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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   序言

      很久很久以前,魔王现身于世,天地混沌变色,魔族肆虐,民不聊生。
      有一个叫亚历桑德拉的小镇女孩,奉迎预言,成为了布列塔尼公国唯一一个勇者,全城哗然。

      「只有她才能打败魔王,阻止魔族入侵,为王国迎来和平。」

      年仅八岁的少女懵懵懂懂地被人带领到教皇面前,接下了教皇赐予的宝剑。

      这把圣剑吹毛立断、水火不侵,加持了圣光的祝福,是难得一见的宝剑。
      无视周围的嘘声,少女兴奋地一直抱着它,就连睡觉也不分开。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剑气过于冰冷,手心稍微有点刺痛。

      这更加证明了这是把宝剑啊!少女想着。

      ……

      少女不愧是预言中的勇者,不仅天赋异禀、性情刚直,还每日勤学苦练,一心一意钻研剑法。十五岁那年,终于成为这片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剑客。

      然后她便上路了,通往魔王城的荆棘之路。

      ……

      在前去讨伐魔王的路上,她遇到了数不胜数的魔物、幽灵、毒草、猛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警惕心,少女成功躲开狡猾的陷阱,拆穿魔族的谎言,一切的阻碍纷纷被她的宝剑劈开斩落,没有花多久,勇者和她的同伴就来到了魔王城前。

      出人意料的是,魔王城里寂静无声,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魔王跑了?还是魔王根本就不存在?预言是假的?正当勇者把所有房间确认过一遍,发现魔王根本不在魔王城里时,她的胸前却贸然穿过一把剑。

      一把来自同伴的剑。

      这个跟随了她一路的同伴拉下帽檐,雪白的发丝下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迷茫的脸,笑声桀桀:“没想到吧,亚历桑德拉!这个愚蠢的人类早就把他的灵魂献祭给我了哈哈哈哈哈!”

      是魔王!

      “真是美味啊,嫉妒、不甘、怨恨,哦?还有一点怜爱?真是好笑!哈哈哈哈!!哦?看来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看看清楚他是谁吧!”说罢,(附身的)魔王施法换了一副模样,变成了一个棕发棕眼的王城青年。

      “阿,阿尔诺!”少女认出来这是曾经败在她剑下的一名圣殿骑士,同样年少有为,同样荣耀加身,唯一可惜的就是剑法上比起他来稍逊一筹,所以在王都的试剑大会上屈居第二。

      “怎么会这样,阿尔诺!!我们不是朋友吗!!”勇者吐了口血,跪在地上,用剑撑着自己,她的脑海里还回想着自己同友人谈笑风生的过往,两人约定,等勇者打败魔王回来,他就辞去圣殿骑士一职,同勇者一起去游历大陆。

      阿尔诺,那个风一样的少年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朋友?”魔王又桀桀笑了两声,“他可没有把你当朋友啊,我的勇者!虽然他的灵魂被我笑纳了,但那份不甘和怨恨我可是好好地保留着呢~不信你听听看~”

      刹那,卷携着无数恶念的声音呼啸而来,洗涤冲荡着勇者的脑海,凶猛的黑色的河流迅速将他淹没。

      ——为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是你!就凭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吗?!!
      ——我明明也能做到啊!
      ——父亲,我可以的!别抛下我……
      ——老师!我……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

      随着血液的流失,勇者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七岁受冕的那个午后,明晃晃的太阳照得她脸上火辣辣的。

      或许是见她发呆的时间太久,教皇咳了一声,示意她快接过宝剑。
      勇者慌忙单膝跪地,双手捧过宝剑,缓缓举过头顶,再站起来回头面朝众人,迎来潮水一般的欢呼与赞美。

      心里却像冰冷的河底一样寂静。

      一定要打败魔王,她想。

      第二次攻打魔王的勇者没有选择学习剑法,不过她也没有落下锻炼身体就是了。因此,王城中关于勇者“年少有为、自学成才”的流言刮得更盛。勇者没有理会,与之相对的是,她抱着宝剑,跑去了帝都魔法学院学习魔法。

      苦心经营净化术的勇者终于同样在15岁这年勉强掌握了光之魔法。因为本身并非光之属性的魔法师,所以对于这项技能她掌握得并不好。相对于其他属性而言,他对光之属性的亲和力最弱。不少老师和同伴都劝她换一个方向,全被坚定地拒绝了。

      “因为能克制魔王的只有光明属性的魔法吧。”勇者笑嘻嘻地解释,“我想仅仅剑术可能不够,加上光之魔法的加成应该就能打败魔王吧。”

      勇者成功地说服了大家:
      “真不愧是勇者啊,想得这么周到。”
      “关键是全部精通,这才是她的天才之处吧!”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打败魔王吧。”
      ……

      剩下一半的原因勇者没有说,她只是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

      ——一定要拯救阿尔诺!

      ……

      然而这次的阿尔诺并不需要她的拯救。

      “离我远点,女人。”身穿银色铠甲的褐发圣殿骑士握紧了手边的剑,棕色的眼眸此时此刻神情冰冷,“这里不欢迎你。”

      “……为什么。”勇者错愕地看着这个昔日(上辈子)的旧友,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无视心底的一点钝痛,解释道,“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

      “呵,”阿尔诺嗤笑,“朋友?对不起,我没有一个对剑不诚的朋友,也不需要。既然你选择了学习魔法,就配不上这把圣剑!”

      勇者百口莫辩,只剩转身上路了。这一次,她再没选择同伴。

      第二周目的勇者凭借上辈子的记忆成功打入魔王城,这次再没有一个同伴来捅她一剑了。

      这是好事,不是吗,她想。

      正当勇者警惕地潜入魔王城搜索信息的时候,魔王出现了。

      那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发男子,年龄目测在三十到五十之间。

      “你赢不了我的。”男人说道,说罢笑了两声。

      声音耳熟得贯穿了勇者两辈人生。
      这一定就是魔王了,她想。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勇者召唤金色符咒遍布全身,明亮的光芒藤蔓一样缠上了圣剑。

      “哦?居然做到这个地步了么。”魔王惊讶地打量了一下,却仍掩饰不住眼中的轻蔑。

      魔王挥手,勇者身上的金光一下子消失无踪。勇者突然感到一丝棘手,额角冒出了冷汗。

      但她是不会退缩的,她握着圣剑用尽力气冲向魔王,却被魔王一脚踢开,撞碎了石墙,五脏六腑可能都被撞得内出血了。

      “我说过了,现在的你是赢不了我的。”魔王站在高高的王座上,声音冷淡,“送你上路前,勉强给你个忠告好了。”

      “不适合自己的东西不要学,没用。”

      勇者再度陷入了黑暗。

      ……
      勇者醒来了,胸前那种内脏被一拳拍碎的钝痛还残留在脑海。她刚想动一下,耳边又传开了教皇的咳嗽。

      勇者慌忙接过宝剑,和之前一样,接受了一模一样的赞美。

      这是怎么回事?她终于静下心开始思考这件事了。

      是我陷入了什么幻境?
      还是魔王的诅咒?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真的假的?

      二周目攻打魔王失败的勇者,这次没有急着学习新的攻击魔法,而是开始潜心研究魔咒学,这让许多人都大跌眼镜。

      ……
      “你可是勇者!为什么要做这些老学究们的活?”
      “你叫谁老学究呢我说,魔咒一样很有攻击力的好吗?!”
      “但她是勇者啊!勇者难道就不应该举着剑和魔王搏斗吗?”
      “谁告诉你勇者就一定得用剑了!就像没人规定勇者一定要是男性啊!”
      ……

      十五岁的勇者看起来还没有准备去攻打魔王,所以被教廷的人扔出王城了。

      教皇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上路吧,我的孩子,是时候上路了。”

      勇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却无法反驳,只好孤身一人走出王城,顺便寻找世界的秘密。

      在穿过黑森林的时候,勇者经过了一条金色的河流。这条河她前二周目也见过,不过都被无视了。

      这一次的她蹲了下来,仔细观察这条浑浊的金色之河,随后伸出手试图捞起一点河水。

      “不许碰!”一根箭倏得一下擦过她的耳边,深深刺进脚边的土地,留下尾羽颤颤。

      勇者说着来箭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银色绿眸的精灵,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闯到不该闯入的地方了,勇者。只此一次,你快走吧。”

      熟悉的发色让勇者心头一愣,她举起双手望着来者的眼睛:“你是精灵?”

      “……是,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人类。”

      勇者只好离开。

      顺应记忆中的路线,来到魔王城。
      这次的她,准备完全没有前面两次充足,所以被打败也是必然的。

      魔王走到她面前,一脚踩上她的胸口,狠狠踏着:“居然学会了魔咒?不错,有进步。但还是不够,不够,不够!!”

      魔王用力一脚踏下。
      勇者再度殒命魔王城。

      ……

      勇者快要崩溃了。
      一次又一次的重生换来的不是成功与和平,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虐杀。她想尽千方百计试图攻打魔王城,却被魔王轻描淡写地化解,然后一击毙命。

      世界的秘密在第37周目时被破解,精灵族的长老告诉她,打败魔王就是终结的法则。泄露天机的长老在第二天归西,勇者因此被愤怒的精灵们赶出黑森林,拒绝来往。

      我真的能打败他吗?
      濒临崩溃的勇者躺在冰冷的河水里,望着空中惨白的明月。

      圣剑、弓箭、炼金、巫术、诅咒、毒药、暗杀、催眠、光明魔法、元素魔法、强化魔法、帝国军团、雇佣兵……

      几乎所有方法都用尽了,魔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和傲慢。纵使勇者学会了团队合作,也抵不住团灭的下场。

      太强了,真的能打败他吗?
      真的有这种可能性吗?
      这种无边无际的轮回,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她不是没有试过结束自己的生命,结局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唯一的区别是,死在魔王手里,可亲手解决掉自己的生命,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这是要有多痛苦,才会不顾□□上的疼痛,去了结自己的生命啊。

      起码我还可以享受无限的生命不是吗,这可是任何长生不老的术法都求不来的体验啊,勇者自嘲道。

      她想起了记忆中的同伴阿尔诺,路上遇到的精灵族少年奥兰德,后来交好的队友乔伊斯。

      还有在魔王城里为她挡下一击的修。

      她的眼里已经流不出泪水了。
      不管他们记不记得,她再也不会做那样的蠢事了。

      勇者摸了摸自己光洁如初的手腕,庆幸自己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就让那个混沌迷茫的自己随着这个疤痕消失吧。

      她又踏上了讨伐魔王的道路。

      说来奇怪,在学习魔法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对黑暗魔法的掌控反而比较得心应手,不管是巫术、诅咒还是黑魔法,她轻而易举地就能学会。

      这个答案在她最后一次见到魔王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你终于长大了,我的孩子。”
      “现在,来吧,杀死我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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