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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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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如果女人是心理学意义上的精神病,那我就是被一个精神病愚弄并且深信不疑的智障。
她似乎并不认为自己杀了那个男人是什么错误的事,但法律认为是。
女人因为意思患有精神病,被关进精神病院,专家判定她患有精神分裂以及副人格有极为严重的狂躁症,有很高的危险度,在治愈之前是不可能再让她出来见人的。
保守估计治愈日期五年。
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我已经顾不得是不是礼貌,拉着花从述问了很多问题,这位久负盛名的青年有出人意料的好脾气,竟然一一帮我解答。
“花顾问······您说,她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从理性角度来说,关于灵魂的话题,都是假的。”花从述见我不想相信的表情,很快知道该告诉我什么。他说:“但是从来没有人可以证明人死后没有灵魂,说实话,我们个人怎么认为并不重要,很多时候你相信的就是真的,信仰大多也由此而来······你似乎很诧异我会说这样的话。”
我不只是诧异,我是震惊:“我以为您会告诉我不要迷信。”
“不绝大多数心理医生在治疗一个人时会鼓励他们拥有信仰,这无伤大雅,现在很多人在宣称自己是无神论者的同时,遇到困难也会向别人祈祷,这不是坏习惯。”
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人在走投无路时就如同在激流的中心沉溺,心理医生的作用就是让他们找到自己的浮木,而信仰大多也只有这么个作用。
“那您是如何知道那个女人是精神分裂?似乎您在我说完之后就已经知道真相,我不知道我透露了什么线索······或者说不知道是否透露了线索。”很多时候与花从述共事过的人都说他善于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答案,但前提是应该有蛛丝马迹,我们全组的人都在找,但一无所获。
“这对我来说很简单······你说的很仔细,你记不记得女人到警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我觉得从这天起,我应该重新认识“简单”这个词,它在我这令从此有了新的含义,它充满了炫耀的意味,和一个高智商人员对我无声的嘲讽。
我应该感谢我的记忆力,让我还能清楚地记得小赫的话,那个女人说的是:“有人杀了我丈夫,砍了很多刀,我叫了很多声,没有人住手!没有人住手!求求你们杀了它,恶魔苏醒了,它杀死了行凶者!”
“我叫了很多声,没有人住手。”花从述重复了一句不起眼的话,问:“那间屋子里没有别人,那她在阻止谁?这是一种很常见的情况,主格苏醒但副人格掌握身体的情况下,主人格可以与副人格对话,但她大概是急了,惹怒了她。”
花从述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措辞:“她砍在死者脖子上那一刀,其实就是在泄愤,她很生气,因为她想要帮助的人不理解她,她不愿意对她保护的人动手,只能让死者没有被救下的可能。要知道现在的技术,即使是腰斩,被及时送医的话,也还是有可能治愈的。那一刀很深,深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女人动的手,不是么?”
我忽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个细节。
花从述在听完我的讲述之后,好像说了一句:“那位投案人在哪?带我去见一下吧。”
不是报案,是投案,是投案自首。
这点我想起来的无用且莫名,我扔下这点,回忆姜组长给我们传回来的现场照片,那刀刀可见骨的深度,的确不像是一个女人可以做到的。
更何况女人因为长期劳作和营养不良,连排骨都砍不断,用这种血腥的手段杀人,似乎是不现实的。
花从述又不轻不重的提醒:“小区的监控一定有开机密码,女人为什么能轻易的删除?”
他没有再在这里留太长时间,在顾组长的催促下离开前,意味不明的对我说:“如果你实在想知道,不如去找陈尚玉本人,你说呢?”
我无话可说。
(十三)
最后经查实,女人的确没有受到过计算机相关的教育,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女人无师自通地学会破译小区监控的密码。
心理医生煞有其事的编造了一个理由:“人类潜意识的能力是无穷的,可能只是她的潜意识在无意识的学习,被副人格发现并使用了。”
或许潜意识本身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作用。
我最终还是找到了陈尚玉。
她被关在已经精神病院里,这里以严格和安全著称,里面大多是被心理医生判定了无法治愈,并且有很大危险程度的人,原谅我不愿意称他们为患者。
陈尚玉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游刃有余,她仍旧十分美艳,独属于她的轻柔妩媚没有了一点在那个女人身上的违和感,才见我的第一面,她忽然笑着说:“你身上有我的灵魂的味道。”
这家精神病院是绝对与外界隔绝的,陈剩余完全无法得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我见到了太多无法用常识解释的事,已经勉强可以适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相信,但我如同入魔一样,一定要找到我认为合理的真相。
“我砍了很多刀,如果不是她身体太虚弱,我想我可能会从他的手指开始,一点一点拆掉,这种人渣,应该被剁的粉碎,处以极刑。”陈尚玉说。
这个陈尚玉,难道真的和那个女人身体里的“陈尚玉”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那灵魂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可以“借”给别人?
为什么可以让一个羸弱的人拥有砍断成年男人半个脖颈的力量?
我从来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我认为神明应该不会那么闲,会帮一个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的普通人······杀人。
杀人就是杀人,即使它打上了救赎的标签。
“小朋友,你甚至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为什么要来?”陈尚玉很轻易的看出我的想法,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能那么轻易地看透我,单纯易懂的特性可不适合一个警察。
“你大学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吗?”我用手里的比笔挠挠头。
我很无措,但这个机会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这辈子大概只有一次,我知道这有可能会扭转我的人生观,但我执着的想得到一个我可以理解的真相。
我在这个案子上已经浪费太久了,我不能让我的执着无用,
陈尚玉点头:“是。”
女人破译小区监控密码的原因,我似乎找到了。
我准备了很多问题,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问什么也没用。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离开。我干起身,陈尚玉说:“你现在似乎有什么困境。”
我说:“没有。”
她笑了笑。笑的千娇百媚,她的妖娆估计可以让很多人心神荡漾,我心惊胆战,她问我:“你需要我赐给你守护吗?”
我落荒而逃。
(十四)
“这就是我要讲述的故事。”我把笔记放在对面的人面前,说:“这就是证据,我在这一个多月的记忆一直都在,你们为什么不相信?赵主任,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光华不置可否的合上我的笔记,问:“你叫靳坤?”
“是,我当然叫靳坤,你还有什么疑问?我已经把我最珍贵的记忆给你看了,你还要怎么样?”
“你确定你不是在欺骗自己?”赵光华穷追不舍,我不知道他想在我身上知道些什么,这些人疯了一样把我关在这里,问我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平白无故地忍受他们的无理,我觉得我的忍耐即将到达上限。
“我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只有懦夫才欺骗自己!是你们在欺骗我!你们这群疯子都在骗我!我没有精神病,我没有说谎!我更没有欺骗自己!你们这些混蛋!把我关在这里限制我的自由!我要控告你们!我一定要控告你们!”
我怒疯了,不知道自己骂了多久,我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粗厚的喘息。
这里很静,静到除了喘息外,我听不到其他杂音。
我眼前发昏,什么也看不到。
我开始怀疑,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人吗?他们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我在说话吗?
我说的话在我脑子里呈现出来的和别人听见的一样吗?
我在干什么?
我是不是······疯了?
我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并不简单,我清楚的感受到我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我捂着脸从椅子上滑下去,胸口沉的几乎无法呼吸。我脑海中的喘息声逐渐停止,变得低沉又缓慢,我扶住椅子有坐起来,晃晃头,勉强睁开眼。
赵光华坐在那里安然无恙,见我清醒,竟然笑了:“你恢复的比我想象的快。”
“难道我还要失控几个小时?”我没好气的反问。
赵广华说:“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我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差不多了?
几个小时?
差不多了?
(十四)
“这就是我要讲述的故事。”我把笔记放在对面的人面前,说:“这就是证据,我在这一个多月的记忆一直都在,你们为什么不相信?赵主任,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光华不置可否的合上我的笔记,问:“你叫靳坤?”
“是,我当然叫靳坤,你还有什么疑问?我已经把我最珍贵的记忆给你看了,你还要怎么样?”
那些记忆都是我最无用最彷徨时候的牢骚,但是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拿给他看。
“你确定你不是在欺骗自己?”赵光华穷追不舍,我不知道他想在我身上知道些什么,这些人疯了一样把我关在这里,问我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平白无故地忍受他们的无理,我觉得我的忍耐即将到达上限。
“我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只有懦夫才欺骗自己!是你们在欺骗我!你们这群疯子都在骗我!我没有精神病,我没有说谎!我更没有欺骗自己!你们这些混蛋!把我关在这里限制我的自由!我要控告你们!我一定要控告你们!”
我怒疯了,不知道自己骂了多久,我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粗厚的喘息。
这里很静,静到除了喘息外,我听不到其他杂音。
我眼前发昏,什么也看不到。
我开始怀疑,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人吗?他们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我在说话吗?
我说的话在我脑子里呈现出来的和别人听见的一样吗?
我在干什么?
我是不是······疯了?
我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并不简单,我清楚的感受到我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我捂着脸从椅子上滑下去,胸口沉的几乎无法呼吸。我脑海中的喘息声逐渐停止,变得低沉又缓慢,我扶住椅子有坐起来,晃晃头,勉强睁开眼。
赵光华坐在那里安然无恙,见我清醒,竟然笑了:“你恢复的比我想象的快。”
“难道我还要失控几个小时?”我没好气的反问。
赵广华说:“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我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差不多了?
几个小时?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