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再为玉（穿越）》芳泽素修

22、了解

　　前一夜沐浴完更换内衣，第二天年为玉绽放新颜。海翠姐帮她扎了一股麻花辫，额前留了稀疏的刘海，整理完毕后直夸她好看。
　　好看？许久不照铜镜，年为玉都忘记自己长啥样了，不过隐约记得自己有股朦胧清秀之美，是个美人，她端详着自己的新衣服，人靠衣装，她现在应该是美到极致了吧。
　　“走吧，带你去三少爷的书房。”
　　年为玉暗叹一口气，寄人篱下半点不由人哪，她乖乖地跟了去，路上畅想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任何事。刚进书房，就见他端正地坐在桌前，见她到来，便合上手中的书籍站起来迎接她。房间内弥漫着书香和墨香，陈设复古清新雅致，华再少爷身后的书架满满当当，书桌上也高高地摆了两摞书籍，在另一边是一紫色植物纹花瓶，插了几束红梅，正含苞待放着。虽然在现代她也爱读书，但常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一本书的介绍看得心花怒放，可拿到手里却又枯燥，说到底她喜欢的是每本书创作的立意和想法，而不是文字。灵魂站在这安静文雅的书房，心中尽是神圣感和不忍亵渎感。
　　“海翠，叫两个人把我昨天吩咐得那套桌椅抬进来。”华再少爷如此吩咐道。
　　“好的，三少爷。”海翠答应完退了出去。
　　年为玉暗自愕然，华再少爷竟然在他的私人领地，单独安排了套桌椅给她，难道要与她吟词对句？换位思考之，书房乃是一个人的清净地，怎么能容忍闲杂人等？她不禁道:“少爷，我怕会打扰到你看书，要不，我该写什么，拿回去写完再给你送过来。”她也没书法功底，可能写几次他就失望了。
　　“现在暂时没有，不如你给我讲一下你的那些奇异词曲……”
　　有猜到他会绕到这里，可他怎么答非所问哪？是因为她太小没有存在感，可以任由他掌控吗？年为玉一本正经地再次重复道:“少爷，我刚才说，我怕打扰到你。”
　　“我不介意。”他缓缓说道，“在我眼里你很小，其次我读书静心，没有什么可以轻易打扰到我。”
　　“你是说我没有存在感？”年为玉有些忿忿道。
　　“此话何意？你存在此屋中，自然有存在感。”
　　年为玉无奈道:“算了，可我没带歌词。”
　　“没关系，我抄写了两份。”说着他转身去书桌前翻了出来。
　　年为玉赶紧解释道:“这都是一些词曲，不是我创作的，是我家乡的人一些其他人创作的……都跟我没关系，我不是你所认为的什么才女，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那你的家乡是？”华再少爷好奇地问道。
　　“说错了，不是我家乡，是我父亲，以及他的朋友……”年为玉胡扯道，也不知道她讲真话会如何？
　　“那你父亲是？”华再少爷非常耐心地继续问道。
　　“年修远。”反正他不会找到真人，所以年为玉讲了父亲的真名字。“他们都不在了。”他们确实不存在这个时代嘛！
　　“那这些词曲你唱过吗？”
　　年为玉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阿玉，在我眼中你多才多艺，已经带给我许多惊喜，所以你不用过分谦虚。你会跳舞，自然也会唱歌，能否唱几句。”说罢，他把手里的歌词全部递给她，并且一脸期待地样子。
　　年为玉看着那些熟悉歌词不禁犯难他对自己的期待太多，喃喃道:“我只会跳舞，不会唱歌……”
　　“那你教我跳舞吧！”华再少爷认真说道。
　　“什么？我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在现代生活多年，她汲取的本事可真是太少，连在人前自信展示的勇气都没有，好像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压抑了。只是华再少爷如今显露的这一面倒是怪新奇可爱的。
　　“那就教我一点？”他继续认真恳求。
　　“少爷，恕我直言，您想学跳舞可以找个老师教你，我会的那些拿不上台面，仅供娱乐消遣，不太适合您这种身份跳……”
　　“你随便教我一些，我可以付你学钱，现在先给你一个大洋怎么样？”他随身掏出一个大洋递在她眼前。“舞蹈我还没涉足过……先暂时跟你学一点，我想你应该不会笑话我吧？”
　　啊？前几次见面，印象中他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会做这种——如此高情商的事情。年为玉倒不会跟钱过不去，虽然没钱，但她挺喜欢花钱，享受花钱的感觉，即便不是给自己买东西也无所谓，可惜她不是富贵命，永远在还债日拼搏，躺尸在家的日子也是负债累累，饭都快吃不起。她倒是期盼过天上掉下个能人，帮她把债还一还。
　　可现在不是现代，她没有债，也没有想要送礼物的人，所以这钱暂时让她犹豫了，虽说是不要白不要，可她不解地问道:“我看起来很缺钱吗？”在这个翩翩贵公子眼中，她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你不是身无分文吗？”华再少爷说道。
　　“是倒是……”
　　“那如果你过意不去，你教我跳舞，我教你读书，这钱……”
　　还没等她说完，年为玉赶紧夺了下来，终于说道:“还是钱要紧……”
　　华再少爷宠溺地摸摸她的后脑勺，“走吧，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
　　年为玉瞧了瞧书房的面积，虽然不算宽阔，可跳舞还是绰绰有余，她把钱收起来，便说道:“这儿足够了。”
　　华再少爷执意道:“不行。”然后就拉着她悄悄地去了一个阁楼，一路走去，越到那边越看不到人，越走越觉得她自己美化了对阿再少爷的第一印象，容颜先入为主，他高傲的形象只是她自己的一种意淫。如此看来他既想学却又想保密。
　　待用的藏书阁空旷无比，没有暖炉，有点凉，所以一去年为玉就先自己跳了一段暖身，厚厚的袄跟棉裤有点影响动作，跳完她转身去看华再少爷，他静默伫立，静玉白面在涩涩冷风中冻得微僵，整整齐齐的寸寸短发被吹得微乱，面带笑容为她鼓掌。
　　“看来那次在街上，我吹得节奏与你的舞很不搭……今日看你跳得很欢脱。”华再少爷这次倒是看明白了，“那我该从哪儿学呢？”
　　“你？虽然舞蹈简单，但我要考察一下你的柔韧度和协调度，所以先跟着我做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热身。”平时便很少故意把自己伪装成10岁，有时候认真起来，年为玉就彻底记不得肉身还是孩子，就比如现在她的语气就像个大姐姐似的，她自己有注意到，便特意缓了一下，“如果动作有压力，少爷要跟我说一下。”
　　年为玉弯腰用两只胳膊抱住小腿肚，做起来毫不费力，眼睛看向华再少爷说道:“这样可以拉伸小腿和腰，少爷你可以试试弯腰用手去碰地，不用像我这样……我是习惯了才会这样……”说罢年为玉换了个动作，用手碰地，“膝盖不能弯才能有拉伸效果……”
　　见他弯腰，年为玉便起身，他的双手旋在空中，眼见才到膝盖部位就难再往下，并且她撩起他长袍一看膝盖还微微曲着，所以她纠正道:“少爷，腿不能曲。”刚把腿掰直，他没坚持住就直起身来了，嘴里喊道:“有点疼，阿玉，一定要做这个动作吗？”然后他用难以置信地目光望着她，仿佛是华再少爷附体。
　　年为玉向他解释道:“少爷，这是拉伸动作，运动后要拉伸是最基本的，慢慢来，我们那有句俗语每天筋骨拉一拉，活到九十九，等筋骨全部拉开，不拉都会觉得不舒服，再试试吧。”
　　“好吧。”华再少爷正了正神色，又弯腰再次尝试。
　　一米八几的个子弯下去看着比自己还高一截，年为玉笑着问道:“少爷，试着再下去一点……慢慢来……”
　　“不行不行……”他直起身来投降道，好好一风流倜傥的少年突然被她搞得甚为狼狈。
　　年为玉离他很近，他一起身便仰望着他，笑着问道:“少爷，请问你今年多大？”
　　“20。”他认真答道。
　　“才20岁，筋骨就这么硬，以后可要经常活络……”年为玉故意装腔作势地建议道。
　　“阿玉，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现在得模样倒是像极了华会少爷，隐约着几分无理取闹。
　　“没有没有，只是你的样子有点好笑，不过少爷，我没骗你。”年为玉赶紧解释道，不过他看起来还是兴致不高，便又说道，“在我们那，很多人为了身体健康都锻炼身体，而拉伸和热身是比运动锻炼本身更为重要的两个步骤，不热身就锻炼容易造成损伤，而运动完不拉伸则肌肉不美观……”
　　“你懂得真多，那你到底是来自哪儿呢？听起来你们那很神圣，也很自由，还创造出如此另类的诗歌。”
　　“一个类似于桃花源的地方，名字嘛……暂时忘了。”年为玉谗谗完，又赶紧补充道，“就跟桃花源一样，也很难寻到。”
　　“那可真可惜。”华再少爷遗憾道。
　　年为玉皱了皱眉:“难道你相信我的话？”富家公子可不是个傻白甜吧，假如她有心胡诌忽悠，那他岂不是成功被骗了？
　　“难不成你骗我吗？”他直接问道，脸上带着迷茫的神情，他好像在疑惑，明明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站在面前，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年为玉抿了抿嘴，坦然道:“那倒没有，不过我经常会跟人开玩笑，要记住是经常噢，不过如果过后我坚决说我的话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所以那个时候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你在开玩笑？”
　　“没有，我刚才的话基本是真的，我来自一个很自由的地方。”
　　“那你多大？”
　　“我比你还大十岁。”年为玉坦然道。
　　华再少爷不以为意道:“你果然喜欢开玩笑。”好像连带前几句话都给怀疑了。
　　“是真的！”为什么会想把真实的自己告诉他呢？难道仅仅因为知道他可能不会信？
　　“好了，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