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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牧和藤真升上三年级。翔阳的阵容和冬选赛相比几乎没有变化,队员都是藤真一手教出来的三年级生。牧觉得这样更增他们对藤真的依赖,翔阳所有胜负都压在一个人身上并不是件好事。牧这样担忧着,藤真却觉得无所谓,他说,依赖的另一个解释就是极端信任和服从不是么,只要我不倒翔阳就不会垮,而我藤真健司不打倒你绝对不会倒下。
      牧喜欢自信骄傲的藤真。这样的藤真绚丽夺目。
      藤真敲着冷饮杯子抱怨,喂喂,翔阳的情报你都打听完,轮到海南了。
      牧想了想,说,海南嘛,你也知道,海南球员都很有个性,新进了个素质不错的小子,就是个性挺让人头疼。

      牧说的新人是清田。小家伙弹跳力一流很值得栽培。同样是新人,还有一个人令牧很在意,那就是原富丘中学的流川枫。
      湘北的比赛,牧去看过一次,湘北对三浦台那场。彼时,湘北对陵南那场练习赛被吹得神乎其神,牧对这支让陵南仙道头疼不已的队伍很感兴趣,于是,敲了课大老远地跑去看。他在大厅外碰到了仙道。他以为会碰到藤真,毕竟湘北和翔阳同在B组,而湘北这匹黑马来势汹汹。湘北这场比赛打得很精彩,特别是流川枫,牧看着他不禁想起去年的仙道,两人都有着惊人的篮球才华,只是比起仙道的老道,流川尚没有身为皇牌的自觉相对稚嫩了许多。比赛快结束的时候,神和清田也赶了过来。清田吵吵嚷嚷地让牧请吃饭,牧边黑线边郁闷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他请客他是长得家长了点但说什么也只是个高中生啊。
      湘北的第二场比赛,清田说第一场没看到头非要拉着神去看。那天还是有课,牧本来不想去的,神眨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去吧去吧,我怕管不住清田给海南丢脸。牧想了想,说好,反正逃了一次再多一次也是一样的。
      清田拉着神屁颠屁颠跑到篮球框下近距离观看,牧暗想神也真是好脾气地跟着他闹,难道不怕被球砸么,那个樱木可是能把篮球灌在内藤头上的危险人物啊。比赛快结束的时候,花形和鱼柱肩并肩地走了进来。花形跟他打了个招呼,说藤真要保持全勤,让他来看看情况。
      牧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花形推推眼镜,说,湘北像个马戏团,打法很搞笑,翔阳胜券在握。
      牧想起流川的表现和樱木的身体素质,花形来得太晚错过了精彩的部分。翔阳太轻敌了绝对不是好事。流川的能力既然能引起自己的注意没道理会被藤真忽视,更何况藤真现在还肩负着翔阳教练的重责,对球员的敏锐感绝不会低于自己。晚上打电话问了问藤真对湘北的看法。
      藤真淡淡地说:“花形都向我汇报了。”
      “你应该自己去看看。”
      藤真很快地回答:“我要上课。”
      牧命令道:“讲实话。”
      藤真沉默了会,像小孩子闹别扭那样,低声嘟囔:“不想去嘛。”
      牧突然之间明白过来,不再追问。
      之后,藤真还是和花形去看了湘北和津久武的比赛,只是牧觉得那种状况下,他其实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客观分析的吧。

      牧没想到藤真的夏天会这样早早结束。他始终记得在病床上藤真倔强地看着他,信誓旦旦地说要打败他。但他们败给了湘北。藤真一边说谢谢一边流泪。牧第一次看到他流泪,尽管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牧知道藤真内心深处不知不觉已经发生了变化。输球是实力问题,没什么好怨恨的。相反,他有些感激湘北终于帮他逼出了真正的藤真。
      牧在篮球馆外等藤真。三年级在一起哭了很久。但藤真从篮球馆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任何悲伤。他对牧说:“你先回去吧,今天我不能丢下我的队员。”
      牧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输赢很正常。”
      藤真瞪他:“从你口里说出来听着真别扭。行了,快滚吧,看着你就烦。”
      牧哈哈笑道:“那我先走了,想找人哭诉就打我电话。”边说边比了个手势。
      这时,湘北吵吵嚷嚷地走出来,樱木大嗓门传的很远。牧看到藤真的脸一下变阴沉了,藤真向湘北看过去,那是他当教练时的表情,仿佛带着一层面具将自己的感情和想法埋的很深。
      牧担心地捏了捏他的肩膀,说:“别这样。你的队员都在看呢。”
      藤真点了点头,眼神始终追着湘北。湘北热闹的气氛和翔阳的阴郁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再之后,牧也对上了湘北,亲自领教了这支问题军团的厉害。那场比赛藤真并没有来看。事实上,湘北的比赛他都没有去看。牧知道他很好强,看着湘北活跃在赛场上心里会不舒服。但海南对陵南的比赛,藤真居然有看,虽然他没看完就离开了。
      牧并不知道他有来过。直到藤真打电话奚落他。藤真说:“你真笨啊,仙道的小算盘那么明显你居然差点上当。”
      牧无所谓:“反正赢的是海南。”
      两人聊了些白天的比赛,末了,牧问:“你参加冬选赛么?”
      藤真嘿嘿笑道:“这是翔阳的最高机密,怎么能无条件透露给你呢?”
      牧很肯定地说:“你绝对会参加,你不是还没打败我么?”
      藤真吸了口气:“死阿牧,你不要太得意!不跟你说了,我去温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牧握着手机哈哈笑起来,一定是被自己猜中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藤真深不可测,其实这家伙很好猜的。

      海南如愿打入全国大赛。期间,牧接到过藤真的电话,说话有些支支吾吾。那时,牧正在为强敌爱和发愁,没怎么注意。
      藤真问:“你有空出来么?”
      牧想了想,说:“高头教练让我们去看录像,恐怕没时间。”
      藤真轻笑了下,说:“那算了。”
      牧问:“怎么了?”
      藤真吞吞吐吐道:“也。。。也没什么。我妈想跟我和好,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牧说:“这是好事,她毕竟是你妈不是么。”这时,神在外面催促牧,牧应了声,心不在焉地对藤真说,“这种事还是要你自己决定,外人不好说什么。”
      藤真沉默了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牧有些愧疚地想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冷漠,可有些事必须藤真自己下决心才行,想当初接手翔阳教练不也是他一个人就决定了么?那时的他,并没察觉这两件事完全不一样。而一向独立的藤真既然打电话征求他的意见,一定是经历过很久的心里挣扎。他的心思全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上,在藤真最需要他的时候,推开了他。

      海南战胜爱和之后,牧给藤真打了电话,滔滔不绝地说着比赛。藤真默默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
      牧兴奋地讲完后,突然问:“你决定了?”
      藤真简单地“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牧想问问他到底下了怎样的决心,藤真却抢先开口:“早点休息吧。”
      牧想反正时间还长,自己也确实累坏了,于是说好,等着藤真挂电话。
      藤真轻笑着说:“怎么还不挂?”
      “等你。”
      “不,这次你先挂吧。”藤真很说的很坚决。
      牧是真的很累了,他没有力气去想藤真的反常,说好,然后挂了电话上床睡觉。

      海南一直打到最后的决赛,捧回了全国第二的奖杯。牧奇怪为什么藤真都不来看自己比赛,转念一想可能是觉得翔阳没出线看着难受吧。他打电话给藤真报喜,提示空号。牧一愣,再拨过去,还是空号。仔细检查号码,没错啊,难道是信号不好?从体育馆走出来,再拨,还是空号。
      牧心里一凉。打电话给花形,对方好像正在上课。牧顾不得这些,直接冲到翔阳去找藤真,他跑到他的教室,并没看到藤真的身影。藤真逃课了?不,这不可能。然后,他在走廊里看到花形。花形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淡,甚至懒得搭理他。
      “藤真呢?”牧问。
      花形冷笑。
      “藤真呢?!”牧揪住花形吼道。
      花形想拉开他的手,但牧的力气大得出奇。
      “他都走了一周了,你才想起来问么?”花形冷冷地说。
      “他去哪了?!”
      “出国。他妈妈接他走了。”
      牧觉得脑袋晕乎乎地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怎么可能?自己只不过几天不和他联系,他怎么可能突然出国了?他的冬季选拔赛呢?他还没战胜自己怎么就离开了呢?
      牧疯了一样冲回家,生气地冲妈妈吼,为什么藤真走了都不告诉我?!
      牧妈妈愣了愣,说,那孩子说你练习忙不要打扰你。他走的那天翔阳来了很多人,他们和他抱在一起哭,健司有这样的朋友我和你爸很欣慰。
      牧妈妈叹道,我一直以为你和健司很要好,看来只不过是我和你爸一厢情愿。
      联系方式?!藤真的联系方式?!
      牧妈妈摇摇头,他们是想隔断过去好好生活的。我们也是他们想要抛弃的过去的一部分吧。
      不是,不是这样,怎么会这样呢?!牧头脑里一片空白。然后,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跑到湘北,流川正在和仙道打球,他的出现让两人很是诧异。仙道一脸微笑地叫牧哥。但他没心情理他。
      他用力地拉流川的手腕,命令他带自己去见他爸爸。
      仙道一脸震惊地说,牧哥你没事吧?
      流川狠狠地甩开牧,白皙的手腕多了四道红痕。流川别过脸冷淡地说,我爸已经和那个女人离婚。他们的事和我们无关。
      那个女人?!那是藤真的妈妈!牧无法忍受流川对藤真和他母亲的轻视,特别是在他得到一切而藤真彻底失去父亲的时候。他一拳砸到流川脸上,狠狠的。流川也不甘示弱地打回来。仙道手忙脚乱地分开他们,莫名其妙也挨了不少拳头。

      牧肿着脸流着血反而镇定下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藤真就这样在他面前消失了。他东翻西找想从藤真留下的物件中找出蛛丝马迹。但藤真一向是个有条理的人,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照片笔记什么都没有留下。
      最后的最后,牧在自己房间的角落找出一个被遗忘了很久的东西,他从藤真那里无意中拿来却一直不记得归还的单词本。牧无意识地翻着翻着,直到最后一页,心脏猛地收缩。最后一页用红色的笔写满了“SHINICHI MAKI”,红的刺眼。
      其实藤真有很多机会找他要回单词本,但他没有,他或许是在期待牧能发现他藏在里面的秘密。他发现了,可惜为时已晚。
      藤真问,阿牧,我们这样算什么?牧回答说,我不知道。其实他是知道的,为什么要骗他骗自己呢。他以为他们之间有足够的时间,成长变强然后在一起。但他忘记藤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他一直在等他给他承诺。以他的方式安静地等待着忍耐着。他让藤真依赖他,但藤真向他求助的时候,他却置身事外。他亲手打碎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
      牧想起他们的最后一通电话。藤真说,你先挂断吧。那时的他一定厌倦了无止境的等待和忍耐,厌倦了一次次希望与失望。他决定放手了。而牧却没有抓住他的手,连试图挽留他都没有。
      他一直以为藤真会跟在他的身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转身,他都在那里。他以为他很了解藤真。但事实上,他太过自负。藤真给过他无数次机会,是他亲手输掉了他们的未来。
      牧抱着膝盖静静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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