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三十六计（对酒当歌）》一梦白头

8、入瓮

　　闻玉珰左思右想为怎么把自己嫁出去伤脑筋，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已出了村。

　　“罗夷歌，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青儿想要种韭菜，今日有集市，我们去瞧瞧有没有种子卖。”

　　莫家村过去两里路有一个市集，每月初一、十五附近村落的村民都会前来赶集，卖出买进。这里不象城镇那般繁华却也算是热闹，而且诡异的是这里似乎每个人都认识罗夷歌。

　　“咦，罗先生，你也来赶集？我这有上好的狐皮你要不要？半价卖给你……”

　　“啊！罗先生，真的是你？上次你不是说那酱菜很好吃么？我特别做了些等你来拿，这些不要钱的。”

　　“罗先生……”

　　他不是在这里住了不到两年？怎么除了莫家村，其他村子里人也个个对他很熟似的？闻玉珰被围上来的人挤出圈外，诧异不已。

　　罗夷歌浅笑着一一答过众人的话，转头向外边的她扬声道：“阿珰，你吃的酱菜就是这位李大婶做的。”

　　众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闻玉珰面露喜色道：“哪位？哪位？我要跟她订十坛子回去。”

　　众人让开道，她走过去接过罗夷歌递过来的小坛子，闻了闻：“就是这个味道！”

　　抬头正要问，这才发觉有些异样，四周的人个个眼睛都盯在她身上，神情古怪。

　　“呃，我订的太多了吗？我不是白吃的，我会付钱……”闻玉珰丈二摸不着头脑。

　　“不是，大家只是对你好奇而已。”罗夷歌轻笑一声。

　　龙鲛国一向重文轻武抑商，使得国中形成了若要人上人必要读书高的风气。乡村本就不如城镇，村落里大部分人都是以耕种为生，哪有人聘起得先生？若不是碰巧罗夷歌在这里落了脚，那些孩子也只有帮着家人耕田放羊的份，哪有将来出人投地的奢望？

　　罗夷歌在这里开课教书，各家都是以自家产的米粮菜蔬代为书资，作为聘金这些东西当然远远不够，不过罗夷歌志不再此，也不会在意这些，所以这一带村落的孩子只要想来读书的都送来了这里。村上的人就算现下没有孩子送去学堂的人也对他尊敬感激……谁都知道将来自己总会有要上学的孩子的。

　　虽然没人知道他就是名满天下的温玉公子，但他会读书识字，人又长得儒雅俊美，任谁也知道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佳婿人选，所以罗夷歌在这些人眼中又多一层意义。只要家中还有闺女未嫁的对着他又更要亲近三分，比如这位送酱菜的李大婶……虽然村上的人都知道莫林家的闺女人美又是近水楼台，可是只要罗先生未娶，还有机会不是！

　　可是这会儿罗先生身边跟着和却不是莫家的闺女。所以当然好奇了。

　　李大婶看得啧啧称奇，单只瞧这女孩儿的穿着打扮就知不是他们这村庄上的人家可比，再有……这般的美貌只怕十里八乡的也挑不出几个，说话也不象她家闺女低声低语见不得人似的，瞧样子只怕十有八九是哪家大户里的小姐，她心里暗暗可惜，这样的女婿只怕自家是捞不到了。

　　她上前笑道：“姑娘想吃还不容易，莫说十坛，就是一百坛我也给姑娘做好，只是做这个要花些时间，姑娘住在哪儿？我做好了就给姑娘送去。”

　　“送莫……”

　　“送到莫家村我家中。”罗夷歌不动声色的打断闻玉珰。

　　罗家？！这位姑娘和罗先生住在一起？！哇哇哇，这可是大消息，竖着耳朵听消息的一干人等惊骇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闻玉珰兀自搞不清楚状况，她没有察觉莫海家和罗夷歌家有什么不同，反正就在旁边，走上几步就成……她根本没有意识到罗夷歌的有意误导，她只知道这样的话，她又要在莫家村多呆几日了。

　　“我们还要买些东西，还请各位行个方便让让道。”在众人心湖中抛下个重石的罗夷歌就这样拉着闻玉珰施施然的走了。

　　“罗先生要成亲了！”李大婶喃喃道。

　　手中拿着狐皮的猎户也反应过来：“呀，罗先生要成亲了，这狐皮可正好送给他们做贺礼。”

　　“这可是大事，咱们也回去准备准备。”

　　众人作鸟兽散，边走边谈论着这个今年内最大的消息，不出一日，罗夷歌要成亲的消息就被传到各村庄去了。

　　闻玉珰被罗夷歌拉着在集市上转了很久，除了买到韭菜的种子外，还买了些酒和卤肉准备回去加菜。回到家时，天已全黑。

　　这几日只要是晚饭，大家都会在罗夷歌这边吃。所以闻玉珰看到做好的饭菜却没看到莫海夫妇时，马上转身准备去莫家叫人。

　　罗夷歌见她出门道：“阿珰，青儿好象不记得帮我收衣服了，你帮我收进来。”

　　他的衣服一向是罗夷青帮着洗的，所以也晒在莫家院外。

　　闻玉珰应了，去莫家推门，竟推不开。

　　怪了，人昵？她叫了几声又敲了几下，还是无人应门。

　　“饭都做好了，人还会去哪儿？”她想了想，绕到后院去给罗夷歌收衣服。

　　“啊……”

　　呃，什么声音？她收衣服的手一顿，侧耳倾听。

　　“嗯……一定是……啊……阿珰回来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和着粗重的喘息声。

　　这声音是……一股热意一下子涌了上来。这个位置是莫海和罗夷青的卧房，他们，他们是在……

　　“没人开门，她自然就会走了……青青，都三天了……”

　　闻玉珰夺路而逃。

　　罗夷歌刚把卤肉端上桌倒好酒，就看到闻玉珰赤着双颊奔了进来。

　　“莫海、青儿呢？”看着她身后无人，罗夷歌诧异的问。

　　“……不在，他们不在，可能出去找我们了，呃，不错，他们见我们没有回来，我们又没有带口信回来，一定是因为担心我们，所以去找我们了。”闻玉珰慌乱道。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等入了喉才知道是酒：“好辣！”

　　“这么晚了，我再去找找他们。”

　　“不用……那个，我刚刚遇到莫二嫂，她说在村口看到他们，咱们边吃边等，他们一定就快回来了，”闻玉珰慌忙拦着他，“我肚子好饿，咱们先吃好不好？”

　　罗夷歌点头道：“也好，咱们边吃边等。”

　　罗夷歌他重新为她斟好酒。松了口气的闻玉珰没有注意到桌上只放了两个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