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你余生》羽灵紫星

20、第二十章

　　两个多动症儿童凑一起等于玩嗨，白天在洞穴里就各种自嗨，晚上“逃”了篝火晚会真跑去了田间，不过最后倒是没有拍星空，而且和偶遇的几只中华田园犬玩了起来；周天羽兴致一好还让魏思鋆把其中一只小奶狗举起来放头顶上给她拍照。
　　顺便，周天羽还把魏思鋆头顶小奶狗的照片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配文——我家猪头和她的小可爱。
　　虽然用词很亲昵，但周天羽根本就没有任何深层的用意，纯粹就是皮一下很开心。
　　只是，在别人眼中可能未必就是那么回事了。
　　被朋友拖出去喝酒的刘译杨在看见周天羽的这条朋友圈后就开始走神，看手机的频率也提高了不少，但只是拿起手机看一下又放下，有一种难得犹豫的感觉。
　　“杨，怎么那么心不在焉？”朋友作势想要拿走她的手机，但被刘译杨轻巧地避开了。
　　“那么频繁看手机，不是你日常的风格。”
　　“没事。”但不可能会主动分享自己的各种情绪也是刘译杨的风格，“那么快就准备明年的行程了？”并且非常迅速地将话题转移到另外的点上。
　　“也不算现在准备，就是先想一下明年去哪里潜水。”
　　刘译杨不置可否地挑眉，“墨西哥？”
　　“跑那么远啊。”姚若倩对刘译杨的提议第一反应就是选地太远。
　　“要近啊？隔壁潜殿，地铁2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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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突然就开启了一个仿佛戾气很重的模式？她们今天可什么都没干，怎么就突然心情有点不好的样子？
　　刚手机上看了什么影响心情的内容了？
　　被“怼”了的姚若倩压下了心底的八卦，再好奇都不想成为“炮灰”。
　　刘译杨自己心底也稍微惊讶了一下，不过就是看见周天羽的一条朋友圈，突然就变得很不爽，因为那个怎么看都有点暧昧的称呼。
　　“对了，10月是3个人一起去日本玩？你的小伙伴一起？”程筱漓至今都还有一点茫然，5月初她被迫注册了日本某个网站的会员帮忙研究怎么买票，然后5月上旬的某个周末早上不到9点她就被夺命连环call闹起来让她去抢票，顺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刘译杨还准备拖上她一起去，处于没睡醒状态的她还真直接买了3张票子。
　　只是，到现在也没问清楚3张票子背后的事项——那位她完全不认识的人是全程会和她们一起还是只是帮忙买个票，演出前出现，其他时间人家还有其他安排？
　　“嗯，一起。”
　　“那我们行程到底是什么时候？就那个周末？”程筱漓很是茫然和疑惑，刘译杨的这个决定本身就奇奇怪怪的，她和自己的新朋友去日本看演出为什么要拖上她？因为她会日语让她当导游？怎么都说不通的感觉啊。
　　“等她定时间。”
　　程筱漓眯了下眼睛，都不先问一下她可以去几天之类的？
　　想着正好谈到10月这个行程刘译杨“顺便”就给周天羽发了个信息去追问了一下她到底有没有决定去哪几天。
　　不过在乡下的周天羽信号本来就有点不好，再加上和魏思鋆玩得有点嗨就更没有主意到有人给她发了信息这事。
　　刘译杨和朋友的整个聚会过程看手机的频率明显高得让这些多年老友都觉得不正常，只是没有人鼓起勇气去八卦大魔王；何况她那一脸平静的样子，也实在是看不出任何异样，平时闲聊中也没有透露出什么半点可疑的信息。
　　何况，刘译杨也就是不时看一眼手机，不是一直抱着不放，也可能是她们多疑了？
　　一直到刘译杨将近凌晨回到家，她才收到了周天羽的回复，因为十一她有一个长线的计划，但和朋友时间还没完全定下来，所以后一段行程定时间不能确定，同时周天羽也表示，刘译杨和她朋友可以不用管她的，大不了10月12号那天剧院门口碰头就行。
　　这话看着没有任何问题，但刘译杨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一丝…冷淡？
　　是她多心了还是…因为叫上了另外一个人而有所情绪？如果是后者，那周天羽会有这种情绪是因为…
　　但是刘译杨对周天羽也是非常的不确定，所以试探之后又会退回到“安全距离”。
　　而且，在试探周天羽的时候她的确会表现得很合拍，但她退回原地后周天羽也还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这就让人无从判断一些事情了。
　　这让讨论事情会脱离掌控的刘译杨偶尔会感到烦躁，然后停止试探；只不过，某些感情本身就不是一个能完全被控制的东西，这就发生了间一阵子向前走一下试探，做不出判断后又退回原地的情况。
　　刘译杨这边经常是主动去试探的那个，而周天羽也会在被试探的过程中想要去看透刘译杨，但同样没能成功，也就导致周天羽会比较谨慎地保持安全距离。
　　而且，周天羽对刘译杨的有些行为，也是有些稍微看不懂；就像去日本的那个计划，本来是两个人纠结去不去看某个演员某部音乐剧的演出，最后怎么就变成了三人行？
　　所以周天羽之前看见刘译杨的信息后会那样回复，甚至…心情烦躁的时候也萌生过不去算了；反正也只是买了一张演出的票子，她可以找一些渠道把票子出了，出不掉损失也不算大。
　　三个人，两个人互相不认识，这种行程听着就很别扭！
　　“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周天羽打着游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魏思鋆。
　　“很认真的问题。”
　　“你说呀。”周天羽还是没有抬头，继续着自己有点无聊的消除游戏。
　　“你有没有对象？”
　　周天羽放下了还没通过的游戏，扭头上下打量着魏思鋆，“我没对象，你干嘛突然用这种语气问这个问题？”让周天羽放下游戏的不是魏思鋆的问题，而是她似乎有些过分认真的口吻。
　　“就很想知道嘛。”魏思鋆又恢复了那种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你这样的漂亮小姐姐，肯定很多人追。”
　　“其实，并没有人追我。”周天羽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很多人没聊一阵子都会被我吓走的。”这的确是个真实存在的“怪象”，她自己都还没完全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居然啊，你怎么吓的人家？”魏思鋆不由来了八卦的兴致，抱着枕头直接从自己的床上爬到了周天羽的床上，乖乖靠在了旁边，“来来来，分享一下，让我快乐一下。”
　　周天羽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有什么可让人快乐的？
　　“正常聊一些兴趣爱好和平时会做什么，然后就没然后了。”周天羽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这种情况发生了几次？大概3年内发生了4次？次数也不算多，毕竟她家对某些事情不在乎，介绍的几个都是家里两位碍于朋友面子没办法才和她说的。
　　“兴趣和平时做什么。”魏思鋆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的确会被你吓走。”
　　“你都是些既小众又烧钱的爱好，给人第一反应就是能花钱，光这点就能吓走不少人了；平时做什么…你这个精力过剩的多动症儿童，有多少人能跟得上你的节奏？现在宅男太多了。”魏思鋆一边摇头一边去揽周天羽的肩膀，“对了，你还属于同龄中薪水水平比较高的；能赚钱、会花钱、又爱玩能玩…估计很多人会觉得hold不住你。”
　　周天羽无所谓地耸肩，“单身不好吗？何必找个不合拍的人将就着过日子呢？”反正那几次也是给自己爸妈面子和人见了一次或者加了微信随便聊了几句，他们自己没有再主动联系的，她也乐得清净，更不用思考什么时候拒绝的问题。
　　“那倒是。”
　　“你干嘛突然八卦这种事情？”周天羽忍不住皱眉，她和魏思鋆在夜店认识，至今也就几个月，更像是“酒肉朋友”，突然聊这种事很让人不习惯。
　　“如果我说我想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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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羽被吓了一跳，她虽然比较爱玩，比较会爬杆子，但有些事情她也还是不禁吓的呀。
　　“这种玩笑呢，开得就不怎么好玩了。”魏思鋆的神情看着没有太多玩闹的成分，但这家伙也是比较会演的，所以周天羽不确定她这话的“真伪”，不管是什么，都当作玩笑带过才是最好的。
　　她能和魏思鋆玩得好，能发展成基友，但她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倾向和想法。
　　“切！还以为你会给点其他反应呢。”魏思鋆往旁边挪了挪，撇了撇嘴，嘟哝着“不好玩”之类的话，“我还想你会不会认真拒绝或者…就那么答应我呢。”
　　“你的演技还不到家。”周天羽摆出一副“可惜”的神色，但心底稍微松了口气，她其实没有判断出魏思鋆说的玩笑还是什么，但她自己就这么从台阶上下去也是挺好的。
　　大家也不会因此尴尬，该怎么玩还是可以继续玩的。
　　这个插曲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就这么过掉了，一个玩笑而已，不必纠结的；而听完了八卦的魏思鋆又抱着自己的枕头爬回了自己的床，单人床挤两个人还是有点太累了。
　　“礼尚往来，我觉得现在该是我八卦的时间了。”周天羽觉得就此沉默下去直接睡觉反而感觉怪怪的，不如继续聊点没营养的好了。
　　“你问。”魏思鋆给了一个“慷慨赴死”的表情，做好了被问到无言以对的准备了。
　　“你和你前任为什么分手呀？我们第一次在夜店遇到，应该是你刚失恋不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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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思鋆真心惊恐了一下，“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你那天表现得就是’我失恋了，我不开心，随便来个谁陪我都可以’，之后你主动约我也是为了走出某一段。”周天羽事后也觉得自己当时的确冲动了一点，在一个人情感脆弱的时候走过去，搞不好的确是要出事的，现在要趁着还没脱轨为自己的冲动弥补一下。“你们这种一眼看穿别人的家伙真的很恐怖哎。”魏思鋆叹息着摇头，那天虽然看着有点抑郁，但后来自认更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结果还是…“因为很现实的问题分手，我可接受不了一个人一边和男人相亲，还一边和我约会着。”
　　周天羽微微有些沉默，现实问题就很那什么了，虽然社会对待同性之间的感情似乎友善了许多，但也只是一部分人，而且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边就无所谓的态度；普通家庭中很少会有人敢主动坦白，到了一定年纪，碍于家庭长辈的催促或者其他原因，会和过去断干净，这种也还算好；最让人讨厌的就是不想付出又什么都想要。
　　显然，魏思鋆的上一次情感经历就碰到了这么一个人。
　　“万幸的是你发现了，并且及时止损了。”如果没有发现后维持原状自欺欺人，那到最后只能是被伤得更深。
　　“哼，那种人有多远滚多远，本小姐不稀罕。”魏思鋆相对来说还是很果断也比较洒脱的，虽然郁闷了一下，但没有让那件事影响到自己后面的生活，“我可以找更好的。”
　　“你是同，不是双吧？”
　　“没错。”魏思鋆很大方承认自己的性向，“但是我看不穿你。”
　　“算双，但严格来说我对性别没任何想法，我比较随意和随性，只对有趣的人有兴趣，有相同兴趣、有共同话题、三观相近、可以玩到一起、也可以家长里短，并不在乎性别和年龄，大概就是所谓的精神交流？”这方面的问题周天羽也一向很坦诚，她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和意气相投的人在一起又不是什么错误的观点；而且这方面她在大学的时候就和家里非常平和地交谈过，父母也从一开始无视她给她灌输结婚生子的想法到不太会提起结婚生子的问题到现在渐渐理解她的想法；这点上，她是真的很庆幸自己的长辈们是如此开明。
　　“难怪了。”
　　“难怪什么？”
　　“虽然你日常看着会乱勾搭，但不会让人讨厌；反而和你相处会很舒服，你是难得的一个看自己和看别人都很透彻的家伙；其实挺可怕的。”
　　可怕吗？
　　随意吧，她自己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