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只想发疯（快穿）》蛇妞

45、继室3

　　第3章

　　她端详了一下，苍白的脸上露出满意的浅笑：“这支簪子，颜色俏丽，正适合你戴，瞧，多好看。”

　　顾沁月配合地拿起旁边桌上的小靶镜照了照，脸上适时地露出一点被漂亮首饰取悦的羞涩和欢喜：“嗯，好看。”

　　然而她心底响起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声音：哇哦，成王妃的东西果然不是凡品！

　　这支簪子做工精细，金子分量足，点翠也完整，拿出去当了，少说也能换个五十两银子！

　　又赚一笔！

　　既拿了钱，又收了礼，顾沁月这才仿佛被姐姐的“深情”和母亲的“大方”打动，终于“勉勉强强”地松了口，答应在成王府住下这半个月。

　　顾清雪执意要将顾沁月安置在正院的碧纱橱里，美其名曰“亲近，方便姐妹说话”。

　　又“体贴”地拨了一个王府的丫鬟给她使唤，名曰伺候，实为监视。

　　顾沁月想起，原身从顾家带出来的那个小丫鬟，就在出发来王府前莫名其妙“摔了”腿，无法跟来。原身单纯没多想，只觉倒霉，如今的顾沁月却是一眼看透。

　　这绝对是张氏的手笔，就是为了斩断原身的手脚，让她更加孤立无援。

　　还真是……不遗余力地算计一个庶女啊。

　　顾沁月眼底掠过一丝冷芒。

　　在张氏假意叮嘱她“好好陪伴姐姐”，转身欲离开的瞬间，顾沁月借着袖摆的遮掩，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弹，一缕极淡、几乎无形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张氏的后心。

　　那是她方才在院中，从几株相生相克的植物中巧妙提取的一丝阴寒毒气。

　　这毒气不会立刻发作，而是会潜伏一日。

　　届时张氏早已回到顾府，病倒在家中，任谁也怀疑不到刚刚进入王府、看似柔弱无助的顾沁月头上。这病不会要命，却足以让张氏缠.绵病榻，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没精力再来算计她。

　　张氏在王府盘桓到天色擦黑，终究没有理由再留，只得带着满腹心思离去。

　　隔天上午。

　　顾清雪的大丫鬟云翠悄步进来，递上一个隐晦的眼神。

　　顾清雪立刻会意——是王爷往这边来了。

　　她心下一紧，原本因疲惫而微阖的眼睛立刻睁开，强打起精神，伸手拉住坐在床边的顾沁月，开始不着边际地扯东扯西，从院里的海棠说到儿时的趣事，语气亲昵又带着病弱的依赖，务必让即将进来的人看到一幅“姐妹情深”的画面。

　　顾清雪脑子里飞快盘算着。

　　她最初的全盘计划，是先用“恩情”和“托付”拿捏住妹妹，让她心甘情愿嫁进来，然后在自己“去后”，由母亲张氏在小世子长大后，潜移默化地告诉他，他的生母是被“想要取代母亲位置”的小姨气病、乃至间接害死的。

　　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儿子有人照顾，又能让儿子永远憎恶顾沁月，让顾沁月永无取代她在他父子心中地位的可能。

　　可现在，计划第一步就受阻。

　　眼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让王爷注意到妹妹，留下个好印象，为后续铺垫。

　　她一边拉着顾沁月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原身是典型的小白花长相，眉眼纤细，肌肤白.皙，带着一股怯生生的娇弱感，我见犹怜。

　　而如今芯子换成了历经风雨的顾沁月，那份娇弱里，注入了一丝韧性与生机，眼眸低垂时依旧显得温顺，偶尔抬眼间，却有种难以捉摸的沉静，反而更引人探究。

　　顾清雪看着，心底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酸涩。

　　一酸，是想到这个鲜嫩健康的妹妹，将来可能要代替她，承欢在她心爱的丈夫身边。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哪怕只是工具，也让她如同心尖被针扎般刺痛。

　　二酸，则是纯粹对自己这破败身子、对妹妹那份碍眼健康的嫉妒。

　　她如今连多说几句话都费力，而顾沁月，却正青春年少，鲜活灵动。

　　萧煜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地落在院中的石板上，距离正房大约还有十丈的距离。

　　“唔……”顾沁月忽然眉头紧皱，双手猛地捂住了肚子，脸上露出极度不适的神情。

　　“姐姐，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得赶紧去如厕！”她声音带着急促，听起来情真意切。

　　顾清雪一愣，随即心头火起，这死丫头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

　　她强压着不悦，柔声挽留：“啊？这么急吗？不能再等等？你姐夫马上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从顾沁月那边传来一声清晰而沉闷的——“咕噜~~~卟~”

　　一个悠长且极具穿透力的臭屁，在寂静的内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顾清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攻击”正面击中，只觉得一股浊气直冲鼻腔，熏得她眼前发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

　　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被这气味一激，更是摇摇欲坠。

　　顾沁月面上是一片“我也没办法，实在控制不住”的无奈和羞窘，甚至因为“憋屁”而涨红了脸。

　　然而心底却在嘿嘿直乐。

　　她穿越过来就发现，原身这身体看似娇弱，实则内里积了不少杂质和暗亏，并不健康。

　　之前凝聚出的第二滴稀薄灵液，她毫不犹豫用在了自己身上。

　　此刻正是在排毒的关键时刻，这“五谷轮回之气”不过是附带效果，正好拿来用用。

　　“对不住姐姐！我实在忍不住啦！”顾沁月捂着肚子，演技浮夸地“哎哟”着，脚下生风，一溜烟就冲出了内室，直奔茅房方向而去。

　　顾清雪虚弱又气急地拍着床沿，对呆若木鸡的云翠低喊：“快！快把熏香点上！这、这味道……”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恰在此时，萧煜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刚踏入内室，一股浓烈到刺鼻的熏香味混合着酸腐臭气，如同实质的拳头，猛地撞入他的鼻腔。

　　“呕——”

　　尊贵的成王殿下何曾受过这种“熏陶”，胃部一阵剧烈痉挛，他猛地转身，扶着门框干呕起来。

　　什么温存体贴、什么探病心情，瞬间被这诡异的气味冲击得七零八落。

　　等顾沁月神清气爽地从茅房回来，看到的就是萧煜带着一脸菜色、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挺拔背影。

　　以及内室门口，被丫鬟婆子七手八脚连人带躺椅抬出来透气、面色苍白如纸、眼神都有些涣散的顾清雪。

　　顾沁月凑过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天真和疑惑：“姐姐，姐夫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没给他请安呢。”

　　顾清雪幽幽地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无力与怨念，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难道要她这个矜贵的成王妃亲口说“都是因为你放的屁太臭把你姐夫熏跑了”吗？

　　这实在太不体面了！有辱斯文！

　　她只能强撑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姐夫他，忽然有紧急公务要处理。”

　　顾沁月仿佛信了，抬头看了看天色，舒展了一下筋骨，笑眯眯地说：“今天太阳真好，晒得人暖洋洋的。姐姐，你也该多晒晒太阳，老在屋里闷着不好。多晒太阳，对身体恢复有好处呢！”

　　顾清雪心底不屑一顾。

　　晒太阳？

　　这等村妇粗鄙的养生之法，也配用在金尊玉贵的她身上？

　　不过是这庶妹没见识罢了。

　　但她此刻实在没力气反驳，又被刚才那味道熏得头晕，便由着丫鬟将她安置在廊下，闭目养神，算是间接“晒”上了。

　　然而，没人注意到，在顾沁月看似随意伸懒腰、活动手脚的时候，一滴微不可查、蕴含着精纯生机的灵液，已悄然混入阳光，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顾清雪病弱的躯体。

　　顾清雪原本只是敷衍地躺着，可晒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她竟真的感觉那股常年缠绕在四肢百骸的沉重与阴冷似乎消散了一些，胸口也不那么憋闷了，身上难得地松快了不少。

　　她有些惊疑不定地睁开眼，看着明媚的阳光，心想：难道……晒太阳真的有用？

　　她自然不知道，那点微末的“太阳功效”不过是幌子，真正起作用的，是顾沁月暗中送出的那滴灵液。

　　虽然仅仅两滴稀薄灵液蕴含的生机，相对于顾清雪多年亏空的身体来说仍是杯水车薪，但就如同在干涸的土地上滴入甘霖，终究是让她这具破败的身体，看到了一丝细微却真实的起色。

　　中午时候，张氏便又心急火燎地登了成王府的门。

　　实在是昨天女儿那突如其来的“回光返照”，让她心惊肉跳，一夜未眠，生怕今日再来，见到的便是女儿冰冷的遗容。

　　尤其是一进正院，便见外间候着好几位太医，个个面色凝重，而成王萧煜也负手立于一旁，眉宇紧锁。

　　张氏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咯噔一下，手脚冰凉。

　　这阵仗……莫非女儿真的……不行了？

　　一股巨大的悲恸涌上，她眼眶立刻就红了，水汽弥漫，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哭出声，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就在她几乎要瘫软下去时，眼角余光瞥见内室通往侧间的过道那儿，一个身影正在朝她轻轻招手——是顾沁月。

　　张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脚步虚浮地挪了过去。

　　一到近前，也顾不得仪态，一把抓住顾沁月的手臂，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和颤抖，几乎语不成调：“月儿……你、你姐姐她……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