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李小莫和陆立峰谈的并不愉快，陆立峰发了一通火，最后还是拗不过，列出了一箩筐的条件，谢梦洲刚下了飞机就回公司开始愣愣开始签那一大摞合同。
“哥你都不看看就签吗？”
谢梦洲理所当然：“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呃……”李小莫闭了嘴，倒也是。
倒是小白在旁边认认真真看，忽然脸色一僵，拿过谢梦洲最新签好的那份合同仔细看起来。
“怎么了吗？”李小莫注意到他的脸色，问他道。
小白脸色有些难看，问：“和黎安娜的这部什么时候拍？”
“待到春暖时？”
李小莫挠头想了想：“大概还有五个月呢吧，黎安娜现在的剧拍完，还要录综艺，具体的时间还在协调。”
李小莫指着剩下的一摞合同，又补了一句：“是慢生活旅游综艺，节目组也拟邀咱哥了，只是番位靠后，我还在考虑！”
小白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终于签完了！”
谢梦洲长舒一口气，给签完的合同整整齐齐码好。
李小莫咂了咂嘴，意味深长道：“为了和易星繁合作，你这接下来的一年可都没假期了啊！”
谢梦洲只是温柔笑了笑：“没事。”
“啧啧啧！”
李小莫表示完态度，就给那摞合同都搬走了，屋子里只剩谢梦洲和小白两人。
“要给你放假吗？”
谢梦洲忽然没头没尾蹦出一句。
“啊？”小白愣了，而后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用了，反正早晚都会碰上。”
“或者暂时给你调到别的组？宣发？”
小白忽然苦笑了笑，摇了摇头：“谢谢你不问我原因，不用调组了，我挺习惯现在的工作的，也挺喜欢的。至于别的……也没什么，反正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放心吧。”
“我不是怕你添麻烦。”
小白那张面瘫的脸，罕见的温柔笑了笑：“我知道。”
话题在李小莫回来时，刚好结束。
“哥，晚上陆总撺了个局，给你介绍大boss！颂雅文化的执行总裁！陈晏琳！公司有意要给你的影视约分出去，颂雅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陈晏琳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经纪人，手里常年握着一堆优质影视资源，对现在缺作品的谢梦洲来说，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坐到了酒桌上的谢梦洲，有些坐立不安。
陈晏琳穿了一身灰蓝色的中长流苏裙，坐在他左手边，随着靠过来的身子流苏轻轻摆动，在她酒杯轻碰他的杯子时，细碎的流苏拂过谢梦洲的手肘，他只好也端起酒杯抿下小口。
谢梦洲小心避开身边女人不时靠过来的身体，疏离又礼貌地维持着距离，陈晏琳自然也能察觉，也未在酒桌上为难他，只要了微信，在12点前散了席。
对于陈晏琳这样的人物，李小莫不敢耍心眼，老老实实给了私人微信，谢梦洲人还没到家，就收到了消息。
“陆总说，现在飞峰能提供的资源只会拖你的后腿。”
“颂雅这一块是强项，你好好考虑。”
谢梦洲早就做好了决定，却没有回复，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回了微信。
“谢谢陈总的赏识。”
谢梦洲还在打字，就收到了回复。
“所以你决定？”
谢梦洲指尖顿了顿，按下发送：“抱歉，陈总，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别的合作方式吧。”
十分钟后，那边的消息才发过来。
“你知道我一句话能搞砸你多少资源吗？”
“知道，但是我相信陈总不会的。”
“陆立峰和我说，我可能要失望，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飞峰确实挺干净的。”
飞峰是谢梦洲所在的公司，在他还在北电念大学的时候，公司新策划了一档上星综艺，综艺节目中穿插着短片，当时公司演员不够用，于是去了学校招短期的合作演员，谢梦洲就去兼职了，从小配角演到短片男主，再后来就顺理成章签约了。
谢梦洲当时的签约理由只有两个，一个是在上星综艺里露脸，能满足他爸妈要在电视里看见他的心愿；另一个理由则是，飞峰没有潜规则，公司演员并不多，来来回回就十个不到的演员，只要公司有剧，总能给他们轮着分到主角。
李小莫感叹：“哥，你也是真的佛系！”
见谢梦洲没什么反应，李小莫问：“佛系，哥你知道佛系是什么意思不？”
谢梦洲给凑过来的头推远了些：“我知道。”
“唉！”李小莫叹了口气，“你这么不给面子，陈总不会暗地里黑你吧？”
“不会的。”
“为什么啊？”
微信声又响了起来，李小莫凑近屏幕看了一眼。
“如果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签约呢？分成只要不过分都可以谈，另外再送你一部准备冲奖的文艺电影作为签约礼。”
“最近我们还有高奢合作，可以给你一并推荐过去，这些都可以实打实写进合同里。”
李小莫倒抽一口凉气，摇了摇他：“哥……这可以啊！”
谢梦洲却还是固执在输入框发送：“谢谢陈总。”
“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
陈晏琳回复：“好。”
李小莫从最后一个字里分析不出情绪，心里有些没着没落的，生怕这一朝走红就是做了一场梦，谢梦洲比他淡定许多，陈晏琳和陆立峰是多年好友，看在陆总的面子上，陈晏琳也不会在明面上为难他。
道理李小莫也懂，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明面上也许不会做什么，可谁又能保准背地里的事，虽然他自认为谢梦洲没黑料，可在这圈子里真想黑垮一个人，成本太低了。
李小莫提心吊胆的没等来陈总的报复，却先等来了工作室的成立。
从谢梦洲爆红后，工作室的事就一直在筹划，事先一直说好的是配合公司挂牌，可前几天陆总忽然改了口，拿到手的合同，李小莫看了又看，还是不敢相信，除了抽成，公司不再插手有关工作的任何事，董事一栏清清楚楚写着谢梦洲一个人，李小莫有些发蒙。
谢梦洲在会议室里，和陆立峰并肩站在窗边。
“其实圈子里这些事都是常事，攀附陈彦琳也不掉价，你要是愿意我也乐见其成，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现在人红是非多，我们公司小，也管不起。”
他的话虽然酸得扎人，谢梦洲也知道他没有恶意。
陆立峰继续道：“那天酒桌上就看出来你不愿意，我回去和董事们商量了，也和李小莫重新谈了工作室的事，你原来的工作人员，只要你们没什么异议就都签过去，这样以后你自己就是老板，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主。相对的，以后你工作室的人可都是你自己发薪水了啊。”
“也不用想太多，你和公司的合约还有好些年呢，只要你不想着翅膀硬了就走，以后公司只抽成，我想，这样对你对公司都是最好。”
谢梦洲垂了眼睫：“谢谢陆总。”
陆立峰摆了摆手，第一次和他开诚布公：“也不用谢什么，我们就是合同关系，我更多的还是为公司利益。现在的市场不是十年前的那一套了，说实话，飞峰这几年全靠吃过去的人脉老本，也就以前合作的那几家边边角角的电视台还肯买我们东西，当红的台早看不上了。去年你也知道，公司被停牌了一段时间，这样下去本来也是没几年活路了，没想到你突然出来了，也是公司和你运气都好。”
“你这个小孩，看起来温温柔柔好拿捏，骨子里犟的很，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我也不知道算是不是好事。公司虽然小，比不得大公司，但这么多年干干净净稳打稳扎的过来，和你也算是互相成就了，挺好的！”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陆立峰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老了许多，以长辈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坚持你的初心，粉圈那句话确实不错，未来可期。”
谢梦洲心里有些暖意：“谢谢陆总。”
回去的路上李小莫起初兴奋不已，一到家就喜滋滋倒上三杯红酒，忽然垮了脸色。
“虽说是能做主了，可以后真的就全靠我们自己了，越想越慌……哥，我要是搞砸了怎么办啊！”
“不会的。”
谢梦洲端起两杯，递了一杯给小白，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叮声，李小莫也举了杯，轻碰了一下，忽然有些想哭。
“谢梦洲，恭喜你！也恭喜我自己！”
李小莫话说完，自顾自仰头全倒进了喉咙里，酒还未醒到时间，微微涩意从口齿间流窜到心尖，眼眶忽然就红了。
李小莫笑红了眼睛，擦了一把眼泪：“可算是熬出头了啊！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谢梦洲也干了酒，看着高高壮壮的李小莫，露出些看孩子的宠溺，而后认真向他否认道：“我不委屈。”
李小莫顿时满脸嫌弃：“还不委屈？飞峰这么个公司，要资源没资源，要人脉没人脉，自家出品的电视剧，豆瓣永远低于6分，还留不住几个人！说真的，哥，那会儿要不是做你的助理，我也走了。”
“飞峰……”谢梦洲顿了顿，“确实如你所说，是个走下坡路的经济公司，可对那时二十岁迷茫的我来说，是个最好的避风港，不用去试戏，公司就会有角色。”
李小莫急道：“可那些都是烂片啊！”
谢梦洲忽然笑了：“让我红的那部剧就是好片了吗？”
李小莫哑口无言。
谢梦洲点了一根烟，和他们并排倚在窗台上，语气是一贯的温和缓慢，也坚定。
“现在的我，也是昨天积累而来的。别被外界的声音影响，我从来就不委屈，是你们给我想的太美好，如果我长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你还会替我委屈吗？”
“得……”李小莫想了想，好像是有点道理，叹气道：“我说不过你！”
谢梦洲拍了拍他：“成熟些，以后我就要指着你了。”
李小莫肩膀犹如千金重，直到谢梦洲上了楼，他还僵愣在原地。
合格的背景板小白，也拍了拍李小莫：“成熟些，莫哥。”
“你个小屁孩！”
李小莫不满对着背影骂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