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你余生》羽灵紫星

19、第十九章

　　“给你看看大农村的早上。”
　　周一中午的时候周天羽收到了一张空旷道路的照片和这么一句话，楞了一会儿之后先是算了一下时差，德国早上时间，去上班的时间吗？
　　但这种聊天模式还真有点不习惯，如果没记错，之前会主动挑起比较日常话题的往往都是她，现在刘译杨发得比她还日常，真有点不太适应的。
　　但，同时周天羽也对这种发展有那么点小雀跃；毕竟自己对人家有想法，所以这种日常开端她觉得是件好事，不忙的时候也是愿意陪着聊的。
　　不过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刘译杨又没了声音，毕竟是一个出差去开会的人，忙起来如果还能闲聊，那就太不敬业了。
　　而周天羽自己则因为对上司和团队的一些厌烦进入了工作的倦怠期，很多以前自己会亲自做的事情不是委婉推掉了就是交给实习生去弄，这一段时间的工作量不是很大，她还能比较悠闲地和朋友闲聊一下，或者偶尔翻一些资讯看看。
　　一直到晚上晚上10点多的时候周天羽又收到了一张图，看着还是挺荒凉的地方，远处有个类似小剧场的建筑。
　　“这个就是那位行为艺术家魅影con演出的地方。”
　　周天羽看见这句才想起来之前他们研究春节德国有什么演出的时候看见刘译杨日常出差会呆的这个“乡下地方”1月底会有一个演员来开剧院魅影的音乐会，从图片来看，是真的很荒凉的感觉。
　　“魅影从地道走了之后直接游去了对面吗？”因为图片上还看见了河流，周天羽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脑洞。
　　“大冬天的，太冷了吧？”刘译杨也是个脑洞很大的人，对于周天羽日常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是很能快速接的，“游到一半估计就要冻死了。”
　　“海底隧道。”
　　“谁来挖？”
　　“魅影自己天天挖一点，长年累月海底隧道就自己给自己造好了。”
　　……
　　两个人就由一张剧院照片展开了各种奇怪脑洞对话，直到周天羽开始眼皮打架她才发现这种乱七八糟的话题她们竟然还能一聊就聊了2个多小时。
　　周天羽躺平后看了一眼手机，她发出去的最后一条刘译杨还没有回复，已经很困的人直接关机睡觉，也不是在聊什么重要的话题，而且对方也应该知道时差这东西的。
　　周天羽倒是没有想到，一次跨时差的闲聊之后，竟然之后几乎每天都是差不多的模式，隔着时差，和刘译杨两个人聊着莫名其妙的日常。
　　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说话的口吻和语气上有那么点亲昵，甚至暧昧。
　　“好了，这下你有礼物了。”刘译杨在德国的最后一天跑去了超市买一些日用品，在拍了几个发胶的罐子给周天羽看的时候她随口说了一句自己也会日常炸毛，然后对方就给出了这么一个回复。
　　买发胶给她当礼物？
　　礼物奇奇怪怪的，而刘译杨的这个反应也更是…什么意思呢？普通朋友之间会是这种模式？到了这个时候周天羽也有点无法再坚持，她和基友相处，也不会因为说那样一句基友就给她买这种日用品，然后还来一句“你有礼物了”。
　　虽然对话和行为上有点暧昧的趋势，但也没有其他方面的行为和表达，周天羽也只能自己默默猜测，然后继续按下某些念头静观其变。
　　而刘译杨出差回程的时候，也是一种几乎“汇报”全部行程的感觉，刘译杨在法兰克福转机的时候从在楼下给同事买东西到自己喝什么酒都在和周天羽聊；而那个时候周天羽正好在上拳击课，突然就变得很认真，瞬间滋生的一种莫名的厌烦，仿佛一个报备行程的XX，但又会突然拉开距离，根本把握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
　　“哟，今天状态不错嘛。”不明状况的拳击教练发现前面好几周上课都在划水喊累的人突然就恢复了该有的状态，鞭腿的力度终于上来了。
　　“心情暴躁需要发泄。”一侧各20次连续中位鞭腿之后周天羽整个人还是稍微有点喘的，不过没有要求休息，反而示意自己的教练可以继续。
　　“哇哦。”周天羽的拳击教练一边接靶一边八卦了起来，“感情上的问题？”
　　“差不多吧。”算感情问题吗？严格算起来，的确是吧。
　　“怎么惹到你了？”
　　“就，不清不楚很烦。”周天羽随口抱怨了两句，但也不愿意和自己教练多谈这方面的事情，她和刘译杨之间的事情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随时都可能因为对方的一些举动有那么点情绪上的波动。
　　当一个讨厌情绪不受控制的人经历情绪波动的次数多了之后，她是开始有点慌了。
　　承认了自己对那个人有兴趣、有好感、有好感以上一点的情绪，但更多更深的…周天羽还是不知原因地本能抗拒着。
　　但，情绪波动着，上课发泄着，但休息的时候还是会去看手机，还是会和刘译杨聊天，陪着一个候机的人聊那些过分日常又无意义的话题——吃什么，喝什么酒，喝了多少酒，买了什么。
　　直到她上完拳击课结束，收拾完自己踏上回家的路，对方也终于登上了第二段飞行路线，终于能结束这见鬼了一般的日常闲聊。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竟然可以因为在喝什么而聊那么久？这种状态稍微有点微妙，周天羽认真思考了自己和基友们的日常，并没有那么黏糊啊。
　　对，黏糊！
　　周天羽突然自己这个词找得很准确，她和刘译杨之间的相处不知不觉中变得黏糊；她和基友们会因为一个话题聊上一整天，但不会一整天都在聊日常中的细节。
　　但，很抗拒去深入分析自己的状态，说好听点叫顺其自然，更直白一点就是自己还是鸵鸟心态。
　　而且，每当周天羽和刘译杨之间仿佛更近一点或者有什么的时候，也是会有另外的人突然冒出来分散周天羽的注意力。
　　“消失”了一阵子的魏思韵又一次突然冒了出来，非常热情地邀请周天羽去参加她公司周末的户外活动。
　　对这种仿佛被当作家属一样去参加某中活动的邀请，周天羽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拒绝。
　　“不是公司outing，就公司同事组织的活动，大家都带家属或者朋友，一起一起，我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啊。”对于周天羽的拒绝魏思韵反而劝说得更起劲了。
　　“什么时候？”周天羽盘算着自己周末的时间，整个6月算起来都还比较空闲一点，和人出去玩一圈也不是不可以。
　　“电影节前一周，不影响你赶场电影节的片子。”
　　“去哪里？”周天羽突然想起来，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如果是一个不喜欢的地方，其他再合适她都不会答应的。
　　“在桐庐纪龙山那边，洞穴探险加悬崖速降。”
　　“好像挺有趣的样子。”周天羽稍微有点心动，3月初走了一个单日拉练的线路之后她就没有再去户外玩了，洞穴什么她一直都挺喜欢的，时间也ok，可以考虑。
　　“那就一起来呀。”魏思韵的声音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周末就是要好好玩耍才行嘛。”
　　“行。”周天羽再次确认了自己那个周末是空闲的之后答应了魏思韵的邀请；对于有趣的玩耍邀请，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会答应下来的；何况和魏思韵一起玩耍也是挺开心的。
　　两个多动症儿童可以嗨得很疯。
　　这边周天羽刚答应了魏思韵的出游邀请，马上就收到了曹琳约饭的信息，正好约的时间和魏思韵撞期，她只能可惜表示那种不行，如果曹琳排得开，可以换其他时间；她下周日和6月中旬的周末都有空，6月中旬的周末还可以约着看电影节的电影。
　　曹琳表示她可以电影节约，她们可以一起去看4k修复单元的《大闹天宫》，而抢票这事，自然是周天羽去搞定了。
　　行吧，她就是一个…“票贩子”，每次各种热门票子都是她去抢，习惯了。
　　因为电影节有人约了她，周天羽很自然就把曾经冒出来过约刘译杨一起去看某些电影的念头给全部压了下去，并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主动给对方留下某些印象；毕竟，已经主动约过2次了。
　　虽然和刘译杨聊得多了之后难免会多想些乱七八糟的，但如果事情比较多、约她玩耍的人也多的话，周天羽也会很容易就把人给“忘记”。
　　除了魏思韵，还有几个一起当志愿者的小伙伴有来约剧和约饭，白天忙工作，偶尔利用休息时间忙一忙自己工作室的事情，晚上和各种小伙伴约各种活动，一旦过起这种充实的生活，周天羽别说主动找人聊天了，就连对方的信息都经常看过就忘记。
　　因为周天羽的“冷淡”，刘译杨也是比较“默契”地减少了聊天的频率，这大约是两个人从3月至今的2个月里最冷淡的一个时期了。
　　偶尔静下来的时候会想到这个人，想到今天没有这个人的信息，然后也就这么过去，不会再多想。
　　对于自己的这种状态周天羽有种安心的感觉，至少自己很理智，并且在某些问题上应该算没有陷得很深。
　　“天小羽同学，有我陪着你竟然还想着别人。”周天羽只不过稍微走了一下神就别邻座的魏思鋆给捏了下巴，这家伙还是以一种“怨妇”的口吻念叨的，差点让周天羽起鸡皮疙瘩。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想你呢？”周天羽向来都挺皮的，只要有人在她面前竖根杆子，她都直接蹿到最上面。
　　“可我明明就在你旁边。”魏思鋆竟然还面露委屈之色，勾着周天羽的手臂撒娇。
　　“看着你并想着你啊。”周天羽扭头用一种“深情”的目光看着魏思鋆，后者被这样的目光“吓”到了3秒，3秒后就直接开启搂搂抱抱模式，表示她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
　　“今天晚上据说还有篝火晚会。”
　　“有酒喝吗？”作为“酒鬼”，周天羽更关心这个问题。
　　“其他不知道，啤酒总有的。”
　　“就都是陌生人比较纠结一点。”周天羽不由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是社恐，但短时间内和太多陌生人打交道她也还是会觉得很累的；而且大多数人这两天之后她根本不可能再有交集，为了这两天而做些什么感觉不值，但…其中有不少却是自来熟，不得不稍微应付一下。
　　“突然一点不期待篝火晚会，不然自己出去找乐子。”
　　“你别这样，荒郊野外的你找什么乐子。”
　　“可以去营地周围晃悠一下，拍拍星空。”周天羽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其实还可以的，她和魏思鋆可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开溜。
　　“乡村田地夜间大冒险吗？”魏思鋆忍不住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似乎还真的有点好玩？“我觉得这个可以有。”
　　对视一眼，周天羽和魏思鋆非常愉快地决定了晚上她们要脱离大部队玩自己的，不过当前…终于到达目的地的她们，先要开始一场有趣的洞穴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