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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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淡淡的甜香在林成的口中弥漫开来，将血腥味冲淡了不少。
“还不错，”林成一抹嘴角的糕点残渣，“没想到你喜欢吃甜的。”
方青云似乎不习惯今天为了面圣特意梳起的发髻，总是有意无意地触碰：“太苦了。”
“什么？”
“啊，我说，这个杏花糕还是不够甜。”方青云把剩下的杏花糕塞进嘴里，右腮鼓起一个小包，“下次让店家多放点糖。”
药童趁着他们二人闲聊的功夫，用了自己职业生涯最快的速度处理林成的伤口，以免林成注意力回笼以后给他骂得满地找头。
“先去你的官邸瞧瞧？”处理好伤口以后，林成从榻上起身，微微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虽然有一些伤口还在疼，但是已经不在出血。
“先回去换衣服。”方青云瞥了一眼林成，“浑身是血，不怕巡街的官兵给你就地解决了吗？”
林成摸不着头脑：“不会吧，巡街的官兵都认识我，谁敢动我啊。”
“但是他们不认识我，”方青云推开内室的门，“我并不想被就地解决。”
“请吧，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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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换好衣服，慢慢悠悠晃悠到隔壁官邸的时候，正巧碰上换门匾。方府二字，似乎是在彰显官邸主人的身份。
“你来了？”方青云站在门口耍着手中的扇子，定骨的扇柄在日光得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
此时的方青云已然没了几个时辰前的精致与贵气。他将上朝所扎得精美发髻拆开来，松松垮垮地挽了起来，额前几缕碎发在微风中浮动。
林成笑问：“几个时辰不见，你怎么把头发拆了？”
方青云扇子一拢，用边骨敲着发际线回道：“头皮疼，长时间扎得紧绷绷的，容易秃顶，会变丑。”
“……”
方青云看着林成沉思了一会儿又道：“你以后也少扎这样的发髻，看，已经有秃顶的迹象了。”
“……”林成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美人尖。
林成用干笑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不说这个了，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大了。”方青云一本正经，连手上得动作都停下了。
“怎么了？”
方青云叹口气：“这御赐的官邸太久没住人了，我进去走了一圈，被呛出来了。”
“……你倒是收拾啊。”
“我的随从还未找到地方。”方青云顿了顿，“我不会收拾。”
“……”
良久，林成认命地跑回府，让程梓拖着一车打扫的工具，三人一起进了府中。
官邸得前主人是新越的三朝元老，拿着朝廷给得一大笔钱告老还乡有段日子了。屋内只是灰尘略大了些，其余的陈设都保存得完好，收拾收拾就能使用了。
林成将卧房中的帘子一把扯掉，扔到程梓的怀中，扬起了无数灰尘，惹得方青云连连咳嗽。
“你去院子里等吧，”林成对方青云说，“我把你在府中的东西一并搬来了。”
方青云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口朝着院子里望去。来来回回，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别瞧了，”林成做事干脆利落，没多一会儿就将新的床帘纱帐挂好了，还替方青云铺好了床，“你喜欢的摇椅我也搬来了。”
方青云被林成一下子说出了内心的想法，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又很快消散。
“你怎么知道的。”方青云问。
其实他很喜欢一摇一摇的感觉，恍惚的、安静的、不需要思考何处来又将何处去的。
林成笑道：“那你猜。”
方青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动脑子：“辛苦你了，我去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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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同带着一路奔波的风尘，看见摇椅上的方青云直接扑了上去。
“公子啊！你怎么突然换了府邸不告诉我！”
方青云睡得正熟，被他突然一激，吓得一抖。
“公子啊！！！”
被强行吓醒的方青云在椅子上听着李自同哭天喊地，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
“行了。”
“不行！公子！你有没有受伤！！这个男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殿下你不应该把我支走的！我在你身边好保护你啊！”李自同全然没注意到方青云逐渐暗沉下去的脸，依旧自顾自地哭喊，“都怪奴才！奴才不应该脱离公子身边一时一刻的！奴才该死啊！”
“是都怪你，”方青云关节握得咯咯作响，“麻烦你现在去死一死。”
李自同：“？？”
收拾得大汗淋漓的林成听见院子中的声响，手里拎着用了一半混合着泡沫的皂角走了出来：“方公子，怎么了？”
李自同见林成如临大敌，瞬间弹起护在方青云的身前，转身小声对方青云说：“公子，别怕，有我在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方青云感觉已经听到了脑袋里的嗡嗡声：“李自同，我已经在他府上住了一晚了，你觉得现在说这话还来得及吗？”
“殿下你！！”李自同瞪大了眼睛，差点高声惊呼。
“闭嘴。”
林成看着李自同抱着方青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但说得话却又不得不容他深思熟虑。
“行了自同，没大没小的。”方青云从椅子上起身，“见过世子。”
李自同看向林成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不善，作揖作得都不情不愿。
林成对这些倒是满不在乎，对他满是不善得人多了去了，李自同此人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收拾完了，今天晚上就可以住了。”林成将皂角随手一扔，正中赶来程梓端着的水盆，顿时飞溅起无数水花，大部分都扑到了程梓的衣领里。
不远处赶来的程梓，端着水盆，看着衣服：“……”
“谢谢世子。”方青云压下还想往上冲的李自同，“世子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林成刚想回上一句无妨，却感觉身子的力气正在流失。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脚底往上蔓延，伴随着入骨的寒冷，逐渐往上侵蚀着。
“世子？”
林成猛地回过神，强颜欢笑道：“方公子先行休息，我就不过多叨扰了。”
言毕，林成潇洒转身，却不料被脚下的木盆绊到。林成想来一个同样潇洒的立定稳住身形，在方青云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结果他单脚在原地摇摇晃晃了半天，最终还是因为绵软无力，脸朝地倒下，右腿膝盖跪进了盆中，下一秒华丽丽地失去了意识。
方青云：“……”
程梓：“……”
李自同：“……”
“劳驾，”方青云对站在不远处的程梓说道，“给世子抬进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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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镇北王林峰不是个将军吗？他家长子怎么虚成这样？”
“你少说我家世子不是，世子这是身上有伤，又失血过多，发烧了！不是虚！”
“发个烧就晕倒不是虚是什么？瞧好了，我家公子才不会发个烧就晕得天昏地暗。”
“……李自同你说大话的时候请不要带上我。”
“世子什么时候醒？赶紧回去！别耽误我家公子休息！”
“这是我说让醒就醒得吗！！”
“……”
林成的意识刚回笼就听见程梓和李自同在自己的周围拌嘴，他本就脑袋隐隐作痛，如此一来，恨不得直接炸开。
“程梓，你要是在吵吵，我叫你父亲来了。”林成睁开眼睛，尽管身体依旧酸痛，但是他自认当务之急就是堵住他们二人的嘴。
程梓一脸委屈：“是李自同先说世子您的！”
“嗯？”林成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坐在一旁桌子上上一口接着一口猛吃糕点的方青云。
感受到林成目光的方青云停下了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默默嚼着口中的糕点，直到咽下去才开口道：“哦，李自同去门口跪着去。”
李自同：“……”
“好了，我惩罚他了。”方青云将手上沾得糕点碎屑掸掉，“这个糕点真好吃，我能在拥有一份吗？”
“我给你十份，”林成发现方青云也是个认吃的主，“今天晚上我能不回府吗？”
他实在不想回去面对林峰和林策二人的嘴脸。虽然今天在朝堂之上碍于皇帝的面子，林峰并没有过多为难他，但是难保回府以后不会家法伺候。
想想林峰手中结实的皮鞭，林成就没来由得双膝一疼。
方青云不假思索：“麻烦皮薄馅多，双倍甜。”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回去？”
“有什么好问的，”方青云喝了口桌子上新鲜冲泡的茶水，略带满足的笑意，“当然，前提是你说服李自同。”
林成看向门外跪着得李自同。
“不可能！门都没有！”李自同直接驳回，“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家殿下万金之躯，岂容你这等人玷污！”
简直一个头四个大。
“你就是个变态！纨绔！你留在这儿就是对我家殿下起了色心，看上了他的美貌！”
“来来来程梓，”林成对着程梓招手，把自己的佩剑郑重地放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指着李自同说，“给我捅死他。”
“？！！”
“世子见笑，”方青云看见事态似乎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于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出来，替李自同解围，“我身边没什么规矩，自同又打小在我身边，娇惯坏了。”
林成拉住程梓，憨憨一笑：“无妨。所以现在我可以了留在这儿了吗？”
李自同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我替他同意了。”方青云温温地回道，“自同说，刚才的糕点，我能在多要十份吗？”
李自同：“……”
小丑竟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