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猫》安心

21、猜疑

　　文果和云开，难道真的曾如Angela所言那样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这天，文果和我坐在房间里，看着他正逗着豆豆，我还不停地在心里想这个问题。

　　难道文果对我的坦白，真的是有所保留？我不相信！哪天他看我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和坦白。也就是因为这种真诚和坦白，促使我最后下定了决心，以一种我都不敢相信的勇敢接受了他。

　　豆豆终于被他逗得不耐烦了，龇牙冲他亮起了两只前爪，吓得文果连忙掩面把她丢到了床上：“旧伤才刚好，你敢再给我添新疤？真是小没良心，白白给你吃了这么多鱼柳！”

　　这样的文果，会对我有所隐瞒吗？我走到他身边坐下，问他：“文果，明天我们去看看郑大哥和琳琳姐好不好？听说他们有小宝宝了。”

　　“是啊，昨天我一听说就给他们打电话了。这家伙动作挺快啊，可怜他刚当老公就做了爹，正在那里悲喜交加呢！”刚才和豆豆疯狠了，文果额头上有隐约的汗水。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的兴奋和阳光，看不出任何可以让人疑心的东西。

　　难道，是Angela根本在欺骗我？还是——他隐藏的太深？

　　大热天，我忽然猛一哆嗦，打了个冷战。

　　也是好久不见，琳琳姐看到我们高兴得要命。更好笑的是她拉着我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连连让我感觉一下。如果我没听错，她现在怀孕才六周吧，都不知道发育成形没有，能感觉到胎动吗？真是乐傻了。

　　郑云开则一脸宠爱地看着这个小女子来回乱窜，只是偶尔开口提醒：“小心，前面是椅子，你慢点不行啊？”

　　我努力想通过郑云开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深处，想看到他和文果之间存有的哪怕是一点点残留的暧昧。没有。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火眼金睛无法看透。云开看文果的眼神，和文果看云开的一样，明朗而又干净。

　　虽然刚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却没有使我更轻松。不可否认，Angela的话，在我心中放了一只叫“猜疑”的魔鬼，他正在我体内蠢蠢欲动。也正因为这个，我没有告诉文果Angela来找过我。

　　觉得有些发闷，就到阳台上透气。

　　阳台上有个花盆，空的，盆里还有些残土。我随手端起来看了看。郑云开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花是朋友送的，昨天死掉了。”我随便应了一声，就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了。毕竟，和他并不太熟悉，不象和琳琳姐。

　　“你一直在观察我。有什么问题吗？”他问我。

　　“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哪一点那么好，值得让他念念不忘。”一念闪过，我下了狠药。

　　郑云开没吭声。他向前一步，站到我身边，低头看着我。我无畏地抬头迎接他的目光。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比琳琳还敏感？女人啊，就爱杯弓蛇影、杞人忧天，早晚自己把自己折磨个半死。”他没有回避我的直视：“文果也是，孩子时候的迷惑也和你说，这样什么时候能讨到老婆。”

　　他把视线移向楼前的那片广场：“文果真是傻，你毕竟还是个孩子，怎么能不分析、不说明地和你讲一些东西？”

　　我不服气了：“我能理解！”

　　“错了，你能理解什么？你能理解的大概是他那时侯产生这种感觉是正常的，是可以原谅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尚，觉得自己做出了牺牲，因为你原谅了他曾经有过的这段历史？你根本没有真正理解！”

　　不可否认，他的话很多点到了我的心坎上。我不吱声了。

　　“文果真是个笨蛋。他孩子时代的迷惘，我告诉他不要说，他第一次喝多了，告诉了Angela；第二次喝多了，引起了琳琳的疑心；第三次喝多了，终于没有惹出事来，我本来还为他高兴，以为他终于长大了，成熟了。谁知道他酒的后劲这么大，还是告诉了你。”

　　云开加重了语气：“刚开始我觉得你太小，问过他，他说：没关系，我可以陪伴她长大，重要的是我对她有那种感觉！如果文果知道你这么想他，他一定会非常难过。他告诉你，原本可能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他曾经有过的迷惘吧。可惜，他说的时候忘记了你自己还是个孩子。”

　　他进屋前，留给了我一句：“为了文果，你快点长大吧。多想这些，对你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一点好处；时间久了，你们的爱情之花，也就只能剩下你手中这个空空的花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还端着那个盆子。把它放回原位，我犹豫了一下，进不进去呢？这时，未来的孩子妈来了。她鬼鬼祟祟：“你这个小毛孩还有完美情结？我才不会相信云开的话。告诉我，你们刚才研究什么？云开说在讨论你的完美情结。还说，”她背着手，做老态龙钟状：“你应该告诉你的小蕊妹妹——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东西；如果要绝对的完美，注定了永远的失望。”

　　我心一动。琳琳姐认真地看着我：“你真的对文果苛求完美吗？真是个傻孩子。文果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男人了。你出去看看，多少男人没有他英俊？多少男人比他挣得少？多少男人比他脾气暴？多少男人比他心狠？多少男人——”

　　“好了，好了。”如果我不打断她，她不知道排比到什么时候。云开说文果曾经引起了琳琳姐的猜疑，那么，她应该是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了，我不能再让正怀着小宝宝的琳琳姐和我一样陷入烦恼和猜疑之中。所以我轻描淡写一下：“就是交往一段时间，觉得他有些小地方需要改善。”

　　“这样啊——谁没有缺点呢？你没有？自己数数，是不是毛病一堆？要挑毛病，我也可以帮文果挑出来一些：有时候脆弱、心太软了等等，看你从哪个角度看。比如心软，对你心软，你可能觉得是优点，但如果对别人也一味心软，你肯定会开始厌烦他这种特质。要不然怎么会是爱人呢？爱人关键就在于有爱啊，有爱就有了包容，只要不违背大原则，就必须互相包容。”

　　琳琳姐什么时候改行做心理咨询了？

　　她把我往屋子里拉：“进去吧，别自己在这发呆了。我给你看看我们家云开小时侯的光屁股照片。别看他现在一脸酷模样，小时侯见到毛毛虫还吓得哭，真没有男子汉气概。有好几张还挂着鼻涕虫呢，恶心死了。完全写真，都不知道事先擦掉。”

　　结果，琳琳姐以完全牺牲大个子的形象为手段来努力消除我的“完美情结”，大约在她心里，云开就是完美的代表和化身吧：“你看看，他这张多傻！据说拍这张相片那天，他数学刚考了不及格——我婆婆告诉我的呢，我都不敢相信，他小学数学竟然会不及格！我数学这么差小学还最少七十分呢！”

　　“琳琳！你找打啊！怎么又把我的相片翻出来了！”当我看着他挂着鼻涕虫的傻头傻脑的相片哈哈大笑的时候，云开终于忍无可忍，冲进了书房：“我真该把这些相片都销毁了！”

　　看看着一对宝贝夫妻，我笑得更凶了。琳琳姐不怕死，还在补充：“我说你就别想什么完美了——我现在天天看他掏耳朵、抠鼻子、剪鼻毛——恋爱的时候哪想过这么恶心的场景啊，可人家也是凡人啊，都有正常的生理活动嘛！”

　　我不行了，笑死人了！一想到一脸严肃的云开抠鼻孔的样子我就想狂笑！

　　这次，郑云开终于没有忍住：“方琳！我看你是真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