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青葱108（6） ...
-
052
土方来到冲田门前的那刻，心里是五味杂陈，听着里面细微的呼吸声，他不由攥紧了手心里的那一封信。
那是上层下达的命令，要将冲田转移至私人宅邸养病，说透了，就是监视。至于原因，土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幕府那帮人做事从来不按逻辑，冲田对真选组的重要程度他们根本不了解。冲田是真选组的主要战斗力。
“土方先生为什么不进来呢？”
啊，土方一惊，这才发现阳光将他的剪影投在了门上，暴露了他的犹豫。
冲田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少了那份少年独有的辛辣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
“打、打扰了。”他莫名其妙地面上一红，低头拉开门迈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土方先生你真是太好骗了，这让我很没成就感的好不好啊～”冲田拖长了音，笑眯眯地看着被从天而降的水桶淋了一身脏水的土方。
053
“混蛋啊！！”经典的土方式抑扬顿挫的发音让冲田脸上的笑容散的更开，也就看上去更欠揍了一些。
他扫到土方手上的那一团纸的时候，目光倏地一紧，在土方察觉前又柔了下来，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呐土方先生你手上握的是什么啊？情书吗？”
土方顿时僵住。
“……总悟啊，你最近太累了，请一下假吧。”
浅褐的眉毛轻轻一挑：“原来是停职查看啊～”
虽然用着恍然大悟的语气，冲田的表情却是显而易见的了然，似乎这么多天来，他等的就是这个一般。土方别过头去，冲田的表情越是无所谓，他越是替他难受。
“正好可以明目张胆的翘班了……呢……”
少年倒回躺在榻榻米上，拉下眼罩，不知在想些什么。
054
靠近山林的住宅区的条件很好，既幽静，贴近自然，又离城区不远，方便采购，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喂土方先生你这是擅自更改上级指令吧？”
“少废话！”也不知道是因为喊得太大声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土方的脖子根都红透了。
这里是土方用存下的钱——“你确定是存下的钱不是坑来的钱？”冲田毫不留情地指出——买下的私家宅邸。
不大，但是环境不错。周围的邻居不知道这家主人是真选组的人，所以待他们还是十分友善的。按照土方的意思是，既然是养病，那么只要是去安静的地方就都成立。况且这里也算是私人宅邸，只不过不是幕府用作软禁的地方，而是他买做养老用的。
“哦对了，顺便提一句，羽毛球拍住在你隔壁。”土方在临上班前回首道，指了指那间在楼道拐角处的屋子。
提前入住的山崎隔着一扇门听着外边的对话，然后再环视一周，忍不住又是热泪盈眶。
老子住的为什么是储物间啊！
呀山崎你终于气势了。
055
不管住的地方有多大，但凡只有一人，那人就会感觉到孤独。当年姐姐是不是也是这般感受。
冲田坐在木质台阶上，望向月亮，只觉得那白玉盘有些诡异，不似以往那样皎洁，有什么赤色的东西将它渲染勾勒。
血色圆月啊，死亡的象征呢。想起老人家说过的，看见赤月的人都是行将就木的人，他不以为意的“嘁”着，手却背叛了表情下意识地摸上了脖颈上日益扩大的红斑。
那里痒得让人想深深地抠入，然后连皮带肉的扯下，骨肉在指甲的抠挖下而分离，会发出那种“咔嚓嚓”的响声。
像一曲很美妙的音乐不是么？
杀气从身上每一个细胞散发出来，他想起刚才从鸽子身上取下的信件，他嘴角勾起，少年的笑颜带着硝烟弥漫的血腥味。
“游戏，这才开始呢。”
056
最近鬼兵队也诸事不顺，并没有比真选组好上太多。
来岛又子于前日被发现昏迷于某一庭院里，没有见到凶器，医生也说无碍，却迟迟不醒。河上万斋正在为寺门通编写新曲却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瓶颈，天天念叨着需要能激发他的灵感的人，另提一句，他的三味线不见了，这大概也是瓶颈的原因之一。武市变平太苦恼于鬼兵队队员形式太单一，都是清一色的大叔，根本没有萝莉来实现他的女权主义。冈田似藏，啊对他在红樱篇里就挂掉了。
鬼兵队上层里唯一笑颜常在的，反而是那个心理扭曲的、抱着毁灭世界的愿望的总督大人——高杉晋助。
他假装没有看见躲藏在身后的人，径自走向那间密室，被那人发香溢满的密室。
这么多年了，假发你喷香水的毛病还是不变啊。
057
“你说，银时是不是自己先逃了呢？居然到现在也没有来救你，本来还指望着能钓上条大鱼，结果还是我高估了你的诱惑力啊。”
桂试图将下巴从高杉手中扳回，却抵不过他的力度。
“坂本送你的那只白色企鹅也不见踪影，你们稳健派难道连首领被擒都没有行动吗？”
这样的嘲讽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再说，角色入戏到一定境界也就意味着那些人和事统统与他无关。
“千年公，我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的。”
高杉的眼底是难以解读的复杂，正如同对面那人眼眸里难以解读的认真一样，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可以融会贯通的。
他的手指忍不住摩挲在他的唇畔，一个男人，还是自称武士的男人，却将皮肤保养的这么好，他花在保养上的精力都比拯救江户的要多吧。
“那么，接下来你恐怕就要苦恼了呢假发。”
“我们明晚就要拿下整个江户。”
我要的就是你的苦恼，你的愤怒，你的大喜大悲，别给我继续摆出这样一幅不冷不淡的表情，这只会让我更加渴望摧毁。
058
山崎已经没有兴致去听这俩人接下来的调情了，这事儿得老板自己管。
他的心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上升到了160次每分钟，再这样一下去他当场休克也是有可能的。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身体不适，他只知道如果他不回去通知副长的话，他们会全军覆没。
占据了真选组百分之五十战斗力的队长在休假，副长连日调查也没有精力迎战，其他人自保都有危险，他必须马上回去让大家采取防御措施。
快，快，快，再快些。
前面左拐就会到出口的。
到了！
只是，他为什么站在这里。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小花猪，在下很是好奇，这个狗洞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059
“认识了你这么久，在下还从未听到过如此急躁的节奏呢，是什么能比濒死的状态更能让你慌乱呢？”这样说着的河上轻描淡写地拨弄着那把在库房里囤积了很久的吉他，这种青春的音色真不适合他这个保守的人啊。
去路被封，山崎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绷的，脑里闪过许多决定，但他也知道，就凭自己的实力是躲不过这个人的。
“上次来访在下来不及好好款待，这次补上如何？”
压抑住咚咚跳得甚快的心，山崎笑道：“哪里敢劳烦前辈，我这还要赶回家吃饭呢，回去晚了妈妈会骂我的。”
话最后一个音还没落，山崎就转头跑去，可再快也快不过那人射出的琴弦。
“其实你赶回去也是无用的，晋助下令今天偷袭真选组。让政府从恐慌开始，慢慢腐烂。”
钢弦缠住了他的左手腕，再用力收紧，火辣辣的疼，不仅将血肉割破，他感到那只手已经不归他所有了。
没想到这家伙用的是民谣吉他<注1>。这是山崎在左手痛到失去知觉之前唯一所想。
<注1>：民谣吉他所用琴弦为钢弦，而古典吉他用的是尼龙弦，材质偏软。
060
“我不信，你不是那么莽撞的人。老师曾经说过，谨思慎行方成大事。你不会不记得。”
瞳孔骤然收紧，绿色的瞳仁发出的是和野兽一样危险的光，掐在下颚上的手徒然转向了桂纤细的脖颈，迅速收紧。
就是这个神色，最让他恼怒，认真地看着你，把你的谎言揭穿，仿佛正义的化身，恍若救赎的神父。
他是在说谎，为了逗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鬼兵队是自家大院的真选组监察员。要不是河上万斋护着他，他102话的时候就应该死了。
可是，桂小太郎你凭什么摆出一副知他甚深的模样，明明当初就已经言明了他们的分歧。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桂小太郎。别随便揣测我的意图，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的。”高杉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亦或者这其实是紧张，狰狞的神色盖过了狼狈，正如之前在桂小太郎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样，他入戏入过了。
以至于，那一瞬间，他真的想杀了他。杀了这个温温吞吞，还妄图挽回这个世界的人。
哈！江户的黎明？我会让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黎明的！
这是你贪心的代价。
这个世界和我，你别想同时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青葱10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