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只想发疯（快穿）》蛇妞

47、继室5

　　第5章

　　顾沁月闻言，立刻慌乱地摆手，连连后退：“别别别！红梅姐姐，我、我不会抱孩子，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得了！我就这样看看他便好。”

　　她面上推拒得坚决，心底却在冷静地盘算着：等你娘亲彻底好了，不需要她这个“福星”了，她就给这小屁孩安排虚弱套餐。

　　哼。

　　小家伙，原身对你十几年的掏心掏肺，换不来你半分感恩。

　　那么，等你再大一点，身体“虚弱”一些，想必就没那么多精力去听人挑唆，也没那么健壮的身子骨去作妖了吧？

　　转眼间，十天光阴悄然而逝。

　　顾沁月在成王府的日子，表面看来波澜不惊。

　　她每日按部就班地去顾清雪那里“点卯”，偶尔在阳光好的时候，“督促”姐姐晒晒太阳。

　　其余时间则多是待在自己暂居的碧纱橱，或是去庭院里照看小世子安安——

　　当然，主要是“看”，而非亲手照顾。

　　顾清雪的身体，在众人眼中堪称奇迹般地一天天好转。

　　苍白的面颊渐渐有了血色，咳嗽声也稀疏了不少，甚至能在丫鬟的搀扶下，在屋内慢慢走上几步。

　　太医每隔几日来请脉，都啧啧称奇，只道是王妃福泽深厚，熬过了最凶险的关头，如今好生将养，康复可期。

　　连带着，成王府的下人们对顾沁月也越发恭敬客气。

　　不知从何时起，“二小姐是福星，一来王妃的病就好转了”的说法，悄然在下人间流传开来。

　　下人们虽不明就里，但也存了份“沾沾福气”的心思，对她的吩咐不敢怠慢，伺候得颇为尽心。

　　这十天，顾沁月可没闲着。

　　她悄然汲取着王府庭院中那些花草树木逸散的、微薄的生机与衰败之气。

　　过程比她预想的顺利，她成功凝练出了十五滴晶莹剔透、蕴含着纯粹生机的灵液。

　　她自己毫不客气地用掉了五滴。

　　灵液入体，涤荡杂质，滋养经脉，让她这具原本有些娇弱亏损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变得轻盈有力，肌肤莹润，眼眸清亮，由内而外透着一股健康的活力。

　　用在顾清雪身上的，她精确地控制在了三滴。

　　这三滴灵液，如同在将熄的炭火中投入了几块好柴，足以让顾清雪脱离生命危险，呈现出显著的好转迹象。

　　之后，她便果断停供了。

　　废话，灵液这等蕴含生机的好东西，用一点少一点，岂能无限量供应给一个心思叵测、还想算计她的人？

　　剩下的，就让顾清雪自己靠着王府珍贵的药材慢慢温养去吧。

　　除了灵液，她还从那衰败、带有微毒特性的植物气息中，提炼出了五滴色泽暗沉、气息阴寒的毒液。

　　这五滴毒液，被她“物尽其用”，悄无声息地送给了记忆中曾刻意刁难、欺凌过原身的几个管事婆子和嚣张丫鬟。

　　她下手极有分寸，毒液剂量、爆发时间和表现形式都经过精心计算。

　　于是，这几日内，府中陆续有人“病倒”——

　　有的是浑身起满红疹，奇痒难耐；有的是腹泻不止，虚脱无力；还有一个嘴巴最刻薄的，突然口舌生疮，连话都说不利索……

　　症状各不相同，却都来得突然且蹊跷。

　　在医疗条件有限的古代，这些“怪病”足以让她们无法当差，甚至被家人接回休养，不知不觉间，那几个曾经欺压原身最甚的面孔，已悄然从成王府的下人名单中消失了。

　　暗中替原身报复了一番后，顾沁月只觉得神清气爽，胸中那口属于原主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心情舒畅之余，她便开始盘算着离开成王府了。

　　原因无他，并非她待不下去，而是这王府庭院内的花草树木，经过她这十天的汲取，其逸散的生机与衰败之气已变得极其稀薄，几乎无法再支撑她提炼出新的灵液或毒液。

　　若再强行抽取，只怕这些无辜的植物立刻就会枯萎死亡。

　　她这能力源于对自然之道的感悟，本身也对草木怀有一份亲近与怜惜。

　　让她为了一己之私，眼睁睁看着这些生机勃勃的植物凋零，她实在是于心不忍，也违背本心。

　　“看来，是时候换个地方，‘补充弹药’了。”

　　然而，顾清雪却不肯放顾沁月走了。

　　一方面，她确实有些迷信这“福星”带来的好运，想把人留在身边图个心安。

　　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负责暗中盯着顾沁月的丫鬟回报，这十来天，二小姐简直是绕着王爷走！

　　但凡有可能碰面的时候，她不是提前避开，就是借口溜走，一次正面接触都没有！

　　确认了妹妹对自己丈夫确实没有丝毫“非分之想”后，顾清雪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既有卸下防备的轻松，又涌起一股迟来的、对之前算计妹妹的愧疚。

　　毕竟，若妹妹真无此心，那自己之前的“托付”，就显得格外不堪。

　　这份愧疚，让她试图用物质来弥补。

　　她私下里给顾沁月置办了不少好东西，从时新的绸缎料子、精巧的首饰，到一些把玩的玉器摆件，林林总总加起来，价值约莫有五百两。

　　她拉着顾沁月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亲近：

　　“月儿，转眼你也十五了，亲事还没个着落。等姐姐身体再好利索些，定然帮你好好相看，定要为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顾沁月闻言，立刻配合地低下头，脸颊飞起红晕，手指绞着衣角，期期艾艾地道：“姐姐……这、这婚姻大事，自有父亲母亲做主，我……我不敢妄议。”

　　将一个羞涩、守礼的闺中女儿模样演得十足。

　　顾清雪见她这般，愈发觉得这妹妹老实可欺，拍着她的手背，语重心长：“傻丫头，父母之命是不错，但姐姐帮你掌掌眼，总不会害你的。定要为你寻个知冷知热、懂得疼人的好郎君。”

　　随后，她便兴致勃勃地罗列了几户人家，细细数来，不是家中的次子，就是三子，总之都是无需继承家业、不必鼎立门户的“闲散”角色。

　　话里话外，看似是为妹妹着想，让她嫁过去不必承担宗妇重担，可深层意思，无非是觉得顾沁月庶女身份，也只配得上这样的人家。

　　顾沁月垂着头，沉默不语，心底却已是冷笑连连：身体才刚好一点，就闲不住要开始摆弄我的人生了是不是？

　　真当我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面团？

　　要不是顾忌着你那破身体现在经不起一滴毒液的折腾，怕直接弄死了麻烦，我真想立刻让你再躺回去！

　　顾清雪见她不说话，只当她默许了，心中颇为满意，便吩咐下去，让人先悄悄搜集这几家儿郎的详细资料。

　　只等她身体痊愈，便以赏花品茶的名义，邀请那些府上的当家主母过府一叙，届时自然可以“顺便”相看。

　　从顾清雪处出来，顾沁月心底那股不痛快几乎凝成了实质。

　　她可以暂时不动顾清雪，但这口气，总得找个地方出。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一道纤细灵巧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狸猫，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巡夜的护卫，摸向了成王萧煜所居的主院书房方向。

　　顾沁月指尖萦绕着一缕极淡的、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暗沉气息——正是她提炼出的毒液之一。

　　她小心地将这滴毒液，融入了书房窗外一株观赏植物的土壤中。

　　这毒液特性阴寒，会缓慢散发，通过呼吸和皮肤接触，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招。

　　其效果并非立时毙命，而是会让人精力不济，嗜睡疲惫，如同染上了一场缠绵难愈的风寒，需要卧病静养一段时日。

　　萧煜，既然你夫人精力旺盛到有空来算计我的婚事，那你就安心病上一场，好好在床上陪着她吧。

　　也省得她总疑神疑鬼，觉得我会接近你。

　　顾沁月冷冷地看了一眼灯火已熄的书房，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隔天，成王府便传出了王爷感染风寒，卧床不起的消息。

　　顾清雪听闻后，自然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去亲自照料。

　　可她自己的身体也才刚刚有起色，仍是外强中干，太医千叮万嘱绝不能再见风受寒，尤其要避免与病气接触，以免前功尽弃。

　　她只能强压着担忧，一遍遍吩咐下人们精心伺候，自己则隔着门窗询问情况，焦灼之情溢于言表。

　　到了中午时分，宫里头得了信，皇帝萧逸竟亲自驾临成王府，探望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萧逸身着常服，并未大张旗鼓，在内侍的引领下穿过王府庭院，往主院行去。

　　途径一处花木繁盛的小花园时，他耳边忽然捕捉到一阵极轻快的、若有似无的哼唱声，调子奇异却悦耳，不似宫中雅乐，带着几分山野自然的灵气。

　　他脚步微微一顿，抬手示意随从停下，自己则循着声音，悄步走了过去。

　　绕过一丛开得正盛的蔷薇，眼前的景象让他目光一凝。

　　只见一个身着浅碧色衣裙的少女，正背对着他，手持一个精巧的铜壶，微微弯着腰，姿态闲适地给一株有些蔫头耷脑的兰草浇水。

　　她动作轻柔，口中哼着那不知名的小调，点点金色的阳光透过交错的枝叶缝隙，恰好洒落在她身上，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发丝仿佛都染上了碎金。

　　那一刻，她不像深宅闺秀，更像偶然误入凡间、嬉戏于花草之间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