觉得悲哀无力,他回过头去,避开锦瑟的目光,却根本无法想出该怎么样反驳她这些质问。

      “周郎,我求你。”锦瑟忽然拉住他的手,周臻一愣,只听她说:“是你要去和魏使谈的吧?想想办法,不要让我妹妹嫁过去,好吗?”她一双眸子充满期寄的看着他,周臻心中一软,点了点头。

      魏使来的还是赵和腾,只是这次明显比上次倨傲了很多,周臻随同方奇来到驿馆见他,先开头提了梁国的条件,说到永宁公主的时候,却故意加了一句,“永宁公主自小娇生惯养,性情跋扈,很是有些脾气,因而也不怎么受陛下宠爱,恐怕也不会拿到多少嫁妆。”

      赵和腾先前听了说减少了贡赋,本是不太高兴,然而听到永宁公主下嫁,忽然心中一动,竟然满不在乎地笑笑说:“如此甚好,梁魏成了秦晋之好,日后定然是要和平相处,这样倒增加了咱们不少亲近。至于公主脾性不好,那也是正常,金枝玉叶,多少也会有些嘛。嫁妆我们大魏也不是小器的,不在乎这个。”他故意略去永宁公主不受梁帝宠爱的那句话,嘴角带着一丝笑容,静静地看向周臻。

      周臻一怔,并未想到赵和腾竟然同意的这样爽快,他还要再说什么,方奇已经很快接过话头,笑着道:“周大人这话可是不尽不实,永宁公主是陛下最小的公主,宠爱一点也不必宁国公主少,之于脾气,这位公主可是极为温柔娴静,知书达理的。”

      “也好,我看就这样定了,”赵和腾冲着方奇笑笑,“既然是公主出嫁,除了云延二州,贡赋便再减到白银十万两,黄金五万两,丝绢十万匹好了,减出来的那部分便当做我魏国的彩礼就是。方大人看这样可好?”

      “甚好,甚好,”方奇不待周臻答话,忙喜笑颜开地说,“如此,我梁国和魏国便成了亲家,这退兵的事——”

      “方大人不必担忧,我这就传信回军中,请太子殿下收兵。只是这公主还要早些嫁过来才好啊,哈哈。”赵和腾爽快地笑笑,周臻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刺眼,只等两方签字完毕,便连局告辞也不说,转身而出。

      “周大人,周大人——”方奇在周臻身后追了出来,语气略带埋怨,“周大人今日怎么能这样诋毁公主?若是陛下知道了,岂不是要大大地怪罪?”他擦擦额上渗出来的细汗,拉住周臻的袖子,“周大人!你可曾听我一言?今日若不是我见机的快,若魏使当真厌了永宁公主,你如何让陛下拿出那些银两辎重出来?”

      周臻抬眼看看,驿馆门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有小雨细细的飘下,正好应了他此刻的心情,却不想同方奇再多说什么,只冷冷地拱拱手,大步离开。

      “哼!”方奇看着他的背影,冷冷地笑了一声。

      五月十二日,永宁公主急匆匆地作为了和亲的礼物,被梁帝送给魏国太子做侧室,以消除兵祸,车驾随同魏使一同出了建康城门,蜿蜒而去。这一日依旧下着小雨,似乎预示着这场婚姻的悲哀和不详,然而在百姓看来,却是公主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换来了他们和平安宁的生活,因而,即便街道上尚湿漉漉的,依然有很多人尾随在永宁公主的车驾后,为她送行。

      陪同送亲的使者是中山王苏钶和周臻。他们二人无精打采地骑在马上,漠然地看着路旁百姓们欢呼喜悦的表情,仿佛一场华丽的戏剧,方才开幕,结局就已经注定。

      周臻叹了一口气,想起那日从驿馆中回去见到锦瑟的情景。他本以为锦瑟会非常愤怒伤心,然而她听了这个消息,竟然微微一笑,映在满院盛开的梨花中,竟然凄婉无比。那日后,她却再也没有同周臻说过一句话,似乎两人方才缓和了的关系,又如同冬日的寒冰一般,在心底一层层地覆盖了上来。

      一行倒算顺利,永宁公主却显得异常的平静,直到五月二十日方才走到了魏军所在的成州阳平郡。马车缓缓驶过军旗林立的大营,忽然停下,周臻抬头一看,却是萧桓亲自出来迎接。

      这是他二人的第三次相见,四目相接,都是微微一怔,很快,萧桓恢复了一贯的笑容,温和风雅,上前冲着苏钶和周臻拱拱手,道:“中山王殿下,周大人远来辛苦。”语气自然,似乎只是在迎接两个远来的客人来自己家做客一般。

      苏钶只是扭头冷哼一声,权当作瞧不见。而周臻淡淡地拱拱手,却无意中瞥见萧桓眼中一丝冷意,一闪而没,继而又微微笑着,行至马车前,躬身道:“请公主下车。”

      车帘紧闭,里面悄无声息,萧桓又笑着说了一遍,忽然听到里面一个懒懒的声音响起:“请殿下扶我出来。”声音娇媚,似乎是锦瑟撒娇时候的语调,周臻猛地一怔,抬头看去,萧桓面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然而很快地消失不见。他伸出手去,就要掀开车帘,请永宁下车。

      永宁公主低首从车探出身子来,红色嫁衣,金丝绣凤,华丽非凡,萧桓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扶她下车。方才在地上站定,一道金光闪过,说时迟,那时快,永宁公主的手腕已经被萧桓捏住,那手中赫然还紧握着一枚金簪,锋利的尖端在空气中渗出微微的冷意。

      众人大惊!魏军这边的人甚至已经有很多拔出刀剑来,带着贲张的怒意指向梁国这方。而永宁公主更是一把掀掉头上的盖头,怒气冲冲地道:“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萧桓朝魏军这边扫视一眼,那已经出鞘的利剑就齐整地收了回去。他回过头,看着永宁公主,忽然冲着永宁公主温柔地一笑,轻声说:“公主是想考校为夫吗?”

      永宁公主抬头,愤怒的眸子正对上萧桓温润的笑容,面上微微一红,心跳似乎忽然慢了几拍,又赶忙低下头去。

      “周驸马,”周臻看着永宁公主这场刺杀未遂就这样被萧桓轻描淡写的压下去,心中不禁也暗暗佩服,眼睛永宁公主被送进后帐,正要随同梁国送亲队伍离开,却听见萧桓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太子,”周臻笑笑,淡淡地行了一个礼,问道:“太子还有何事?”

      “许久不见,孤倒是想同驸马叙叙旧。”萧桓也笑笑,面上颜色不变,然而周臻却听得他将“驸马”二字咬的极重,忽然觉得有几分快意,迎上他的目光,也笑道:“甚好。”

      中山王微微一怔,待要相拦,却看见周臻已经随着萧桓走进了大帐,他上前去,却被卫兵拦在帐外,心中甚为焦虑。

      “倒是孤的不是,”萧桓指着椅子请周臻坐了,自己方才坐下,又令士官奉上茶来,才开口道,“竟然忘了恭喜驸马啊!”

      “不敢。”周臻笑着拱拱手,“不劳太子了。”

      “怎么会?”萧桓冷笑一声,“周驸马年纪轻轻,不仅是梁帝的乘龙快婿,还是梁帝的重臣,孤便是亲自前来道贺一声,也是应当的。”

      周臻微微一笑,听出他暗讽自己是借助驸马的身份才能在朝中异军突起,却并不生气,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好笑,忙拱拱手道:“如此,周某恭谨不如从命,多谢太子了。”

      “哪里哪里,”萧桓也笑笑,又道:“如今孤纳了宁国公主的幼妹,你我可不成了连襟?才要更加亲近才是啊。孤有些事情倒想要请教周驸马,”他顿了顿,深深地望进周臻眼中,问道:“不知驸马是否也受过公主如此考校?”

      周臻面上一僵,心中微怒,看着萧桓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怒气,萧桓却视而不见,只端起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才放下茶盏,依旧盯着周臻微笑。

      “呵呵,”周臻忽然一笑,面上冰颜尽释,轻轻道,“毕竟是夫妻,我想太子定然不会怪罪公主的。”他也将“夫妻”二字咬的极重,眼睛却盯着萧桓面上。

      果然,萧桓面上一僵,眼中一抹冷意闪过,正要开口,却听见小校在帐外回禀:“殿下,梁国中山王求见。”

      “请吧。”萧桓收敛了面上神色,淡淡地吩咐。

      不多时,苏钶进来,见到萧桓便问:“如今我们公主也嫁过来了,不知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要单独留下周大人商议?”

      萧桓轻轻地笑笑,却不答话,看了他半晌,才开口道:“不错,周大人这便回去就是。只是——”他又重新把目光放回到周臻的面上,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还要请孤的连襟周驸马代孤问候宁国公主才是。”

      周臻大怒,正要发作,却感到苏钶在身后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忍了半晌,方才强自将怒气咽了下去,冷冷地开口:“不劳太子关切了!”说罢拂袖而去。

      萧桓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却有一丝杀机冷冷地划过,又终于不留痕迹地湮灭在空气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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