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147、第一百四十五章

　　恍惚间，一色扬羽似乎仍能看见止水最后的笑容，犹如袅袅空中的余音，若隐若现。
　　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想要采取行动，来安抚不安的内心，但光凭猜测是做不了决定的。
　　“扬羽，扬羽，”佐助打开房门，探出头，“外面有什么吗？”
　　一色扬羽回过神来，还是转过身，关上了门。
　　“不，什么都没有。”
　　还是等止水前辈回来，再和他好好谈一谈吧。
　　“时间已经很晚了，”一色扬羽走上楼梯，“佐助，去睡吧？”
　　佐助眼神游移了一下：“才九点吔？”
　　“小孩子早睡早起才能长得高。”
　　“可我想和扬羽一起睡。”
　　“那你等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好。”
　　佐助只好放弃熬夜——看电视也好，玩玩具也好，总之就是企图过十二点再睡——的打算。
　　至于为什么非得十二点之后再睡？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会很厉害而已。
　　没被规训过的小孩子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哪怕这些想法没有普遍意义上的价值，也往往乐此不疲。
　　等一色扬羽洗漱完毕，佐助也吭哧吭哧把被子抱过来了。
　　虽然没达成熬夜的目的，但能和扬羽一起睡也不错，所以佐助还是很高兴，兴奋地叽叽喳喳：
　　“呐呐，扬羽，学校好玩吗？”
　　“你应该问过鼬了吧，他怎么说？”
　　“哥哥说挺无聊的，但止水又说很好玩。”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不同的答案吗？”
　　“为什么？”
　　“鼬觉得无聊是因为他认为学校里教的东西太简单，止水觉得好玩是因为他在学校里交到了很多朋友。”
　　“……这样啊。”
　　“所以，学校好不好玩，要你自己体会才行。”
　　但佐助在黑暗中转着眼珠子，打定主意要向哥哥看齐。
　　而且，他才刚掉了乳牙，新萌出的恒牙又酸又痒。舌头下意识碰了一下缺牙的缝隙，又赶紧收回来，并暗暗发誓：那些笨蛋敢嘲笑他的话，他绝对要他们好看！
　　“好吧。”佐助含含糊糊地应声。“那，我的入学式……”
　　一色扬羽心神领会：“可以让我陪你去吗？”
　　佐助又高兴起来了：“嘿嘿，既然你这么想去，当然可以。”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佐助翻了个身，往一色扬羽这边拱了拱。“哥哥最近越来越忙了。”
　　“暗部的工作很多，没办法啦。”
　　“扬羽也是，都不来找我们玩。”
　　“呃，我也有很多工作……”
　　持续已久的义肢改良项目暂且不提，水门老师不仅给他安排上了筹备演唱会这种琐事，还布置了大量难度颇高的课业，比如大名鼎鼎的飞雷神之术。
　　当然，波风水门不指望他能全部掌握，只希望占据掉他的时间精力。
　　而站在一色扬羽的角度，封印术的修行还算顺利，但飞雷神之术嘛，是真的学不会。
　　对他来说，查克拉量不是问题，计算也不是问题，难度在于空间感知。
　　就像不知火玄间说得那样，空间感知完全是个玄学：他作为查克拉感知型忍者，能通过查克拉感知到附近一大堆有的没的时空间信息。但如何把有效信息准确地从一大片干扰项中剥离出来，就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了。
　　至于波风水门是怎么做的？
　　凭直觉。
　　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具体是个什么思路，但就是下意识知道答案。
　　厉害归厉害，可这样一来，别人也根本没得玩。
　　一色扬羽倒是试着总结出了一套筛选法，结果就是计算量大增，起码要算上半个小时。
　　有这个时间，用爬的都能到达目的地了呢。
　　想到这里，一色扬羽只能为自己掬一把心酸泪，随口道：“谁让我有个歌手的兼职呢。”
　　“对哦。”佐助想了想，又问：“那，扬羽，你会唱风云公主系列的主题曲吗？”
　　“会啊。”
　　“唱给我听好不好？”
　　“不好。”
　　“唉——为什么？”
　　“因为我是歌手，不是点歌台。”
　　“……”
　　“好了啦，睡觉。”一色扬羽伸手抱住佐助的脑袋。“闭上眼睛，明天见。”
　　佐助不死心地大睁着眼睛，盯着闭上眼拒绝交流的一色扬羽，过了一会儿，还是呼吸渐缓，不知不觉睡着了。
　　托晚上早睡的福，第二天的佐助醒得很及时，精神奕奕。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鸣人：他为了入学式兴奋了一整晚，直到凌晨才睡着。才过了几小时，就被旗木卡卡西从被窝里挖出来，因为睡眠不足、脑袋晕乎乎的，总忍不住要打哈欠。
　　“振作一点啊！”旗木卡卡西眼神死。“我明明昨晚上看着你上床盖被子……”
　　很明显，趁他关门离开后重新爬起来继续嗨了呗。
　　如果波风水门没有出差，鸣人必然钻不到这个空子。可他这不是不在家嘛。
　　这也让鸣人为爸爸不能出席自己入学式的那一小点感伤，迅速转化成了无人管束的自由和喜悦。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和波风水门比起来，旗木卡卡西就严重缺乏和小朋友斗智斗勇的经验，完全没想到鸣人会这么调皮捣蛋。
　　回想自己小时候，往往训练得昏天黑地，累到一沾床就睡，哪里会像鸣人这样，影响到第二天的安排。
　　顺带一提，那也是五岁之前的日常。
　　五岁之后，他就从忍校毕业上了战场，再过一年就成了中忍。而六岁的鸣人呢？
　　正被他用变身术顶着水门老师的脸、送去忍校参加入学式。
　　“卡卡西前辈，别闹。”鸣人拽着他的手，重心都压上去了：“爸爸才不会摆出这么没精打采的表情。”
　　“这都要怪谁啊？！”
　　鸣人左顾右盼，就是不接茬。
　　等到了忍者学校，他就打起了精神，去找自己的小伙伴，鹿丸和丁次。和他们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金发的小女孩，那是山中一族的井野。
　　日向一族有好几个孩子聚在一起，都摆出了一副无动于衷的冷淡表情，衬得居中紧张得涨红了脸的雏田格格不入。
　　宇智波一族同样有几人是同期，但站位极为松散，并没有抱团的打算，连族长大人的次子也仅仅得到了一声简单的问候。
　　佐助则扬起小脸，向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回应，显得有些高傲——
　　但他其实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牙缝而已。
　　“哟，佐助！”鸣人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背，“我就知道，你也一定能通过入学考试！”
　　佐助打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废话。只要能提炼出查克拉、身体没有明显缺陷，人人都可以入学。”
　　体检和查克拉提炼术，就是入学考试的内容。就像佐助说得那样，大部分人都能做到，做不到的反而是特例。
　　鸣人却没有在听，注意力全被佐助的牙齿吸引过去了：“咦，你换牙了呀！”
　　佐助刚一皱眉，就见鸣人大张着嘴巴，指着自己缺了的侧切牙：“我也是吔！”
　　于是，佐助的眉毛又松开来，嘟囔道：“笨蛋。”
　　鸣人立刻双手叉腰：“我哪里笨了？！”
　　就，吵吵闹闹的。
　　旗木卡卡西摇了摇头，同一色扬羽打招呼：“真是太好了，是你陪佐助上学。”
　　一色扬羽挑起眉毛：“为什么？”
　　“因为，换成他们家任何一个，”旗木卡卡西“啧”了一声，“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顺利应付过去。”
　　一色扬羽摊开手：“美琴姐就算了，富岳叔叔和鼬的话，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只有微笑也是很尴尬的啊。”旗木卡卡西伸手扶了下斗笠，“还有，果然。”
　　“什么？”
　　“你也觉得美琴夫人难以招架，对吧？”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这种说法很失礼吔。”
　　“没办法，”旗木卡卡西耸了耸肩，“她和水门老师的互喷实在吓到我了。”
　　而且，还不止一次——每次都笑里藏刀、唇枪舌剑，似乎下一刻就会不管不顾打起来，看得人脑壳疼。
　　这个“人”里面，甚至还包括她丈夫，宇智波富岳。
　　一色扬羽欲言又止，终是讲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纠正道：“那不叫互喷……”
　　“那叫什么？”
　　“阴阳怪气……吧？”
　　“我倒是没看出差别在哪里……”
　　与此同时，远隔千里之外。
　　支离破碎的黄土地上，沙砾和石块顺着水流的方向，形成条带状的墚渠。厚壤成塬，四周的沟谷落下暗沉的阴影，非法入境的忍者们藏匿其间。
　　宇智波美琴一边哼着歌，一边检查装备，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轻盈翩然，仿佛一只灵动的猫。
　　但她的儿子，宇智波鼬，却是一脸恍惚，魂不守舍，几乎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他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很久了；或者说，当他知道母亲的打算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一定非要这样吗？”
　　他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像是被扼住了脖颈，快要窒息。
　　“说什么傻话。”宇智波美琴掐了掐儿子的脸。“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宇智波鼬：“可是——”
　　“宇智波一族和村子之间的矛盾，早就长成了巨大的脓包。”宇智波美琴微笑。“而脓包，总是要被戳破的，鼬。”
　　“但不必以这种方式。”
　　“可只有以这种方式，我……我们，才能得到解脱。”
　　话音落下，宇智波鼬悚然一惊。
　　“对不起，儿子。”宇智波美琴伸手抱住了他。“把你卷进来。”
　　宇智波鼬喃喃道：“就算是为了我，为了佐助……”
　　“不行哦。”宇智波美琴的语气温柔而坚定。“怎么说呢，你们两个，运气都不太好。”
　　所以才托生到他们这个家里来，所以才会面临这种事。
　　真是，不幸啊。

作者有话说

　　个人私设里，美琴其实病得不轻……
ps：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