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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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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有提起那个吻。时间久了,牧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是真的发生过那件事还是他自己YY?藤真唇的柔软感觉随着时间推移,也慢慢变得模糊。
2月14日是情人节。13号藤真打电话来抱怨储物柜都被女生塞满了巧克力,一边抱怨一边奇怪翔阳是男校啊,那些女生是怎么进来的?
牧哈哈笑着,想到藤真每次上场时的尖叫,那分贝绝对是女生居多。再想想自己,好像只有男性球迷,不比不知道,一比真悲哀。
藤真问:“你吃不吃巧克力?花形也收了不少,宿舍都快被淹了。”
牧想象藤真宿舍里巧克力的海洋,不禁牙疼。
14日中午,牧在篮球馆投篮,有女朋友的球员大概都去约会了,篮球馆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这时,神突然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牧捡了球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人站在身后,吓了一跳。
神说,牧学长,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么?
牧心想,你已经在占用了啊。点点头,说,可以。什么事?
他以为神只是单纯地想问他有关篮球的事,没想到神居然对他告白了。牧大脑当机了十来分钟,然后,拒绝地很坚决。
神有些受伤地看着他,目光闪烁地问,“虽然很无理,可以告诉我原因么?”
牧挠了挠头,说:“从没想过被男生告白,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
牧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但神突然变得很生气。映像中他的脾气一向很好,而此刻神满脸怒火,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能欺骗我。”
牧愣了愣,想问清楚,神已经离开了。那一整天,牧都没见到神。当一个人刻意躲避你的时候,即便是巴掌大的中学也可以见不到他的踪影。牧对这种情况很是懊恼。神毕竟也算是自己一手栽培的球员,搞成这个样子对大家都不好。然而,第二天,神一如既往地和他打招呼冲他微笑,绝口不提昨天的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牧惊觉神其实某些地方和藤真很像。对已发生过的事情假装若无其事,或许也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吧。
这个小插曲,牧当然没有对藤真说。他总觉得自己和藤真的关系隔着一层薄薄的纸,现在的状况恰到好处,若谁一时冲动捅破了那层纸,两人将不得不面对不可预知的变化。
人快乐的时候,时间总过的很快。转眼,海南又开始准备冬季选拔赛。
前辈隐退以后,牧当上了海南的队长,听高头教练说藤真也成为翔阳的队长。藤真一直在身后紧紧追赶他,以超越他为目标步步紧逼着。
当上队长后的心态是不一样的,需要不断提高自己的技术保持自己在球队的威望并成为整支球队的支柱。队长这一称呼,威风的背后是无形的压力。
翔阳第一场对上陵南。一反常态,高头教练对这场比赛很重视,让牧跟他一起去看。藤真的比赛,牧本来就打算去,被高头这样刻意地指派,多了几分警惕。晚上打电话给藤真,手机响了会,不是藤真接的,听声音像花形。
牧有些不高兴了,手机这么私人的东西藤真怎么能让花形碰呢?电话那边,花形很客气地跟他解释说,老师叫藤真出去了,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吧?
牧沉声说不用了,没什么事。
话虽然这么说,牧想藤真看到手机应该会给他回电话的,以前不都是这样么。结果等到十点多还是没有动静。牧忿忿地关了手机,拿上东西去冲澡。在走廊上碰到神,离告白事件过了很久,神还是刻意回避他,这样面对面地撞个正着,两人都有点意外。
片刻的仲怔之后,神微笑着和他打招呼,牧学长,这么晚才冲澡?
牧看到他头发湿哒哒地还在滴水,于是说,你也刚洗完吧。说完侧着身子想从神身边走过去。
神突然说,学长明天会去看比赛吧。
牧点点头,说,啊。教练吩咐。
神又继续说,教练不开口,你也会去看吧。
牧暗想今天神怎么话这么多?神表情落寞地继续说,毕竟是藤真健司的比赛呢。
牧突然很恼火,冲神吼道,藤真好歹是你前辈。
神吓了一跳,委屈地咬着嘴唇。
牧不耐烦地摆摆手,没事就回去睡觉,别尽想些有的没的。说完,丢下快要哭出来的神,心烦气躁地往澡堂走。
牧一直坚持用凉水沐浴从而增强自身体质。冰凉的水从头上浇下来,陡然清醒许多,堵在胸口的闷气也渐渐散了。牧想,其实神什么都没说吧,借着他对自己的倾慕而胡乱发脾气欺负后辈,这样的自己真是差劲啊!其实心中有鬼的根本不是神。
结果,那天晚上牧还是没能和藤真通上电话。
第二天,牧和高头教练坐在看台上,看翔阳和陵南登场。牧始终没看到翔阳的教练。正在纳闷翔阳教练是不是因故缺席,观众席中爆发出一阵刺耳尖叫,翔阳拉拉队整齐划一地用瓶子敲着节拍。牧看到藤真披着外套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表情凝重。他走到休息区,抱着双臂坐下,翔阳队员围着他站着,低头听他说话,花形也在这群人中间。牧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藤真现在难道不该热身么?
之后,陵南也入场了。走在最后面的男孩吸引了牧的注意。他头发像扫帚一样立着,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高头对他说,牧你要留心仙道彰。
牧啊了一声。他看到藤真朝陵南看过去,而仙道彰也正在看他。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仙道露出个大大的微笑,藤真沉着脸对他点点头,仍然披着外套抱着双臂,这样深沉的藤真牧觉得很陌生。
藤真果然没有上场。翔阳队上场比赛的都是些新面孔,身高都在一九零以上,花形站在他们中间并不显得突兀。尽管这样,少了藤真,翔阳只不过是凭借身高蛮干的二流球队。花形打的不够自信,好几次得分机会从他面前溜走而他出手总是不够果断,牧想,他真是愧对自己的身高。那个叫仙道的小子才一年级,已经打的相当好,这场比赛几乎成为他的单人秀。翔阳被压制着,相当痛苦。
藤真面无表情地坐在休息区看着场上的一举一动。牧诧异他为什么还不出场。藤真并不是一个轻敌的人啊。
高头喃喃自语道,不愧是藤真啊。
牧莫名其妙地问,什么?
高头解释说,掌握场上状况并制定合理的应对策略,这是教练的基本工作,还是高中生的藤真居然这么沉得住气真是难能可贵。
牧一听就懵了,什么,藤真是翔阳的教练?傻瓜,翔阳已经过于依靠你了,为什么还要揽这种自己能力以外的事呢?
陵南比分超前快到两位数。藤真喊了暂停。如果比分差距拉到两位数,将会大大影响士气。藤真的处理显得非常老道。仙道在休息区喝水,田冈教练还是一如既往地暴躁,跳着脚冲他们吼。仙道咧着嘴无所谓的笑,微微偏过头看向藤真。
藤真还是没有上场。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队员齐刷刷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看台上的牧,重回赛场时居然个个斗志昂扬。真会利用人啊,牧无奈地笑笑。
上半场结束,领先的仍是陵南,不过分数咬得很紧。下半场,藤真终于上场了。他一出现在赛场上,整个看台都沸腾起来,翔阳拉拉队吼得尤其卖命。牧看到藤真弯下腰,放低重心,对仙道笑的张扬而自信,小子,放马过来吧。
牧忽地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藤真嘛。
牧很认真地观察这个和他一起并称神奈川双壁的人。虽然市面上的流传都是翔阳王牌过不了海南怪物这一关诸如此类的评价,但牧心里明白这句话对藤真并不公平。篮球打到他们这个份上早已不是技术问题,拼的就是身体素质,速度柔韧弹跳体力身高体重等等。藤真在力量和冲撞方面比不上牧毋庸置疑,但牧在柔韧性上也绝对比不上藤真。牧很喜欢看藤真在篮下的动作,轻盈地跃起良好的滞空能力以及手腕勾球时漂亮的弧度,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球在他手里仿佛自己长了眼睛,无论角度多刁钻都能勾手入篮,没有极度柔软的手腕是做不到的。
比赛最终以翔阳胜出告终。两支球队回休息去了,而看台上的观众也陆陆续续退席。牧对高头说,教练,我还有些私事。
高头教练点头说,明天和三浦台的比赛放松下也有助于调整自己的状态。
牧靠在体育馆门口。一阵乱哄哄的退场之后,体育馆静下来。不久,陵南队员在田冈教练的咆哮中垂头丧气地走出来。牧和田冈教练打了个招呼。他注意到仙道双手插在口袋里晃晃悠悠走在队伍的最后,脸上还是挂着慵懒的微笑,看似完全不在意比赛的输赢。
仙道走到他身旁,突然停住,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哟,海南的牧哥。”
牧想这家伙还真是自来熟。点点头,实事求是地讲:“打的不错。”
仙道咧嘴笑得很开:“我很期待一会海南怪物。”
怪物!牧心里抽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回:“彼此彼此。”
陵南走后不久,翔阳队员们说说笑笑着也走了出来。看到牧,藤真愣了一下。牧脸色不善地对他说:“啊,翔阳的教练。”
翔阳的说笑声仿佛关紧的水龙头霎那间消失。花形察觉到牧语气中的不善,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出自本能地把藤真护在了身后。花形的举动让牧觉得自己是个欺负藤真的坏人,于是更加不爽了。
藤真对队员说:“你们去庆功吧,别闹太凶,注意安全。”叮嘱的语气完全像个大人。只是那张稚气的脸十分缺乏说服力。偏偏翔阳的队员都很服他。
花形看了看牧,又看了看藤真,问:“你呢?”
“我随后就来。”花形还是有些不放心。藤真推了他一把,催促道,走吧走吧,别婆婆妈妈的。
翔阳队员呼啦啦走了,体育馆又恢复了宁静。
“喂,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牧生气地问。
藤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嫉妒啦?”
“你知道不可能。”牧气呼呼地说,“你知不知道教练的负担有多重?决定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藤真不耐烦地打断他:“没必要。”
牧愤怒地瞪着藤真,藤真倔强地回瞪他。最后,牧叹了口气,软下来,两只手拢住藤真的脸颊轻轻地拍了拍,凑近说:“你啊,稍微依赖我一点会死么?”
藤真突然怪叫着甩开他,边用手背擦眼睛边厌恶地说:“你的口水喷到我了!死阿牧!”
哎?不要紧吧?牧尴尬地问。
别碰我啊。算了算了,当做赔罪你请我吃饭吧。
为什么又是我请?
小气鬼!我可是甩开我可爱的翔阳队员涅。
好啦好啦,走吧。
牧揽着藤真的肩膀走出体育馆,两人都没发现有人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一切。
牧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他心情很好,一路还哼着小调。走到海南门口,神突然出现在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牧好心情地和他打招呼,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
神阴沉着脸不接话。牧觉得神有些奇怪。
然后,神压低声音用质问的口气对牧说话:“我都看到了。你跟藤真在体育馆门口。”
牧觉得这样的神很烦,老扯着他和藤真不放,虽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和藤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但他不喜欢别人拿他们两个做文章。牧冷冷地问:“怎样。”
“你们的关系并不是对手之间那么简单吧,我能感觉出来。牧,你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对。我们的关系是不简单。”牧听到藤真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以为是错觉,但藤真的确出现在面前,穿着绿色的翔阳队服背着球袋出现在海南门口。藤真冲他晃了晃手中黑色的皮夹。牧这才发觉自己落了东西。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藤真走到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他要对神说什么?牧紧张地看着他。
藤真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微笑着对神说:“我们是兄弟。牧是我哥。”
神茫然地看看藤真又看看牧,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于是牧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藤真说的是事实。”
“不可能。”神还是一脸难以置信。
牧看了看表,八点半。担忧地问藤真:“你现在回去还赶得上门禁么?”不再理一脸迷惘的神。
“没事,花形会给我开门的。”这时,公交车来了,藤真冲他摆了摆手,转身跑到马路对面搭车。
牧看着藤真上了车,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身。神小声说,对不起,牧哥。
牧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人都有犯迷糊的时候。我也不是有意隐瞒我和藤真的关系,只是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神笑道,确实。
神有时候老实地让人牙痒痒。
海南第一场比赛对阵三浦台。三浦台虽然是县内前八的队伍,水平只是中上。中场休息的时候,海南已经将比分差距拉到50多,牧对高头建议让神上场。下半场,随着神带来的三分风暴,三浦台更是被远远抛在后面。牧和神配合的得心应手,他打得很开心,边打还边悠闲地想藤真也应该看看,默契的配合并不是你们翔阳特产。最终海南以221比58大获全胜。
牧没看到藤真。回去给他打电话才知道藤真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翔阳的队员都跑去庆功了,庆功后花形直接回了家,于是根本没人帮他开门。藤真在操场上游荡了一夜,第二天就感冒了,吸着鼻涕声音沙哑。
牧担心地说,我去翔阳看你吧。海南的队员吵吵嚷嚷说要去庆功,牧把电话拿近了些,以便自己的声音能够穿破噪音清楚地传给藤真。
藤真捂着嘴咳嗽两声,说,不要紧,你来了我也还是一样不舒服。
牧想想觉得也对,自己又不是医生。
藤真有气无力地说,比赛赢了吧,你去庆功吧,有花形呢,不用担心。
牧说,好,那你有事再打给我吧,记得按时吃药。
藤真嗯了声把电话给挂了。
再之后翔阳的两场比赛,牧都有事没去看。对手是名不见经传的学校,翔阳胜的很轻松,藤真甚至都没有下场比赛。
决赛仍是翔阳和海南的对决。比赛还没开始,两支球队的拉拉队先对上,海南拉着常胜的旗子耀武扬威,翔阳敲着瓶子不甘示弱。藤真披着外套冷静地坐在休息区,居然不打算上场。牧瞪着他,心想难道凭我们海南凭我牧还不足以让你这个翔阳王牌出场么?他心里憋着气,打得格外用力。翔阳被大比分甩在后面,牧一边运球一边挑衅地望向藤真,完全不把其他队员放在眼里。
藤真脸色有些苍白。当翔阳落下近二十分的时候,他一把拽下外套,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牧冲他得意的笑。而这时,花形突然拦在他们中间,牧看不到花形的表情,但他看到花形冲藤真摇头摇头再摇头。于是藤真坐回凳子上,一言不发地继续当着教练。
牧狠狠地瞪了花形一眼,想,好啊,我倒要看你能傲到什么时候。
上半场结束,翔阳输得很惨。牧上厕所的时候经过翔阳休息室,从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牧有些吃惊,翔阳一向很和睦的啊。
牧听到花形很大声音地吼,反正翔阳也赢不了,你上不上场都一样是输。。。然后啪的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花形的话。
下半场花形上场的时候,脸上挂着一个鲜明的五指印。牧心想,花形你也太大胆了吧,这种话怎么能在藤真面前说呢。他发觉自己很不厚道地幸灾乐祸。
藤真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场了,只是他的表现有些不尽人意。反应不如以前灵敏,平衡感也有些差,还频频出现传球失误。但牧并没有想太多。认真不放水,是他对藤真的尊重。
比赛最终仍是海南胜利,只是两年以来,翔阳从来没有落后过这么多分。列队的时候,牧发觉藤真的脸白的像纸,汗也比平时出得多,手指冰凉。藤真一直咬着嘴唇,居然连那句翔阳一定会赢也没有说。
牧开始觉得不对劲了。翔阳队员向休息室走去,藤真走在他们中间,步子很慢很疲惫。牧悄悄地跟了过去。他看到藤真走到翔阳休息室门口,突然一下子栽倒在花形身上。花形及时抱住他。牧大惊,快步冲到跟前,问:“他怎么了?”
花形一脸愤怒地推开他,把藤真抱进休息室。牧这个时候也不顾得颜面问题,在翔阳队员仇恨的目光中死皮赖脸地挤进翔阳休息室。花形将藤真平放在长椅上,藤真紧闭着眼睛胸口急剧起伏,好像很痛苦很难受。牧摸他的额头,像火一样滚烫,着急了:“怎么会这样?赶快送医院吧。”
花形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件大衣把藤真裹得严严实实,看都不看牧一眼。
“这样不行,一定要送医院!”牧一边说着,一边去抱藤真。
花形推了两把没推动牧,愤怒地冲他吼:“你懂什么?!昨天输完液,医生说没大碍静养就可以恢复,要不是你这样逼他,他会弄成这样么?!”
牧也很生气:“我怎么知道?!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你不会问么?!”
这时,藤真闭着眼睛,喃喃说:“烦死了,都给我滚。”明明有气无力的,还要骂人。
花形和牧同时闭了嘴。
藤真烧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牧那张老脸正对着自己,于是又闭上了眼睛。牧握着他的手,藤真的手指在他的掌心缓缓动着。
藤真还是闭着眼睛,问:“我现在在哪?”声音沙哑。
“医院。”牧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很烫,这家伙真是乱来。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藤真嗯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瞪着牧,说:“翔阳一定会打败海南。”说完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
牧揉着他的头发,无奈地想,真是个好强的笨蛋。
牧回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门禁。他翻墙进去,神坐在宿舍楼下等他,迎上来,问:“藤真怎么样了?”
牧愣了一下,神为什么要这么问?他看出藤真不对劲了么?为什么连神都能看出来,自己却看不出来呢?“已经退烧了。”牧敷衍道。
神感慨地说:“你是个好哥哥。”
牧认真地看着他,说:“不是,我不是。”
知道应该去做和真的去做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花形责备牧不够关心藤真,那句话牧听进去了,也深刻地反省过,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关心他。起初,他总是提醒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加上一句,你最近怎么样?但对方也只是淡淡地回答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这样的对话次数多了,牧觉得很无趣很没有必要,于是慢慢地省掉,一切和原来并没有区别。
暑假牧一家打算去海边玩,牧打电话让藤真一起去。藤真犹豫了下,拒绝了。牧笃定他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并不是真的不想去,于是态度强硬地强迫他必须去。
藤真撇撇嘴,无可奈何地说,阿牧你真是暴君。
牧哈哈笑道,对付你必须以强制强武力征服。
最后,藤真还是拖着他的箱子来了。牧猜想的不错,看到海藤真很兴奋,两人光着脚在沙滩上奔跑躺在海岸享受海浪轻抚,藤真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起看海上日落,牧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牧爸爸定的双人间,牧和藤真住一间。牧站在窗边眺望大海,扑面而来的风夹杂着海水的腥气。藤真从他的箱子里往外掏东西,他居然从里面摸出那只小熊,牧惊讶地问,你随身带着?
藤真甩手把小熊丢到床上,说,是的,没有它我会睡不着。
牧想了想,说,可你新年的时候刚从外婆家把它拿出来。。。
藤真抬起头,看着牧,点点头,苦笑着说,强迫自己睡着有很多方法。
不要这样。牧抱紧藤真,想要给他安慰。
藤真安静地让他抱着,突然问,阿牧,我们这样算什么?
牧脑中有些奇怪的念头闪过,这些念头让他觉得害怕。
我不知道。牧低声说,他知道自己在逃避在胆怯,有些东西承认了就必须有足够的力量去承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强到足够保护在乎的人,或许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怀中的身体有些僵硬。藤真笑了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