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五 ...
-
I love you
I will always love you
You own a piece of me
So even though you will be gone
You will never be forgotten, not by me.
I am sorry we never got our chance.
I am sorry we never got to get married or have children or grow old together.
I wanted that so much.
I wanted to be your wife more than anything.
翻开日记本，这些话赫然跃入我的眼帘。这曾是我对一个人内心深处的话。
景扬送我到家后，没有下车。待那黑色的小轿车慢慢驶出了我的视线，带着一颗忐忑的心，我回到了家。景扬、景扬，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闯入我的世界呢？今天，就像是一座桥，连接着我的过去、现在、与将来。景扬让我想起感情、想起爱、想起被爱、想起了他。
翻开日记，这么一大段曾被我在别处发现继而珍视的话跳了出来。
成皓，是一个貌似可以带给我一个女人所有情爱需求的男人。初识他是在三年前的一个博览会上，那时我刚工作。进入公司不久便被主管派到展览会上为公司做宣传。他，中上等身材、黝黑的皮肤、一身黑色的西装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姐，我想了解一下贵公司的海外贸易情况。”
我抬起头，不禁打量起他那黝黑又帅气的额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越上心头：这个人和我之间一定会发生些什么。迟疑一会儿，我说：“好的，这里有一点材料，您先看一下，我再给您着重介绍。”
“不用看材料，那个我研读过，恩，听说贵公司是近期业界比较突出的企业，希望看看有没有与贵公司开展业务的可能，请问你的主管在哪里？我能不能与他谈一下？”
我心想这人可真有特色，我还信不着，非得见大官儿才行。成，我给他找去。十分钟后，我把坐镇展会的赵主管找过来，成皓赶忙递上名片，也附带着给了我一张。于是他与赵主管相谈甚欢，不一会儿，俩人便约定时间到别处再聊，这便是我与成皓的第一次见面。几个月后，我偶然听一个同事说公司与国内的一个公司联合开发了一个项目，负责人年轻有为，叫成皓。当时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无意中又看到了一精英。
三月的一个上午，春风暖洋洋的，叫我不想工作，只想跑到野外看春花绿草。这时我的主管踱到我面前：“小蒋，公司新上马了一个AMS项目，需要招一两个新职员，主要负责产品研发，但也就是打打下手，所以要求不会高，公司倾向于招应届大学生，AMS结束后，也算为公司培养的后备力量。后天会有十个比较有竞争力的学生在会议室等待下一轮的考试，你来组织一下。这事成皓也是负责人，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你与他再商量一下，我们下午开个小会，最后定出考试方案。”
“好的，陈先生。”我的人事主管姓陈。他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听起来很有派头。
“喂，是成先生吗？”我打通了成皓的电话。
“是我，您是哪位，有什么事？”一个低沉成熟的男声响起了，语速很快。
“我是秦川公司的蒋小姐，这次公司为AMS项目招聘研发人员我参与组织，想与您讨论一下。”
“好啊！我想贵公司已经有一套很成熟的聘任及用人方案，我相信你们的眼光。但最后我必须是面试的主考官之一，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这个当然没问题。”我们秦川电子公司经常有用人的考试，很多东西早就成为了程序，这一点成皓很明白。
我上午又了解了一下AMS项目的情况，才记住成皓原来是汇铭电子公司市场营销部的部长，项目两家公司联合开发，秦川占大头，但营销主要是汇铭做。汇铭与我的公司都有意在这次招聘中本着培养与发现新人的原则招聘应届大学生，也算是为社会做一些微薄的贡献。
我随后把十个人的材料传到汇铭，小会结束前大家商定进行三轮的考试。最后一次是面试，考官为成皓、秦川公司研发部的金主管和人事陈主管。
星期三是忙碌的一天！把十个惴惴不安的灵魂安置在会议室后我去看看笔试的准备情况。看到他们，就像看到当初走入职场的自己，觉得拥有一切又一无所有。笔试结束后，又有六个人惨遭淘汰，陈主管面对结果时说：“现在的社会竞争真是激烈呀，你看看，就一个小小的研发，还是长时间无法深入核心研发，只是打杂，就递上来二百多份简历，又层层筛选，过五关斩六将还剩下四个人需要最后定夺。哪像我当年，好多公司抢着要！”
我笑了，我的陈主管是一个很有意思很好的人。
“我有时候也替这些孩子们担心！”陈先生接着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适应这个社会。”
“主管，您多虑了，靠实力说话才能激起年轻人真正的斗志。”我笑着说。
“哦？你不觉得压力大吗？”
“抱怨压力大是没有用的，也是不现实的。应该做的就是努力的加强自己的竞争力，我相信有实力的人不论到哪里去，竞争再激烈，都会稳稳的立足。”我坚定地说。
“嗯，对啊，对啊！”我的一席话“遭到了”陈先生的肯定。
周四是最后的面试，我见到了成皓。大清早我就在布置面试的现场，没想到成皓过早地出现了，他笑盈盈的问我：“蒋小姐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一日三餐我即使再忙都不会少，吃饭是我人生的最大的乐趣。
“那就好，女孩子不可以不吃早饭的。来，我帮你一起收拾。”说完他又搬桌子，又摆水的忙得不亦乐乎。以我的判断，这个家伙绝对是一情圣级的人物，追求女性的招数不知会扼杀多少花朵。对这样的人一定要小心，我提醒自己。
“谢谢你，成先生。最后定下来了四个人，材料我已经传到了汇铭，您看了吗？”
“哎呦，我给忘了，怎么办呢？”成皓笑嘻嘻的问我，一点也不着急。
可是我着急，在工作中不能马虎（虽然我总马虎）是我的一大原则，眼睛不知不觉睁大了许多。
“哈哈，看你对我要求还挺严的”成皓看到了我的反应，“我都看了，怎么会不看呢？刚才是逗你呢。”
我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没那么糟。
面试在十点钟开始，虽然应届大学生的背景相对单纯，但是主管们还是很仔细，提了很多问题，一上午才面试了两个人。下午的两个安排在了三点钟，最后开会，定夺最后的人选，忙完已经六点多了。我穿上大衣，以一贯的快速步伐走在了通往住处的大街上。
“蒋小姐？走得挺快啊！”一个声音在我的左面响起，它从一辆车上发出。我定睛一看，是成皓，开着一辆本田。“上车吧，我送你。”
我想想没什么不妥，就上车了。
“系上安全带，我可不想你有什么意外。”我淡笑、照做，心想不能和他说多了，他是一情场老手，没有真情。
“蒋小姐，我可不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叫你青玉？”天，我讨厌这么随便的人，但是我不愿意拒绝别人。
“你愿意这么叫就叫吧。”
“我可不可以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没有。”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子的？”
“呵呵，我不告诉你。”
“那你看我合不合乎你的择偶标准？”
“你啊？我并不了解你。”我还是那么没冷没热没有感情的答到。
“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成皓，是成都人。”
“那你一定会说四川话！”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很喜欢听四川话。”
成皓一听来了精神，说了一大堆的四川话。
“啊！你说的是什么呀？”我听不出什么，但这音调让我觉得很有趣。
“我说很高兴认识你，青玉。我希望能够经常见到你，送你回家。这次你搭我的车是我的荣幸。”
“哎，成先生，你真是很会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家伙真的很会讨女孩子的高兴。
一会儿到了住处，他下车为我打开车门，临走时突然问了我一句：“你还没告诉我像我这样的人合不合乎你的择偶标准呢？”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给我留点秘密，好吗？”说完好象后面有只大灰狼般的跑开了。
我已经把成皓这个人打入了重点防范严加提防的黑名单，我认为这种男人轻易不能粘。
随后的两个月成皓经常来公司，每次见我都叫我：“青玉你好！有没有按时吃早饭？”要么就：“春天也别忘记保暖，多穿点衣服！”或者是：“有需要帮忙的一定告诉我！”如果是工作晚了，我又和他一起，他则一定要请我吃饭，为我拎包，送我回家。我的战线依然很稳固，他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五月来了，AMS项目开发也接近了核心的阶段。秦川、汇铭公司决定在我们全公司的例会上汇报一下AMS项目。我坐在离主席台很远的角落里，以远远视角望着一切。成皓，仍旧黑色衣装，缓缓走上台，他的步伐一向很稳健。他结合PPT做了一次presentation。讲解全面、仔细，神情严肃、认真。讲完后，他退在台下，要么帮忙换文档，要么帮其他介绍的人做准备。我突然觉得成皓只是一个很了解女人的男人而已，并不是一个讨厌的人。他专心工作，关心身边的世界，在很多意义上，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恩，一场汇报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下班后，成皓没有开车，远远的一个人走在我前面，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但突然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足够有信息量的短信。
“成皓，你符合我择偶的标准，我不该那么躲着你，这么说你应该满意了吧！”
没反应。
我慢吞吞的走回了家。刚吃了点晚饭，手机就响了。成皓的声音：“青玉，对不起，我没有看手机，才到家拿出手机看到了你的短信。你……呵，怎么变化这么大？你……为什么说我该满意了呢？”
“因为我觉得你对我是有点好感吧！”
“那，这条短信有代表什么呢？”
“代表着你如果追求我，让我作你的女朋友，我是会答应的。”
“那我想……我是不会错过机会的。”成皓愣了一段时间低低地说。
我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了成皓的女朋友。
以后的日子满是初识爱情的欢乐。学生时代也不是没暗恋过别人，那时的理由只是觉得人家长得“比较帅呆了”。可是，跟成皓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记不出他长什么样子，但记得出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他很喜欢谈论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理想。有时间时我们会粘在一起，没有时间时，他会整晚的给我打电话。在电话中，他告诉我自己早晚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公司，告诉我他最喜欢的电影。他总说，你看，电影中的细节最吸引人了。我经常向成皓倾诉为人的艰辛，每当这时，成皓就弄一辆颜色艳丽的自行车，载着我满世界的逛。月亮下面，我躺在成皓的臂弯里，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他紧紧地搂着我，眼中的伤痛仿佛比我还多。
有一天，我们去吃饭，那是一个很简单的兰州拉面馆，我们点了面条。刚吃了两口，我不是很饿，吃的并不快。成皓以为我不愿意吃，马上说：“不喜欢吃，走，我们换一家！”
“别呀，我只是不太饿，吃这个挺好的。”我们继续吃。
“青玉，我这两天心情不大好，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成皓在我们吃完后淡淡的告诉我。
“小时候的事情？”我从没听他提过。但我认识成皓很长时间了，他，并不是一个很欢乐的人。
“嗯，我两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离婚了，然后，爸爸一直不停的交女朋友，在他再婚前，交了至少七八个吧！我没有人要，住在奶奶家，那时离婚的家庭很少，孩子们都看不起我，不和我玩，还说：那个孩子的爸爸不正经，生出的孩子也不正经，我们不和他玩。”
成皓说这些的时候眉头紧紧地皱着。
我的心好像被鹅毛针刺了一下似的痛，又好像有一根细线将我的心一点点的拉紧。这也许就是成皓时而不开心的原因吧！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些，但是我想尽最大的可能去安慰他。我握住他的手：“成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那时你还是个孩子，孩子并没有错。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而且长得很好。你以后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到时候不要忘记给你的孩子多多的爱，不让他再遭你遭过的罪。”
那一晚，我发誓要好好待这个小时候饱经风雨的男人。
周末，成皓喜欢打球，我经常陪伴。他喜欢谈自己的想法，我含笑的听着。有时也和他拌嘴，经常否定他的想法，把他气得直叹气，也不顶我，然后我乐得不行。我们走在路上时，他一定要走在靠近车流的一侧，为我挡住一切可能的意外。
一年后，AMS项目已经在我们公司完成，成皓变成了很纯粹的我的男朋友。
那时我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没有什么会把我们分开。一天我上网，看到成皓也在网上，我从不在网上和他聊天，真人随时见，谁稀罕网上那点时间？可是也许当时太闲了，我鬼使神差的与成皓聊起了天。
“你好啊！怎么有空上网呢？”我随便问了一句。
“我经常上网啊！”
奇怪啊！成皓不怎么上网聊天，一向公事公办。
“不对啊！你不是不喜欢上网聊天吗？”我问道。
“我不是成皓，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他有女朋友？”
“是啊，我们在一起12年了，但我不能在他的身边，我在成都工作。”
天呐，我不知这事是真是假，但犹如五雷轰顶。马上下了线，拨通成皓的手机，让他出来我们聊一聊。
面对我，成皓一脸的悲伤与歉意。
“她是我的女朋友，在老家成都。我们在我上大学的那一年在一起的。她没有读过太多的书，做导游的，但是她一直和我在一起，等着我。”
我被气坏了。
“那你为何要和我在一起？”我问道。
“对不起，青玉，对不起。我对你，真的非常有感觉。可是我不能抛弃她，她等了我那么多年，工作又不好。前一段日子，她刚失业，一个人在家里想的特别的多，我担心如果我们的感情出了点问题，她也会出事。”
“那你和她在一起开心吗？”我问道。
“还可以。但是不可以谈别的，比如读过的书啊，人生啊等等，这些同你都可以谈。”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成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我会一直纠缠你吗？”
“我与她就像老夫老妻了，但我真的喜欢你。青玉你不明白，感情有时还包含了责任。”
我气得要死，也不理他跑走了。一面跑一面想，成皓这个人将不会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可是，大错已经铸成——我爱上他了。
每天入睡前，我的眼泪会不知不觉地浸润双眼。我会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画面，我是那么快活，他也是那么的快活。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何有时和我在一起会躲闪、会有点心神不宁。
他还打电话给我，我要么不接，要么简单的说两三句。
但终于，我还是没能扛得住相思。
我们不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可是我们也在一起。我还会躺在他的臂弯里，我们手牵着手登黄山。他为我解决生活上的一切困难。也许，有一个幻想一直在我的脑中：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然而，每到夜深人静，泪水仍然会打湿我的脸颊。我酒量很好，渐渐的我开始喜欢与别人喝酒、也开始学着吸烟。
“我希望你能给我生一个女儿，我最喜欢女儿了。”成皓总是这么说，可是我越来越觉得我爱他，也越来越觉得没有未来。
我也和他说：“在那苍茫的海上，我是一抹想要永远亲吻你的泡沫。”
终于有一天，我对成皓说：“我不愿意成为一个坏人，但我爱你。不论何时何地，我都希望与你十指紧扣，出双入对。你爱她吗？要是常相守，就要找一个相爱的人，你必须做出选择。”
一天、十天、一个月，成皓艰难的抉择着，他那边的女友也知道了这件事。但那个女孩子从没责备过我，还劝成皓与我在一起。我也艰难的等待着。他，无法做出抉择，他不想舍弃任何一边，也不愿辜负老家的女友对他的一片深情。
也许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吧！带着对这个男人全部的爱，我离开了他。我用双唇亲吻他的唇角，他的眼睛。他紧紧地抱住我，一直抱着。不知道我的选择让他能不能获得真的幸福，但我想会吧！我也恨自己，为什么没能要得再激烈些，没什么没有坚决的要求一个我爱的男人选择我。
成皓就这样从我的生活中走出了，虽然我还时时想起他，但我们都没有再见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